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瑞的話讓在場的人浮想連天,這話里充滿了曖昧,充滿了暗示,充滿了調情。愛睍蓴璩記者們的眼楮亮了起來。
立刻的,有人圍了上去,問著︰「唐總,您說的和蘇小姐之間的協議是什麼?」
而面對這樣的問題,唐景瑞卻是淡笑不語,而麥克不知從哪里走了出來,帶著保全給唐景瑞開了道,讓唐景瑞能順利的離開這些記者的包圍。
「唐總裁,請您說說具體的情況,蘇小姐出現在這,是否和李氏傳出的股權被人收購的事情有關呢?」
「唐總裁,唐總裁……」
記者追逐著唐景瑞,唐景瑞卻始終不曾回頭給記者任何的解釋。倒是麥克停了下來,看著記者,公式化的給了答案。
「抱歉,李氏集團的問題,你們應該詢問齊總裁,而不是我們唐總。請各位讓一讓。」說完,麥克也不再開口。
很快,在保全的保護下,兩人快速的離開了大堂。
蘇拉听著唐景瑞的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敢相信的看著唐景瑞離開的背影,說著︰「他竟然說這樣的話,這才是他的目的不是,攪的所有人一鍋粥,讓我們永遠在輿論的最前沿,誰也無法逃月兌。」
蘇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幾分顫抖,手更是緊緊的攥著,就這麼看著唐景瑞離開的方向。
而齊飛的手卻牽住了蘇拉,眼神里帶著堅定的眸光,一字一句的對著蘇拉說著︰「無論什麼情況,我都相信你。」
齊飛的話音才落下,記者已經圍堵住了想離開了的齊飛和蘇拉。
「蘇小姐,請您說說為什麼您會和唐總裁在套房內數個小時?唐總裁說的交易是否是您拿什麼做了交換?為的是李氏的股權?」
「蘇小姐,還是說,李氏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您再度走向唐總裁身邊呢?」
「蘇小姐,您和我們說說……」
……
記者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絲毫不客氣的對著蘇拉劈頭蓋臉的問了下來。蘇拉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如常。
齊飛比蘇拉更快一步,攔下了記者,這個時候越解釋越是在掩飾,選擇沉默才是上上之策。
「讓一讓。」齊飛的聲音很冷。
全程,齊飛都把蘇拉護在自己的身邊,不讓任何記者騷擾到蘇拉,很快,齊飛帶著蘇拉上了車,記者不甘心的追了過去。
而齊飛絲毫也不在意前面還有人,直接發動引擎快速的離開了此地。只留下瞠目結舌站在原地的記者,看著車影從自己的面前消失。
但是,今日唐景瑞那一番曖昧不明的話,似乎坐實了李氏集團內部出現問題的事實。而明日的報紙,勢必又會翻天覆地。
「我聯系不上你。」一上車,蘇拉就和齊飛解釋了當時的情況,「信號被屏蔽了,他故意這麼做的,算準了時間,然後才解除了屏蔽,我能聯系你的時候,你正好電話打進來了。後面的事情,你都看見了。」
蘇拉說這些的時候,帶著幾分的緊張,就這麼看著齊飛。
齊飛專注的開著車,趁著紅燈轉過頭,認真的看向了蘇拉,說著︰「蘇蘇,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麼,我都相信你。」
「可是,現在根本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他這麼說以後,明天會發生的事情……」蘇拉說的都有些語無倫次。
蘇拉的思維出現了片刻的混亂,唐景瑞那些曖昧不明的話,能帶來多少不好的後遺癥,蘇拉在腦海里早就已經做了一個盤算。
而記者那些不負責的報道,為了銷量和點擊,根本不會顧及太多。今天出現的記者里,專業的財經版記者沒多少,絕大部分都是追逐著這些名人和明星緋聞的八卦記者。
蘇拉從來不認為,這人沒多少水平的人,能寫出什麼正面可觀的報道。
只會在現有的,他們看見的情況里,再添油加醋的說上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僅此而已。
而這些不負責的報道一出,那就意味著,明日李氏的股票會大跌,畢竟一向穩如泰山的李氏傳出這樣的事情,必定會引起恐慌。
而股票大跌的結果則意味著有人在拋售,引起的一系列的蝴蝶效應,可想而知。而這一切,李氏的股東都會歸結到齊飛的頭上。
