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听雨的心思
並住正來。就在慕白推花謙落的同時,慕白還點了花謙落的穴道,讓花謙落原本還自由的腿,都不能在動作了。
慕白這突然的舉動,並且從來沒在他這個,溫潤如玉的人身上會出現的舉動,連听風和听雨都被驚住了。
听風抿了抿唇,"你既然知曉了,又何必再問我。"
听風閃身而出,"宮主不曾。"
正也是因為他們的母妃不會耍心機,不會用手段,又偏偏是寵妃,還是傻傻的听信一個君王的話的寵妃,所以她才會被活活的殉了葬,他和弟弟,才會從高貴的皇子,淪為殺人凶器和奴隸。
不過是吃些苦頭,這點苦頭又算得了什麼。
而後听雨又殷勤的救了花謙落,還忙里忙外的將花謙落擺弄了好半晌,慕白的心里,更是堅定了某種想法。
听風和听雨,雖然不知曉,慕白為什麼非要讓花謙落,換上紅色的衣衫,但是這一點芝麻大的小事,他們自然不會不听。
慕白的臉上有一絲隱忍滑過,听雨的眼中,有意思不耐閃爍,兩人的關系就這麼在一件非常非常小的事上,被破壞干淨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花謙落已經覺得自己眼前模糊一片,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識。
在听雨看向慕白的時候,慕白也饒有興趣的看著听雨,听雨的樣子有點狼狽,他以為自己是因為狼狽的形象,讓他的好宮主看了饒有興趣,卻不知道此時的慕白,心里竟然有些防備听雨了。
花謙落的嘴角,一直帶著笑,他雖然沒有受虐的傾向,但是別人非要讓他受虐,他也沒辦法,但是他的命,總歸不會沒了的。
听雨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謝謝你,听風,你果真是我的好兄弟。"
"你怎麼也來了?"听雨看到听風的出現,不由得有些奇怪,原因不為其他,正是因為慕白的習慣。
"正要將他送過去,宮主可是還有話還說?"听雨道。
听風此話一出,原本今日一直反應遲鈍的听雨,突然腦袋靈光了,立刻不可思議的看著听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听風隨慕白出了房門,並沒有出聲,而是向著另一個方向緩步走去,直到一座宮殿出現在他們兩人的面前,慕白這才開口道︰"你回去看著听雨,若是他又什麼不尋常的舉動,你隨機應變,只要不要讓花謙落有機會跑了就行。"
听雨一頓忙乎,將花謙落胸口里的水拍了出來,緩過了氣這才一臉的不情不願的看向慕白。
听雨一听慕白的話,就是他是怪自己動作慢了,雖然听雨不敢明著頂撞慕白,但是心里卻又多了一番計較。
花謙落一直認為,慕白的背後,必然是風凌國皇族的勢力,那到底是誰?是太後景詩,還是太子白奕,又或者是其他想要謀權奪政的人。
"听風,你說听雨這是為什麼?難道這麼多年以來,我虧待他了?"慕白對听風問道。
慕白進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听雨將花謙落扶起來,樣子顯然是想將花謙落帶走。
"听雨,你認為本宮主還要說什麼?"慕白對听雨問道。
听風只知道慕白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卻不知道慕白的心里,此時也是萬般糾結的,而听風更是不知,慕白糾結的,竟是不知道自己將花謙落送去,到底是對還是錯。
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的話,花謙落知道,說不定自己一會兒進去那人的門,就必定不可能完好無損的走出來了。
听風听了慕白的話,頓時奇怪慕白最近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不經過大腦的話,又怎麼可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听風不是沒看到听雨的眼色,也不是沒有看懂听雨的意思,但是听風卻將頭一扭,看著遠處佇立著的插屏,看的什麼仔細。
除了,他和弟弟的母妃。
听雨的沉思被花謙落打斷,听雨顯然並不待見花謙落,反倒是眯著眼楮,瞪了花謙落一眼,"你不用在這兒挑撥我和主子的關系。"
听風雖然應了,但是他的心里卻是冰冷一片的,若是慕白懷疑的對象不是听雨,若是慕白懷疑的對象開始就是自己,那他會不會也會對听雨,或者其他人說出這種,會隨時要了他性命的話?
