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招。
楚青衣僅僅用了五招。
李大看著自己手里斷成兩截的長劍,不禁又羞又氣,惱恨之余,抬起手里的斷劍,對著自己的胸口便刺了過去。
楚青衣一聲冷笑,一道掌風打出去。
當。半截長劍落地煨。
李大滿臉羞憤,「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剛才你可是答應我家娘子的賭注的,如今自己落敗,你想一死了之,可你問過我家娘子沒有?」
「你……」李大想說他欺人太甚,可打小受到的教育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臉通紅的瞪大了雙眼,旁邊,劉松茂嘆口氣,上前一錘定音般的道,「阿大,願賭服輸,你可不能丟咱們村的臉。組」
「我,我沒有
「沒有最好劉松茂重重的點點頭,一臉凝重的看向鳳傾寒,他可是打定了主意,不管如何,先把這尊女菩薩供好供的滿意再說!這樣,說不定自家村子里還能免去一樁禍事,這麼一想,對著鳳傾寒的態度是愈發的恭敬,「少夫人,您剛才的話我們都听到了,如今是李大落敗,您只管開條件,他要是不應,我第一個幫著少夫人您揍到他答應為止
鳳傾寒揚揚眉,似笑非笑的眸子便對上劉松茂恭謹卻又深邃的眸子,她笑了笑,畢竟自己也算是在這村子里養了幾天傷,難不成還真的要屠村?
「我的要求很簡單,讓他給我當一年的保鏢兼護衛,一年後,我放他離開也不是非他不成,可鳳傾寒卻是知道,要是放任李大不管,楚青衣不知道會把這小子折騰成啥樣,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麼也得護著點吶。
「我不……」
劉松茂已是搶先一步,硬生生的道,「好,就依少夫人所言,李大就給少夫人當護衛一年。一年後,李大要走要留,任由他自己決定劉松茂話說完,直接把鳳傾寒的話給砸到地下,卻又似才想起來般小心的看向旁邊的楚青衣,一臉的訕笑,「楚世子,您看這事?」
「就依少夫人所言
哼,寒兒不就是想保護這傻小子麼?
自己要動他,有的是法子!
不過即然寒兒不想他死,大不了自己日後注意一下就是。楚青衣挑挑眉,與鳳傾寒如出一輒的似笑非笑的瞥劉松茂一眼,勾勾唇,「我說,咱們的賬是不是也該算一算了?」
「在下對世子爺有所得罪,世子爺願打願罰,絕無二話劉松茂嘆口氣,認命的垂了頭,不是他怕楚青衣,眼前這尊神實在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滴啊。
再說,當真起了沖突。
村子里的那些婦嬬幼兒是無辜的。
「即這樣,你便欠我兩個人情吧楚青衣咪了咪眼,瞅著劉松茂笑的好生狡黠,似一只狡猾的狐狸,看的劉松茂心頭一陣陣的亂跳,很想大喊道,「世子爺,您別這樣看我了,我覺得滲的慌
可自己有說不的權利嗎?
劉松茂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搖頭。
沒有!
事實上,在他心里,事情最後這樣結束已經很好了。旁邊,方塊一行人擁上來,「見過世子爺,少夫人
另一邊,地下東倒西歪的躺了一群。
不少缺胳膊斷腿的。
疼的哼哼唧唧的直打滾。
看的劉松茂心疼死了,這得多少天才養好啊,得用多少藥啊,得浪費多少時間不能下地啊……
可看著旁邊楚青衣的臉,劉松茂只能強忍著笑,揮手,「快把這些人抬下去,找大夫醫治。嗯,然後,然後,吩咐下去,擺酒,咱們招待貴客!」最後兩個字劉松茂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他恨啊。
回頭再看垂頭喪氣,一臉頹廢的李大,便有種氣不打一出來的感覺,恨不得一把掌拍過去——
你說你腦子抽了吧。
惹誰不好啊,怎麼就惹出個祖宗來?
可事實上李大也沒什麼好怨的。
他的做法在村子里可不就是這樣的?