無論是否是美人計,無論是否是只愛美人不愛江山,齊飛都會被扣上一個能力不行,無力承擔現任總裁之位的罪名。
而這個罪名,偏偏還在即將到來的股東大會之前,加之李德生現在昏迷不醒,一切的事情,一步步的都在把齊飛和蘇拉往絕境上逼。
唐景瑞要的是這樣的效果。
唐景瑞知道蘇拉不會回來,那麼他不會強迫蘇拉回來。既然不會回來,也不選擇見面,那麼唐景瑞會用逼的方式,讓蘇拉出現。
蘇拉的出現,那表面上的話語是假的,真正的目的是軟禁後爭取這幾小時足夠讓人浮現連天的時間。
于是,一系列的陰謀就能順利的展開。
「不行,我們一定要有一個應對之策。」蘇拉火燒火燎的說著,很難讓自己冷靜下來。
「蘇蘇,你冷靜一點。」齊飛抓著蘇拉的手。
「我怎麼冷靜,沒辦法冷靜。扯上我就算了,但是,扯上李氏,還有昏迷的外公,你讓我怎麼冷靜。」蘇拉根本冷靜不下來,低吼著。
「听我說,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有我。有我,天不會踏,我會替你撐起那片天。最差,就是一切重頭來過。就算是這樣,也比把你拱手相讓來的好。若是把你讓了出去,外公醒來,也不會原諒我的,暖暖也不會原諒我的。所以,別多心,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知道嗎?」
齊飛的話語像一股暖流緩緩的注入了蘇拉的心中,讓蘇拉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潰了堤,淚水有些無法抑制的流了下來。
「如果,我不回來,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對不對?」蘇拉泣不成聲的問著齊飛。
頭一次,蘇拉後悔自己不應該回國,不應該在出現在齊飛的世界里,或許這樣的話,那麼一切噩夢都不會發生。
只是,這樣的情況下,蘇拉和齊飛也永遠都是不相交的兩根平行線。
「別胡思亂想,別哭,你哭我會心疼。」齊飛一邊開著車,一邊安撫著蘇拉。
沉思了會,原本朝著公寓而去的車子調轉了方向,直接朝著別墅的方向開了去。一直到車子停在別墅的停車位上,蘇拉那哭聲才止住。
「對不起。」蘇拉不斷的對著齊飛說著。
齊飛停好車,把蘇拉抱在自己的懷中,平靜的說著︰「蘇蘇,就算沒有你,唐景瑞也會這麼做的。」
「你怎麼知道?」蘇拉被齊飛的話說的有些奇怪,抬頭問著齊飛。
齊飛沉默的低斂下眉眼,許久才說著︰「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戰爭,或許說是我欠他的,也或許說,是他欠我的?總而言之,一切和你無關,你不要把這些想到自己的身上,知道嗎?」
「什麼意思?」蘇拉沒听明白齊飛話里的意思。
齊飛笑了笑,卻沒多說什麼,就這麼安靜的把蘇拉擁在自己的懷里。蘇拉掙扎了下,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任齊飛這麼抱著自己。
「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可以了。真的。」齊飛淡淡的說著,「別離開我,永遠別離開我,可以嗎?」
「好。」蘇拉點點頭,給了齊飛肯定的答案。
兩人就這麼靜靜依偎了許久,任時間在指縫之中流逝。齊飛和蘇拉,只听得見彼此的心跳,除此之外,車內安靜的就如同一根真掉在地面,也听得真真切切,仔仔細細。
「好了,你陪著我也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明天起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終于,齊飛松開了蘇拉。
蘇拉看著齊飛,點點頭,而齊飛眼底的黑眼圈,那顯而易見的疲憊,都讓蘇拉心疼不已。
「你也好好休息。」蘇拉仔細的交代著齊飛。
「恩。」齊飛輕應著。
很快,齊飛和蘇拉下了車,兩人快速的沖了個澡,就疲軟的躺在大床上,齊飛就這麼擁著蘇拉,沉沉的進入了睡夢之中。
這些日子來緊繃的情緒,把齊飛和蘇拉已經快逼迫到了極限,這一覺,兩人睡的很沉,但是兩人的眉眼卻始終緊皺在一起。
就算是在睡夢之中,也不曾松懈分毫。
——空姐誘惑,染指機長——瀟湘書院首發——
翌日
齊飛醒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錯過了鬧鐘的時間,而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指向了早上八點鐘。
