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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綠琉在身邊,加上會照顧自己,柳青並不知道生病對于一個人來說有多麼痛苦,此時的她看著齊連雲如此是真的害怕了,她的武力她的財富,也不能在這時候派上用場,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綠琉,期望她快點解救齊連雲。

齊連雲的臉色已經青白了,綠琉伸手一探這孩子的脈搏就險些哭了出來,伸出手指探了探齊連雲的呼吸,不由得面色大變,哀傷地看著柳青。

綠琉這一眼讓柳青雙手顫抖,熟悉綠琉的柳青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幸虧齊連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綠琉,救他,必須救他!你不能搖頭,不能嘆息,不能這麼看著我,不能!」

柳青一把推開齊連尹抓住了綠琉,可綠琉只能低著頭落淚,柳青萬念俱灰癱坐在地上,卻听的一旁紅裳叫道︰「二少爺,您在做什麼?」

猛然回頭,柳青就看見齊連尹一手摁在齊連雲的胸口上,不住地按壓著,柳青雖然悲傷好歹智商還在,看到這個動作,她猛然想起來這好像是現代急救時的心肺復蘇。

「綠琉,快去準備四象湯給三少爺灌下去,紅裳,去找冰袋和烈酒來,青兒你模著連雲的脈搏,等到規律有力的時候就叫我停!」

齊連尹一聲吩咐,紅裳和綠琉都是一愣,倒是柳青反應迅速,急忙捏住了齊連雲的手腕,而兩丫鬟也急忙出門準備。

捏住齊連雲的手,柳青只能感覺到細微的脈搏,忐忑地看向齊連尹,卻發現齊連尹此一改往日的笑臉,墨黑的眼楮看著柳青,認真地讓柳青震驚。

「青兒,相信我嗎?」

輕輕地一個問句,這是兩個人這幾天來說的第一句話,柳青心頭一顫看向齊連尹的雙眼,認真而自信的眼神,讓柳青突然感覺到如果這個人都不可信,她還能信誰?吸了口氣,鄭重的點了點頭。

「當然信!」

沒有理由,柳青相信齊連尹,而得到這個答案的齊連尹也燦爛一笑,道︰「即便是為了你,這小子的命,我也得從鬼門關拉回來!」

按壓有規律的進行著,柳青感受著齊連雲的脈搏越來越弱不由地有些急了,那邊齊連尹也覺的棘手,突然從腰間拿出一布包,攤開布包,里面竟然是一排針灸用的銀針,拔出幾根銀針來,十分熟練地刺入了齊連雲頭頂的穴位中。

柳青驚訝,看著齊連尹施針卻沒有多說什麼,隨著齊連尹一針針的下針,柳青忽然感覺到齊連雲的脈搏強了起來。而齊連雲的小胸膛也有了浮動。

「呼吸,有呼吸了!」

柳青驚喜地叫了起來,臉上的愉悅怎麼也掩飾不了,那邊齊連尹看著齊連雲慢慢起伏的胸膛也笑了,但是他眼中的凝重卻沒有散去,反倒讓柳青解開齊連雲的衣服,將幾根較粗的銀針扎在了齊連雲前胸的穴位上。

趴在齊連雲的小胸膛上,柳青听著那「咚咚咚」的心跳聲,覺的這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感覺到齊連雲真的緩過來了,兩個人才算舒了口氣。柳青喜極而泣,正想向齊連尹表示感謝,卻被一雙大手拉入了以溫暖的懷抱里。

「放心吧,只要心跳和呼吸恢復,有我在,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齊連尹的聲音低低地在柳青的頭頂響起,清冽醇厚如清酒一般,讓突然間放松的柳青竟有些醉了,此時她不想去想齊連尹為何會醫術,也不想就前些日子兩個人的冷戰糾結,伸手抱住齊連尹的腰身,靠在了他的懷里。

算了,就當她魔障吧,能享受著一時半會兒的溫馨也好。

柳青悶聲說了聲謝謝,倒是惹的齊連尹一聲輕笑,直到柳青抱住他,齊連尹才驚覺這是柳青第一次對他投懷送抱,柔軟的身軀刺激這他身上的每一個感官,清新的花香縈繞在鼻尖,屬于女人的一切感覺讓齊連尹的心軟成一潭春水。

輕撫柳青綢緞般順滑的發絲,齊連尹想如果能一直這麼下去該有多好,可事實證明,美夢什麼的,就是用來被破壞的。

「咳咳,二少爺,你要的東西我們拿來了。」

紅裳和綠琉一進來就看到這麼溫馨的畫面,其實是不願意打破的,但是那邊三少爺還命在旦夕,所以急忙出聲提醒,柳青听到兩丫鬟的聲音才瞬間驚醒,俏臉一紅從齊連尹懷里跳開,轉身就握住了齊連雲的小手。

「撲哧!娘子,真可*!」

齊連尹湊到柳青耳邊,吐氣若蘭聲音魅惑,惹得柳青面色更紅,卻咬著牙瞪了齊連尹一眼,怒斥道︰「沒個正經!快看看雲兒如何了,要是他有什麼事,唯你是問!」

「是,是,娘子大人!」

齊連尹笑彎了雙眼,伸手捏住齊連雲的胳膊發現這小子福大命大的確緩過來了,就是還是病重,所以不能掉以輕心,那邊紅裳看著齊連尹專業的樣子已經愣住了,而綠柳因為也是個不錯的大夫,見齊連雲這麼快起死回生已經很驚奇,再一看齊連尹那嫻熟的施針手法,就知道這二少爺竟是會醫術的。

不說別的,僅憑那套針器,這二少爺就不是會點歧黃之術那麼簡單。

果然小姐說的沒錯,笑面的狐狸都深藏不露。

崇拜!

