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將柳青放在床上,齊連尹看著柳青安睡的容顏略微有些愣神,說起來柳青雖然身為京都第一美女,可因為那火爆的脾氣並未讓人過多的注意她的美貌,他也未曾仔細端詳過柳青。如今她安靜了下來,溫順的眉眼,長而濃密的睫毛,瓊鼻秀氣,膚如凝脂,乖巧可人的宛如一沉睡的仙子,一旦睜眼,便是攝魂奪魄的美麗。
雖說此時的柳青乖巧的讓人舒心,可齊連尹還是喜歡柳青有活力的樣子,他的女人可以脾氣不好可以性格如火,可以暴力殘虐,可以肆無忌憚,只要是她的真性情,他便喜歡。
祖父不是說了,是男人,就要寵著女人。
齊連尹微笑著,伸出手去就撫上柳青的臉,白女敕的臉龐手感很好,細滑的如同剝殼的雞蛋一般,生怕踫壞了自家娘子的齊連尹動作很輕,那副呵護珍寶的樣子看的一旁的紅裳綠琉笑著退了出去。
修長的手指抬起,指尖輕輕地踫了踫柳青的鼻頭,柳青的鼻翼動了動,倒惹的齊連尹笑了起來,手指離開,卻不經意地踫到了那溫熱柔軟的唇,只是一瞬間,齊連尹就感覺到自己指尖一顫,柳青那粉女敕的唇就突兀的出現在他的眼中。
其實也不是突兀,只是他現在除了那唇,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
粉唇瑩潤,帶著屬于女人的香甜的誘惑,柳青不知道是不是睡夢中夢到了什麼,嘴嘴角微微一翹,像是在做著無聲的邀請。
深吸了口氣,齊連尹眸色加深,漸漸地靠近柳青,在即將兩唇相貼的時候,呢喃道︰「青兒,是你誘惑我的。」
說完,印上了柳青的唇,沒有侵略沒有攻入,只是唇踫著唇,感受著那屬于自家娘子的柔軟和甜蜜,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滋生,迷醉而夢幻,扶住柳青的臉用舌尖描摹著柳青的唇形,美好的觸感的讓齊連尹舍不得離開。
他想深入,想進一步的佔有,但是他有他的驕傲,他要等到柳青自願,兩個人來一場心甘情願的深吻。
所以即便很不舍,齊連尹也離開了柳青的唇,為了不受誘惑撇開了視線,卻看到了柳青枕邊的那個盒子,那是前些日子他送給柳青的,如今一看,竟是連位置都沒有動過。
這女人,沒看到這里有個盒子嗎?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看著熟睡的柳青,齊連尹彈了彈她的額頭笑罵了一句,看著柳青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頗覺的好笑,他想現在就算是他要了柳青,這女人也不會醒過來。
要了她嗎?
