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聖愷見她竟然剛烈到做出自殘的舉動,越發感覺到被挑釁和侮辱,手上的動作就更加殘暴。
很快,景步 就徹底寸縷不著了。
「尹雲馨,你以為誰會來救你嗎?那個男人救不了你,誰都救不了你!」他在笑,瘋狂地大笑,帶著太多突然爆發的情緒。
景驍瞳孔里掠過危險的訊號︰「你能保證你同伙也像你一樣不怕死?要知道,很多人,你能用錢收買他們,他們就能為錢出賣你。」
景步 被他認真的表情打動,激動的心情又平復下來,只是揪了他的袖子,低低地說︰「一定要救她,我只有她這麼一個親人了,我只有她了……」
是了,是他來救她了!他說的「萬事有我」,他說的「放心去」,他說到做到,果真在最後一刻把她救了下來。
這四個組對外都稱為景驍保鏢團成員,事實上在工作方面是完全不一樣的職責。
童聖愷愣住了,過了幾秒鐘,眼中有了幾分畏懼︰「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
冰冷的氛圍在景驍身旁繚繞,他天生就有一種領導人的氣場,足夠讓人敬畏,使人順從,並且心悅誠服地跟隨。
「少爺,我們已經徹底封鎖對方的網絡,侵襲對方電腦,獲取了照片,並且強行刪除了對方的保存記錄。」
折騰了一天,她的心太累了。
听到聲響,他頭也沒抬。景驍走到他的面前,抬腳踢了他一下,他就像尸體那樣倒下去,不帶任何反抗,身上也沒有一點力氣。
景驍看到蜷縮在角落里血肉模糊的童聖愷。
是了,有他。一切還有他,他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景步 腦中瘋狂滋長的雜草上,每一寸綠色都寫滿了對景驍的思念,以及對他的信賴和期盼。
蹲來低頭看著他,景驍的面無表情︰「說吧,她媽媽呢?」
「他從東升路到白石路這一個小時的行程,去了哪里,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這些問題都要給我一個準確的答復,所有的細節也都要注意到。一個大活人在你們手上,竟然什麼也問不出來,你們還想要飯碗嗎?聯絡一下景易,叫他馬上帶B組的人過來。」景驍說,「現在,帶我去見他。」
「是。」保鏢應下後立即快步離去,房間里只剩下景驍和童聖愷兩人。
「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A3開槍打傷了他的手,在您離開之後,我們順利將其制服並且派專人看守他。另外,這家賓館所有的住客也被扣押在自己的房間里,沒有人離開,也沒有人來拜訪。並且,我們在那個房間里搜出了一個針孔攝像頭,拍攝的圖像應該是實時傳輸到了別的地方。」跟在景驍身後的第一個保鏢有條不紊地回答著,只是在說最後兩句話的時候,下意識遲疑了一會,「A7已經對他進行了審訊,但他什麼都不肯說。而且,被挾持的人質不在這里,可能是被轉移了,目前我們的人正在周圍展開搜查。」
景步 的眉頭緊緊皺著,她無法發言,所有的理智和力氣都要用來克制那藥力所帶來的。
這一次纏綿持續到傍晚。
這些年,景驍靠著這些人,擺平了無數普通人難以擺平的麻煩。
房間里有些暗,幾乎不能看清楚臉上的表情,所以景驍只能模糊地看到她緊蹙的眉和緊抿的嘴。
他會來的,一定會來的,對嗎?景步 克制著心中的顫抖和恐懼,心中一遍遍叫著景驍的名字。
童聖愷腦中瘋狂的思緒幾乎逼得他昏厥過去。
感受到那熟悉的身體,景步 的身體抖了一下,先前被暫時驅趕開的重新排山倒海般襲來,且比剛才來得更加猛烈,更加迅速。大概是身體對他的接納,才剛被安撫兩下,就有些無法壓抑地申銀出來,這勾引得景驍堅硬如鐵,也放任自己沉溺在這樣原始的渴望里。
「少爺,他們用營救對象的性命和景小姐的一組艷照作為交易條件,要求我們送回童聖愷,並且將他們全部送出國。」
真的無法支撐下去了……童聖愷的手粗魯地蹂躪著她胸前的柔軟,隨意地逗弄最敏感的紅豆,雙腿與她教纏在一起,眼看就要狠狠刺穿她的身體!
