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鳳傾寒絲毫不知楚青衣離她是越來越近,她只是全心的尋思著逃走。愛睍蓴璩到底該用什麼方法才能避開外頭那些人?
走到現在,她基本已經模清。
外面有五個人。一個趕車的。
基本上都是會功夫的。
想來想去,鳳傾寒還是決定早點動手。這日晚上,鳳傾寒在馬車廂里翻個身,不作見勢,綁著的繩子已經被她給解開,翻個身,耳邊側在車廂處,外頭已經是沒了動靜燁。
眸中精芒掠過,她輕輕的哼了兩聲。
外頭立即有輕微的腳步聲,「怎麼回事?」果然外頭有人。鳳傾寒悶著聲,「我肚子疼……哎喲,疼死我。」
「怎麼那麼多事,你……誣」
她頭才一進來,鳳傾寒已經伸手,用力,直接一個巧勁把人給 嚓了。那人臨死都沒哼一聲!
小心的把人給撈上馬車。
窩在馬車里悉悉索索的把兩人衣裳換了,她彎了腰下車,沒走兩步有人喊,「怎麼回事?」
「沒事,吃多了撐的。」
「……」
「小心點,下半夜該你,別出事。這人可是老大特意點名要用的。」那人交待幾句,匆忙的走了。
鳳傾寒慢慢的走著,往邊沿挪。
眼看著就要遠離那些人。
身後,一道陰陰的聲音響起,「你要去哪?李四?」李四?鳳傾寒撇下嘴,壓低嗓門,「我去……」
「來人吶,有刺客,把她拿下。」
「……」
鳳傾寒一驚,哪里還不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綻被人看到?撒腿就跑,對方在後頭狂追,「刺客在這,別讓她跑了。」
幾個人追,鳳傾寒在前頭跑。
甩不掉,走不了。
沒一會就被幾個人給圍上。
鳳傾寒也懶得多說了,直接一個小擒拿術從對方手里搶了把長劍,胡亂揮著朝對方刺去,「不要命的都給我閃開。」
嚓。
鳳傾寒黑臉,劍刺樹上拔不出來了!
砰。後背上中了一拳。
她轉身,拼著自己肩頭又受一拳,把手里的刀柄狠狠的,用力的刺進旁邊一人的小月復。血流如柱,那人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下。
還有三個人。
錯身的時機,鳳傾寒一腳踹在那人。疼的那人嗷嗷抱著某處跳腳叫,鳳傾寒卻趁著這時機身子一竄,直接就沖出了重圍。
「趕緊追,別讓她跑了。」
「在前面。」
幾個人跑遠,不遠處的一顆樹後。
鳳傾寒拍拍衣衫,腳步輕盈走出來。
對著那幾人翻個白眼。
蠢貨。
不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想了想,她扭頭朝西行去。
而此刻,楚青衣已經帶人趕了上來。
沿著地下的動靜和尸體直追。
方塊幾人看的眼皮直跳。
這樣的手法,真的如世子爺所說,是少夫人的手筆?眼底一抹驚懼滑過,以後還是少惹少夫人為妙!
偏身側自家那位主子還在那里得意。
看看吧,這是我老婆干的!
殺人啊,還不止一個。
多厲害?
可越追,某人得意的臉就減去那麼幾分。最後,逐漸變成了堪比墨水的存在!
人是死了,可他的寒兒呢?
人呢人呢人呢。
誰能告訴他,他娘子去了哪?
