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對自己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態度,冷昔愣了一愣。貌似還沒有人在得知自己的名字後還能保持這樣鎮定吧。莫不是他常年貓在實驗室,以至于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都不知道?
「你…不認識我?」
金燦和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難道我應該要認識你?」
「那倒不是。」冷昔有些汗顏的模了模鼻子。看來外面的世界早已沒有屬于他的傳奇了,要不然怎麼還會有小學妹不知道自己的名號呢。只是以往經常被人圍觀,這會被人不待見了,反而讓他有些不適應了。
金燦又飄了他一眼,隨後往旁邊靠了靠,她可沒有忘記自己還在等著人來接呢,要是被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人給擋住了,去晚了,那只狐狸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欺負她呢。
這麼說,並不是代表她怕他,而她覺得,那只比自己大了足足有八歲的狐狸,在某些時候智商比她還要低,對于某件事情的執著會讓人發瘋,典型的一個偏執狂。
「金燦學妹,請問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冷昔自然沒有忽視她的小動作,轉個身與她並排站在一處,眉頭挑了挑問道。
正常人在听到這句話,通常都會很禮貌的回答或者表明拒絕回答。可偏偏金燦就屬于例外,她覺得自己去哪兒跟身邊這個人一點兒關系都沒有,自然也就用不著與他交待,所以她就直接當作沒有听到,一聲不吭的繼續站在那兒。
「看小學妹這副焦急的樣子,不會在等你的小男朋友來接你出去約會吧?」說完冷昔又突然偏頭看向她,臉上似笑非笑,「我可記得學校校規里明確規定了在校求學期間不允許男女同學發生關系的哦。」
說完,他就看到金燦明顯的皺起了眉頭,以為真被他說重了,臉上笑的燦爛了。心里卻覺得很是可惜,看她年齡也不大,怎麼好好的不學,就偏偏去學人家談戀愛搞同居呢。可惜了,又是一朵半路夭折的祖國花朵。
「學妹,學長奉勸你一句,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冷昔語重深長的嘆了一句,
金燦這次倒是給了他一個表情,只見她雙眼看向前方,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嘴角微微彎起,一個較為含蓄的笑容展現在她的臉上,卻讓人看了覺得已是笑面如花。
狠狠的晃到了冷昔的雙眼,讓他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呆愣。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金燦已經邁步往前走了,待冷昔回過神來,向前方看去,只見她正鑽進了一輛黑色轎車里。車子立刻就起步往前開,揚起一片沙塵飛揚于半空中。
冷昔的臉上由原本的呆愣像轉變為此刻厭惡的眼神。「原來又是一朵交際花啊,還真是可惜了。」難得他也有看人看走眼的時候,冷昔在心里自嘲。
坐在車里的金燦,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對于其臉上那明顯不高興的表情表示很不解。明明就是他打電話讓自己出來的,結果自己上車了,他竟然還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來,當她是什麼?
本來一上車,金燦就發現了他的異樣,以為他這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呢,想著他連工作都放下了跑來接自己去吃飯,怎麼著她也要安慰他幾句不是,結果難得她主動說了一兩句,可人家連個眼神都不給她,熱臉貼冷的事情,她金燦做了一次就夠了,再沒有第二次。
所以在車子遇到紅燈停下的時候,她開口讓司機停車。
前面的司機兄弟看了身後的流束一眼,見其的臉色更回難看了,就沒敢吱聲,
「大哥,我說停車,我要下車。」金燦又說了一句,眼看那紅燈就還剩下十幾秒鐘了,他怎麼還不打開車門呢?
結果人家司機兄弟等了一會兒,當綠燈亮起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就往前面沖了過去。
「喂,我說我要下車,你沒听是不是?」金燦怒了,敢情誰都能給自己甩臉子看了是不是?
