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拉按下了呼喚鈴,快速的喊著︰「醫生,你快來,我外公的手有反應了!」
說完,蘇拉立刻掛了電話,就這麼仔細的看著李德生,不斷的喊著︰「外公,我知道你有反應了,你听得見我說話對不對?你快醒來,快醒來啊!」
醫生很快也出現在病房內,立刻檢查了李德生的情況。愛睍蓴璩
「醫生,我外公是不是醒過來了?剛才他的手在動,真的在動,我感覺到了。」蘇拉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醫生。
醫生一直皺著眉頭,仔細的檢查了李德生的情況,說著︰「但是,病人沒任何清醒的反應,會不會是你錯覺了,蘇小姐?」
「不可能,我很肯定。」蘇拉異常堅定的再度說著。
醫生聳聳肩,一攤手,顯得很無奈,說著︰「抱歉,目前看來是沒任何反應。」
蘇拉有些失望,一旁的管家也有些失望,醫生很遺憾的走了出去。而蘇拉有些不相信是自己的錯覺一般,再度的朝著李德生靠近。
「外公,你真的醒來了是不是?你剛才動了動,是听得到我的話,對不對?」蘇拉不斷的開口對著李德生說著。
就在這個時候,蘇拉和管家都真真切切的看見了李德生的嘴巴動了動,兩人的眼底都有著欣喜。
「蘇蘇……」李德生困難的對著蘇拉開了口。
這一次,管家連呼叫鈴都不按,直接沖了出去,把剛離開的醫生再度叫了回來。而蘇拉則趴在李德生的面前,激動的看著李德生。
「外公,我在這里,在這里。」蘇拉抓著李德生的手,不斷的說著。
她的眼眶里頓時盈滿了淚水,手緊緊的牽著李德生的手,李德生手無力的反握了一下蘇拉,帶著幾分的虛弱,就這麼看著蘇拉。
「別擔心,外公醒了。」李德生倒是安撫起了蘇拉。
醫生在管家的帶領下也快速的回到了病房,真的看見清醒的李德生時,也楞了下,有些不敢相信,但很快,醫生回過神,朝著李德生走了去。
「醫生。」蘇拉快速的叫著醫生。
「我來看看。」醫生說著,就給李德生檢查了起來。
蘇拉和管家緊張的站在一旁,等著醫生的檢查結果。而李德生一直很配合醫生的檢查。許久,醫生才轉過身,面對著蘇拉和管家。
「什麼情況?」蘇拉緊張的問著醫生,那話語里還帶了絲絲的期待。
「病人醒過來了。恢復的情況目前看起來很不錯,再觀察下。但是病人剛剛醒來,不要多打擾病人,要給病人足夠的休息時間。」醫生仔細的交代著蘇拉。
蘇拉連忙點著頭,醫生說完後就離開了病房。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老太爺醒了。」管家喜極而泣。
「外公,你好好休息,別的事情等身體恢復了我們再說。您能醒來就是最大的幸事。我馬上通知齊飛去。」蘇拉連忙對著李德生說著。
而李德生卻示意著管家︰「扶我起來。」
「外公。」蘇拉立刻阻止著李德生。
「我沒事,我好得很。」李德生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恢復,搖搖頭,對著蘇拉笑了笑。
蘇拉的眉頭皺的很緊,緊張的看著李德生。而管家在李德生的堅持之下,調整了冰床的高度,在李德生的背後塞了枕頭,讓他可以更為的舒服。
「外公。」蘇拉叫著李德生。
「蘇蘇啊,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李德生絕口沒提任何和李氏有關系的事情。
「外公,對不起。」蘇拉連聲對著李德生說著。
「別和外公說對不起,再說對不起,外公要生氣了。你能一直陪在外公身邊,就是外公最高興的事情了。」李德生佯裝不滿的對著蘇拉說著。
「好,我不說。」蘇拉點著頭,應著李德生。
「去幫外公把齊飛叫來。」李德生淡淡的開口說著,那話里還有幾分的吃力。
