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哭聲是淒淒涼涼,悲悲戚戚,惹得人頭皮一陣陣地發緊,這要不是上官淺落一早就跟蕭傾雅打好了招呼,此時此刻的蕭傾雅怕是也早畏懼的落荒而逃了。蕭傾雅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上官淺落扮起女子來竟是這樣的惟妙惟肖,說話倒是能听出幾分男子之聲,只是這哭聲麼,卻是像極了女兒家。
「那女人好惡毒,害得我好苦,帶人打死我不說,還將我的尸首……」女子的哭聲之中竟還夾雜著些許的言辭,好似控訴一般,低低悲鳴。「我要她還我命來!」
咦?!蕭傾雅覺得她的頭皮忽的一下扎了起來,這聲音怎麼听怎麼不像上官淺落。這分明就是一女子之聲。且這聲音她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依稀覺得在哪里听過,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無懼,蕭傾雅自認光明磊落,且她又知道,這一定是上官淺落耍的什麼花招,這一下,她的心中便更加的無所畏懼了。
「她……」青嵐哪里咽得下這口惡氣。她的妹妹慘遭眼前人毒手,而她竟是連仇都不能報。她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早逝的爹娘,更是有什麼臉面去祭奠她那含冤枉死的妹妹。今日她定要手刃了這仇家不可,哪怕拼個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用不著你來多事,姓蕭的你納命來!」
「啊。救命!」蕭鄂苗哪里還認得出上官淺落,還以為上官淺落是來英雄救美的呢,自是滿心歡心地往男子的懷里撲。這一下,可是激怒了蕭傾雅。了竟惟此。
「對!對!」怪不得蕭傾雅覺得這女子的聲音這麼的耳熟,這不就是軍中的另一名洗浣女,那燒火的柴火妞--青嵐丫頭嗎?!「她跟我表姐在爭什麼?還有,剛剛她說什麼好苦,什麼惡毒的女人帶人什麼的……」蕭傾雅努力的想著剛剛青嵐的哭訴。
「表姐,你听,這是什麼聲音?」待蕭傾雅轉過頭一看蕭鄂苗,喝,這蕭鄂苗的小臉,可以用五彩繽紛來形容了,嚇得花容失色不說,那臉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的來回變換著色彩。
「要不要往下看!」上官淺落禁不住勾唇一笑,做出邀請道。
「你又知道。」蕭傾雅依舊是沒好氣的一聲,他知道卻還是故意來打攪她,真是可惡!
「怎麼?沒看夠,還想繼續往下看?!」上官淺落依舊是一襲的黑衣,妖嬈的容顏上嵌著那張精致的銀質面具,他就好比那小女人月復中的蛔蟲,竟是一下就猜到了她心中小小心意。
「青嵐有個妹妹,叫青風,兩個姐妹家境貧困,自幼相依為命。她妹妹說是要去京中找事做,結果一去不回。數日後,有人發現她妹妹的尸首被埋在了京郊附近的一處荒山里,是山中的獵戶發現的,後來,幾經打探,才得知,她的妹妹竟是遭人毒打而死,至于那害死她妹妹的元凶……」上官淺落視線微微一斂,再是狠狠一厲,銳利如刀的視線,竟是落在蕭鄂苗的身上。
「傾雅。」蕭鄂苗使勁地在腦中思索著,自己剛剛可曾不小心走了嘴,一番思索下來,她心中不由地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剛剛她雖是嚇破了膽,但是不該說的倒是一句沒說。
「當然要。」蕭傾雅不假思索道,這免費的大戲,豈有不看的道理,且這要是別人出糗也就罷了,那蕭鄂苗出糗,她蕭傾雅可是不但要看,還一定要看個仔細呢。
「就知道。」上官淺落大步上前,伸出的大手輕輕一環,一下勾住女子的小蠻腰,在是迅速地往懷中一帶︰「抱住了。」
他的功夫真好!懷中抱著她,他竟是迅速地橫穿于這林地之間,且是健步如飛。蕭傾雅緊緊地環住男人的頸項,小小的頭顱深埋進男人寬大的胸膛間,耳畔風聲過境,而她卻靜靜地享受著片刻的恬靜。
「听,听什麼。什麼,什麼聲音也沒有!」蕭鄂苗結結巴巴的道,故意裝作什麼都沒有听見,實際上她的心里卻是怕得要死。這聲音好似不是那日那女子,只是蕭鄂苗也記不太清那日那女子之聲了。