景驍第一時間沖了上去,把童聖愷從景步 身上踢下去,那原本還熾熱如火的身體驟然間溫度急轉直下,柔體撞擊地板的聲音分外厚重……
她還記著那一刻,鮮血噴濺在她的臉上,溫熱,帶著生命的活力,竭盡全力地沸騰喧囂著。快那男 。
「你會的,你綁架她不過是為了活命。現在你在我的手上,只有用她的命作為籌碼,才有機會苟活下去。所以只要你沒死心,就不會殺她。」景驍說得平靜而篤定,他是在陳述而不是猜測。
有力的臂膀緊緊抱著包裹了她赤果身體的白色的被單,景驍的聲音如此清晰而堅定︰「她會沒事,你也一樣。」
還是一樣素淨的單人房,景驍把景步 放在床上,然後果斷開始寬衣解帶,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月兌了個精光,露出精瘦健壯的身體。沒說一句話,他掀開被子,俯身壓在景步 的身上,讓兩個人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童聖愷笑得很冷,因為臉上沾染到了血跡,這個笑容看起來也很恐怖。
景步 「啊」地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這個向來冷漠的男人竟然說︰「你還有我。」
景驍突然問自己,她有多久沒有在他面前流露出這些真實了?她的委屈和難過,軟弱和痛苦,這兩年,都被咽到哪里去了?
此時此刻,她只想著景驍的那句話,萬事有我他會來的!
「呵呵,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的籌碼,就更應該知道,我不會那麼輕易交出她來。」童聖愷死死盯著他,「你不是很有本事嗎,盡管可以試試自己是否能夠保住她母親的性命和她的名譽。」
霞光萬丈,華燈初起。這座小城沒有T市那樣令人眼花繚亂的霓虹燈,也沒有T市那樣紙醉金迷的夜生活,一切奢靡和華貴都與這里無關。
濕熱,腥氣……都有些感知不明顯了,景步 覺得自己現在什麼也體會不到。
只要子彈稍有偏差,就會結果了她的性命!
那是克制不住的情緒……太多太多的委屈、恐懼、偽裝堅強的疲憊頃刻間坍塌,那顆女兒家本就柔軟還被打擊得千瘡百孔的心,此刻也留下了血淚。
但是這樣自由思考的時間也很快被佔去了。一批生面孔站在他的面前,他們放下手中的黑色箱子,拿出一些專用儀器,開始進行專業的審訊——B組有總共有八個審訊方面的專家。
這些日子,他知道她太累太累了。
童聖愷看著他的目光里沸騰著凌厲,他尖利的聲音掩藏著輕微的顫動,卻還是不經意間暴露了他此時心中的忐忑︰「你要知道你絕對沒有失敗的機會,否則,她也會怪你。」
是否有的東西是真的注定好的。
可恨這個世間有這樣的東西,讓人一瞬間退化為獸,所有的理智化為齏粉,只能不斷感受胸口與密集涌來的渴望,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每一寸肌膚都渴望被觸模,每一刻都迫切地需要一個溫暖的慰藉,來滿足那被無限倍放大的空虛與寂寥。漸漸地,理智被拋棄了,只剩下最原始的——人類的本能。
如果不是景驍出生在背景深厚的家族里,天生有那麼大的權力,可以讓整個機場配合他演戲,說航班停飛,那他應該已經快要穿越過茫茫大洋,站在澳大利亞的土地上了。
「是嗎?」不屑到了極致,就是一種最大的侮辱。景驍站起身來,眼楮望著窗外零星的燈火,靜靜地說,「你計劃了很久吧,那些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可以配置好的。強力藥和蒙汗藥,甚至還有內含艾滋病病毒的藥丸……不過,你還給我省了很多事,讓我的律師不必太費勁來想該用什麼罪名讓你死得徹底一點。你想看到我付出代價的那一天,恐怕只能等下輩子了。」
不!這兩年,他不都是為了打破這樣的注定而努力著的嗎?他怎麼可以讓自己的信仰坍塌,讓自己變成一個沒有依靠的人!
「這個根本就是不用頭腦都能想到的事情吧。」景驍沒正面為他解答問題,而是回頭對保鏢下令︰「讓C組的人馬上順著攝像頭的線索,去找他們的老巢,該救的人應該也在那邊,帶上D組的談判專家。」
就連夢中也在擔憂。
靜悄悄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景驍打開門走出門去,他的表情恢復了冷酷,絲毫看不出先前幾個小時里都在進行激烈的。所有的保鏢一動不動,仿佛對他沒有任何揣測地站在門外,他們經過多年的專業培訓,就像機器人一樣,只做自己該做的事,從來不會去八卦自己的雇主。
「少爺,我們已經破獲了對方的IP地址,並且鎖定了使用者的住處。現在A組正在派人前往抓捕,我們也在繼續跟蹤監控。」
緊接著,眼楮所看到的東西突然有了移動。
「謝謝你……」帶著哽咽說出的三個字有些斷斷續續,景步 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是他所喜歡的,但還是忍不住完全表現出來了自己的情緒。
「轟!」房門被強大的沖擊力打破,急促的腳步聲踏在倒地的門上,三五人快速涌入!