齊連尹的眼神一下子深邃了起來,看著柳青突兀有致的身材,想著昨日她抱著自己的觸感,眼神一熱,齊連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急忙離開了房間跑到書房,拿出那暗格中的畫來看著畫中的人才算平穩了下來。
他齊連尹,怎麼可能是控制不了**的人。
銀針的作用的確不小,柳青這一睡就是十個時辰,等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齊連尹已經出門,紅裳和綠琉看她醒來立即撲到她面前,哀求道︰「小姐,您現在可不能去西南,不說我們對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就是熟悉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啊。」
「是啊,小姐,更何況三少爺如今還沒醒過來,小姐走了,三少爺交給其他人照顧小姐怎麼能放心!」
紅裳和綠琉你一言我一句的勸說柳青,很明顯並不希望她去西南犯險,雖說在北方柳青很有勢力,但是在南方特別是西南那真的是模瞎一般,就這麼過去,不被那些才狼虎豹吃了才怪。
看兩個丫鬟這副樣子,柳青也知道自己當時也有些沖動了,遂道︰「好了,之前是我考慮不周,連雲沒緩過來我的確不放心,但是馨兒那邊也不能不理會。冰雪,你過來。」
冰雪上前,柳青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臉就道︰「冰雪,你去青莊找吳先生要幾個人,先行一步去西南探探風頭。如今寧王府的事怕是有不少人察覺到了,大量的探子派過去寧王府必然警惕,你們必須小心,一旦被發現立刻撤回,不管怎麼說小命要緊,明白?」
「小姐!」
紅裳和綠琉不贊同,可被柳青冷眼一掃也知道這事柳青最大的讓步了,讓冰雪先去探探路也好,至少天機門曾是蜀地的門派,他們雖背井離鄉多年,對那里卻依然熟悉。
冰雪離開,柳青就去看了齊連雲,看著齊連雲漸漸有點血色的小臉蛋,柳青自然是高興的,齊連尹也說雲兒很快就會醒過來,只是醒過來之後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不過--
柳青眯起眼楮,想到了那天闖進那院子前那兩個侍衛的話,她清楚地記得那時候兩侍衛說的是只許齊連雨進去探視,可後來審問時卻沒怎麼提到齊連雨,不管她怎麼旁敲側擊,那兩個侍衛在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看來,是有人暗中做了什麼呢!
捏碎手中葵花籽,柳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招了招手讓七月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放心吧小姐,做這種事我最拿手了!」
七月奸笑了一聲,樂顛顛的跑出去,唬的紅裳和綠琉一臉錯愕,不知道小姐要做什麼居然放出了七月這個攪事精,柳青模了模兩丫鬟疑惑地臉,神秘一笑︰「過段時間,你們就知道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吳先生和刑名合作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柳青仰天長嘆,憂國憂民,而另一邊刑名看著前來赴宴的吳先生,原本的面癱臉更是黑沉了。
「吳先生,你們家公子呢?」
刑名自認自己的定力還是不錯的,總的來說他是那種就算是京都第一美女在他面前月兌光了衣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的人,可是就是他這樣的人,卻被那叫令狐的公子弄的心情起伏。
「刑公子,我們家公子最近身體不便,我來也是一樣的。」
對于刑名一直強調要和令狐公子親自商量合作的事吳先生完全沒放在心上,具體來說,人家主子不想見刑名他也沒辦法,所以只能頂著刑名身上的寒氣如青松一般屹立不倒,加強自己的氣勢。
「令狐公子這是病入膏肓了嗎?病了一個多月了!」
如果不是定力好,刑名早已咬牙切齒了,他都說了這次的生意必須令狐公子親自來,畢竟那個人也來了,可是這令狐公子根本不給面子。
簡直--
眼看著刑名要發飆了,坐在屏風後面的人終于忍不住了,笑眯眯地走出來,不是齊連尹又是誰?