是內行人對強者的崇拜,原本對齊連尹沒什麼好感的綠琉一瞬間覺的二少爺高大的了許多,至于紅裳,在得知三少爺恢復過來了之後看齊連尹的眼神已經從不屑變成了星星眼。

雖說綠琉不是很厲害但是也能和太醫院的太醫們相提並論了,可二少爺比綠琉厲害,那豈不是神醫!

二少爺,我再也不說你配不上我家小姐了!

所以,齊連尹只是暴露了一下自己不願暴露的秘密後就得到了柳青身邊兩大丫鬟的支持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他原本還想著讓舞文弄墨勾引柳青身邊的丫鬟以達到自己打入內部的目的,卻不料只是露了一手,得到柳青的投懷送抱不說,還成功地打入柳青內部。

果然,好人有好報嗎?

因為齊連雲還病重著,所以柳青並不放心將齊連雲留在這里,二話不說帶著齊連雲回到了杜衡院,讓齊連尹專心的醫治齊連雲,而她有了閑心來思考其他的問題。

「小姐,依奴婢看,三少爺這模樣倒不像是染了熱疾,反倒是嗆水之後沒處理好染上的風寒!」

眼見著齊連雲病情平穩了,綠琉才有心思說出這些話來,說完看著一旁的齊連尹,齊連尹眉頭一皺,也點了點頭。

嗆水?

好好的怎麼會嗆水?

柳青豁然起身,心中的憤怒無法壓抑,就帶著下人,將隨著齊連雲回來的一伙下人全都抓了起來。

當然,齊連雨和齊連依的下人也不例外。

「連雨,連依,雲兒好歹是齊府的少爺,路上出了什麼事你們也有責任,自家弟弟病成這樣你們不聞不問,當真是賢良淑德的好姐姐!下人我帶走了,問清楚了自然送還給你們,如果你們有什麼要告訴我的,我也不介意听听。」

說完,拂袖離開,齊連雲病危的情況是請了太醫來確定的,所以老夫人和國公爺此時也氣得七竅生煙,關于齊連雲是並非染上熱疾的事柳青也沒有隱瞞,待柳青帶人走之後,老夫人氣的拍案而起!

「連雨,連依,怎麼回事?不是說染了熱疾不讓見人嗎?怎麼會變成嗆水?」

雖然不喜齊連雲內向自閉的性子,可那畢竟是最小的孫子,老夫人怎麼能不心疼,此番去了一趟寧王府回來後就變成這個樣子,加上那守門的侍衛還敢對國公府的二少夫人揮刀相向,簡直不把國公府放在眼里。

「祖母,不是的,王府的人說是染了熱疾,不讓我們靠近,所以我們也沒有細問,更何況這是大姐姐身邊的孫媽媽親自說的,我們也不曾懷疑!是我對不起連雲,請祖母責罰!」

齊連雨和齊連依跪在老夫人面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嚇了一跳,尤其是齊連雨,已經哭的梨花帶雨了。

「是啊,祖母,從連雲染病後我們就沒有見過他,孫媽媽說熱疾靠近了就會被傳染,所以我們——」

顯然齊連依也沒想到齊連雲居然病的這麼厲害,孫媽媽不是說回到京城找太醫看看就好了嗎?怎麼會變成命在旦夕?

想到好好的弟弟會因為自己的疏忽險些沒了,齊連依就心中愧疚,老太太听著兩個人的話自是深信不疑,自家姑娘當然沒什麼問題,想來想去還是那個孫媽媽的問題。

「罷了,你們兩個從小養在深閨,不知道人心險惡也很正常,但是此次的疏忽不能姑息,就罰你們禁足半個月,抄明心咒一百遍!」

老太太一言定論,齊連雨和齊連依也不敢爭辯,倒是坐在一旁一直沒參與進來的柳玉一直看著兩位小姑子,將所有人的表情看的很清楚。那齊連依倒是滿心懺悔,可齊連雨雖然低著頭,眼中卻充斥著恨意,那恨意在柳青在時更加明顯。

這個二小姐,倒真是好得很啊!

