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被子被掀開後,一道微弱的叫聲頓時響起。
竟然是一只通身雪白的貓兒。
寧錦將匕首收起,皺了皺眉,似乎在思考客房里怎會出現小動物。她身旁的青畫問道︰「小姐,這小貓……」
「送走吧。」看這通身雪白的模樣,應該也不是野貓,該是有主人的。
青畫倒是挺想把這貓兒留下來的,這貓兒長得實在是太討喜了,小巧玲瓏的,全身似雪,獨獨一雙貓瞳黑如點墨,水汪汪的能讓人心都化了。怕是丟了它的主人該著急透了。
青畫將貓兒抱起來,突然「哎呀」了一聲,爾後驚訝的說道︰「這貓兒受傷了。」青畫知道寧錦通曉醫術,忙將貓兒抱到寧錦身邊,「小姐,你來看看。」
寧錦一向對小動物沒有多少抵抗力,一听青畫所言,立刻將貓兒從青畫手中抱過,輕輕的放到桌案上細細查看。
這貓兒身上倒是看不出有傷口,只是它的右後腿有些無力,應該是傷著了。寧錦仔細查看了下才放下心來,這貓兒的小骨頭沒有事兒,只是些皮外傷,養上十天半月就該徹底好了。
在寧錦為它檢查的期間,貓兒表示的十分乖巧順從,偶爾疼急了才「喵喵」的叫兩聲。
寧錦拍拍貓兒毛茸茸的頭,柔聲道︰「你這小家伙,怎麼會跑到房間里了?你的主人呢?」
貓兒伸出粉女敕的小舌頭,舌忝了舌忝寧錦的手指,「喵」了一聲。
寧錦把它抱在懷中,說道︰「這貓兒真是惹人疼,想必它的主人也是個可愛的人。」
青畫說道︰「小姐,不如先把這貓兒留下來吧。如今天色黑了,就是有心找也找不到它的主人。」
寧錦搖了搖頭說︰「不可。」她道︰「看這貓兒是嬌貴的主兒,不會是野貓,應該是哪位上香的貴客的,你且去問問吧,別讓人等急了。」
青畫見寧錦如此固執,只得惋惜的抱過貓兒,準備將貓兒交給門外守著的侍衛,讓他們幫們找找。
「慢著——」
只見寧錦揉了揉眉心,說道︰「把貓兒留下吧,你回去休息吧。」
寧錦想了想又說︰「立刻讓青衣來見我。」青衣便是那日一直跟著寧錦不願離開的青衣啞人,是林遲的人。寧錦不知他喚什麼名字,加之他說不出話,便隨意取了個名字。
青畫雖對寧錦的吩咐有些疑惑,但還是將貓兒放下來,什麼都不問的先下去了。
寧錦將剛剛放在袖間的紙條拿出,一邊將貓兒固定在懷中,一邊將素淨的燈罩取下,把紙條放在燭火之上——
不一會兒,火舌蔓延上紙條,桌案上很快多了一堆灰燼。
寧錦若有所思的看著通身雪白的小貓兒,伸出手撓了撓小貓的下巴,低低的說道︰「你的主人,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明明早已離開了,為何還要這麼做?」
「還是說,要留下你這個小家伙承受我的不滿?」
寧錦看著一臉饜足的小貓兒,彎了彎嘴角。
也罷,就讓她看看他究竟能為自己做到哪種地步。
青衣不一會兒便來了,他原本還有些疑惑一直不信任自己,甚至連見一眼都欠奉的寧錦怎麼會突然想著要見自己了,待到時,他才明白。
寧錦是在興師問罪。
待青衣行禮後站在原地許久,寧錦才慢悠悠的說道︰「林遲……淮陽世子手下的人果然是個個不凡。」
青衣人低著頭,面無表情。
寧錦「哼」了一聲,模著貓兒柔軟的皮毛,冷笑道︰「青衣,你可要知道你如今是在楚國,而非北齊國!」
青衣人依舊沒能說出話來,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坐罷。」寧錦將一張紙、一支筆放在青衣的面前,說道︰「我知曉你不能說話,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以筆代口吧。」
青衣人沒有坐下,反倒是後退了幾步,單膝跪地。
寧錦冷下眉目,道︰「你倒是忠心。」她還以為是青衣人不願意出賣林遲這個主子,才這般做。「起來吧。我要問的不過是幾個普通的問題,你若是真的不願回答,我也不會強迫你。」
青衣人仍舊執拗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寧錦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也不願意過多為難林遲的人,撓了撓貓兒下巴說道︰「罷了罷了,我不問便是,你下去吧。」
青衣說不出話,起身後比劃了一下手勢。
寧府上和睿王府里從沒有啞人,寧錦自小到大也不曾與這類人打過交道,待青衣人重復了好幾遍後,寧錦才勉勉強強的看懂了些。她道︰「你不會用筆?不識字?」
青衣人點了點頭。
寧錦無語了片刻,說道︰「淮陽世子真是煞費苦心。我知道了,你下去罷。」