「好,我這就去。但是外公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的休息。不然我不讓齊飛來見你。免得你們一對上,又在說個沒完了。」蘇拉和李德生談起了條件。
「好。我知道。」李德生笑著點點頭。
「恩。」蘇拉應了聲,仔細的交代管家看好李德生,這才出去給齊飛打了電話。
因為激動,蘇拉的手都有些顫抖,險些撥錯了電話號碼。蘇拉終于把齊飛的電話撥出去的時候,齊飛很快就接了起來。
「怎麼了蘇蘇?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在現在這樣的時候,齊飛比誰都敏感。
「你快到醫院來,外公醒了!」蘇拉沒多余的廢話,立刻對著齊飛說了起來。
「你說什麼?」齊飛震驚了下,「好,我馬上就到。」
說完,齊飛就掛了電話,而蘇拉則走回了病房。不到半小時,齊飛的身影也出現在醫院內,蘇拉則一直在病房外等著齊飛。
「外公什麼時候醒的?現在情況如何?」齊飛焦急的問著蘇拉。
「醒了有一陣了。醫生說情況蠻好的,就是要多加注意休息。刺激肯定是不能再有的。」蘇拉交代著齊飛。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通知爸媽了嗎?」齊飛問著蘇拉。
「瞧我,我給忘了,我現在通知,外公剛才找你。不過任何事情長話短說,別影響他休息了。」蘇拉拍了下腦門,快速的說著。
「我知道。」齊飛拍了拍蘇拉的肩膀,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而蘇拉則打了齊亞青的電話,通知齊亞青這個消息。順便也把李德生醒來的事情告訴了蘇爸蘇媽,免得蘇爸蘇媽擔心。
齊飛推門進去,就看見李德生靠在床頭閉目養神。李德生听見門口有動靜的的一時間即睜開眼楮看著齊飛。
「你來了。」李德生的聲音很平穩,和最初比起來已經緩和了起來。
那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眼神卻仍然顯得銳利的多,就這麼看著齊飛。齊飛點點頭,快速的走到了李德生的面前。
「外公,你好點了嗎?要多休息,別的事情我會處理的。」齊飛淡定的對著李德生說著,企圖讓李德生寬心下來。
李德生沒說話,一直盯著齊飛,齊飛沒閃避李德生的眼神,祖孫兩人的眸光在空中凝視,誰也沒打破此刻的安靜。
「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給我听听。那些老頭子迫不及待了吧。我住院的消息也瞞不住了吧。那些外戚肯定找你麻煩了吧。來,說我听听,這些王八蛋還鬧了些什麼事情?」
意外的,李德生主動開了口,問著齊飛這段時間的事情。
「外公。」齊飛顯得很無奈,「你好好休息,這些我都會處理好的,您放心。」
「說。」李德生很堅持。
齊飛看著李德生眼底的倔強和固執知道自己無路可退。最終,齊飛嘆了口氣,坐了下來,這才一五一十的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如數的告訴了李德生。
邊說著,齊飛仔細的觀察著李德生,就害怕李德生發生什麼變故,或者再受刺激。所有的事情,齊飛都用了極為平緩的語氣來解釋。
李德生安靜的听著齊飛的話,一直顯得沉默,許久,才在齊飛的擔心中,淡淡的開了口。
「這些人會這麼做,並不奇怪,早就等著反的心,只是以前時機不允許,這一次,只是覺得時機到了而已。」李德生遠比齊飛想的平靜的多。
齊飛有些費解的看著李德生,若李德生此刻真的這麼冷靜的話,為什麼先前李德生會被刺激到倒下去,險些送了命?