等听雨收回目光的時候,並沒有多看花謙落一眼,而是將他晾在一邊,默默地在一旁坐了好一會兒。
听雨知道,花謙落的心里,有一個叫月諾的女子,那個女子便是他放不下的人。
沒等听雨再開口,听風就轉身出去了,听雨只顧著抬頭看著听風,並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花謙落,一臉復雜之色的,看著他們二人在掙扎中越陷越深。思緒還游離在滿腦子的血海中的花謙落,跌進這冷水中的時候,像是在睡夢中被夢魘了,或是發生了幻覺一般,他的眼楮雖然被蒙著,但是卻好像看到了,那些在他眼前死去的親人族人們,掙扎在血海中,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白骨累累,甚至比戰場上的慘絕人寰還有過之而無不及。zVXC。
說完,听雨用手指一挑花謙落的下巴,"這張臉可真是勾人,難怪上面那位費盡了心思也要活抓到你……"
想到這兒,听雨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也是他做的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花謙落看到那些看著,花謙落自己鑽進密道逃走的族人們,正在血海中,伸出血肉模糊的,或者是殘余白骨的手,抓著他的腿,纏著他的腰,將他拉進他們所在的血海中。
听雨自然知道要去哪里找熱水,也知道去哪里給花謙落,找一件適合他的紅色衣衫,但是听雨不禁奇怪,為何慕白只留下了他一個人。
等听雨出了門,慕白才將身子轉了過來,看著外面有些刺眼的陽光,慕白的心里一邊的黑暗,甚至連他的身後,都是在一片黑暗之中。
………………
听雨飛快的給花謙落的嘴里塞了一樣東西,花謙落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將那東西給咽了下去。
"屬下不敢,宮主,人既然已經帶回來了,您也該去見一見那位了。"听風道。
再加上慕白對听雨的懷疑,只會讓慕白越來越不信任听雨,而听雨也越來越不忠心于慕白。
听風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听雨冷笑了一聲,轉過頭去,再也不看花謙落一眼,就像是多看了花謙落一眼,就要吃不下飯一般。
過了那麼久的時間,別說是一個正常人,都不一定還能活了,花謙落更是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可是緊接著慕白的影子,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花謙落知道自己,再不能問詢問听雨,因為花謙落發覺了,听雨似乎有意幫他。
听雨此時已經給花謙落換好了衣衫,花謙落因為被慕白點了穴道,所以也現在只得由著听雨擺弄。
池水邊站著的慕白和听風听雨,也在觀察著水中的花謙落,慕白明明知道花謙落已經到了極限,但是他卻仍然不肯,派人動手將花謙落撈上來。
听風找到听雨和花謙落的時候,花謙落已經醒了過來,他眼楮上蒙著的黑布,此時也被拿開了。
花謙落微微偏頭唯一能動的頭,看向听雨,"你們之間的關系,還用我來挑撥嗎?"
反觀听風,听風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倒是更讓慕白放心了。
听雨心里全都是為了慕白著想的,而他自己又是在碧梨宮里當家做主慣了的,所以想都沒想,便飛身而下,腳尖在池水中輕點,提著真氣行到花謙落身邊,一個水中撈月將快要斷氣的花謙落弄了上來。
也正因為如此,沒想到慕白會這樣如此的听風,甚至沒來得及給花謙落警示一下,花謙落就被蒙著眼楮,一動都不能動的被推下了一個浴池中。
听雨一看听風也如此,便有些著急了,上面的人可是指明讓慕白將花謙落生擒的,如今人果真被生擒了,但是卻要被他的宮主給弄死了。
听雨的話雖然沒有什麼實質的東西,但是卻听的花謙落暗暗心驚。
雖然听雨將花謙落弄了上來,但是他還是嫌棄,花謙落濕淋淋的一身濕衣,和冰冷的體溫的。
當然這也是听風料想到的,一個主子,就算平日里與他的屬下關系再好,只要他認定了那人有了背叛自己的心,就怎麼都不會相信對方了。
听雨是根本沒有防備听風的,因為他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且听風還救過他的性命。
慕白的眼楮眯了一下,而後又道︰"去吧,速去速回,我要有事情交代你去做。"
慕白听了听風的這四個字,不由得笑了一笑,"是啊,你們才是一起長大的兄弟,而我卻是指使你們做事的主子,你就算不會同他一樣背叛我,也不會在我面前說他的壞話的。"
听風苦笑了一下,他提醒听雨,又何嘗不是為了自己,听風這是一箭雙雕,既提醒听雨機謹一些,也讓听雨對慕白有了二心,這有這樣,听雨行事的時候才會有所顧忌。
因為花謙落知道,慕白是不會讓自己那麼輕易死的,若是他們抓自己的目的,是殺了自己,那就不會千方百計的將自己帶到這個地方來了。
直到慕白將听雨看的有些發毛了,慕白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道︰"听雨,他我就交給你照顧了,一定要照顧好,知道了嗎?"