青衣人行了個禮,轉身便要離開。
「慢著。」寧錦忽然叫住他,補充了一句說︰「以後,這些東西都不必再送來。」她模了模在懷中安穩蜷縮著的貓兒,目光柔和了些,「只此一次。」
……
趙琦歡是非常好奇寧錦在寺內一夜後,突然多了一只小寵物的。她再三追問,寧錦也只是三緘其口,模糊的回答說︰「我也不知,是它自己跑來的。」
趙琦歡明顯是不信,嘟著嘴道︰「你騙誰呢?這貓兒可真好看,快來讓我抱抱。」趙琦歡伸出手來,要從寧錦手中接過貓兒,誰知道這貓兒猛的一爪子,便抓過去了——
趙琦歡「啊」了一聲,幸虧反應快,及時收回了手。
她忿忿不平的拍了拍貓兒的爪子,說道︰「好你小貓兒,竟然還敢抓我,還好我跑得快。」
那貓兒顯然是不滿趙琦歡不分輕重的拍它的小腦袋,張牙舞爪了一番,發現不能抓到趙琦歡,只好懨懨的趴在寧錦懷里,不停的拱來拱去。
趙琦歡見了小貓憨態可掬又委屈不已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幾近流出,她指指小貓的腦袋,道︰「我看這壓根就是頭小胖豬,哪有貓兒會拱來拱去的。」
寧錦拍掉她的手,笑著說︰「你莫再欺負它了,小心它真逮著機會抓你。」
趙琦歡聞言,揩去眼角的淚水,道︰「好好好,看你寶貝的,我就不欺負這小東西了。」
寧錦將貓兒交由青畫帶著,指了指正對面的位置,說道︰「坐在對面,我們來下盤棋。」
趙琦歡苦著一張俏生生的臉說︰「你這不是拿我打趣麼,明知我敵不過你。」她建議道︰「你倒不如與寺里的智空大師下一局,據說他的棋藝已臻近百年前的一代棋聖。」
寧錦強硬的將趙琦歡按在座位上,說道︰「你嫁了人之後,難不成連這點兒膽量都沒有了?可是春試狀元管得太嚴了?」
「你激我也沒用。」趙琦歡擺出一副哀求的模樣,可憐兮兮的說︰「小錦,你就饒了我吧。」
「不下棋也成,不過……」寧錦淡淡的笑道。
趙琦歡急忙道︰「只要不下棋,什麼條件都成。」她實在不願與寧錦下棋,因為這壓根是找虐,按理說她的棋藝也不算太壞,至少在一群同齡的閨閣小姐里,她的棋藝能算上中等,可到了寧錦這里,她從小到大都不曾贏過一次。或者可以這麼說,只要是與寧錦比試文試,她幾乎都會慘敗。
寧錦狡黠的笑笑說︰「那麼,我們就玩小時候常玩的一個游戲,如何?」
趙琦歡這下來了精神,要論吃喝玩樂,寧錦可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她的。
她頓時同意,點了點頭問道︰「哪個游戲?」
寧錦眨了眨眼說︰「我們兩人交換一問一答,只猜真假,沒有原因。如若不想回答真假,隨時可以結束。」
趙琦歡問︰「就這麼簡單?這大概是我們七八歲時玩的游戲吧。」她言下之意是太幼稚了,而且這種游戲也沒有賭注,玩起來也沒有多大意思。
寧錦倒是沒打算換游戲,直接說道︰「我先問。」
「你和春試狀元洞房之夜沒有圓房。」
趙琦歡的臉一下子爆紅起來,支支吾吾道︰「你說這些做什麼?這種事,也是能掛在嘴上的!」
寧錦盯著她的眼楮說︰「游戲規則只能回答真與假。」
趙琦歡紅著臉道︰「真。」
她爾後對寧錦道︰「睿王爺待你不好。」
寧錦思忖了小片刻,說道︰「假。」如果從夢境來看,楚懌不能說對她好;但從現下來看,也提不上對她不好,甚至已經放權給她了。
寧錦道︰「你和春試狀元已經圓房了。」
趙琦歡這下子臉直接成了熟透的蝦子,咬牙道︰「真!」
她道︰「你不喜歡睿王爺。」
寧錦很干脆的回答︰「真。」接著無視趙琦歡詫異的神色,道︰「你沒有同意將春試狀元的兩個孩子接到府上。」
趙琦歡別過臉說︰「假。那兩個孩子的母親已經去了,兩個小孩子看著著實可憐,我就暫且同意養在府上了。」
她道︰「你認為睿王爺會繼承大統。」
听到趙琦歡會說這種問題,寧錦的眼眸黯了黯回答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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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計劃趕不上變化qaq這兩天去看會展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艾瑪,還有很多妖孽的cosplay們。明天看能不能逃課窩起來打字,希望不要點名,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