而李德生似乎看出了齊飛的困惑,笑了笑,說著︰「我氣不是因為氣李氏發生的這些變故,而是氣平日里稱兄道弟的人,一起打拼奮斗幾十年的人,卻可以在最後一刻不客氣的補你一刀。」
「外公。」齊飛叫著李德生,害怕李德生說的又激動了起來。
李德生揮揮手,示意欺負自己沒事,而後繼續說了下去︰「何老來找我的時候,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根本就沒打算和李氏站在一起。他的股份少,但是他覬覦你現在的位置已經久了。我一直看在多年的情分之上,並沒做什麼。甚至在那樣的情況下,仍然在和他說著以前我們奮斗的過程。」
李德生說的有些感慨︰「那時候,真的很辛苦,大家也很努力很團結。也就這幾十年,一切早就已經變了樣。這人心是會變的。」
「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提了。外公。」齊飛看著李德生陷入回憶,再度開了口。
「好,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李德生似乎也不願意繼續說下去。
這一刻,齊飛知道,很多事情其實一直都在李德生的算計之中。自己和李德生比起來,那才是新出茅廬的人,想隱瞞,卻無見得可以隱瞞的。
「你也是,不要以為有事可以瞞著外公,外公年紀是大了,但是人可沒糊涂。有些事情,我還是有眼楮可以看的。」李德生對齊飛說這話的時候,一直都是意有所指的模樣。
齊飛低斂下眉眼,沒說話。
而李德生繼續說著︰「這一次,你做的最對的,就是沒把蘇家丫頭給放走。要是你再犯了六年前一樣的錯誤,那你就真是個大傻子,外公看錯你了。」
「我不會放她離開的。」齊飛說的很堅定。
「蘇家丫頭人好,心好,這才是最重要的。她的眼楮清明,不存任何的雜質,更不帶任何的城府,對人都是實實在在的。其實這樣的性格不適合在商場。之前若不是有唐家做靠山,她的發展也不會這麼順利的。」
意外的,李德生竟然主動提及了唐家。這讓齊飛的心跳加快了下。
「唐恆生,以前我見到他的時候,知道這人也是不容小覷,是個有能力的人。但是,你知道,作為父親,沒人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的不好,嫁去吃苦,尤其是本就環境優越的情況之下,所以,我還是反對了你媽和唐恆生。」
李德生說的很無奈,「我想,若不是我當年這樣做,也許現在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你和蘇家丫頭何必自我指責呢。錯的都是我這個老頭子。」
事有因,必定有果。而現在的情況,李德生卻看的清明,知道是自己上一輩的人種下的孽果,才讓這些晚輩來承受這麼多。
若不是如此的話,也許現在什麼情況也不會發生,一切都是順風順水。這對于李德生而言,這就是命。
「外公,別說了,你還是多休息。蘇蘇也通知了爸媽和蘇爸蘇媽。你要養好身體,暖暖一會也來,等系她肯定要念叨你了。」齊飛抬出了蘇心暖。
李德生听見蘇心暖的名字,那笑意更深了幾分,心情都跟著愉悅了起來。
很快,李德生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著︰「蘇蘇那丫頭呢?去哪里了?我听著她和我說那麼多的事,我才醒過來的,怎麼這會人就不見了?」
「我在這,外公。」李德生說話的間隙,蘇拉的身影也出現在病房內。
「快來,讓外公看看。」李德生連忙招呼著蘇拉。
蘇拉順從的走到了李德生的面前,李德生微眯起眼楮打量了蘇拉,這才說著︰「你呀,真是瘦多了。這些事情要男人來愁,你就別想這麼多了。」
「知道了,外公。你也瘦多了,回頭要好好的補回來。」蘇拉笑了笑,應著李德生。
李德生拍拍蘇拉的手,顯得很滿足。而後李德生才轉頭看向了齊飛。
「明天的股東大會,我會出席的。你放心吧,那些跳梁小丑什麼也唱不出來的,只要我李德生在的一天,他們就不會有任何的動作。」李德生突然開口對著齊飛說著自己的決定。
「外公。」齊飛和蘇拉同時叫了起來。
兩人都不贊同李德生出現在股東大會上。現在對于蘇拉和齊飛而言,李德生能醒來就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他們不願意李德生再去受任何的刺激。
何況,股東大會上會發生什麼情況,就連齊飛和蘇拉都無法預料。
「放心吧,我沒事的。」李德生安撫著蘇拉和齊飛。
蘇拉和齊飛面面相覷,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李德生已經揮揮手,接了下去︰「你們先回去吧。好好收拾收拾,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我也要休息了。」