而一旁的蘇拉仍然在沉沉的睡著,可是,在睡夢之中,蘇拉的眉頭不曾紓解,似乎顯得很痛苦。不斷的翻身,都看的出,蘇拉的睡眠並不是很好。
齊飛有些心疼的看著蘇拉,明白在這樣的事情之中,蘇拉也承受了許多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壓力,而蘇拉卻一句話不曾說過。
齊飛幫蘇拉把被子蓋好,而後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不吵醒蘇拉,走向浴室沖洗。
今日會發生的事情,齊飛已經有了預料,而一早,齊飛的手機里就已經有了安以杰的數個未接電話。
可想而知,外面的世界,可能早就已經變了天。
在齊飛離開浴室,走了出來時,卻看見蘇拉也已經起了身,慌亂的找著筆記本電腦,快速的打開,查看今天的新聞。
「你干嘛?」蘇拉不解的問著齊飛。
齊飛比蘇拉更快一步,走向了蘇拉,把她的筆記本給蓋了上去,不讓她在繼續接觸這些只會徒增壓力的新聞和事情。
「別看了。我會處理。你就留在別墅,好嗎?」齊飛淡淡的開口對著蘇拉說著。
「為什麼。」蘇拉問著齊飛。
「我不想你再多心想這些事情。所以,別看了,不要讓我擔心你,好嗎?」齊飛再一次的開口。
蘇拉沉默了許久,才點了點頭說著︰「好。」
「恩。那我先去公司,你在家里。記得答應我的事情,不要再看這些了。恩?」齊飛向從蘇拉那得到肯定的答案。
「好。」蘇拉給了齊飛保證。
齊飛俯身給了蘇拉一個長吻,又仔細的交代了一番,才拿起車鑰匙走出別墅。而蘇拉則一路送著齊飛到門口,看著齊飛的車子離開,蘇拉才再度的回到了別墅內。
蘇拉就如同自己向齊飛承諾的這般,不再看新聞,不再打開電視,而是走向了書房,從書架上隨意的取了一本書,而後就這麼蜷縮在落地窗前,曬著太陽,任自己沉浸在書中。
而蘇拉的手機也被蘇拉調整成了震動,這期間,無數的電話響起,蘇拉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或許,齊飛說的對,這樣的時候,選擇沉默,才是最好的辦法。或許,蘇拉應該放下一切,因為齊飛說,這天塌了,還有他替自己撐著。
想起齊飛那俊美的臉,剛毅的臉部線條,做事時的專注,蘇拉淡淡的笑了起來。
而上了車的齊飛,立刻給安以杰回了電話。
「什麼情況?」齊飛一邊開著車,一邊問著安以杰具體情況。
「老板,你總算回話了。情況很糟糕。那些記者的報道不負責,加上唐景瑞的那些曖昧不明的話,今日李氏的股票大跌,部分在外的散股也紛紛拋售,集團圍了很多記者,員工也有些心緒不寧。」安以杰把情況匯報給了齊飛。
安以杰起的很早,一早就看見了網絡上的消息,昨天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被記者寫了一通。很快,報紙也見了底,報道了昨天的事情。
而昨天的事情,在記者的報道里,已經被指成了李氏遭遇了空前的危機,而蘇拉出面找唐景瑞,是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在酒店密會幾小時,這言行更加確認了之前的傳聞。
總而言之,所有的壞風向都指向了李氏集團。
李氏集團面臨著幾十年來少見的金融危機,四面受敵的現象。而公司公關部的電話早就已經被打爆,都在不斷的詢問這些事情。
包括長期和李氏來往的銀行等等,甚至有部分的廠商已經出現了連鎖反應,集團上下亂成了一鍋粥。
「把那些拋售出去的散股收回。」齊飛快速的吩咐著,「我馬上就到。」
「散股司總裁已經在回收了。總裁,記得從後門上來,前面全都是記者。」安以杰快速的交代著齊飛。
「好。」齊飛說完就掛了電話。
在安以杰的指引下,齊飛把車停在了集團的附近,而後步行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集團的後門出現在集團內。
當齊飛走出電梯時,安以杰立刻迎了上來。
「情況不太好,這是銀行目前的情況,這是廠商的情況,然後這是今天的報道。」安以杰把資料全都放在了齊飛的面前。
齊飛快速的瀏覽了起來,眉頭也皺的很緊,還來不及說話的時候,電梯門再度被打開,一群人朝著齊飛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些人,是李氏的股東,還有李氏的外戚,都是一副怒氣洶洶的模樣,前來質問齊飛。