說著青嵐狠狠一甩,再是揚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一記厲刺。
「在那里。」上官淺落搖手一指。直指在一旁林地側邊小路的兩個女子的身上。
「表姐,我跟你一起走。」蕭傾雅說著就宛如狗皮膏藥般,一把粘住了蕭鄂苗的胳膊,弄的蕭鄂苗想甩都甩不掉。
「那女子是?!」那女子的整張臉都被長發劈蓋住了。也讓人看不出,她究竟長得什麼模樣,只是她的聲音,蕭傾雅卻覺得格外的耳熟,真就好似在哪里听過般。「她好像是……」只是蕭傾雅真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那事與她月兌不了干系。」上官淺落再是低低的一聲,只是他的視線卻一直落在糾纏不休的兩個女子的身上。「不好,要出事!」只不過眨眼的功夫,上官淺落就隱約地掃見,青嵐的手中好似有道銀光一閃。
「我還以為鬧鬼,鬧了半天是尋仇。」蕭傾雅低低的一聲,說的蕭鄂苗再次花容失色。
「就是因為她會功夫才要出事!」上官淺落輕輕地一按小女人的手臂︰「好戲散場了,你先繞路回營帳,帳篷里等我。」說著,上官淺落腳下一墊,輕輕幾下便躍出了林地,抬手一撩,正好緊緊握住青嵐持刀的右手。
「哼!」蕭鄂苗心有不快地冷冷一哼,奮力一揮袖口,好似要趕走身上的什麼污穢似的,當即轉身,便立刻揚長而去。
「要,當然要!」被男人揪住小辮子的小女人倏的一下騷紅了整張小臉。嗖的一下,掙開男人的懷抱,從男人的懷中一下子躥到了地上。再然後開始左顧右盼地,好似在林地之間四下里搜尋著什麼般。
「傾雅,我那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蕭鄂苗微微一福身,她真是鮮少這麼的彬彬有禮,只是對蕭鄂苗來說,今日卻不同往日,一則,她是怕東窗事發,讓蕭傾雅抓她個原形畢露,二則,她是真怕那枉死的女人尋上門,她心里對此事畏懼的要死,自是要想個辦法趕緊月兌身了。
「燒火的青嵐。」見小女人思索半刻都不曾想起這女子的名字,上官淺落便好心地提點道。
「蕭鄂苗干的?」蕭傾雅氣憤的狠狠一握拳,就知道這蕭鄂苗心腸歹毒,只是蕭傾雅卻是沒想到,這蕭鄂苗竟會害人致死。
「好你個蕭鄂苗。居然敢跟我搶男人。」本是想走的蕭傾雅,哪里還顧得上早前上官淺落的叮囑,墊步凌腰一跺腳,蹭的一下,她也順勢跳出了林地,橫出的小手一抬,狠狠地一下,推的蕭鄂苗竟是往後倒退了兩大步。zVXC。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之時,一記黑影迅速自林間劃過,就那麼短短的一瞬,那劃過的黑影給蕭傾雅打了一記眼色,且確保蕭傾雅一眼便窺到了這一記打給她的眼色。
「莫做錯事!」低低的一聲,提醒青嵐,報仇可以,只是若她將眼前人殺了,那就與這殺人之人沒什麼兩樣了。
「傾雅,你自己回去。我真的有事,我必須得先走,且是必須得一個人回去。」蕭鄂苗使勁地掙著。
「怎麼昨夜沒枕夠?到底還要不要看了?」上官淺落似笑非笑地淺吟一聲。小女人這哪里像是要看戲,分明就是在趁機佔他的便宜。
「干嘛?!」待蕭鄂苗走遠後,蕭傾雅不高興地沖著那林地間一撅嘴,她鬧的正爽,這男人干嘛非得在一旁橫插一腳,攪她的好事,她還想多看會蕭鄂苗那五彩繽紛的臉呢。
「什麼要出事,這青嵐好像會功夫啊!」蕭傾雅可沒看出什麼來,不過,她倒是看出來一點,這青嵐好似有些功夫底子,且是正經的不錯呢。光是青嵐腳下的根底就不錯,任那蕭鄂苗怎麼想逃,就是躲不開青嵐的糾纏,且那蓋住青嵐臉的長發,任那蕭鄂苗怎麼想挑,竟是連踫都踫不到。
「既是表姐去意已決,那傾雅也不強留表姐。哎!」蕭傾雅哀聲一嘆,這才松了口。
只是若說不是那日那枉死的女子,這哭泣的女人為何這聲聲的控訴指的倒像是她呢!不,絕對不止像那麼簡單,這分明就是在控訴她的罪行。不行,此地不能久留,她得尋個理由趕緊溜。
「你……」上官淺落本是打定了主意,要趁著青嵐想奪蕭鄂苗命的這段時間,幫青嵐的妹妹青風報仇的,正好讓這一切事情都水落石出,誰知,小女人憑空跳出,這蕭鄂苗今日是斷然不肯實話實說了。那他精心安排的一切也就算白費了。這個小笨蛋。怎麼竟是在這時犯了吃味的毛病。而他也竟是該死的忘記了,這屬于他的女子那是特別的善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