「好。」李德生的話語里,齊飛和蘇拉無奈的點頭應允。
管家在李德生的示意下,立刻幫李德生調整了病床的高度,齊飛和蘇拉則退了出去。兩人在李德生的病房前,沉默了許久。
「真讓外公去?萬一情況不可控制了,怎麼辦?」蘇拉問著齊飛。
齊飛沒說話,蘇拉皺了下眉,又說著︰「現在呢?怎麼辦?」
「讓外公去。外公在,能震懾那些左右搖擺不定的人。也許是一個好事,也可以打的何老他們措手不及。」齊飛下了決定。
說著,齊飛頓了頓,繼續說著︰「何況,外公決定的事情,從來沒任何人可以改變。」
「也是。」蘇拉也顯得有些無奈。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就在這個時候,蘇心暖的聲音遠遠的傳了來。她在听見李德生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讓蘇爸蘇媽帶著自己來了醫院。
「大外公醒了是嗎?爸爸?」蘇心暖問著齊飛。
「是。」齊飛給了蘇心暖答案,然後看向了蘇爸蘇媽︰「爸媽。」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蘇爸蘇媽似乎也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沒一會,齊亞青和李敏麗也出現在醫院內。大家的表情似乎都松了一口氣。隔著病房看了李德生,大家並沒去打擾李德生的休息,再詢問了醫生具體情況後,大家才放心的離開醫院。
「我送你回去,今晚我不回來了,要在公司。」齊飛開著車對著蘇拉說著。
「好。」蘇拉沒多言什麼。
齊飛開著車,送著蘇拉朝著別墅的方向走去,車開到一半的時候,蘇拉突然開了口。「齊飛,若是明天你失利了,那麼,也沒關系,因為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好的。」蘇拉認真而堅定的對著齊飛說著。
齊飛動容的看著蘇拉,笑著答︰「我要失利了,那我就回去繼續當飛行員。」
「好,那樣最開心的一定是暖暖,暖暖就會很自豪的說,我的爸爸是開飛機的。」蘇拉也說起了玩笑,緩和著現在的氣氛。
「是呀,我第一次見暖暖在機場,暖暖就說,她以後長大要嫁一個飛行員。這點和她媽倒是一模一樣。」齊飛也笑了起來。
蘇心暖就好似一股暖流,似乎提及蘇心暖,總可以讓齊飛和蘇拉的臉色里帶著淡淡的暖意和笑意。
「恩,嫁一個開三輪車的,不錯」。蘇拉點點頭,贊同了齊飛的話。
「喂,以後不準再我女兒面前造謠我!」齊飛听到蘇拉提及‘三輪車’的字眼,立刻對著蘇拉再一次申明著。
「好,不造謠,那就直接說好了。」蘇拉笑了起來。
「還笑,看我怎麼收拾你。」
「專心開車,開車分心的不是好司機!」
「貧。」
「我願意貧。」
「好,你願意我就讓你貧一輩子。」
「好。」
……
兩人就這麼一路斗著嘴,原本緊張的氣氛緩解了不少。
很快,齊飛把蘇拉送回了別墅,車子穩穩的在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上去吧,好好睡覺,明天睡個懶覺,起來什麼都結束了。」齊飛輕輕的撫模著蘇拉的雙頰,淡淡的說著。
「好。」蘇拉應了聲
齊飛就這麼專注的看著蘇拉,而蘇拉也任齊飛這麼看著。突然,蘇拉湊前靠近齊飛,在齊飛的唇上重重的落下一個吻。
「加油,親愛的。任何苦難你都能挺過來,這一次也一樣。」蘇拉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堅定的對著齊飛說著。
「我愛你。」齊飛動容的表達著自己對蘇拉滿滿的愛意,很快,他把蘇拉抓到了自己的面前,再一次的在蘇拉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我也愛你。」蘇拉有些喘著氣,回著齊飛。
「去吧。我回公司了。」齊飛笑了起來,那笑里似乎恢復了平日的自信。
蘇拉這才打開車門下了車,朝著別蘇走去。而齊飛則看著蘇拉走進了別墅內,二樓的燈亮了起來,才驅車離開別墅,回了李氏集團。
在二樓的蘇拉,則一直看著齊飛離去的車影,一言不發。
蘇拉知道,明天,就是勝敗決定的關鍵。而齊飛一直站在劣勢,掌握主動權的不是齊飛。現在李德生醒來,也只是給齊飛增添了一點的勝算。
若是唐景瑞什麼也不顧的時候,那麼,就算齊飛保得住李氏總裁的位置,保得住李氏集團,在唐景瑞惡意的拋售股票後,李氏也是身受重創,想東山再起,就顯得困難重重。
無論什麼樣的情況,壓在齊飛身上的擔子是最重的。
