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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沒眼光的徒弟

「老師,可以了!」墨以磨稠,周然放下石墨,安靜的站到一旁邊。

「嗯!」司馬清風應了一聲,選了只筆,然後握著筆靜靜的站在桌前,低頭,黑瞳幽深的不知在看著哪里,片刻,他深嘆了一口氣,然後提筆揮寫出四個字‘松鶴長春’。

寫完後,司馬清風慢慢的放下筆,溫潤的眸子里多了幾絲惆悵,他頓了頓說道。「把它拿下去給樓下那人,他要問起我,就說我累了,休息了。」

周然水眸微微跳了一下,應道︰「好!」然後便收起桌上的宣紙出了書房。

來到大廳,朝坐在椅子上的孔落陽輕輕笑了一下,便道︰「你好,這是我老師讓我轉交給你的。」

孔落陽接過來,輕笑著道了一聲謝謝,目光不著痕跡的朝樓上看了一眼,嘴唇微微蠕動,卻沒出聲問。

周然一向很細心,察覺到他的神色,目光輕沉,輕輕一笑,沒有出聲解釋。

孔落陽笑看著她,客氣的問︰「請問小姐貴姓?」

「我姓周,你叫我周然就行?」周然客氣的道了一聲。

「周小姐你好,我叫孔落陽,今日我老爺子八十大壽,不知道周小姐是否有空光臨?」孔落陽目光輕輕閃了閃,臉上掛著體得得微笑,語氣十分客氣。

孔落陽目光深長的望著她,孔家老爺子的壽宴,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去的,但莫名的,他覺得要是能請到司馬清風的徒弟,他家老爺子怕是會更加高興。

兩人的談話很客氣,都沒有提白天辰,也沒有提到司馬清風,似乎真的是第一次見面那樣。

周然淺笑的看著她,狀似驚訝的‘哦’了一聲,道︰「抱歉,今日老師安排了任務給我,所以…不過,還請帶我向你爺爺問聲好。」

她話沒有說完,意思卻很明確…

「是嗎?那就不打擾周小姐了。」孔落陽站起身,話里有些遺憾的味道,他笑看周然,目光意味深長。

「馮媽,送客!」周然客氣的笑了一笑,朝馮媽說道。

孔落陽沉步走出司馬清風的別墅,專進車子時,他深邃的回頭看了一眼,眸光閃爍著疑慮,隨後勾唇輕笑,意味不明的低喃一聲︰「周然…」

送走了孔落陽,周然嘴角一撇,這個孔落陽的目光,讓她有些忌憚,雖然他一直淺笑的看著自己,但他的目光卻讓她覺得像一條蛇般,莫名其秒的深冷。

走進書房,見司馬清風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目光不知道遙望著何處,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听到輕掩房門的聲音,司馬清風回過神,看向周然,然後問︰「走了?他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連問都沒有問一下。」周然清明的看著他,如實回答,走到桌前,把他剛用過的筆清洗干淨。

司馬清風听後,目光輕微沉了一下,心下無聲嘆氣,看著忙碌的周然,他溫聲道︰「先不忙,過來听我說說話。」

周然頓了一頓,回頭眸光不明的看他,然後走到他身邊,乖巧的坐下。

坐到司馬清風旁,她沒有出聲問,只是抬頭深深的疑視著身邊這個老者,從老者的眼里,她看見了一摟無奈之色。

司馬清風沉默,同樣沒有開口,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般,氣氛一時靜寂,誰也沒有出聲打破。

良久,司馬清風才嘆息著的開口道︰「昨天人多,你也第一天進門,有些話本不該這麼早就告訴你,但即然今天遇到了,我也就給你提一下。」

周然聞言,秀眉微微一跳,心下疑惑,該不會是什麼豪門恩怨吧…

別怪她這麼猜,實在是這老頭在見過孔落陽後,整個氣息莫名的就哀怨起來。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知道剛才那人是京都有名的豪門公子,這老頭要死不活的樣子,想讓她不亂想都不可能。

見著周然眼底明恍恍的猜忌,司馬清風輕輕一笑,道︰「剛才那人姓孔,你應該也知道,京都有個四大家族,而孔姓剛好就是其中一個。我一生交友甚多,孔家的現任家主曾經是我所有朋友里,最好的一個。」

周然小嘴微張,‘哦’了一聲,不過卻著重听清楚了‘曾經’兩個字。

「他算起來,還是我師弟…」司馬清風說到這里,目光微微沉了一沉,便接著說道︰「然然,你要記住,儒家講究的是‘仁、義、禮、智、信、恕、忠、孝、悌’我不知道你將來會如何,也不會用儒家思想來束縛你。只希望你將來做任務事情,秉承著你現在的為人處事,雖然我只是交你書法,但我更注重一個人的品性。」

司馬清風說的語重心長,周然卻听得莫名其秒,難不成這老頭被孔落陽刺激到了?怎麼給她講起這些來了?

