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碧落失蹤
對與花謙落的逼問,月諾不慌不忙的答道︰回君主,悠兒不過是寫了一冊佛經,送與觀禪寺。
說著,月諾將桌上她還未寫完的那冊佛經,遞給花謙落看。花謙落接過來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
花謙落不再多說什麼,悠兒,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證明我是對的。
白衣女子根本沒想到,月諾身邊的人,竟然是花謙落,躲閃不及掌風正中胸口,鮮血一口噴出,染紅了臉上的面紗。
而後,青碧色一閃,將地上的白衣女子一拉,兩人同時消失。
隨即而至的,一聲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走。
奎木,婁金,見過主子,見過月王。
第三是什麼人?宥連之緊接著問道。
月諾在心里冷哼一聲,不屑地想,剛才心有疑慮的時候就以朕自居,現在見了佛經便以我自稱,花謙落,我原先怎麼不曾看出你是這樣的人。
喻塵抬頭對上月諾的眸子,就見月諾開口說道︰不可。
花謙落不辨喜怒的一笑,看來悠兒已經見過碧梨宮宮主了,那悠兒更是知曉,碧梨宮宮主同碧落的長相一模一樣了?
行雲飄渺,美而不燥,華而不麗,剛則蒼虯,柔若銀鉤,悠兒何時練了這樣的一手好字,我竟然毫不知情。花謙落夸贊中帶著一絲埋怨的道。
不知君主還有何事?致空道。
宥連之微蹙著眉頭,原先我沒往這方面想,按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可能。還有,最近冉城里的這些流言蜚語,似乎是有人故意而為,不知意有何指。
白光將至,千軍一發之時,花謙落飛快的出了手, 嚓一聲長劍斷成兩段,隨即一掌拍向白衣女子。
佛祖面前人人平等,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就可以獨佔大殿?听說今天,未來的皇後娘娘來了,是不是皇後娘娘在里面?粗布麻衣的女子又問。
那人一身藍色衣袍,長著一雙勾人的狐狸眼,臉上帶著同他聲音一樣明媚的笑意。他的身邊,一個一身黑衣金邊的男子,面容清秀卻帶著一股華貴之氣,略帶笑意和好奇的,同樣看著眾人。
如果我猜的沒錯,想必同我這次立後之事有關。花謙落玉指執杯,緩緩說道。
就是就是,除了這位致遠大師,哪里還會有別人。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原本剛才還七嘴八舌的的眾人,一下子成鳥散狀,紛紛從茶樓離去。
因為花謙落一身便裝,月諾也沒有穿正是的宮裝,所以也未讓致空,清空寺院內前來拜佛燒香的百姓,只是在二人進入大殿內,讓其他人等他們上完香後在進殿。
說不定月華公主沒死,不是說沒人親眼看見月華公主斷氣嗎,听說月華公主被小醫仙雲荀公子帶走了……
對于這二人的出現,花謙落似乎也有些意外,眼中幾不可察的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出了何事?
宥連之意有所指的對花謙落笑了笑,你還是懷疑碧落,就是碧梨宮宮主慕白?
就在這時,月諾許久不見,並且是似乎都要忘了的兩人,一同出現在觀禪寺里。
致空大師且慢。花謙落不急不緩的語氣,讓致空剛剛邁出去的腳步一頓。
月諾看向花謙落,瀲灩的紫衣,將他從骨子里透出的優雅飄逸,有同時結合的深沉內斂、漠然深邃詮釋的淋灕盡致。而他的眸子中,卻是如深潭一般,觸模不到底。
這人一搭話,茶樓里所有的人都一臉,連著你都不知道的樣子看著他。
月諾笑了笑,解釋道︰我倒是可以回將軍府,但是他們卻不能走。君主已經下旨給觀禪寺了,如今我還未待足一日便走,可不是言而無信了。
司棋?是司棋?月諾一臉的不可置信。
花謙落和月諾兩人,同時跪在呈黃色的墊子上,行了三扣之禮,致空這才上前接了兩人手中的香,供到香爐內。
有人被他一看,突然不明所以的開了口,給他講道︰百年前,還是女皇一統天下的時候,不光佛法精湛,還精讀佔察善惡業報經的致遠大師,曾給女皇行過木輪相法,說女皇那一世有一劫,如果沒能平安度過就會身死,然後就會前往異世輪回十載。而致遠大師圓寂前,要觀禪寺內的僧人,修建一座塔高七層,有七菩提分之意的致泊塔。據說塔建成後,有利于女皇回歸呢。
