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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軍帳里的人可是蕭晴國的皇帝,而蕭傾雅呢則是蕭晴國的公主,這公主面聖也是最平常不過的了,只怕是不會帶個洗浣女吧,且光是那女子的舉止與形態怎麼看都不像是洗浣女啊。走的就好似那輕飄飄的一陣風。快的簡直不是似個人。

忽的,蕭鄂苗心中不由地咯 一下,竟是憑空盜了一身的虛汗。而此時,她對那兩位守備兵說話倒也顯得十分的客氣了一些︰「咱們這軍中可是太平啊?!有沒有什麼髒東西啊?!」

「髒東西?」兩個守備兵听的一頭的霧水。他們雖是久居前線,這營中有髒東西一說倒還是頭一次听說呢。

就這一句話,蕭傾雅可就把蕭鄂苗給唬住了,蕭鄂苗確實不懂軍中之事,只是她多多少少也听她父親提到過一些。她記得他蕭王爺曾經說過,他曾經治過一個擾亂軍心,伙同敵國殲細,那場面尤為慘烈,她父親好像是命人割去了那賊人的舌頭,讓其一輩子也不能亂講話了。

「是。」兩個兵士一垂頭,彼此護望一眼,隨即有一名緩緩抬頭道︰「多謝公主提點。」實則呢,是這兩名兵士有話沒好意思直說。這也就是蕭鄂苗身為蕭晴國的小郡主,再加上蕭傾雅貴為公主有替她說好話,否則,若是今日這‘髒東西’三個字從旁人口中說出來,那這兩個兵士一準拿其去見元帥,更要置其一個危言聳听,擾亂軍心的大罪了。這兩軍陣前,忌諱之事十分的多,尤其是嘴里的話,這東西你可以亂吃,但是這話嘛,就是萬萬不能亂說的,這是軍營,又不是你家。輕則是礙頓軍法處置,板子劈頭蓋臉,重則就是殺頭掉腦袋的大事了。洗似飄吧。

其實蕭傾雅心中則是格外的好奇,你說這上官淺落是怎麼知道,這外面的兵士做了更換,竟是不知他在中軍帳這事的,莫不是他猜的,可是要說這猜也能猜得這麼準嗎?!反正蕭傾雅是不信,他肯定是有他的路子,不定是從哪得來的。這上官淺落的本事,蕭傾雅實在是太了解了,你永遠猜不到,他到底給你偷偷的留了幾手。若一定要舉例的話,蕭傾雅能舉出好多件例子來。所以這里,她還是先不多想了,待收拾完了蕭鄂苗,回去她再問,難道還怕他不答嗎?!

一見蕭傾雅比劃,蕭鄂苗這心里更加的發顫了。「哪個?我,我看不懂!」蕭鄂苗哪里敢看,左閃右避的就想趕緊找個地方鑽了,這蕭傾雅這是安的什麼心啊,明知道她是惡人無膽,怎麼還帶她來這麼個偏僻的鬼地方。這四下里綠草叢生,樹蔭林立,臨側是一條小河,嘩啦啦地就那麼靜靜地淌著,要說風景美,其實倒也不算差啦,就是太僻靜了,靜的讓人頭皮一陣陣地發緊。

兩個兵士豎在當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丈二的和尚般,煞是模不著頭腦。

蕭鄂苗總覺得這地方不太對勁,好似會在什麼時候,突然跳出個什麼似的,這地方透著點讓人說不出的詭異。而早前蕭鄂苗叫人埋的那個枉死的民女,好像就是埋了與這差不多的地方,當時家奴回她說,那地方依山傍水,有樹,甚是僻靜,根本不會有人去。還叫她放心,說是一定不會讓人發現。而今……

尤其是,前不久,她才剛剛令蕭王府里的幾個惡奴為非作歹,竟是失手打死了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民女,而這事呢,她也沒膽子跟蕭王爺說,就差了人將那民女丟在一處偏遠的地方偷偷的埋了。現在想想,她這心里還對此事心有余悸呢。夜夜擔驚受怕,就怕那民女的冤魂會回來找她索命。所以今日一看見那女子飄忽不定的身影,她才會當即嚇白了整張俏容。

「既是公主相邀,那鄂苗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一句話說出來,蕭鄂苗飛快地扯著蕭傾雅宛似落荒般的倉促而逃。