齊連尹看了吳先生一眼,拍著刑名的肩膀道︰「好了刑名,反正青莊的事是吳先生主持,令狐公子來不來都沒有關系。」
刑名的心事別人不懂齊連尹還不明白嗎?令狐公子沒來正好,免的好友想太多,唔▔最好是兩個人永不見面就好了。
齊連尹心中思考著這件事的可能性,身後坐著喝茶的另一個人倒是合上了茶蓋子,看向了吳先生。
繞是吳先生見多識廣定力非凡,被這人看上一眼,也覺的壓力倍增,雖然看起來也不過是位英俊瀟灑的翩翩公子,可這人身上的高位者的威嚴霸氣卻是怎麼也壓不住的,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楮犀利無比,讓吳先生只看了一眼就撇過了頭去。
果然,不愧是小姐說的那個人,如此年輕就如此有魄力,小姐的這步棋,算是走對了。
吳先生的失態只是一瞬間,很快便鎮定了下來,看著那公子問道︰「刑公子,齊二少,不知這位公子是?」
吳先生的失態在場的都是人精怎麼會看不出來,不過也沒有拆穿,畢竟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有些該明白的心照不宣就是。
「在下莫子清,久聞吳先生大名,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莫公子微微拱手,有禮有矩。
「莫公子好,在下姓吳,乃是青莊的管事。區區不才,莫公子謬贊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客套起來,刑名沒見著令狐公子立在一旁生悶氣,齊連尹無奈只得打斷道︰「你們還是別客套了,商量商量正事。」
說著,齊連尹好整以暇的坐在太師椅上,面對莫公子根本沒有絲毫拘謹,這幅大搖大擺的樣子讓吳先生暗地里留心,面上卻絲毫不顯。
幾個人坐了下來,刑名散發著寒氣,可是踫到正事也不含糊,坐下後就將手中的一個冊子放到吳先生面前,吳先生打開,待看清里面的內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是他終究是青莊的一把手,很快鎮定下來將整個冊子看完,這冊子當然不是賬本之類,而是一個計劃書,說起來,應該是和自家主子的想法不謀而合的計劃書。
「幾位公子,西南可是一塊硬骨頭!」
當年柳青擴充商業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蜀地,可是蜀道天險將蜀地與中原隔絕,除了水路其他地方無法通行,可水路被漕幫把持,想要從水路過去,花費可不是一星半點。經商之道,在于流通,沒有良好的運輸條件,計劃書寫的再好也是白搭。
「東北也是一塊硬骨頭,青莊不也啃了下來?」
莫子清不可置否的笑著,清楚他身份的吳先生卻是一身冷汗,莫子清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到東北,因為明面上青莊和東北沒有任何關系,想到主子說過東北這塊肥地早晚會被覬覦,他本以為小心些沒事,如今看來主子所料不錯。
「可是西南,畢竟是寧王府的地盤。」
沒有接東北的話題,吳先生就說到了西南的話題上,說到寧王府時觀察著眾人的反應,果然不出主子所料,一听這話那莫子清身上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
「吳先生,可曾听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
莫子清怒了,上位者的威壓讓吳先生有些壓力,倒是旁邊的齊連尹見莫子清發怒,不由地嘆道,寧王啊,你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我家娘子,看吧,只是一句話,就將你黑的體無完膚。哪個人皇帝願意自己的江山被說成是別人的土地。
齊連尹毫不懷疑吳先生剛才那句沒心機的話是柳青囑咐說的,心中為自家娘子喝彩的同時卻不得不安撫莫子清︰「莫兄不必憤怒,雖說抬舉了寧王府,吳先生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齊連尹絕對不是趁機給寧王府上眼藥,只是想推波助瀾而已,莫子清橫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倒是吳先生見齊二少這麼容易搞定了莫公子,心中越發警惕。
這個男人不簡單,回去得告訴主子不能讓主子吃虧!
「莫公子,話說的沒錯,但是不得不承認如今寧王府的確勢大,更何況民不與官斗,我們很為難。」
事關青莊的未來,吳先生並不含糊,這時候刑名也從令狐公子沒來的打擊中緩過來了,看著吳先生,直言道︰「吳先生也應該清楚,我們這一次不僅僅是掌握西南的商業那麼簡單,事成之後,西南的勢力青莊和刑家一人一半,吳先生以為如何?」
「刑公子就是爽快,那麼我也直說了,你們的計劃不錯,這次進軍西南我們合力投資,我們青莊出錢你們出力,至于漕幫那邊,我們實在無能為力。」
青莊別的不多,錢不少,所以吳先生能如此豪氣萬丈,而刑名的錢全都拿去養軍隊去了,此時沒有了別的資金,青莊能幫忙,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畢竟是大事,不需要令狐公子親自點頭嗎?」
刑名抓著令狐公子不放,這種執著讓吳先生都有些感動了。
「刑公子,我家公子說了,這些事我可以做主。」
所以雙方和快達成協議,吳先生離開,莫子清看著齊連尹和刑名,合上眼皮淡淡道︰「你們說,這個青莊,究竟有多少實力?」
「足以拿下西南!」刑名的回答永遠中規中矩。
「只是恐怕皇上要的不僅僅是西南,不過我看青莊的人也是識時務的,知道只出錢不出人,想來也是明白皇上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借著進軍西南的名義將探子安插進去,寧王再怎麼聰明也不會想到這些來經商的人是朝廷的人,更何況一旦商業鏈接通,在蜀地一家獨大的寧王府必定受到沖擊,沒有了錢怎麼養軍隊怎麼滿足蠻族那些人的胃口,到時候西南必亂,一旦亂起來,就是朝廷的可乘之機。
「他們倒是識時務,不過這令狐公子是什麼人,當真讓人好奇。」
莫子清,不,因該說當今聖上秦子墨敲著桌子沉思,一旁的刑名面色一黑心道皇上你感興趣也沒用,令狐終究是我的;而另一邊的齊連尹突然間覺的很慶幸,果然老爺子說的對,看中的人就應該娶回來,否則等別人得手了,還有你什麼事。
先下手為強,當真是至理名言啊!