蘇拉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這一夜,蘇拉輾轉反側,怎麼也沒能入睡,就這麼倚靠在床邊,伴著月色,看著天空逐漸的翻成魚肚白,在八點一到的時候,第一時間打開了電視,隨時等著新聞的出現。
那種緊張,不言而喻。
——空姐誘惑,染指機長——瀟湘書院首發——
李氏集團
「總裁,股東都已經到座了。」安以杰一身正裝的走進了齊飛的辦公室,告知齊飛現在會議室內的情況。
「好,我們下去吧。」齊飛點點頭,並沒多說什麼。
齊飛也早就換了衣服,之前的疲憊和頹廢已經不見了蹤跡。一身黑色的三件式手工西裝,精致的紫色袖口和同色系的領帶襯衫,把齊飛本就高大挺拔的身材襯托的更加英挺。
安以杰跟在齊飛的身後,隨著齊飛去了會議室的現場。
若是以往,李氏的股東大會從來不允許記者參加。但由于今天的特殊情況,加之股東的要求,齊飛就算再強勢,也應該懂得適度的退讓。
若非如此,那麼只會給人錯覺,齊飛是害怕,是心虛,才會如此的拒絕。
原本議論紛紛的記者還有會議室的股東們,看見齊飛出現的時候,頓時安靜了下來。何老自然也看見了齊飛,冷哼一聲,不再搭理齊飛。
何老的態度已經充分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這個細微的細節所有人也都看在眼里。
記者一肚子的疑問想問,但是卻沒人傻到在現在這個時候開口詢問齊飛任何問題,靜觀其變,才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那細碎的議論,卻仍然不曾停止。
「你看見了嗎?李氏的大股東好像不支持齊飛,這是不是說,李氏內部真的出現了大問題?」
「要知道齊飛今天若是被拉下馬,那李氏的股票絕對跌停了,搞不好,b市的商業格局就要發生大變化了。」
「李氏在商場也屹立不動幾十年了吧。」
「是要更新換代,換心血了嗎?」
「說這些干什麼呢?一切都還沒定論,也許齊飛還留了一手呢?」
……
記者的議論也越來越小聲,但是那輿論的指向已經有了方向。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口再度傳染了騷動,一身灰色西裝的唐景瑞也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麥克仍舊恭敬的跟在唐景瑞的身後。
「唐總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看來唐總真的是唐氏除李家外最大的股東了。」
……
新的議論因為唐景瑞的出現,再度開始。
而看見唐景瑞的出現,眾股東的情緒更為的激動,那本消停的議論聲再度的出現。似乎,在那些股東的眼里,唐景瑞的出現,才是扭轉局勢的人。
畢竟唐氏集團和李氏集團在國際上的聲望是不相上下,若是李氏易主則是由唐氏接任的話,那麼這些股東並無任何的損失。
但唐景瑞並沒多言,也沒和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打招呼,那眼神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齊飛的方向,最後一言不發的選擇了和齊飛相反的位置座下。
唐景瑞坐定的時候,會場里也悄然的發生了變化。
從會議室的布局來看,其實明眼人就可以輕易的看的出來目前誰在優勢,誰在劣勢。唐景瑞和齊飛分坐在偌大會議室的左右兩邊,而選擇支持誰的股東自然就在誰的身後。
相較于唐景瑞的勢力龐大,齊飛這邊的情況則顯得慘淡的多,支持齊飛的人,除了幾個忠心耿耿一直隨著齊飛打拼的人外,並無多少。
相較于唐景瑞這淡淡的一撇,一直穩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齊飛並沒看向唐景瑞,他的面部表情顯得極為的鎮定自若,安靜的等著會議和表決大會的開始。這樣的齊飛也讓在場的人驚訝了下。
本所有的人都以為會看見一個頹廢,慌亂的齊飛。畢竟李氏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就算是再強勢的人,也會有疲軟的時候。
而出現在大家面前,如此氣勢強勢,冷靜自若的齊飛,是在場的人所沒有想到的。
台上的主持人輕咳了兩聲,說著︰「既然大家都已經各就各位,那麼,我宣布……」
就在主持人準備宣布股東會議開始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再度被緩緩的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自然的看向了門外。