抿唇一笑,柳玉上前安撫著老太太讓她消消氣,而另一邊,國公爺和齊連簫坐在書房里,看著牆上的輿圖眼神冰涼。

「寧王府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對于齊連雲這個庶子,國公爺一直抱著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可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可以嫌棄卻由不得別人欺負,如今去做客的兒子被欺負成這樣,也不知道自己的大女兒過得如何。

「父親,听說寧王前些日子娶了南方蠻族的第一美女,貌似和蠻族的關系越發好了,可馨兒卻沒有傳任何消息過來,這里面恐怕有問題,就是皇上也注意到了。」

寧王府鎮守西南蠻族,素來戰功赫赫威名遠播,本是遭人非議的異姓王卻不知韜光養晦低調行事,反倒和蠻族關系密切,怎麼能讓皇上不忌憚。想到前些日子皇上的召見,言語中問著寧王府的情況,齊連簫就感到一陣心驚。

「連簫,說起來寧王府可是國公府的姻親,馨兒表姐在寧王府過得可好?」

近一年來,新皇的脾性齊連簫越發捉模不透了,不過他是個武夫,也不耐煩這些揣測,所以新皇對他還算信任,所以齊連簫知道,新皇能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定是提醒他寧王府有了問題,他這才聯絡馨兒,卻發現馨兒的人早已被寧王府的人代替了。

加上如今連雲的事,齊連簫確信寧王府有了動作,也不由地沉思,究竟是誰,給了寧王府這個膽子!

想來想去,只能繼續查探了。

這邊兩父子商量著國家大事,那邊齊連尹則站在柳青身後和她一起審問那些下人,顯然柳青和齊連尹也想到了寧王府的問題,所以先審問了自家帶過去的下人,才將寧王府隨行過來的人拉了出來。

「二少爺,二少夫人!」

一行人中,很明顯是以孫媽媽為首,見到柳青和齊連尹不慌不忙的行禮。

他們以為,只要他們恭敬守禮,國公府的人也不能那他們怎麼樣,可是柳青是誰,想到還在昏迷的齊連雲,想到禍福未知的齊連馨,再一看這寧王府下人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心中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了。

「行禮不知道下跪嗎?一群不懂規矩的東西!」

柳青鞭子一揚,對著這一群人就是一陣猛抽,特別是孫媽媽和那幾個照顧齊連雲的人,被柳青的鞭子抽的嗷嗷直叫,直喊著︰「殺人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真是可笑,在這里,我就是王法!」

柳青一副蠻不講理的惡霸樣,看的齊連尹汗顏終于明白林平植那魚肉鄉里的模樣是跟誰學的了,不過他也不會傻到阻止柳青,因為寧王府的這些人,很明顯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娘子,小心些,不要累著手。」

齊連尹坐在一旁笑眯眯地喝茶,一副關心柳青的模樣將企圖向他求助地孫媽媽氣的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眼見著柳青鞭鞭見血,這才知道自己是遇上硬茬子了。

「二少夫人饒命,二少爺饒命!我說,我什麼都說!」

不管怎麼說,先示弱才行,她可是背負著烏拉側妃的使命來的。

孫媽媽匍匐在柳青的腳下,身後那些人見此也不敢反抗了將求饒命,柳青和齊連尹對視一眼,就知道這孫媽媽怕是這一群人的頭了。

「既然如此,就一個個的來吧。」

柳青收起鞭子,動武她來,審問什麼的,自然是狡猾如狐的齊連尹來,柳青和齊連尹交流不多,所以當她看到齊連尹笑眯眯地七拐八拐將那些人的祖宗都套出來了之後,不由地對齊連尹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我夫君!

柳青突然覺的很是自豪,但是此念頭一出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承認了齊連尹是她夫君的事實。

一定是齊連尹笑容太燦爛,迷惑了心靈純潔的我。

一定是這樣!

柳青搖了搖頭,努力將自己的思緒放在了寧王府的事上,听著听著,也沒心思想齊連尹的事,反倒是握緊了拳頭,沒有憤怒沒有暴躁,卻陰沉的可怕。

最後審問的,自然是孫媽媽,這老婦倒是厲害,可也抵不過齊連尹拐彎抹角的問題陷阱,在問出一些話來之後,孫媽媽意識到自己著了道瞬間倒在地上暈了過去,柳青氣的一腳踢過去,可不管她做什麼這老貨居然沒絲毫反應。

「好了,她是自己吃了迷藥暈過去了,你怎麼踢都沒用。不過就這些人提供的信息來看,西南那邊,形勢不容樂觀。」

齊連尹抓住柳青不想讓她踢壞了自己的小腳,柳青雖然停了下來,卻看著孫媽媽一臉陰翳,西南有什麼問題寧王府有什麼問題她不想理會,她只是想知道,馨兒現在好不好。

柳青生平只有兩個知心朋友,一個是遠嫁西北和親的安平公主,另一個則是齊連馨,從寧王府這些人的口中,柳青就知道齊連馨過得不好,她現在已經不想去理會寧王怎麼會這麼對馨兒,她只想去救馨兒,不能讓她再在那里待下去了。

更何況,寧王府如今似乎有謀反的傾向,一旦東窗事發,馨兒和小佷兒會被連坐,這種事情,柳青當然不允許。

「馨兒你等著,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如此,柳青回到杜衡院就開始收拾行李,吩咐紅裳綠琉準備去西南,兩丫鬟勸不住她只能向齊連尹求助,齊連尹無奈,只得趁柳青不注意一針扎在她脖子上,讓她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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