「李氏現在這麼沒規矩了?沒人通報也可以隨便上來?」齊飛冷了語調,質問著眼前這群來勢洶洶的人。
原本來人的氣勢極為的驚人,被齊飛這麼一說,頓時楞住,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說話。
「看了今天的報道就急匆匆的跑來?我怎麼不知道大家對李氏是這麼不信任?既然這麼不信任,大家當年入股是為什麼?」齊飛冷哼一聲,反問著在場的人。
又是一句讓在場的人啞口無言的話,現場的氣氛顯得各位的凝結。安以杰本想叫保全,但是卻被齊飛阻止了下來。
李氏的外戚見狀,跳了出來,說著︰「你姓齊,本就是李氏的外人,現在把李氏弄成這般模樣,你還有資格在這里跳腳嗎?」
「就是,齊飛,你倒是給我們這些股東一個解釋,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李氏到底是什麼情況?」
「哼,我們來是要罷免你這個總裁。」
……
諸多聲討的聲浪一浪蓋過一浪,顯得好不熱鬧,在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吵得沸沸揚揚的。而齊飛一直冷靜自若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些叫囂的人。
很快,這一群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全程都只有他們在不斷的叫囂,而齊飛絲毫連回應的話語都不曾有。
這樣的情況,讓在場的人再度面面相覷後,安靜了下來。
「安靜了?」齊飛這才冷冷的開了口。
只見齊飛朝著這些人走進了幾步,在其中一個李氏的外戚面前停了下來。
「我應該叫你舅舅還是叔叔?」齊飛冷聲問著。
「你要干什麼?」來人被齊飛的氣勢驚倒,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而齊飛卻沒給他任何逃月兌的空間,冷聲說著︰「你不是已經把李氏的股權賣給唐景瑞了?那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出現在這里和我叫囂?我姓齊沒錯,但是那又如何?我是外公的親外孫,我媽是外公唯一的女兒。你算什麼?你充其量不過就算一個遠邊的親戚而已,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和我叫囂?」
三言兩語,堵的這個舅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齊飛則轉身對著安以杰吩咐著︰「叫保全上來,把這里不是李氏股東的人,都給我清出去,一個不留,李氏不歡迎這樣的人。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
「是。」安以杰二話不說的立刻拿起電話叫了保全。
這些平日就在為非作歹的人,安以杰早就看的不順眼。而在這樣的時候,不是想著同心協力,而是想著從中繼續攪局,安以杰恨不得把這些人誅殺而不留任何的情面。
被齊飛這麼一說,有些本就是來湊熱鬧的人,已經快速的先走了。部分還在掙扎的人,最後就被安以杰帶上來的保全給請了出去,從此列入李氏集團的黑名單。
而剩下的,才真正的是李氏的股東。
「齊飛,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剩下的股東仍然在質問著齊飛。
齊飛依舊鎮定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淡淡的說著︰「不是股東大會快開始了嗎?到時候來參加不就知道什麼情況了。我只能說,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李氏好,李氏是外公的心血,我不可能全然不管不顧。」
說完,齊飛就不再給任何解釋,轉身進入了辦公室。安以杰則走上前,收拾著眼前的局面。
「各位,請回吧。下周一的股東大會見分曉。我想,各位領了這麼多年李氏的分紅,應該很清楚齊總的能力,也應該很清楚李氏的運營情況。所以,我希望各位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不要將來追悔莫及。」
安以杰代替齊飛把剩下的話說完。
