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裴文曉突然笑開了。
她眼角帶著淚,看著眼前自己深愛的男人,此刻卻用這種冷漠又不信任的語氣對自己。
笑了好半響,她突然斂去笑意,臉上變得猙獰。
「我要讓陸米一和她的賤種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她仿佛瘋了一般,一邊流著淚,一邊低吼︰「你連姐姐都不在意了,全是因為那個女人!她憑什麼得到你的愛!她什麼都不是!她憑什麼!憑什麼!」
慕焱冥驟然站起來,拳頭死死攥著,眸子猩紅。尖銳的刺痛扎進心髒里面,生疼,他冷冷抬眸,里面藏著壓抑的哀痛,
薄唇輕啟,緩緩道︰「你最好只是說說,如果米一和孩子發生什麼意外,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裴文曉!我說到做到!」
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句話,他轉身離開匆匆前往醫院。
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生不如死麼?」裴文曉從椅子上軟下去,跌坐在地上,臉上淚水橫流,「呵~我現在的痛難道就不是生不如死了嗎?慕焱冥,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她眸子里劃過一絲陰毒的狠光,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你上次跟我說的都是真的嗎?很好,我明白了……」
猙獰的臉上勾起一抹蛇蠍一般的淺笑,她擦擦臉從地上起來,優雅地走向醫院。
……
當慕焱冥趕到醫院的時候,放置孩子保溫箱的房間外擠滿了人。
他心突突直跳,想到孩子已經出事,尖銳的刺痛刺進心髒,在最深處的地方蔓延開來,化成最凝重的痛與澀,攫獲了他整顆心髒。
沉重的腳步擠進去,護士們看到是他紛紛給他讓路,很快他就進入房間里面。
小柔手里拿著針管,針頭上的液體還在一點點滴落,在她右側的保溫箱里,正是他跟米一未足月的孩子。
通紅的小臉哭的厲害。
而在小柔旁邊,範景坤單手抓著她的手腕,質問著她。
他能夠想象,就在之前不久,這里發生了什麼。
冷汗一瞬間從後背冒出來,浸濕了他絲質襯衫。
「孩子,怎麼樣?」
干澀的嗓音一點點擠出來,他發現自己的手都是顫抖的,整個人前所未有的恐懼著。
如果米一發現孩子因為他出了事,會恨死他的吧。
這恨……
苦澀瞬間涌上喉間,恐怕,現在她就該恨他了吧。
看到他,範景坤轉過臉來,臉色陰沉,額頭上帶著細細密密的冷汗,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冽。
「這個女人以前跟米一有過口角,當時被我撞上了,判決了她實習不通過。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心里暗暗嫉恨著。我不知道,她竟然通過關系調到了兒科……」
他沒說完,因為慕焱冥此刻臉色鐵青泛黑,眸子里充斥了血絲,猩紅一片。
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之間他腳步詭異的的來到了小柔眼前,「啪」的一聲巨響,重重的巴掌打到了她臉上。
小柔原本被範景坤拉著,可是現在竟然硬生生從他掌心里月兌離,跌坐到地上,眼前花白眩暈。
慕焱冥如同從地獄里起來的閻羅般,渾身透著殺氣,緊抿的薄唇微微泛白,緩緩開口,嗓音冷冽如寒冰。
「我不管你後台有多硬,只要你在醫院里就職一天,我就有辦法讓媒體圍著你一天。【黑心小護士,狠心虐殺剛出生男童】,相信我,媒體會很喜歡這個標題!」
小柔瞬間如墜冰窖,她完全不知道陸米一的男人到底有多厲害,如果知道,給她膽子她也不敢動他們的孩子。
腦海中兀然想起裴文曉,她顫抖著說︰「不是我要做的,是你的那個女朋友裴文曉指使我的。她答應我給我一大筆錢,都是她威脅利誘我的!跟我沒有關系!」
她渾身都在顫抖,臉紅腫的,嘴角浸出了血絲。
原本盤好的發髻現在散落著,十分狼狽,眸子里是深深的懊悔。
慕焱冥殺意未收,「我知道了,等下我的律師會跟你談你傷害我孩子的具體事宜,你可以回去等待法院傳票。」
話畢,他厭惡的收回眸子,落在被範景坤哄睡過去的孩子身上,眸中多了幾分害怕,還有幾分心疼。
「他,有沒有事?」
「幸好發現的早,她沒扎進去,只是受到了點驚嚇。吃點女乃睡一睡就好了。」範景坤的嗓音也柔了許多,兩人同時無視了那個正在啜泣的女人,意味著,她這一生真的完了。
沒一會兒,一個身著銀色西裝的律師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警官,將她帶走了。
護士們也被遣散,房間內一瞬間就剩下了慕焱冥和範景坤。
「只是米米的第一個孩子,我知道你們之間有某種交易,但是我希望你答應我,將傷害最小化。她看似堅強,實則內心十分脆弱。如果有一天她放棄了愛,就真的會不愛了。」
如果有一天,她放棄了愛,就真的不愛了。
淡淡一句話,在慕焱冥的新湖間激起了巨大波浪,眸子閃爍了下,點點頭。
「我知道。」
室內再次安靜下來,他們卻不知,此刻的陸米一正面臨大敵。
她輕輕蹙眉,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眸中帶著淡淡的厭惡︰「你來做什麼,這里不歡迎你。」
她可沒忘,就是這個女人將她推到在地,然後踹她的肚子。
沒錯,來人正是裴文曉。
她血紅的唇輕輕勾起,高傲的斜睨著米一,眉梢間都帶著冷意︰「接下來我告訴你的這個消息,會讓你慶幸我來到了這里。」
「什麼?」她心底泛起一絲絲恐慌,感覺接下來會在她嘴里听到非常震撼且不好的消息。
但是人的好奇心就是這樣,明明知道,可還是忍不住詢問。
裴文曉的冷笑依舊沒有散去,踩著高跟鞋走到離她不遠的地方坐下,動作優雅到了極點,每一個動作都在炫耀她作為淑女的良好風範。
「跟你的弟弟陸米浩有關。」
她沒有直接說出來,對待這種賤女人,就要一點點的凌遲處死才過癮,一刀殺死,未免太過于浪費感情。
「浩浩?」米一蹙眉,最近米浩跟著凌羅宇,能出什麼事。
「沒錯。」
裴文曉的血色紅唇正對著米一,讓她心生寒意,總覺得這張嘴說出口的話將要噬咬她的血肉。
只听她繼續道︰「你難道不覺得你弟弟跟凌羅宇走得近,太過于莫名其妙了麼?就算跟他同樣被關過,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冥派他過去保護他的。可是,現在他們的關系,未免太詭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