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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33】陰差陽錯

喜慶的氛圍漸漸消退,老夫人的屋子里,嬤嬤正幫著清點今日的定禮,老夫人的臉上滿是笑容,她仿佛看見了未來慕容府的錦繡前程。忽然想到了什麼,「明日叫人將三小姐看管起來,不能再讓她到處亂跑了,直到那周子章將她迎娶進門。」

不能再讓這個庶女給慕容府帶來什麼麻煩,若是她安安分分的還好,若是不然,她自然有辦法令其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是,老夫人。」

忙碌了一日的慕容盛終于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他疲憊的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今日慕容清麗那張強顏歡笑的面容,對于這個四女兒,他自問平日里給予的關心太少,而這一次,她能有這樣的胸襟實屬不易。

想到這,慕容盛立刻站了起來,他身後的大夫人眼中盡是了然,想必自己的夫君是想去看看四小姐吧,對于慕容清麗,她的心中滿是感激,這個孩子乖巧伶俐,只可惜境遇不好,

「老爺,去吧,四小姐如今只身一人在院子里,妾身覺得不妥當。」

慕容盛微微點了點頭,對于四姨娘,他心中只剩下愧疚,想要好好的彌補慕容清麗,「你早些休息,我去看看那孩子。」

留下這麼一句話,慕容盛披了件外衣朝著屋外走去。

冷清的屋子里,慕容清麗瑟縮在床榻上,四姨娘的身子已經被老夫人安置在了冷院,雲清歌私下向老夫人求情,明日便悄無聲息的將四姨娘入葬。

床榻上的女子雙手抱著膝蓋,看著眼前那微微發亮的燭台,面上帶著淡淡的哀傷與寂寞。

時光好像回到了從前,她裝瘋的日子里,也是自己一個人躲在黑暗的屋子,沒有人問候,沒有人說話,如今不過是又要過回從前的日子罷了。可是如果可以選擇,是不是她一直裝瘋賣傻,自己的姨娘就不用死了?

如果真是如此,她情願永遠被祖母關在自己的院子里,起碼她最親的人還活在世上。

外面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慕容清麗以為是自己听錯了,可是不一會兒,敲門聲再次傳來,「清麗,睡下了嗎?」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話語,讓慕容清麗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父親?」

慕容盛听見了她的回答,總算是放下心來,很快,屋門吱呀一聲打開,眼前是那張年輕卻憔悴的小臉。

長嘆了一口氣,看著她身上完好的衣服,想必她是睡不下的吧。

「父親可以進去嗎?」

父女之間的對話卻是如此客套,可是想起自己從前對她的忽視,慕容盛只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對慕容清麗熟絡起來。

「父親……」慕容清麗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用這樣柔和的目光看著自己。

外面刮起一陣冷風,吹醒了慕容清麗的思緒,她立刻反應過來,「父親,屋子里暖和。」

慕容盛大步跨了進去,看著屋內簡單的擺設,透著一股子清冷。

「天寒,可有讓下人們加些棉襖被褥?」

「有的,這些姨娘都有給清麗準備。」提到四姨娘,兩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慕容盛看著自己身邊的女兒,卻是不知道安慰的話要從何開始,他伸出手去輕輕搭了下慕容清麗的肩膀,「明日便將你姨娘入葬,這段日子來,委屈你了。」

慕容清麗覺得自己不爭氣,慕容盛的話讓她的眼眶頓時涌上溫熱,「不,清麗沒有……這些日子,嫡姐對清麗很照顧。」

不想,那雙大手停了下來,竟是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孩子,想哭就哭吧,都是父親不好。」

「不,不是的……」

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慕容清麗壓抑許久的情緒,終于在慕容盛的面前爆發出來。

……

麟國宮中,麟國王難以置信的看著空蕩蕩的天牢,「人呢?!」

「啟稟皇上,所有的獄官都被迷昏了,沒有任何傷亡。」一名公公回稟道。

沒有任何傷亡,人就這麼不見了?這是在和他開玩笑嗎?麟國王的臉上滿是陰沉。

「啟稟皇上,發現了這個!」

搜尋的侍衛手中拿著一塊令牌,麟國王一看,眼中劃過一抹幽光,他的臉上浮現冷冷的笑意,「看來,五侯是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令牌上,刻著一個「平」字。

另一頭。

原本的雲國境內,如今是樂安侯的管轄領地,一輛馬車在夜中狂奔,最後停在了樂安侯的侯府之外。

一抹焦急的身影下了馬車,直奔進了大門。

「四哥今日怎麼來了?」得了下人的稟告,樂安侯只著里衣便出來了,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平安侯沒有那個心思去追究方才他在做些什麼,「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什麼?可是發生了何事?」平安侯一臉的莫名。

「三哥被救出了天牢,是不是你派人做的?」平安侯的語氣並不好,樂安侯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四哥不是說過,要等待四哥的指示嗎?我又怎會自作主張?!」

可是,樂安侯似乎不相信他說的話。幫助三哥離開天牢,是二哥交代給他們兄弟二人的事情,如今三哥突然被人救走,不是他派人做的,又會是誰?而且,天牢之中居然發現了自己的令牌,若不是宮中的線人告訴他,他怎麼也不會相信,眼前這看似無辜的男子居然會這樣陷害自己。