「吵死了。」一直沒說話的流束皺了皺眉頭說了一句。
金燦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心想,他這是終于敢開口說話了。
「我要下車,你讓你的人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
「你要下車去做什麼?」流束終于抬起了頭,看著她問道。
見他這一臉的認真,沒有了以往那副眯眼淺笑的模樣,反倒是讓金燦看了心里有些犯突突。
「你怕爺?」流束半眯起眼楮打量著她。
「誰會怕你,我也不會怕你呢。」金燦揚起脖子狡辯道。白皙縴細的脖子在外面路過的路燈照耀下顯得有些魅惑人,流束看了眼神也跟閃了一閃,隨後移開視線,神情恢復正常。
「那你要下車做什麼?」
「我突然想起今天老師布置的作業還沒有寫完,明天早上就得上交了,我要回去寫作業去。」
流束轉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又撇開視線。「明天是星期六。」
金燦被他的話給噎住了,隨後有些懊惱的垂下頭。第一次找理由撒個謊,結果這理由竟然還找的這樣漏洞百出,真是太丟人了。
流束眼角的余光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見她那懊惱的皺著小眉頭,嘴角不自覺的彎起,隨後又似意識到什麼,趕緊給收斂了。
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一幢別墅前,金燦下車後,見依舊是她上次來過的別墅,也就沒有等身後的人,直接就走了進去。
因為她肚子疼想上廁所,不是小號,而是大的號。
見她這樣主動,倒是讓流束那緊繃的表情緩和了下來。抬步跟了上去。
當他來到大廳後,並沒有見她,就看向一旁的五嬸。
「回少爺,夫人她是上廁所去了。」
流束點頭,難怪跑的這麼快。
十分鐘過後,金燦一手揉著肚子從洗手間里出來了。來到大廳,見流束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呢,原本想要看電視的想法也被打消了,走到另一坐沙發上窩了進去順手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里,整個人看上去懶洋洋的。
見她這麼安靜,流束放下文件,把前面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器扔到她的面前,隨後繼續埋頭看文件。
金燦看到他的動作了,視線在面前的遙控器上只停留了幾秒鐘就移開了,竟然有心讓自己看電視,那就應該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一邊去,或者直接去他自己書房里看,坐在這里看這不是明顯不想讓自己看電視麼。她又不笨豈會連這點也觀察不出來。
「怎麼不開電視看了?」流束頭也沒抬的問道。
金燦有些虛弱的搖頭,隨後意識到他可能看不見自己的動作就跟著應了一聲。「現在不想看。」
听出了她聲音的異樣,流束再次放下文件看向她,入眼卻是她那一張慘白的小臉,眉頭皺了皺起身坐到她身邊,抬手放在她的額頭上試探體溫。
再三確定她並沒有發熱,流束才開口問道︰「沒有發熱的現象,丫頭,你是哪里不舒服了?」
「你是對的,我並沒有感冒,只是肚子有些痛而已。」金燦輕聲說道。人沒力氣,這聲音听上去也是軟綿綿的。
「肚子痛?是不是你中午吃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也沒吃什麼啊,無非就是食堂里天天做的那幾道菜嘛。」
「那你現在這樣是怎麼回事情?好端端的怎麼就會肚子痛呢?」流束不解,她在食堂里買的那幾道菜還都是他刻意安排的,絕對不可能出現什麼問情。那麼就只可能是她在宿舍或者是跑到什麼不干淨的店里吃壞了肚子。這是他僅能想到的兩種可能。
「流束,好歹我也算是半個醫生,對于吃的方面,我不要求有多好,但必須得干淨為首要。」金燦強調道。
「哦?你也說了自己可以算半個醫生,那你告訴爺,好端端的你怎麼就肚子痛了?」
「醫者難自醫的道理你懂不懂啊?」金燦瞪了他一眼,其實她也曾給自己把了一下脈,但也許是她剛剛拉肚子了,導致她現在的脈象有些虛浮,一時也把不準自己這是屬于什麼情況。
「竟然這樣,那你還上那破學做什麼?連自己也醫不了,那學不上也罷。爺再去給你選一所學校,咱們換個專業如何?」
金燦聞言立刻就睜大雙眼狠狠的瞪著他,不多時眼楮里開始閃爍著水色,流束趕緊告饒道︰「行了行了,別總對爺擺出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愛學什麼專業就學什麼專業,以後爺不管這件事情還不行麼?」其實他也只是隨口說說的,對于醫生這份職業,他知道,即使他強制性的迫使她換專業她也不會同意的。
估計這小丫頭此刻的人生目標就是想要做一名醫生了,因為這是她女乃女乃生前的願望。
這小丫頭,別看她表面上清清冷泠的,其實那一顆心比誰都要熱乎。
這還差不多,金燦收回視線,使勁眨了幾下眼楮以此來緩解眼楮的酸痛感。
流束見她這樣,只得搖頭表示無奈。拿起一旁的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阿芒,通知李醫生過來一趟。」交待完就掛了電話。轉頭對金燦道︰「竟然醫者無法自醫,那爺就去找個能醫你的人來。一會兒你可要給爺老實一點兒。听到沒?」他這樣一副教訓的口吻倒是第一次出現。
「嗯。」金燦悶悶的應了一聲。想著要是師父在就好了,估計給自己扎個幾針就沒事了。哪里還能這麼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