這一次,大家的臉色都出現了驚愕。除了齊飛外,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原本應該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德生,此刻也穿著正式的西裝,坐在輪椅上,由他的管家和保鏢的護送下,出現在了股東大會的現場。
「怎麼?各位看見我這個老頭子出現在這里,覺得不可思議?還是覺得我這個老頭子沒資格出現在股東大會上?」李德生聲音不大,但是卻仍然充滿力量,眸光銳利的看著會場的每一個人,平淡的問著。
何老臉色里的錯愕清晰可見,不敢相信的月兌口而出說著︰「老太爺不是昏迷不醒嗎?」
「我昏迷不醒,何老似乎很高興?」李德生不客氣的反問著何老。
何老難堪了下,立刻答著︰「哪里。老太爺醒了,我才高興,畢竟何老是李氏的主心骨。」
但是,這話顯得多麼的違心,有心的人都听得出。而李德生則是冷哼一聲,看向了何老,這一看,讓何老顯得有些膽戰心驚。
「哼,還知道我是李氏的主心骨,我以為這李氏都準備易主了。」李德生不客氣的對著何老說著,那話語里也顯得極為的刻薄。
說完,李德生不給何老任何說話的機會,就示意管家把自己推到齊飛的邊上。
齊飛站了起身,把主座讓給了李德生,而自己則在李德生的身後坐了下來。李德生這一坐,原本搖擺不定的股東立刻紛紛站了起身,坐到了齊飛的身後。
原本和何老堅定的走在一起的幾個大股東,在看見李德生出現後,臉色里也出現了一絲的猶豫。
最終,他們緩緩的站起身,朝著齊飛的方向走了去。
見狀,記者們也在細碎的議論了起來,而台前的主持人則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應該開始宣布會議開始,還是繼續等眼前的情況明朗化。
「可以開始了。」李德生看著主持人,直接開了口。
「是。」主持人恭敬的應了聲,這才宣布了會議開始。
股東大會很繁瑣,把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都悉數的通報後,就是最後的表決大會。
「現在,各位股東手上都有投票權,若是投票權超過50%,那麼,齊飛先生的總裁之位就被罷黜。若是未曾超過50%,那麼未來李氏集團的總裁之位仍然還是由齊飛先生擔任。而全程,我們都在在場記者,相關法務部門的監督下進行,絕無任何作弊的可能。」
主持人把規則詳細的講述了一次。很快,工作人員拿上來了兩個箱子,一個箱子是贊同票,一個箱子是反對票。
而後,主持人就示意股東們可以根據順序開始進行投票。
李氏的大小股東一一朝著主席台前走了去,把自己手中那神聖的一票投到了自己的投票箱里。
因為大會的投票箱分了兩個箱子,一個贊同,一個否決,有心的人在現場數一數那投票順序和數量,自然就已經有了底。
只是,到現在,那票數都在一票左右徘徊。而最大的股東則留在最後出現。
何老走上台的時候,他的票數又讓支持齊飛的票數少了一票,逐漸的讓否決票超越了齊飛。
會議室的一幕就像是過山車一樣的驚險刺激,不斷的發生著變化,這每一次的變化,都可以輕易的決定一切。
而齊飛始終不驕不躁的坐在位置上,等著最後的結果。
除了唐景瑞外,所有的股東都已經投票結束。安以杰的額頭出現了冷汗,因為事情就會在這個瞬間發生逆轉。
在這之前,贊同和否決的票數是一模一樣,根本決定不了什麼。必須超過50%才可以決定是否推翻齊飛。
再加上之前不少的棄權票,這讓現場的氣氛,凝結到了最高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唐景瑞的身上,在場的記者也死死的盯著唐景瑞。因為唐景瑞的這一票,才真正的決定了齊飛去留的問題。
「你很緊張嗎?」李德生淡淡的開口問著齊飛。
「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是對于事實,現在看來,無能為力不是嗎?」齊飛回答的很平靜。
唐景瑞的這一票會怎麼投,在場的人心中都有數。自然不會有人天真的認為唐景瑞會把這一贊同票投給齊飛。
那麼,唐景瑞的這一票就已經決定了勝敗關鍵。
結局,其實在這一刻就已經顯而易見了。
「如果,你失敗了,你會怎麼做?」李德生繼續問著齊飛。
齊飛看向了李德生,沉默了會,突然開口問著︰「我若是失敗了,外公會怪我嗎?」
「怪你什麼?我為什麼要怪你?」李德生反問著齊飛。
「怪我沒守住李氏,那畢竟是外公一輩子的心血。」齊飛淡淡的回著李德生。
「你媽都沒替我守住李氏,為什麼我要怪你?」李德生做的很自然。