喻塵知道月諾是拿她開玩笑,但是既然月諾不願意說,她也就不再問。
月諾手里握著腰間的一枚玉佩,玉佩冷冷的感覺,似乎喚回了月諾的理智,月諾隨即恢復了冷靜,不可能,女皇一事的消息,我們的人還沒傳出,只憑一本佛經和致空對我一跪,量他也猜不出什麼。況且,佛經一事,還是我兒時,不經意的听到父皇提起的,他又怎麼可能知道。
月諾一笑,因為……月諾故意拉長了尾音,因為我曾經是女皇啊。
月諾眼楮晦暗不明的閃了閃,嘴邊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她死而復生,又奇異的想起了前一世的記憶。那一世在孤兒院的時候,養大她的老院長,總喜歡翻看這本佛經,後來眼神不好了,就讓她幫著念,她腦子快記性好,羞澀難懂的佛經她日日讀,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花謙落搖搖頭,不會,鐘離雲有他的傲骨,即便是對諾兒有意,也不會用這種方式,跟我過不去。
據說女皇不單單是女皇,女皇曾是天上的仙女,听說世間有難,這才請命下凡助百姓渡過難關……
花謙落眉峰一挑,緩緩問道︰你平白無故,開了一間什麼暖香院,和冉城里最大的怡香院搶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花謙落嘆了一口氣,我要回宮追查此事,向來那刺客應該不會再來了,既然悠兒想要留下觀禪寺,那便留下好了。花謙落轉過頭,又對奎木婁金道︰你們二人速速回宮,將畢月和參水調到觀禪寺保護皇後。
你說,這等宮中秘事,那麼平頭百姓,是怎麼知道的?宥連之笑意吟吟的看著花謙落道。
我當然知道了,是我女乃女乃的女乃女乃傳下來的。
刺客來得快,去得更快,觀禪寺內的眾人,來沒來的及反應,一場看似凶險,實則雜亂無章的刺殺行為,就消失的一干二淨了。
听說致遠大師佛法無邊,前知五百年,後曉五百載。
對,我女乃女乃的女乃女乃說過,女皇一統天下之前,百姓有一陣子度日艱苦,沒水沒糧,還瘟疫盛行,是女皇施了法,這才救了所有的百姓……
對上這樣的目光,月諾一怔,心里暗道︰他會不會知道什麼了?不,他若是發覺了什麼,自己怎麼會從他身上,一點都察覺不到不對勁的地方。隨即,月諾飛快的遮住眸底的暗沉之色,漸漸收了周身的冷意。
花謙落點點頭,又道︰那悠兒你可知她是什麼人?
花謙落的話,似乎印證了月諾心里所想,但是月諾還是不肯相信,不肯相信碧落會是慕白,會是綁架她,會是要殺岑陌的真凶。
一聲嬌呼大喝出聲,隨即一個遮著面紗的白衣女子,手持長劍向月諾刺來。
花謙落美目一眯,眼底冰冷一片,並且什麼?
嗯?花謙落一臉的不贊同,為何?
既然君主堅持,那我回去便是了。月諾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女皇不是仙女,而是鎮守我們南方的聖獸朱雀,聖獸朱雀知道我們南方的百姓有難,這才來助我們渡劫……
奎木回道︰今日屬下與婁金奉命送碧落公子出宮,誰知行到半路上,遇到幾個乞丐故意摔倒在馬車前,我二人下車查看情形,誰知那幾個乞丐撒腿就跑,就在這時,婁金听到一聲尖銳的爆鳴聲,等我們回頭再往車里看,就不見了碧落公子的影子。
阿彌陀佛小和尚行了一禮,道︰這位施主,請稍等片刻,待前面兩位施主出來,便可自行入內。
真的假的?我怎麼不知道。
………………zVXC。
外面等候的人听了這話,也道︰就是皇後娘娘,早前在致泊塔前,我看見皇後娘娘穿了一身紫衣。
不待花謙落有所察覺,宥連之又像狐狸一般的勾起一抹勾人的笑,我當然,是為了讓你那些貪戀花叢的大臣們,少給怡香院的幕後之人,提供一些情報了。
如今刺客的事一出,即便是現在就走又何妨?花謙落撥開遮著月諾,如畫般的臉上的發絲道。
月諾並沒有阻止花謙落,因為他語氣中的不容置喙,和理所應當對自己的關心,讓月諾沒辦法開口阻止,謝君主。
花謙落說到這里頓了一頓,眼楮緊緊的盯著月諾不動,似乎要將她看穿,而轉天碧落就托人要見你,還正巧不巧的踫了你的毒針,悠兒似乎給了他兩粒解藥……
那你就知道了?