周然不是笨人,他的話,讓她猜到了一些東西,孔落陽一來,這老頭就怪怪的,在加上那個‘曾經’,這讓她想到了,也許這老頭的過往和孔家老爺子有什麼恩怨糾葛…

「孔太禮年輕時,也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可惜,後來的他被權勢名利蒙了心,與儒門越來越背道,慢慢的我也就與他疏遠了,這幾年那老家伙年紀大了,到是有些改變了。但是,有些事情做過就是做過,無論他如何改變,也無法突略他過往事實。」司馬清風眼神飄忽,像是在回憶。孔太禮就是現任的孔家家主…

周然翹眉,听著莫名其秒,老師是在回憶過往…還是在感慨。她安靜的听著,也許他只是需要一個听他吐述的人罷了…

不得不說,周然還真是一個貼心的乖寶寶,這老頭還真的就只是在懷戀過往,卻又找不到吐述的人,于是乎,周然成了壯丁。

「我相信他在改變,但我卻不相信他教出來的人,剛才那個年輕人,你別看他溫和如熙,但他內心深處卻並不如他表現的那樣,以後你遇到孔家人,離他們遠點。我不想我的門生在和孔家人有任何交集。」司馬清風話鋒一轉,目光從遠處轉到周然身上,鄭重的說道。

周然眉頭一跳,黑眸看向身邊的老頭,認真的道︰「恩,我知道了,我認識他,他叫孔落陽。」

司馬清風一听,眉心輕蹙,驚訝問︰「哦,你認識的他?」

「恩,前幾天在酒樓里遇上的,還邀請了我男朋友去參加他爺爺的壽宴。」周然沒回避這個話題,把上次遇到孔家兄妹的事告訴了司馬清風。

司馬清風目光勾著自己新收的徒弟,問︰「上次公園里那個男的,就是你男朋友,哪家的呀,什麼時候帶來老師看看?」

司馬清風問得很隱晦,心下暗想,能讓孔家親自邀請的人,怕身份也不是那麼簡單。

周然羞涉的笑了笑,不過還是坦白的告訴的了他,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沒有必要隱瞞︰「我男朋友姓白,叫白天辰。」

「白家的…」司馬清風聞言一驚,顯些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聲音不自覺得提高了幾分。

他黑眸瞅著自己的學生,目光閃爍著驚嘆,扯著眉毛,狠著跳動,一副見鬼了的模樣,他不過就隨意收個徒弟,咋就收到了白家的呢…

司馬清風很清楚白家的名聲威望,那完全就是兩個極端,一黑一白的極端…

不過話說,他好像和白某某也有幾分交情來著…

他吃驚了小片刻,然後扯動嘴角,道︰「白天辰,是白家的老幾啊?對了,白家最小的那個小子叫什麼來著?」

司馬老先生雖然知道一些白天辰的事,但他一直不關心那些俗事,所以對名滿京都的白家老小還真的不怎麼了解…只知道白家那極端的黑就是白家最小的一個孫子…

看著老師有些激動的神情,周然眉尖微微一跳,不知該不該說,想了一想,便還是開了口,道︰「白天辰就是白家老六,也就是最小的那個。」

「什麼?」司馬又是一驚,目光烔烔的瞅著周然,道︰「哎呀,白家那麼多好兒郎,你怎麼沒長眼的挑到了白家最差的那個呢?」

司馬老師目光糾結的瞅著周然,激動萬分,語調隨著高上了幾分。

听了他的話,周然黑瞳跳了一跳,這讓她怎麼回答…

司馬清風糾著眉,郁悶的看著自己新鮮出爐的徒弟,白家最小的那個他也有見過,不過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小家伙脾氣怪著呢,記得當年白老爺子帶他來自己家時,那小家伙年紀那麼小就裝著一臉深沉,每次來自己家都酷酷的坐在一旁,冷颼颼的狠著放冷風,當年他還調侃白永年,說他家這老小,長大了肯定又是一個軍中雄師,結果誰知道,沒過幾年,听說當初那個小家伙竟然走上了另一條道…

雖然他以儒家思想處事為人,但卻不防礙他對白家一門將士的欣賞,白老爺子為人耿直,義氣,哪怕後來身居高位,也沒有改變當初那顆軍魂心。

後來听說了白家最後一個老小的所做所為,司馬清風還好些感慨了一翻,一門軍烈里咋就出了一個流氓呢…

不錯,白天辰在司馬清風的眼里,就是一個流氓土匪…

「我看,你在換一個吧,白家下一輩另外幾個都不錯的,要不我去給白永年說說,讓你從他們小輩里在挑一個。」司馬清風一點都沒看出自己學生的窘態,他糾著眉為自家學生打算…

「老師…這個…」周然一時啞言,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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