他嘆著氣,或者,以後讓村子里的人多出去走去?搖頭拋開腦子里亂七八遭的想法,劉松茂再抬頭,已然完全沒了之前的繁亂情緒,朝著楚青衣夫妻朗然一笑,「楚世子難得來咱們村子,咱們這也是不打不相識了,定要好生在村子里小住幾天才是
「不用了,我們明個兒就走
鳳傾寒出聲打斷劉松茂的話,事實上若非今天已經是下午,她還真的打算現在就走的。
晚上,村子里擺宴。
殺豬宰羊,有年輕的男女繞著篝火跳舞,似是下午的那場爭執已然不存在,或者是完全沒有發生過。
年輕的男女手拉著手,一張張熱情洋溢的小臉在篝火下散發著勃勃的朝氣。靈動而富有感染力的舞姿,極具喧染力的眼神和動作,令的整個晚宴的氣氛達到了頂點。
楚青衣卻是視而不見,目光半刻不離鳳傾寒,「寒兒,你瘦了心疼的很,語氣里全是憐惜,「這一趟出來,一定受了很多的苦,你放心,我已經查出了這事的背後主謀,等到你回京,我就給你出氣去
「是哪個皇子?」
「你怎麼知道?」楚青衣有些詫異,連手里拿起來的烤羊肉都忘了烤, 啦一聲烤了個糊,他卻不理不顧,只是看向鳳傾寒,「你是听誰說的?」
「我猜的鳳傾寒微微一笑,眼底全是狡黠,「以你平西王府的權勢和在軍中的威望,哪個盜匪敢接你們家的生意?除非他們活的不耐煩了
即然不是匪,那自然就是官嘍。
一般的官員不敢,二般的官員?
除了和幾位皇子沾邊的,還能有誰?
瞬間的驚訝過後,楚青衣眸底一抹晾羨掠過,他就知道自家妻子是與眾不同的!微微一笑,他伸手比個二,「表面上看著是這個,但是不是還得再查查
這倒也是。
生在皇家的,有幾個是傻的?
誰會把證據放在表面等著你去查?
敢讓你看的,多半都是假的。、
或者,是人家樂意讓你看的東西。
鳳傾寒點點頭,便拋開了這個話題,伸手接過楚青衣遞來的雞腿,毫沒形象的吃起來,「啊,真好吃這幾天她看著不在意,可心卻是時刻都在提著。生怕哪點不對勁,便落個滿盤皆輸。孤身一人在外做戰的感覺可不怎麼好,如今楚青衣到了,她哪里還用費心?
男人就是用來依靠的。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吶。
不然,她要男人做什麼?養著玩啊。
晚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鳳傾寒和楚青衣離去時都不曾結束,載歌載舞的青年男女還在跳著舞,篝火旁盡是他們熱情歡朗的笑聲,听的鳳傾寒都覺得自己好像年輕好幾歲。
劉松茂笑,「少夫人可是喜歡?」
「還好吧,不過我見過比你們這里更熱鬧的舞她說的可是真的,雖然這些少年相較外頭是比較開放,靈動,有朝氣,但前世她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
劉松茂聞言微微一笑,也不辯解,「少夫人可是累了?我這就帶少夫人去歇著如何?」邊說邊看向楚青衣,「世子爺是在用幾杯酒,還是?」
「我陪寒兒去歇著若不是看到鳳傾寒臉上的笑,楚青衣可是早就拂袖而去了。能待到現在已經是他的極限!
劉松茂聞言起身,親自帶路。
「世子爺,少夫人這邊請
楚青衣攬了鳳傾寒,小心的護著她,幾乎是等于把她半抱在懷里,「走慢點,小心別讓腳沾到地兒……」
聞著熟悉的清冽中透著幾許淡淡檀香味的氣息,耳邊是溫軟而低柔的聲音,鳳傾寒心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原來,內心再強的女人終究還是希望有個男人來寵著,疼著,呵護著自己,可以讓她用全身心去依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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