這樣的話,讓在場原本怒氣洶洶的眾人頓時軟了下來,你看我,我看你後,不知是誰先離開了頂層的辦公區,剩下的人也紛紛跟了上去。
很快,頂層的辦公區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齊飛一臉疲憊的靠在辦公椅上,一言不發。而安以杰則走了進去,順著落地窗,看著仍然圍在李氏門口,密密麻麻的記者,再看著齊飛,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頭一次,齊飛和安以杰同時陷入了沉默。
許久,齊飛才睜開眼楮對著安以杰說著︰「按照原計劃行事吧。辛苦了。」
「哪里的話。」安以杰淡淡的應了聲,「那樓下的這些記者怎麼辦?」
「讓他們呆著吧,無趣了就會走。不走也最多就是堅持到股東大會也會散了。那時候,事情也就劃下一個句號了。」齊飛說的很平靜。
安以杰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而齊飛則繼續交代著︰「銀行那邊,讓投資部的人安撫。而廠商這邊,重要的客戶我親自去拜訪,剩下的,讓總經理,和副總一並負責。」
「我知道了。」安以杰記了下來,才退出了齊飛的辦公室。
齊飛長舒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情緒調整好後,才給蘇拉打去電話。但是蘇拉的電話卻無人接听,這不免的讓齊飛的心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昨日的事情,仍然在齊飛的心里留下陰影,齊飛恐懼蘇拉在那麼一轉身後,又從自己的世界之中消失不見。
就在齊飛猶豫的間隙,蘇拉已經把電話回撥了過來。
「在睡覺嗎?」齊飛試探的問著蘇拉。
蘇拉笑了笑,說著︰「沒,在看書。把手機調成振動了。太多人打電話,所以沒看見。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我晚些時候回去找你。」齊飛長舒了一口氣。
「我一會去看看外公吧。」蘇拉淡淡的說著。
「外面都是記者,別出去了。醫院肯定也都是記者圍堵在門口的。至少今天別出去了。」齊飛沉默了下,交代著蘇拉。
「好,我知道了。」蘇拉從善如流的應著齊飛,並沒再提出任何的想法。
在齊飛的語氣之中,蘇拉知道,報紙上的事情,還有眼前可能發生的情況,已經超出了齊飛的控制,甚至可能更壞。
而如今,蘇拉能做的,則是不給齊飛添亂,安靜的在別墅里呆著,這就是最好的幫助。
「對不起,蘇蘇。」齊飛突然開口對著蘇拉說著抱歉的話。
「傻瓜,是我應該說對不起才是。」蘇拉佯裝輕松的對著齊飛說著。
兩人在電話里沉默了會,齊飛轉移了話題,兩人聊著有的沒有的事情,好一會才掛了電話。掛了電話後,蘇拉看著電話卻出了神。
「你真是個傻瓜,齊飛。」蘇拉自言自語的說著。
在蘇拉自言自語的間隙,別墅的門鈴卻意外的響了起來,這讓蘇拉頓時警戒了下,但是,蘇拉仍然離開了書房,去樓下查看。
當透過監控,看見來人的時候,蘇拉愣住了,很快,蘇拉的臉色變得有些復雜,最終蘇拉仍然是走了出去,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叔叔阿姨,你們怎麼來了?」蘇拉有禮的問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齊亞青和李敏麗。
「我們能進來嗎?」齊亞青開口問著蘇拉。
「當然可以。」蘇拉退了一步,方便齊亞青和李敏麗進來。
齊亞青和李敏麗的出現,讓蘇拉直覺的認為齊亞青和李敏麗是來質問自己的。但是,看見齊亞青和李敏麗小心翼翼的態度時,蘇拉卻對自己這樣的想法表示了懷疑。
「叔叔,阿姨坐,我給你倒杯水。」蘇拉說完就準備朝著廚房走去。
「不用忙了,你坐吧。」齊亞青再度的開口。
蘇拉怔了下,這才轉過身,順從的坐了下來。而全程李敏麗都沒開口說話,一直安靜的坐在齊亞青的身邊。
「不知道叔叔阿姨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是因為報紙上的事情嗎?」蘇拉率先開了口,問的很直接。
齊亞青和李敏麗對看了一眼,齊亞青才說著︰「報紙上的事情你別在意,我們就是來和你說這個的。別給自己態度的心里負擔,我和阿姨都相信你,所以你別想那麼多,更別擔心我們的想法。」