花謙落閉上眼楮,直到肺里的空氣全都空了,他便張開了嘴,讓刺骨的水涌進自己的嘴里。
"宮主來了,你,自己保重……"
慕白的冷漠,听風的淡定,讓一旁迷茫的听雨等不下去了,"宮主,玩玩可以,但是不能把他玩死啊。"
不想,因為你的不想,你的無奈,就可以隨意剝奪一個人的性命嗎?听風的手里,雖然也染滿了鮮血,剝奪過數不清的人的性命,但是此刻的听風,卻突然覺得自己原來錯了,並且錯的一塌糊涂。
雖然听雨是他的兄弟,但是畢竟不是親的,不是血管里留著同一種血的,只要是不要了听雨的命,听風心想,自己還是得能利用則利用的。
別說听雨和慕白是上下屬的關系,就算是父母親與兒女,或者夫妻之間,不也是如此的嗎,但是一個人只要任上了那一門,鑽了牛角尖,除非他自己醒悟過來,否則旁人說什麼都沒有用。
但是這種誤會,若是能運用的好,則更能然听風行事時的空間大一些。
听雨搖了搖頭,看著地上的花謙落又是搖了搖頭。
若是慕白將一件事情交給了一個人,若是沒有什麼問題,他是不會再將此事立刻交給第二個人的。
听雨將頭垂的更低了一些,"屬下不知。"
人就是這樣,其實慕白和听雨,平時的相處方式也是這樣的,但是此時慕白和听雨的心里,都在懷疑對方怨懟著對方,心里更是帶了怨氣,所以怎麼看對方都不順眼,這里面的誤會,也就越堆積越多、越深。
這個浴池並不是引的溫泉水,這時候又沒有人會燒熱水給花謙落用,所以花謙落便是狠狠的跌入了一池冰冷的水中。
雖然听風心里真的認為,慕白的手段過于狠戾了,但是這種話他是覺得不會說出來的。雖然听風在東臨國的皇宮中,見識的皇家人的手段還少,但是不論如何,那種天生就是皇族人的血液里,似乎從出生就帶著心機和手段了。
所以當听雨,因為慕白而神情緊張的時候,卻被疑心了的慕白,誤會听雨是因為緊張水里的花謙落。
而一個下屬,如果的認定了他的主子不再信任他了,不管那主子說什麼,那下屬也能雞蛋里挑骨頭一般的,尋出他主子話中或者做事中對他的不滿。
"是,屬下得令。"听雨說完,便帶著花謙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是,听風明白。"
听雨听了花謙落的話,心里的怒氣不降反升,"你看我笑話?呵呵,就不知道一會兒,到底是誰看誰的笑話了。我還就告訴你,若是沒進了這行宮,若是你挑撥誰放了你,或許還有機會,可是進了這行宮,就算宮主想饒了你,也不可能了。"
慕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過了身子,正看著微微低著頭的听風。
"對了,你給他梳洗一下,換一身衣服,至于人送到哪去,想必你是知道的。"慕白似乎帶著有些詭異的笑容,接著道︰"記得,給他換上紅色的衣衫。"
其實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若是慕白或者听雨兩人中,有其中一個人會多尋問一句,或者開誠布公的將事情說清楚,也不會造成這樣大的誤會。
听風听了听雨的話,神色如常的道︰"宮主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慕白的聲音淡淡的,按說是听不出什麼喜怒來的,但是听風卻听出了一絲不忍心。對,是不忍心,听風知道,慕白話里的意思是,萬一听雨做出了什麼不該做的事,那就讓自己結果了他。
"不會,若是听雨真有背叛宮主的心,那他死不足惜。"听風語氣強硬的說道。
因為事出突然,花謙落便被水嗆了一下,而後清醒過來的花謙落,一點也不慌張,即便是現在他正因為身子不能動,在不斷的下沉。
慕白的心里所想,听雨自然是不知曉的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一直暗中觀察慕白的听風,也不知曉。
平日里雖然花謙落都是穿著紅色的衣衫的,但是因為去參加那個武林大會,一向有些邪魅神秘的無雙公子,都是著玄色衣衫的,所以現在濕噠噠的貼在花謙落身上的,仍舊還是一身玄色衣衫。
"謝謝,如果我能逃出去,日後你遇到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花謙落這句話,說的十分誠懇的。
听風抱著拳,一步一步向後退去,就在他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又听到了慕白,此時冷若冰霜的聲音,"听風,你會不會覺得我心狠手辣?"
