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窗戶.他看見了緊閉的大門.現在只要他伸出頭來立刻就能听見聲聲怒吼.傻子都能看得出.里面的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陸羽是什麼樣的人.他最了解.小七是什麼樣的人.他也了解.
他相信自己的哭訴能夠贏得小七的諒解.卻沒有膽量抬首正視陸羽的眼楮.老大說過.這輩子.他最推崇的東西叫實力.而最厭惡的行為.叫背叛.
忠誠是個不能少的美德.男人女人.皆是如此.
今天的事兒.他是真後悔.齊聞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搶銀行.搶之前.眼楮里擱著的都是大大小小的鈔票和金銀珠寶.可搶了之後.能做的只不過是握著鈔票渾身發抖.
心理素質超強的人.自古就有.可拿著鋸子給自己截肢的畢竟沒幾個.現在的齊聞可是知道什麼叫做「寢不安席.食不甘味」了.能他讓重新選擇的話.你給再多的錢也沒用.
「羽哥.對不起了.」齊聞說著.拉開車門.
他慌了.想逃跑了.
可他剛落地.立刻見到一輛汽車迎面駛來.那車燈很亮.晃得他睜不開眼.伸手一遮的工夫那車子又停在面前.
「齊聞.你在這兒干嘛.」說話的是個女生.聲音很好听.清脆清脆的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嫂子.」齊聞抬頭.這一看嚇了他一跳.原來.站在身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花解語.小陸的初戀情人.
而小花身後.是兩個男人.一個帶著禮帽.穿著西裝.一根造型別致的棍子被他握在手里.眼神深邃.
另一個三角眼.鷹鉤鼻.臉頰清瘦.稜角分明.軍旅氣息十分濃重的外表下.透著一股狠勁兒.
「五爺.鷹眼哥.你們怎麼來了」見到他倆.齊聞顯得很激動.抖著肩膀左右亂晃頗有點手足無措的意思.
「怎麼.就看見他倆.沒看見我呀.」說話間.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擠了過來.白色v領.小西裝.高跟鞋黑絲襪.酥胸半露.成熟嫵媚中透著點高貴的樣子讓男人看了就想咽口水.
「秦嵐姐.你也來啦.」陸羽介紹過.所以飛魚堂的小隊長都認識這女人.見秦嵐故作嬌嗔.齊聞趕緊小聲道.
「嘖.看我.這里吶.我問你.你怎麼在這兒啊.小狐狸在家麼.」見他盯著秦嵐不放.小花醋意上涌.他一拍齊聞肩頭急急道.
「額在.在.」齊聞回頭看看.低下頭顱趕緊說.
「齊聞.你你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奇怪啊」小花覺得不對.上下打量.
「我」齊聞看看秦嵐.比劃一下.
「怎麼.看到女人就臉紅.呵呵~」秦嵐眯著眼楮.掩嘴嬌笑.
「哼.」小花楞了她一眼.為她那風騷的樣子感到悲哀.在她看來.秦嵐這女人真的有些不要臉.
「我問你話呢.快說.」有氣沒處發.小花的臭脾氣表現得淋灕盡致.她那小拳頭往外一送.立刻一個正拳打在齊聞肩頭.也是賊人膽虛.齊聞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子在小花的面前竟是不堪一擊.腳下一踉蹌.軟塌塌地摔在地上.
「哼.」看他那熊樣.鷹眼一撇嘴.
「怎麼了你.有話直說.」秦嵐揚揚下巴伸手過去.兩手一扣間.很隱蔽地給他使了個眼色.
齊聞膽寒.腦子還沒壞.他這一看就知道小花八成是個「不速之客」.秦嵐的意思是要自己不要說得太多.
話雖如此.可事情就放在眼皮下.一時間齊聞也想不出合適的理由來.
「額那個我」
「行了行了.別支支吾吾地.有什麼事兒進去說吧.」喬五說完.還用那拐杖敲了敲齊聞.「走.帶路.」
「哦.哦.」可能到了最後.齊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那條熟悉的大門口的.他只記得.一腳踏在碎石拼成的甬路上.院中無名的果樹下那樽石彌勒竟然露出白慘慘的笑容來.
剛走到門口.齊聞以外的人都是一驚.因為.隔著門板已然可以听見里面傳出的各種聲音.有怒罵.有慘嚎.有暴喝.有叫囂.屋中那形形**的人齊齊地露出本質來.偌大的廳堂里早就亂成一鍋粥.
「讓開讓開.讓我來.」小花說著.快步上前.第一次來陸羽的家她很興奮.「小狐狸.快給我滾出來.」
她舉起手來要砸門.可手剛抬起來.門軸便發出一聲脆響. 當一聲.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個子瞬間飛出.這小子的慣性極大.不偏不倚正砸在小花懷里.
「啊」恍惚間.小花本能地將他抱住.可雙手一扣.滿手的粘血當時給她嚇個半死.要不是鷹眼在後面拉她一把.這妮子一定會摔倒在地.
說到底.小花她再蠻橫也不過是個剛剛長大成人的小女孩.這種限制級的血腥場面她哪里見過.
小花很想捂住臉.又覺得手上的東西很惡心.猛地回頭撲向鷹眼又給理智生生噎住.她想抱住一個人.偏偏.這麼需要他的時候那只狐狸又不在.
「爸」萬般無奈之下.小花一回身狠狠地撲在喬五的懷抱里.
「好啦好啦.我在呢.沒事兒.」喬五差點給她撞倒.摟著這妮子一臉慈祥.唉.誰讓自己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呢.
幾乎是在同時.鷹眼腳下加力迅速地跑進屋內.此時.回廊里的大門早已撞碎.在內側.不算單薄的紅木還露著新茬.看樣子剛才那小個子是連穿兩扇門直透出來的.
什麼人干的啊.好大力氣.
帶著疑問.鷹眼一腳踩進屋里.
可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就發現兩團黑影正在急速貼近.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大的背影.黑壓壓地比常人要大出許多.就這體型全中國也沒有多少個.不是大熊還能是誰.
「大熊.怎麼回事兒」鷹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