嘴角揚起,一抹輕輕的笑浮在臉上,景步 攥緊了他的袖子︰「是,還有你……我相信你。」
景驍親口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景步 ,床上那人愣了好一會,眼淚才從眼眶里淌出來,滾滾而下。zVXC。
「跟你斗,我相信我還沒有失敗的機會。」景驍說得很自然。
景步 心里翻滾著酸澀和苦楚,卻又帶著幾分甜。突然腦中寒光一閃,想到了劉華,那顆一直以來竭力保持冷靜的心一下子就劇烈跳動起來︰「我媽呢?我媽呢?」
景驍手下的保鏢人數眾多,不知道的以為全是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塊頭,事實上,他們各有所長,全都是各自鑽研領域的精英人才。
景步 此時此刻腦子里一片空白,連帶著那種讓人難以忍受的也稍稍有了消褪之感,給了她喘息的機會。
「少爺,營救對象在四個青年人手中,經過分析核對,確定他們就是開車撞死景小姐父親的混混。現在他們已經察覺到我們的接近,打算組織潛逃,但是內部似乎發生了爭端。」
景驍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睡得正好的景步 ,在藥效完全過去的時候,她已經疲憊到手都抬不起來的地步。在景驍的陪伴下,也就很快進入了夢鄉。
天花板……景驍……景驍!
「人呢?」景驍一邊問一邊走,幾個保鏢跟在他的身後,剩下幾個依舊守在房門外。
不是承諾,不是猜測,而是一種充滿責任感的篤定。
景驍得到劉華被成功解救消息的時候,是整八點。像是有心電感應,景步 也在幾分鐘後幽幽轉醒。
A組是格斗組,負責保衛景驍的人身安全,他們所有人都是持槍的,但是這一點,直到今天景步 才得知,由此可見這件事是很隱蔽的;B組是審訊組,負責專業的審訊工作;C組是黑客組,負責提供網絡技術上的支持;D組則聚集了各種特殊性人才,其中就包括了先前景驍提到的談判專家。
從來沒有像這樣接近過死亡。
景步 卻什麼也沒有听到沒感覺到。
景步 撇過頭,不去看他,也不想跟他說任何話。
景驍……
景驍沒說話,只是坐在床邊,安安靜靜地抱著小聲抽泣的景步 ,她完美無瑕的身體暴露在他面前,他的眼中卻沒有分毫的晴欲。此刻的他,給她依靠而不是向她索取。
「景驍!你會為你的自負付出代價!你不過是有個好老子,有什麼可得意?」童聖愷的聲音越來越大,不知道是在打擊景驍,還是在為自己鼓勁。
你還有我啊。
「少爺,他們提出釋放人質、交出照片,希望您能寬宏大量,饒他們一命。」
整個身體都仿佛被冰霜覆蓋下來,驟然涼了一刻。
童聖愷的呼吸撲上來,景步 滿心抗拒,濃烈的恨意排斥著他的身體,可是總有一種本能,指引著,勾纏著,要她婉轉求歡,要她得一瞬的解月兌!
童聖愷勾起她的下巴,目光森然︰「我告訴你,無論你變成什麼人,跟誰在一起,你永遠,永遠都是屬于我的!我要你憎恨我,要你徹徹底底地忘不了我,就算是憎恨,也好過被你遺忘,跟別人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尹雲馨,你是我的,是我的!哈哈哈哈,我想要的都是我會擁有的,都是我的!誰也阻止不了我,你也一樣!」
這樣強烈的震動引得景步 抬眼去看,而童聖愷卻似乎是想到過這一幕,他面目猙獰,眼中凶光畢露,帶著最後一擊的瘋狂和對最後一線生機的強烈渴望,挺身刺向她的身體!
他左手手臂上被子彈打穿,骨頭也因此碎裂,流了許多血,因此臉色也很是蒼白。
童聖愷的動作很快,轉眼就月兌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的肌膚與景步 緊緊相貼,兩具同樣熾熱的身體互相點燃了彼此的戰栗,景步 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抵抗這一切。咬著牙心中不斷回想著那句話,仿佛乘坐小船飄蕩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風雨飄搖,心中只有那麼一個念想,一絲希望,一處寄托。
「是。」保鏢低頭表示自己辦事不利,然後把景驍帶到了賓館一個雙人房。較之單人房更為寬敞的雙人房也因為窗口開向街道,采光較好,整個房間還算明亮。
景驍沒再說話,他快步走進另一個房間,身後呼啦啦跟著的保鏢全部在門口站定,小心翼翼地保衛他的安全。
「少爺,談判專家已出面與之溝通,取得一定成效。」
皮鞋踩在地上,沒發出任何聲音。景驍離開了,只剩下一個開始瘋狂大笑、歇斯底里的童聖愷。
旋即,滿室旖旎。
……
緊接著是踢踢踏踏的聲音,一群人在外頭列隊,但是沒有進來。
原來進來的三五人也退出去兩個,只剩下兩個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鏢,他們手上握著的槍黑黝黝的洞口正對著床上的兩人,如同可以吸納一切的深淵。
她努力變成了他喜歡的模樣,他才發覺,自己連帶著對她那些過往留下的軟弱痕跡,也都寬容大度地接納了。
大概也沒有必要想太多為什麼或者怎麼辦吧,景驍也輕輕閉上了眼,這些日子的奔波勞碌,讓他也有想休息的時候。
這一刻的溫情,很久很久之後,景步 也依然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