听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跟花謙落說這樣的話,或許是同情吧,可是隨後听雨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算是個什麼,憑什麼去同情旁的人。
他不會替花謙落向慕白求情,因為他不能,他要保全自己,若非萬不得已,他不會出手的。
听雨的話,慕白像是根本沒有听到一般,听雨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話沒用,便一個勁的給听風使眼色,讓听風說兩句。
听了慕白的話,听風眼中的光亮閃了閃,而听雨,則認為慕白是單純的,讓他照看花謙落,所以毫無覺察的重重的點頭應了。
花謙落雖然身子不能動,但是卻不是連嘴巴都不能動,"這樣的主子,你竟然還如此給他賣命,你就不覺得不值嗎?"
"你我之間,還需如此客套嗎,好了,我還是在出去的好。"听風不想再看听雨的臉,听雨的話,只會讓他更加愧疚。
慕白早就察覺到碧梨宮內,有月朔國,或者是雲清國的內應,但是慕白一直查不到,那人是誰。
听雨將花謙落的眼神看在眼里,自己曾經忠心耿耿,卻不被主子待見,如今反倒是被主子的對手、敵人看好,也是他听雨,這麼多年才活明白,原來有的人,不管怎樣都不會用真心對你的。
所以人一提上來,听雨就將花謙落扔在了地上,然後才探了探花謙落的鼻息。
"只要你听話,興許不會死……"听雨半晌才說了那麼一句話,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听雨是知道上面那個是什麼人的,那人是不會讓花謙落死的,前提是,他足夠听話……
"我也不想,可是世事總是讓人如此的無奈。"慕白嘆了一口氣,"去吧,小心行事。"慕白道。
听風知道慕白不會讓花謙落死,花謙落會受苦,也是在听風的意料之內的,雖然他見到了弟弟,知道月諾沒有騙自己,也知道自己確實應該將心向著月諾那邊多一點,但是听風仍然一臉平靜的看著花謙落受苦。
"听雨,你知道嗎,這個皇宮,就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這里面原本也有我的父母雙親,兄弟姐妹一起生活,即便他們的心思都不單純,但我們的身體里,也留著一樣的血。你說,如果我會死在這兒,日後是不是又會同他們生活在一起了呢?"花謙落微微抬起頭,眼神里有一抹渴望的情緒在里面,但是卻也有淡淡的失落。
听雨說了這話,隨後自己就搖了搖頭,听話?可能嗎?要是這事落在自己身上,想必也不會听話的……
這時,突然有一顆小石子,打在了窗欞上,听雨听到了後,臉色立即一變,他知道這是听風再給他傳遞消息,一定是宮主看他,推遲了那麼久都不去復命,前來看看情況。
"怎麼還沒將他送去?"慕白顯然語氣有些不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連慕白都不能做主,難不成一會兒他要見的人,便是慕白背後的人了?
然而就在這時,慕白在後面推了花謙落一把,這一推,雖然將花謙落,推進了冰冷的水里,但是也讓花謙落在這種幻象中走了出來。
冰冷刺骨的水,爭先擁後的向花謙落的鼻子,耳朵,嘴巴等等可以涌入的地方,毫不留情的涌了進去。
慕白吩咐完听雨後,就帶著听風走了,留下听雨一個人,看著昏迷的花謙落。
………………
听雨這一路上,並沒有再同花謙落說些什麼,花謙落也沒有問听雨,他給自己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畢竟听雨還沒有真的成為他的手下,此時若是逼的緊了,反倒會在听雨的心里,成為第二個慕白,甚至還不如慕白,他只會認為自己是在利用他。
花謙落不說話,反倒是听雨首先忍不住開了口,"你就不想知道,你一會兒要見的是誰,又會面對什麼樣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