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到處是yu望的氣息,床上很是凌亂。
木華靜望著床上沉沉入睡的少年,棉被橫攤在少年赤luo寬闊卻白晰的上身,這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少年的俊美與一室的旖旎讓人浮想聯翩,也讓人只覺此景畫中才有。
木華一步一步走向他,望著這張疲憊卻擁有著幸福笑容的少年,彎下腰,正要將被褥給他蓋嚴實,卻在見到他身上那凌亂的被單上那一抹殷紅時,怔了怔。
窗外夜色森濃。
木華靜靜的望了封頊一會,這一回,她的眼底一如窗外月色那般清冷︰「來人。」
「是。」冥士出現。
「去找一塊同色的被單換下。」
「是。」
「還有,監視方才那女人的一切,一旦發現她,」木華頓了頓,才道︰「有孕的現象馬上來報。」
「是。」
「來人。」
「冥主有何吩咐?」另一冥士出現。
「去林中的青樓,將那的老鴇帶來。」
「屬下這就去。」冥士消失。
再次看了封頊一眼,木華清冷離開。
封頊只覺得這一覺睡得極沉,卻是舒服極了,若不是被一陳哭叫聲煩醒,只怕他還想一直睡下去。
睜開眼,第一時間他是去模身邊的人,然而,身邊的被褥早已冰冷,不禁愣了下,忙起身,也就在這時,一丫頭匆匆跑了進來稟道︰「王爺,不好了,樓夫人在打木華姑娘呢。」
「什麼?」封頊臉一沉,趕緊穿上衣著,也不管整齊與否,快步出了寢室。
遠遠的,就見院中已亂成了一團,樓氏死糾著一名丫頭的發絲不放,嘴里還在罵著什麼,木華則在邊焦急的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揚婉約則是蒼白著一張臉,似乎不知所措。
「我說的是真的,是樓夫人悄悄將青華小姐賣到青樓的。」
「我讓你說,嘴賤的死丫頭,看你還敢不敢亂說。」樓夫人尖聲道。
「奴婢說的若有一句是假的,天打雷闢,不得好死。」
「果子?」封頊看清楚了後,那被打的丫頭竟然是揚婉約的貼身丫頭果子︰「都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王爺?」一見到封頊,果子趕緊爬到了他的腳邊,哭著道︰「奴婢說的是真的,樓夫人怕青華姑娘搶了王爺,就命人將青華姑娘打暈賣到了青樓,還讓奴婢對那老鴇說一定不能再讓青華姑娘出來,還要,還要,」果子一咬牙道︰「還要第一時間讓別的男人將姑娘給玷污。」
木華猛的眯起了眼,望著樓氏的目光透過恨意。
「你胡說什麼?」樓氏面色更黑了,說著就要上前再打丫頭。
「她說的是真的?」封頊的眼中戾氣閃過,寒氣逼人。
樓氏慌忙道︰「怎麼會呢?呵,王爺,你別听這丫頭瞎說。」
「果子是王妃的貼身侍婢,」木華冷笑︰「怎麼會瞎說?」
也在這時,一侍衛匆匆來報︰「王爺,有個婦人自稱是青樓的老鴇,求見王爺。」
樓氏與揚婉約都怔了怔。
「叫她進來。」封頊蹙眉。
一見情況不妙,樓氏急著朝自己身後的丫頭使了個眼色,丫頭見狀,悄悄退了出去。
木華自然要將樓氏這一舉動看在眼底,怎會不知道她這是去搬救兵,她的救兵除了她父親還能有誰?心中冷笑,她恨嫡母,也怨父親,娘親死的那會,父親什麼也沒有說,甚至還眼看著嫡母將娘親的牌位移出宗廟而什麼也沒說。
父親若來那來吧,今天,她決不會讓嫡母好過。
老鴇被帶了上來,一見到她,樓氏臉色瞬色慘白。
老鴇看了下場中的個人,當見到青華時,眼底閃過一絲懼意,但下一刻,她突然撲到了封頊腳邊,哭道︰「求王爺給奴家做主啊,」老鴇一手指向樓氏道︰「這個毒妃前幾天帶了個姑娘來給奴家,說是白給的,還給了奴家一大筆銀子,不想昨天突然來了許多蒙面人又將這銀子要回去了。」
「姑娘?她帶了什麼姑娘給你?」封頊抿緊唇。
老鴇看了看四周,指了指青華︰「就是她。」
封頊眼底的戾氣已透著殺意,一步一步走向樓氏。
「王爺,求你饒了家母吧,家母這麼做一切都是為了我啊。王爺,」揚婉約跪在封頊面前,哭泣。
樓氏狠瞪了老鴇一眼,又恨恨望向青華︰「是你指使的是不是?」
青華只是冷冷回視著︰「揚夫人這話說得好笑,不是你指使人打暈了我送給青樓嗎?還怕我跑回來找王爺,特地給了老鴇一大筆銀子叫人玷污我,好讓王爺嫌棄。」
「我就知道你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娘是,你也是,不,你比你娘還要賤。」樓氏知道今天是逃不開了,不過,她相信她的夫君很快就會來這里,盡管她與他早已面和心不和,可不管怎樣,她都是他的結發妻,自然不會看著她被罰。