正高興著,那邊秦子墨也準備回宮了,只是回宮前看了一眼笑得溫柔的齊連尹,道︰「神醫,我記得你是漕幫幫主的救命恩人。」
不是疑問也是肯定句,一句話,齊連尹就知道秦子墨想干什麼,遂笑眯眯道︰「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自然會辦到。」
秦子墨帶著侍衛回宮,齊連尹和刑名也各自回家了,齊連尹回到杜衡院就見到柳青趴在齊連雲身邊睡著了,握著齊連雲的小手似乎還不願意松開,看的齊連尹又氣又笑,氣的是柳青都不曾這麼在意過自己,笑的是這女人對一個庶弟都這麼好,真是有一顆柔軟的心。
不過,脾氣很火爆就是了。
走過去輕輕地將柳青抱起來,見紅裳進來示意她不出聲,紅裳點頭看著齊連尹將柳青放在床上出來,急忙走了上去問道︰「二少爺,請問你之前有沒有見到過小姐放在枕邊的一個小盒子,那小盒子也不知道是小姐從哪兒弄來的,似乎很寶貝的樣子。」
紅裳是真的很著急,今天小姐醒來突然不見了那盒子,把屋子里翻遍了就沒有找到,她說要去問問二少爺卻被小姐攔住了,可這屋子里出了二少爺,誰還敢進來啊。
「小盒子?」
素來笑眯眯的齊連尹此時真的有些錯愕了,看著紅裳頗有些不可置信的意味。
「沒見到嗎?那我們明天再找找,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讓小姐找瘋了似的。」
紅裳見齊連尹不知道也就進屋陪著柳青去了,留下齊連尹站在門外,看著璀璨的星空,一顆心瞬間跳的特別快,心情一剎那寬闊開朗的仿佛能裝下全世界。
原來,不是沒看到,是為了每天都看到放在了枕邊;
原來,不是不在意,只是性格如火的女人卻有一顆別扭羞澀的心;
原來,他齊連尹送給她的小盒子,是被她這麼珍視的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現在夜深人靜,齊連尹早已仰天大笑,興奮地回到書房抱著被子就開始傻樂,讓端著水進來的小丫鬟一陣驚慌,急忙跑到舞文弄墨那兒,問問二少爺是不是魔障了。
二少爺瘋了,二少夫人可怎麼辦呢?
話說小丫頭,該同情的是瘋了的二少爺好嗎?
舞文弄墨面面相覷,悄悄地跑到書房那兒卻發現自家少爺端正的坐在桌前挑燈夜讀,兩人狠狠地瞪了那小丫環一眼,把小丫鬟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她是真的看見二少爺魔障了嘛!
小丫鬟癟著嘴看了一眼書房,溫潤如玉的二少爺依舊是個翩翩公子,她揉了揉眼楮,想到二少爺的為人,心想或許自己剛才是真的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