殿外,一個一身粗布麻衣的女子,拎著一個竹籃,想要往里闖,而門口的僧人卻受了致空的要求,不肯放人進來,于是兩兩僵持鬧了出動靜。
月諾搖搖頭,不知花謙落為何突然轉換了話題,說到這個。
今天沒有說要禁寺,為何到了殿門口,卻不讓大伙們進去?粗布麻衣的女子,憤憤不平的叫嚷道。
正是上次綁架你的三個人里,武功最差的那女子。花謙落道。
那只是巧合,巧合而已,並且我親看著碧落將藥服下。月諾大聲的說道,好像是在提醒花謙落,但是那不能不說,也是月諾在提醒自己。
花謙落的話也沒說完,可是宥連之卻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宥連之微斂眼眸,眸底閃過一絲不知為何的光亮。
奎木婁金二人抬起頭看向花謙落,花謙落點了點頭,道︰說。
吵鬧聲愈演愈烈,花謙落和月諾,都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致空正要上前幾步,出去制止一下,就見一道白光閃了進來。
為何?宥連之問道,難道你覺得跟鐘離雲有關?
月諾明白花謙落意有所指,一拂袖,道︰不可能,碧落不可能是慕白。上次我也有所懷疑,見過慕白之後,我留下人暗中跟著他,我則馬上進了宮去看碧落,而碧落還好端端的在宮里,他們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月諾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琉璃般光亮的眸子閃了閃,幾乎是同時,花謙落又開了口,悠兒難道是忘了,前幾日的某個晚上,就是小圓子封我的命去宣紙的那日。小圓子回我說,悠兒你正親手為我雕這支發簪的時候,有個黑衣人從門外閃過,中了悠兒你的毒針……花謙落將隨身帶著的,月諾雕的那支發簪拿了出來,說道。
話,還沒有說完,花謙落冷冷的瞥了宥連之一眼,你要是敢說,你是閑來無事,找點事做,可別怪我……
花謙落意味深長的看了月諾最後一眼,隨即轉身離去。那寓意不明的一眼,讓月諾不禁打了個冷戰。
說閃奇桌。月諾心里雖然一股腦的恨意,但是臉上卻掛著柔柔的笑意,近日悠兒都不能出門,閑來無事時,就只好在將軍府里看看書練練字了。
花謙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很好笑是嗎?那我就命你追查此事,七日之內,若是查不到結果,我就將你的暖香院里的所有姑娘,包括那什麼叫飛煙的,一並充當軍1妓去。
說不得不錯。花謙落一點頭,而後又道︰她不僅是風凌國的人,還是碧梨宮的人,還是碧梨宮的八大護法之一。
既然君主是來尋月王的,那老衲就先行告退了。致空一听來的人竟是月朔國君,在花謙落放下佛經後,趕忙將佛經收了起來,就想要離開,卻被花謙落攔了下來。
喻樂喻川等人一起跑了進來,主子可有受傷?
宥連之壞壞的一笑︰當然……
什麼?月諾一驚,碧落是被人擄走了,還是自己離開了?
並且碧落公子隨身帶著琴,一道失蹤了。婁金回道。
阿彌陀佛。致空雙手合于身前,君主想要參拜我佛,致空哪有不帶路的道理,君主請,月王請。
喻川有些擔心的道︰希望是我們想多了。
你知道致遠大師嗎?
上次你說,綁架我和刺殺岑陌的人,都是風凌國的人,想來,那個司棋應該也是風凌國的人了。月諾抿了抿唇,帶著狠意的道。
你們不想活了,這種事怎麼可以多說,小心被人听到殺頭。
主子。
喻塵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問道︰雖然喻樂之前來觀禪寺,將寺里的那本經書給偷了出去,可是小姐,您是怎麼知道那本殘經剩下的內容的?
君主既然要陪悠兒,去給佛祖上香,悠兒自然願意。
花謙落點點頭,雖然我沒有萬分的把握,但是也覺得八九不離十,況且,碧落就是從怡香院出來的。
宥連之哀怨的看著花謙落,你果真是好狠的心啊……
月諾一梗脖子,好,我等著那天。
花謙落的手,輕輕撫著月諾光滑的發絲,還調皮的纏了一縷,纏繞在自己修長的手指上,那縷發絲烏黑光亮,那根手指泛著如玉般的光澤,如果他的武功,比悠兒你的高出很多,悠兒以為能探出他有沒有武功?