「叔叔……」蘇拉動容的看著齊亞青,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本蘇拉以為齊亞青和李敏麗的出現是為了質問自己。畢竟這在外人看來,絕對是蘇拉的錯,齊飛則是連帶責任。
齊亞青和李敏麗在蘇拉回來後,對蘇拉態度客氣,對蘇拉而言,也就只是因為齊飛的強勢,而齊亞青和李敏麗不願意再讓自己和齊飛的關系僵硬,所以才客客氣氣的。
但是,如今,齊亞青和李敏麗說出這樣的話,著實的讓蘇拉有些感動。好半天,蘇拉就這麼看著兩人,那鼻頭微微泛了酸。
在這樣的時候,能有一點點的支持,似乎都可以極大程度上緩解蘇拉身上的壓力,讓蘇拉不再覺得自己是孤獨一人在奮斗。
「蘇蘇,阿姨知道阿姨以前不好。但是這件事情,阿姨會相信你,你一直都不是這樣的人。不要把那些想法往心里去。阿姨也為以前對你做的事情,鄭重的說一聲抱歉。」李敏麗也開了口,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對不起,阿姨,叔叔,是我不好,才惹出了這麼多的事情。」蘇拉抽泣了下,快速的把要溢出眼眶的眼淚收了回去,才開口說著。
「別這樣。」李敏麗安撫著蘇拉。
「好了。我和你阿姨就是來和你說這個的。這段時間外面比較麻煩,如果別墅這邊也被人騷擾了,那你就到大院來,大院那些記者來不了的,知道嗎?」齊亞青交代著蘇拉。
「好。謝謝叔叔。」蘇拉感激的對著齊亞青說著。
「恩。那我和你阿姨就不打攪你了,你好好休息,知道你這幾天累壞了。醫院那邊你別擔心了,我和你阿姨每天都會過去看的。暖暖在你爸媽那,也很好。回頭我和你阿姨也會去你爸媽那的。」齊亞青說的很清楚。
「好。」蘇拉除了應答,什麼也回答不上來。
齊亞青點點頭,站了起身,李敏麗也站了起身,蘇拉送著兩人離開了別墅。看著兩人驅車離去,蘇拉不免感慨萬千。
至少,現在能如此心平氣和的和齊亞青還有李敏麗說話,是蘇拉以前從不曾想到的。和齊飛在一起的時候,蘇拉甚至以為,這樣的囂拔弩張會持續一輩子。
而如今,在面對這樣的情況下,齊亞青和李敏麗選擇了相信蘇拉,這對于蘇拉而言,就是最好的消息之一。
似乎,心里有一塊巨石,蘇拉已經悄然的放了下來。
——空姐誘惑,染指機長——瀟湘書院首發——
像是為了不讓蘇拉擔心一般,齊飛回來也不再和蘇拉提及任何不好的事情。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我明天想去看看外公,可以嗎?」
吃完晚飯,蘇拉對著齊飛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齊飛看了下蘇拉,最後點點頭,說著︰「好,我送你去。」
「不用了,你去公司忙吧。這段時間一定很辛苦。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會小心,避開那些記者。」蘇拉回絕了齊飛的話。
齊飛是疲憊的多,看著蘇拉的堅持,也不再多說什麼,輕輕的撫模著蘇拉的臉頰,把蘇拉擁在自己的懷中。
「後天股東大會了吧。」蘇拉突然開口問著齊飛。
「是。」齊飛給了蘇拉答案。
「如果,我是說如果,事情真的不可控制了怎麼辦?」蘇拉仍然是有些擔心的問著齊飛。
「那就是一切重新來過,至少要保住李氏,保住外公的心血,不能讓他得逞。有司全澈做最後的王牌,會好很多。」齊飛是在安撫蘇拉,但是齊飛說的也是事實。
蘇拉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好了,很晚了,你快點去休息吧。恩。你最近瘦了,本來就沒幾兩肉,這樣瘦一點,爸媽非罵我沒照顧好你。」
齊飛看著這些日子來唄騷擾的極為憔悴的蘇拉,心疼的開了口。而蘇拉則是回了一個笑給齊飛,示意齊飛不要為自己擔心。
齊飛也笑了起來,揉了揉蘇拉的頭發,牽著蘇拉的手朝著房間走了去。似乎,每一日,只有在夜晚的時候,才顯得最為的平靜,這些紛擾都會在頃刻之間消失不見。
只是,當太陽重新升起的時候,一切又會陷入那噩夢一般的循環。
那一日和唐景瑞再別後,唐景瑞似乎也安靜了許多。不曾再出現在蘇拉的面前,也不曾再聯系過蘇拉。而所有的事情好似靜止又好似再醞釀著更多的陰謀。
翌日,開著車去醫院的路上,蘇拉不免的長嘆了一口氣,車子擠在擁堵的道路上,花了許久的時間,才抵達醫院。
蘇拉到達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好在李德生的病房內查房,管家盡職的陪伴在李德生的邊上。