「滾開。」封頊一把踢開了揚婉約,後者慘叫一聲。
「女兒?」見女兒被打,樓氏心里一陳心疼,狠狠瞪向封頊,銳聲問︰「封頊,我女兒到底哪里不好?你為什麼就喜歡上揚木華這個賤種了呢?我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長得漂亮,性子也溫婉,你」
「本王就是不喜歡。」封頊截斷了她的話︰「就憑你們二做的事,本王就可以休了她。」
「休?哈哈」樓氏瘋笑︰「你母妃不會讓你這麼做的,這個時候,她更要拉籠我們揚家。就像現在,你能踢我女兒,卻不敢對我動分毫一樣。我女兒是你的王妃,可我卻是你的丈母娘,你若打了我,王爺,你要知道當今皇上雖然寵愛你,卻是最注重孝道的。」
「王爺,」木華走近封頊,柔聲道︰「別因為這個人而污了你的名聲,你把這事稟明皇上就行了,我相信以皇上的英明自會做出相應的處罰。」
「我不會讓你受這委屈的。」封頊對著木華溫聲說完,一把拔出了邊上侍衛腰中的刀指向樓氏,寒聲道︰「你說的對,父皇確實最注重孝道,可那又如何?本王根本不稀罕皇位,本王現在就殺了你,父皇也奈何不了我。本王,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到半點委屈,就算她受了委屈,這份委屈也應該是我給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她。」
「什麼?」樓氏愣了愣,身子一顫,差點嚇得軟攤,她沒有料到這個封頊對庶女的喜愛竟這般,這般講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木華也怔了怔,抬望著封頊認真執著的側容,知道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一時,五味雜亂。
「王爺,住手——」揚朝忠的聲音突然出現,就見他大步走到了封頊與樓氏的中間,停住腳步的那一刻,狠狠的朝樓氏甩出了一個巴掌,瞬間,樓氏跌倒在地,嘴角流出了血絲。
「爹——」揚婉約驚叫了聲。
揚朝中跪在了封頊面前︰「內人犯了大錯,還請王爺息怒,幸得木華沒出什麼大事。」在路上,跑來報信的丫頭已對他說了個大概,听了後,揚朝忠既是痛心又不知道該如何辦,他真的不知道妻子與木華之間的關系竟然已這般緊張。
「沒出什麼大事就可以輕易原諒嗎?」面對著跪在地上的父親,木華嗤笑,在娘親與嫡母之間,父親一直總是偏向著嫡母,雖然對娘親也不錯,可一有事,他總是不處罰嫡母,而只是輕責幾聲就夠了。
「木華,你,」揚朝忠心中苦澀︰「你就原諒嫡母這麼一次吧。」
「那如果我真的出了事呢?」木華再也鎮定不了,這一刻,面對父親眼底對嫡母的乞求,她真的無法原諒無法以寬大的心胸原諒她一直視為巨人的父親,她從小的恨與怨,她現在的濃恨與濃怨,讓她怎麼原諒?
「這不是沒出事嗎?」
木華突然覺得想笑,抬眼卻見到樓氏以不屑傲慢的眼神望著自己,她閉閉目,將頭輕輕靠在了封頊身上,輕聲道︰「王爺,你一定要為木華做主,如果不能為木華找回公道,就請放了我。」
一听女兒這般說,揚朝忠苦笑。
「來人,本王要寫休書。」封頊沉聲道。
「不可以,」樓氏厲聲道︰「婉約是聖旨下賜的,王爺不能隨意休書。」
「若是本王非休不可呢?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你記住了,本王這輩子最在意的不是皇位,而是這個女人。」封頊將木華摟進了懷里。
最在意的不是皇位,而是她?木華再次怔愣。
「還愣在什麼?」封頊對著愣了邊上的侍衛道︰「去拿紙與筆。」
「王爺,這不可。」揚朝忠知道這王爺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你休了婉約,讓婉約日後怎麼見人啊?你這是毀了她一輩子啊。」
「一輩子?當她們做出這種事時,有沒有想過是毀了木華與本王的一輩子?」封頊冷笑︰「日後,木華由本王來保護。」
「都怨你,」樓氏突然捶打揚朝忠,恨聲道︰「當年你要不收那踐人進門,就不會讓女兒受這樣的羞辱。」
揚朝忠無奈的望向封頊懷中的木華︰「木華,婉約畢竟是你的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