「爺,捉到一個活的。」
「帶過來。」憋了一肚子火的楚青衣一腳踹對方身上,「爺的女人你們也敢動,不想活了吧,爺先踹死你!」
「大爺饒命,大爺您饒命啊。」
「說,你們劫的那個女人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什麼女人……」
撲,楚青衣直接一劍就刺了下去。
抱歉,他沒刺準。那劍在腿骨上就竄了出去,剛好串糖葫蘆一般連著他的手臂一塊串在了一起,疼的他哇哇叫,「我說,我說……」
「她在哪,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楚青衣的聲音平靜的有點滲人,那人听著就是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哪里還敢隱瞞什麼?苦著張臉,「她,她跑了。咱們這一路上的尸首好幾個呢,都是死在她手里……」
「當真?」
「大爺,小的不敢騙您。那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寧願拼著自己受傷也不肯放過敵人……」
砰,人被一腳踹飛,鳳傾寒眉眼帶煞,「你們竟然敢叫她瘋子?你們一該死的,小爺的女人也是你們能叫的?」
手一揮,一道寒芒掠過。
那人還不及叫一聲呢,尸首兩處。
方塊已經吩咐起來,「四散去尋少夫人,一定要尋到。最先發現少夫人者,重獎!」
徹夜趕路,他終究是晚了一步?
若是他再早來一會,會不會就不用寒兒這樣獨自拼命了?楚青衣越想越覺得堵的慌,一拳砸在旁邊的樹上,手背上都出了血,他卻是猶豫不自知,他恨聲道,「再去查。」他就不信找不到鳳傾寒!
天色,一點點亮起來。
方圓幾個眼不敢抬,焉焉的走到楚青衣的跟前,「爺,咱們的人把這附近方圓二十里都搜了個遍,沒有半點動靜。」
鳳傾寒在哪呢?
她覺得這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了。
她掉山洞里了。
而且是那種獵人想捉東西時的那種洞。好在下頭沒鋪什麼材料,不然她得有命進來沒命出去!
可饒是這樣,她半蹲半坐的靠在洞下頭,也是疼的直抽氣——跌下來時她崴了腳!心里不停的咒罵著。
不只這獵人,還有楚青衣。
這混蛋,人到底在哪呢?
難不成真的就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一看到她有事,便先開溜了?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楚青衣不是這種人。
可這眼看著都三天了,沒動靜?
天,完全的亮了。
鳳傾寒又餓又疼,挖的洞足有兩人高,若是換做平時她還可以試試,可是現在?腳走路都疼,別說爬牆了。
要不,喊幾聲試試?
正調著嗓子呢,外頭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傳來,鳳傾寒眼神閃了閃,有人!凝住呼吸,她細細的听。
腳步聲越來越近。
有人低聲的嘀咕,「咦,真的有東西跑過來?夾子被人動了呢。」對,就是這個該死的夾子,害的她不但一腳跌進這鬼洞,還被夾傷了腳。
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干的,她非剝下對方一層皮不可!正想著呢,就看到一條繩子先溜了下來,她挑了下眉,這是啥意思?便看到順著繩子如靈猿般滑下一年輕人,溜幾下便滑下來。嘴里還嘟囔著,「不知道逮了啥東西,不過不管是啥東西,怎麼也夠吃兩天的了。」他一扭頭,對上鳳傾寒夾著風雨雷暴的臉,不禁一怔,「你你你,你是誰?」老天爺,他要逮的是野味。
野味懂不?
不是人好不好啊。
鳳傾寒恨恨的瞪他一眼,「這夾子是你下的?」那人憨憨的點頭,「是啊,下的不好,沒逮到啥……」
嗯,只逮住了她這麼個大活人。
鳳傾寒氣到笑,「我懶得和你說什麼,你先想法子把我弄上去再說。」
「好啊,我背你。」
看看他削瘦的身子,還有那條細溜溜的繩,鳳傾寒磨了磨牙,「你這身子,這繩子,能成?」
「自然是可以,你放心吧,偶還背過幾百斤重的老虎和野豬呢。」
「……」靠,你把我當老虎和野豬?
鳳傾寒是想注意那啥來著,男女授受不親啊,可難不成讓她因為這個就待在地底下?她可沒腦子進水!
由著那人背吧,三五兩下便上來了。
她眨眨眼,調侃的笑,「你還挺利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