一直到醫生檢查完畢,蘇拉立刻開口問著︰「醫生,外公的情況如何?」
醫生皺了下眉,看著蘇拉,這才說著︰「不容樂觀。這麼長時間,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也的事情,再看兩天吧。兩天後沒醒來的話,恐怕……」
「真的沒辦法了嗎?」蘇拉不敢相信的問著醫生。
而後蘇拉看向了那個在病床上的李德生。之前生龍活虎,能罵能說的李德生,如今骨瘦如柴的躺在病床上,毫無清清醒的跡象,這讓蘇拉全然不能接受。
「蘇小姐,我很抱歉,這樣的情況,我真的無能為力。」醫生一臉的遺憾。
「醫生,你再想想辦法,任何辦法都可以的。」蘇拉不願意也不想這麼相信李德生不會再醒來。
而管家則偷偷的模著眼淚,轉過身,甚至不敢再看向李德生。
李德生這個年紀的老人,如果這一次沒再醒來,那麼意味著什麼,在場的人心里都明白。除了靠金錢和營養液來維持李德生的生命外,再無別的辦法。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人若不清醒,所有的器官在不斷的衰竭,就會慢慢的走向死亡。
最終的結果,仍然就是一杯黃土,僅此而已。
「你可以嘗試著和病人說話,喚醒他的意識,也許這樣,還有一線的辦法。」醫生安靜了許久,才開口對著蘇拉說著。
這個辦法,蘇拉豈會不明白,那只是安慰性質的辦法,起不到多少的實質作用。但是蘇拉仍然是禮貌的和醫生表達了謝意。
「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出去了,病人有什麼情況,隨時按呼叫鈴。」醫生仔細的交代著蘇拉。
「好。管家,麻煩送醫生出去。」蘇拉淡淡的點點頭。
管家收起了情緒,送著醫生離開了醫院。而蘇拉則是坐在了床邊,把李德生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外公,你一定會醒來的對不對?你不會這樣丟下我們不管的對不對?你還沒看見我和齊飛再結婚呢?你怎麼能不醒來呢?」蘇拉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
「外公,你知道嗎?第一次我知道你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你就是小說里的那種有錢人,囂張跋扈,看不起窮人,看不起平民,而我就是屬于這樣的平民。可是,當我看見你的時候,這樣的想法,都推翻了。」
蘇拉陷入了回憶,一點點的對著李德生述說了起來。
「你對我很好,那樣的好,都讓我無地自容。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你對我的信任就從來不曾減少過,我自己都懷疑自己的時候,你仍然堅定的相信你我,這樣的前輩,讓我感動的無言以對。」
「你不僅在我眼里是這樣的,在齊飛的心里,你更是屹立不倒的。在齊飛最困難,最迷惘的時候,你給了齊飛指明燈,帶著齊飛走出困境。是你一點點的幫著齊飛,在完全陌生的領域里成長。」
蘇拉不僅說著自己,也說著齊飛,那眼神漸漸的浸染了淚水,不知是動容,還是對眼前情況的一種無措感。
「而如今,齊飛的翅膀硬了,可以獨立飛翔,可以面對狂風暴雨的時候。你卻倒下了。是不是在怪我們,在怪我們的無力,在怪我們的原因才導致了現在的情況發生?」
「是,若不是我們之間的恩怨糾葛,也許,你就不會被刺激,就不會有現在的情況。有時候我常想,我是最不應該出現的人,我才會給所有人帶來麻煩。我真覺得黎紫苑以前對我說的話是對的,我才是那個讓所有的人都不安的因素。」
蘇拉說著自嘲了起來。
在蘇拉離開的時候,黎紫苑說的那些話,在此刻看來卻顯得如此的現實而刻骨。蘇拉在無形之中確實成了所有人的累贅,成了所有人麻煩的源頭。
蘇拉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走到這個地步,可以成為這樣的一個人。這和蘇拉心里那個小小的願望,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已經漸行漸遠。
而就在這個時候,緊握在蘇拉手中的那雙枯瘦的手竟然微微的動了動。
只是那很輕微的一下動彈,卻讓蘇拉敏感的有了反應,立刻叫著︰「外公,外公,你听得見我說話是不是?你听得見我說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