月諾雖然早就憶起原先的武功招數,但是卻不敢在花謙落的面前使出來,看著花謙落沒有任何焦急之色的臉,月諾也就原地不動,似乎在等著長劍刺穿她的胸口。
你說的才不對,女皇是仙女臨世……
就你?你怎麼可能會知道。致遠大師在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等著投胎呢。
賤1人,拿命來……
主子,會不會是消息泄露了,不然為何他來的如此湊巧?喻樂問道。
悠兒以為,憑借碧梨宮宮主慕白的武功,悠兒你跟前這幾個人,能看得住他?一個易容術,他就能走得了無痕跡。花謙落扳過月諾的身子,看著她的眼楮道。
宥連之搖了搖頭,不知,我從飄飄那里調查了很久,也沒發現什麼幕後之人的蹤影,就好像那人從沒出現過一般。
花謙落一攬月諾的縴腰,唇邊揚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朕既然來了,那就同未來皇後一道,去大殿參拜一下佛祖,還請致空大師帶路。而後花謙落看了看月諾,問道︰悠兒你覺得可好?
湊在一起聊天的人,說著正起勁呢,突然一聲低沉明媚的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哦?那致遠大師都知曉什麼呢?
花謙落率先起身,又將月諾扶起,兩人剛剛轉身要向外走,就听到外面響起亂糟糟的吵鬧聲。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那個男子是誰?
宥連之嘆了一口氣,那你說,這次將月諾推向風口浪尖的人,倒是誰呢?
碧梨宮?綁架我的人,是慕白的人?月諾吃驚的道。
我听說,原來我們月塢國的月華公主,額頭上就有一條赤紅九尾的朱雀印記……
觀禪寺的致遠大師?
悠兒,你可知剛才刺殺你的那女子是誰?
是,屬下遵命。
花謙落沒有阻止那兩人的離去,而是在查看月諾的傷勢,簡約諾沒有大礙,這才松了一口氣。
月諾一笑,與花謙落對視,可是我試過碧落,他一點武功也沒有。
花謙落微眯了眯眼楮,怡香院幕後之人是誰,你可查到?
奎木婁金兩人紛紛跪下,請主子贖罪,屬下看管不力,碧落公子失蹤了。
花謙落抿了抿唇,是不是碧梨宮的人?
婁金說完,花謙落冷著臉看向月諾,月諾也一臉寒意的看向花謙落。
好了,去看看暖玉他們幾個,這都多久了還不回來,別再上踫什麼事了。月諾擺擺手,幾人紛紛退了出去。
花謙落冷哼一聲,抱起月諾,等你們救人,早就死了幾百次了。去給你們小姐收拾東西,我看著齋戒還是算了。
莫不是皇後娘娘來觀禪寺齋戒是假,來私會別的男子是真?
奎木說完,婁金又道︰主子,車內並無打斗痕跡,也沒有燃迷香之類的東西,我二人也沒在四周,感覺到有任何武功高強的人,並且……
女皇就是聖獸朱雀,女皇的額頭上,有一條赤紅九尾的朱雀聖獸……
最近幾日,冉城的大街小巷,都紛紛流傳一個消息,眾人听了想法不一,有的一臉興奮,有的一臉迷茫,有的不感興趣,還有的一笑置之。
花謙落一笑,三個,只有三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可能。
帶著月華公主的,是雲清國太子鐘離雲……
致空將香點燃,先是遞給花謙落,隨後又遞給月諾,而後才站到一旁。
哦?宥連之向前一傾身,那依你之見,是哪三個?
花謙落微微抿了一口茶,一是月諾自己,二是風凌國的人,至于這第三……
見刺客重傷,月諾剛上前幾步,想要扯開面紗,看看跑來殺她的人,到底是何許人也,就被一股無形的內力一卷,向後退了數步,被花謙落一把攬住。
可是月華公主不是死了嗎?
白日的茶樓酒樓,晚上的青樓都紛紛不停的,說著這個消息。
等花謙落和奎木婁金三人離開,喻樂喻川和喻塵紛紛圍了上來。
小姐。
花謙落眼里劃過一絲危險的冷意,這第三,便是我痛恨已久的人……
宥連之頓時語噎,這不是他能隨意置喙的問題了。
那……宥連之眼里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那你娶月諾,是為了要……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