齊飛動容的看著李德生沒說話,李德生則拍了拍齊飛的手說著︰「外公只要你幸福就可以。別的都是無所謂的。這些錢財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難道沒了李氏,你齊飛就沒辦法撐起一片天地嗎?」
「謝謝外公。」齊飛感激的對著李德生說著。
李德生的話,讓齊飛心頭壓的巨石小了許多,似乎也舒緩了不少。而李德生則是對著齊飛點點頭,那眼神里有著對齊飛絕對的支持和尊重。
在祖孫倆交談的瞬間,會議室里竟然走進了看起來和此次事件完全不相干的司全澈,這讓在場的人議論紛紛。
就連李德生的眉頭也微皺了起來。
「這和司家有什麼關系?」李德生疑惑的說著。
而齊飛則是但笑不語。這是齊飛的王牌。在唐景瑞收集李氏在外的股票時,司全澈也這麼做了。超過一定比例的股票數,司全澈就有權利參加投票權。
那麼,司全澈的出現,則意味著這原本已經既定的結局發生了改變。
原本唐景瑞的這一票是決定性的一票,但是,司全澈這麼一攪局,最多唐景瑞的這一片成了平局。自然無法左右什麼。
但是,唐景瑞的臉色並沒因為司全澈的出現而發生任何變化,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和司全澈認識?」李德生問著齊飛。
「難得的知己。」齊飛是這麼形容司全澈和自己的關心。
李德生點點頭,但明顯的,李德生眼里的那種緊張松懈了點。所有人都注視著司全澈,把手中的票投入了那個贊同的箱子里。
會議室的氣氛顯得格外的安靜,每個人都大氣不敢喘一聲。而在司全澈投完票後,自然,所有人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唐景瑞的身上。
何老的臉色極為的難看,他沒想到原本勝券在握的局面,竟然殺出了這麼一個程咬金,破壞了一切。
原本唐景瑞的這一票自然就會讓齊飛下台,那麼齊飛下台後,一切都會有了新的變數。而如今,美好的想象卻在這一刻都化為烏有,豈能讓何老不恨。
「唐總,這……」何老小聲的對著前座的唐景瑞說著。
唐景瑞沒說話,甚至沒可能何老一眼,極為淡定的坐在原位上。司全澈走回了座位,在齊飛的邊上翹起了二郎腿。
而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外匆匆跑來一人,是所有人都以為本要放棄投票的一位股東。
「抱歉抱歉,路上出了點麻煩,來晚了。」小股東顯得很急促,看的是匆匆趕來,甚至那聲音都帶著幾分的喘氣。
似乎,在這一刻,眼前的這個小股東又成了一個關鍵。這是一個平日和齊飛不怎麼往來,和這些股東也不怎麼往來的可有可無的人。
若是他的票支持了齊飛,那麼唐景瑞的票就成了廢票,若是他支持了唐景瑞,那麼,唐景瑞的票又成了最關鍵的一票。
小股東在道歉完,立刻朝著主席台走了去。
會議室內,甚至有人听見了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齊飛這時才看向了唐景瑞,而唐景瑞仍然不動聲色的繼續在位置上坐著。
「你說,這人是誰的人?」司全澈開口問著齊飛。
齊飛直接答著︰「肯定不是你給我的驚喜。」
「那麼,是唐景瑞的人了?」司全澈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齊飛沒說話,眸光也落在了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股東上,就連李德生也顯得緊張了起來。
「外公,你要先離場嗎?」齊飛害怕李德生再受刺激,開口勸著李德生。
「不,我要留下來。」李德生拒絕了齊飛。
齊飛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而小股東站在你投票箱面前,卻毫不猶豫的把票放入了反對齊飛的那一票中。于是,原本逆轉的局面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唐景瑞佔據了優勢,齊飛仍然在劣質,無法動彈。
小股東下台後,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著唐景瑞點點頭,唐景瑞微微笑了笑,沒多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唐景瑞的人。」司全澈肯定的說著。
而唐景瑞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里,緩緩的站起了身,整理了自己的西裝,才穩步朝著主席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