「不是你做的,難道三哥還會插翅飛走不成?難道我的令牌也是自己飛到皇上手中的不成?!」

這責怪的語氣,讓樂安侯也不由得提高了嗓音,「四哥這是什麼意思?今日五弟一直都在府中,更是不曾下過什麼命令,怎麼?三哥已經離開天牢了?四哥這是不相信五弟?!」

演得可真是逼真啊,他一直知道樂安侯不滿皇上給自己更多的封地,想必是想借這個機會引發皇上對自己的不滿,虧他以為他們五個兄弟情深,沒想到這一次被暗地里捅了一刀。

「三哥是不見了,若不是你做的最好,若是你做的,別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

留下這麼一句話,還有那面色鐵青的樂安侯,平安侯冷哼一聲,撩開衣擺大步離去。他必須趕快找到證據,證明不是自己做的,否則很可能下一個被皇上剝奪權利的人就是自己了。

「四哥,你……」樂安侯簡直是莫名其妙,身後的屋門幽幽打開,那輕柔的男聲響起,「侯爺,可是發生了何事?」

「沒事,你先休息吧。」樂安侯當下放輕了語氣,轉身看向那張清秀的面容,帶著一絲淡淡的寵溺。

拉攏了下自己的衣襟,樂安侯大步朝著自己的房走去,他必須知道,麟國京都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夜晚似乎如此的漫長,當沉蓮與雲錦繡回到緋紅樓,卻有人告訴她們,一名男子今夜來找過沉蓮,好像叫什麼元燁來著。

沉蓮的臉色並不好看,在听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微微思考了下。

「那位公子可有說些什麼?」

「這道沒有,只是好像听見這名公子念叨著,要去附近的酒樓。」

小廝回道,沉蓮不由得眉頭一皺,難道元公子又遇見什麼事情了。

「大姐,你這麼晚了,難道是要去見那元公子?」雲錦繡覺得不妥,畢竟方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如今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你先休息。」沉蓮似乎已經有了主意,雲錦繡還想說些什麼,卻有人拎住了她的衣襟,「怎麼,剛回來就又要出去,是我給你太多自由了嗎?」

身後響起了那冰冷的聲音,雲錦繡頓時面色一僵,她緩緩回過身來,就看見了邪風那帶著邪氣笑意的面容。

他的目光好像想要透過她看見什麼,雲錦繡掩飾著自己心中的不安,可是想起今日的事情,她猶豫著開了口,「這一次,真是多謝你。」

「說什麼,大聲一點。」

「……很晚了,早些休息身子才能調養得快。」雲錦繡立刻往後退了一步,顯然沒有要再重復一次的意思。

看著那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邪風心情愉悅的笑了笑,目光在看向沉蓮離去的方向,冷漠的轉過身沒有理會。

「公子,我們要打烊了。」小二無奈的提醒道,可是元燁卻是沒有反應,直到身後傳來一聲輕柔的話語,「元公子。」

元燁驚訝的抬起頭來,正好看見了沒有換衣的沉蓮,他的眼前瞬時一亮,眼前的女子仿佛是從宮中迷失出走的公主一般高雅,是他的錯覺嗎?不,他一直知道沉蓮姑娘擁有不一樣的氣質。

「店家,我們過會兒就走。」沉蓮對著那小二說道,便坐到了元燁的對面。

「沉蓮姑娘莫不是又被欺負了?」想起了那一日董大人的無禮,元燁立刻猜測沉蓮是不是又被強行帶去某個大人的府中獻唱了。

察覺到男子那微微醉意,沉蓮無奈的嘆了口氣,「元公子可是發生了何事?」

「今日,慕容府好生熱鬧,原本小生也想進去祝賀慕容小姐的……」他的聲音里充滿了落寞,沉蓮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難道說,元公子對九妹……

「慕容小姐與璃殿下乃是郎才女貌,小生應該祝福他們的。」元燁再次仰頭飲了一杯酒,在這樣的情況下,沉蓮知道自己如何安慰也沒有用,因為眼前的男子似乎已經醉了。

她看著眼前的酒壺,想起了今晚發生的事情,心情說不出的矛盾。

為自己震了杯酒,沉蓮亦是飲了一口,那辛辣的酒水入喉,讓她的眼眶不由得一熱。

「嗯,九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是該祝福她的。」

元燁沒有察覺到沉蓮說些什麼,「沉蓮姑娘也不開心嗎?」和自己一樣不開心嗎?

「不,今日我很開心,這五年來,今日是最開心的一日。」沉蓮認真的笑了笑,元燁看著這張美麗的面容,卻是懵懂。

「沉蓮姑娘,受了很多苦,小生當初真是不應該,小生敬姑娘一杯。」

不等沉蓮阻止,元燁又喝了一杯。

「元公子,你醉了。」

「小生沒醉,小生只是心中有愧而已。」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不知不覺,沉蓮也被他所感染,喝下了幾杯酒,可是她卻不知道,這酒水居然如此濃烈,幾杯下肚,她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

「主上,沉蓮姑娘在酒樓里與一名生對飲,兩人似乎都醉了。」暗衛來報,邪風的眼中滿是玩味,「哦?那記得安頓好他們。」

他的眼中劃過一抹狡黠,眼前的暗衛咻的一聲,便消失不見。

店小二無奈的看著廂房內趴在桌上的兩人,這可如何是好,酒樓早就打烊了,難道今夜要將這兩名客人放置在這里不理?

不想,一雙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錠銀子立刻吸引了小二的注意。

「我是他們的朋友,這是酒水錢。」

不等店小二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冷風吹過,眼前哪還有那兩人的身影,他更是連方才那人的面容都沒有看清楚,桌上就那麼安靜的放著那錠銀子。

客棧之內,暗衛將兩人安置在了床榻上,依照著邪風的命令,為他們關上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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