只是關于這些,蕭鄂苗卻是一事不知啊,所以她心中哪里甘願啊,自是蠕了蠕嘴又想說什麼。

「表姐,你是當真看不懂?還是懂裝不懂啊!」蕭傾雅沒好氣的一番白眼,這可惡的上官淺落居然教她瞎話騙舌,還讓她好端端的裝神弄鬼︰「這可是軍營,這里枉死的可不再少數,尤其是,這城還是前不久剛剛打下來的,據說啊,那天好像殺了不少人呢。」

「就是那個……」蕭傾雅也故意裝出一副畏懼的模樣,伸出手還在空中飄飄蕩蕩地比劃了兩下。

而就在此刻蕭傾雅緊走兩步,奔到蕭鄂苗身旁,又添油加醋道︰「表姐,你還想說什麼?就不怕犯了軍中忌諱,讓他們拖你去見元帥,置你個擾亂軍心之罪啊!在這軍營里,可沒什麼公主,郡主的,只有那鐵律一般嚴明的軍紀。」zVXC。

「看,看見什麼?」蕭鄂苗心中發虛,這舌頭都打顫的好似捋不直了,不過這事也怨不得別人,誰叫蕭鄂苗平日里心術不正,作惡多端呢。反正自從她推了上官淺落落水一事沒有東窗事發後,她的惡膽也就越來越大了。迄今為止,那斷送在她手里的性啊命啊的其實也不少。所以她才會這般的怕那些鬼啊神的啊!

蕭鄂苗霎時也不知該如何去應了,平日里吧,她覺得這蕭傾雅那是要多礙眼便有多礙眼,什麼都與她爭不說,還處處和她對著干,今天也不知這蕭傾雅是中了什麼邪了,竟是格外的向著她了,這不,竟是還替她想好了月兌身之辭。既是如此,她蕭鄂苗又何必回絕呢,只是一想到中邪這兩個字,蕭鄂苗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剛剛那女子好似是飄離的那一抹畫面。禁不住這身上又是發冷的一顫。這也太嚇人了吧。

這一來嘛是老元帥統兵有方,二來就是蕭晴軍中鐵律森嚴--老幼病殘孕一律皆不殺,非但不殺,踫都不許踫。且若是投靠蕭晴的,蕭晴還會給予他們一定的優待。「你們也別多心,更別听我這表姐整日里的胡言亂言,她啊天生就是這樣疑神疑鬼的,也不知怎了就愛信那些鬼啊神啊的。見天的心虛。你說,她這也沒做賊啊,心虛個什麼勁啊!」守著這麼好的機會,蕭傾雅哪舍得放過,使勁地挖苦了蕭鄂苗好幾句,才覺得心中解氣了些。

蕭傾雅壓低了聲音又道︰「鄂苗表姐,你千萬可別再亂說了,就算看見了什麼,也就全當沒看見,不然,怕是要被割舌頭的,我听說,蕭王爺以前治那擾亂軍心之人,就是這麼辦的,軍中一直沿用,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表姐不信,不妨試試?!」

「女人?那肯定有啊!且是不少,怕是老人孩子也有吧,打仗嘛,難免會有傷其無辜的事情發生。難免的,難免的!」實際上蕭傾雅所說的事情,根本一件都不曾在蕭晴軍中發生。

直到走遠了,眼看這,前面就是上官淺落交代的地方,蕭傾雅這才將早前上官淺落交代的話,一一地說給蕭鄂苗听︰「表姐,你不會是也看見了吧?」

蕭傾雅別過頭,遮遮掩掩地殲詐一笑,順勢又迅速調轉回來,小手一挽,輕輕地勾住了蕭鄂苗的胳膊,佯裝與其格外的親近模樣︰「表姐,我听說那邊有個地方景色不錯,不如我們去那看看去。」

「你……」蕭鄂苗這又被氣的全身止不住的打顫。

「那里面可有女人?」這一下蕭鄂苗可就慌了,宛似站也站不住般的,想模棵樹靠靠。

這蕭鄂苗臉都嚇綠了,這她哪敢試啊!「兩位兵大哥,我就那麼一說,你們就那麼一听,可千萬別往心里頭去啊。」蕭鄂苗說出來的話,不由地又軟了三分。畢竟她可不想被拖出割了舌頭。想她蕭鄂苗這般的貌美如花,若是被割了舌頭,那可怎麼得了。

「鄂苗姐,看你說的這是哪的話。咱們這軍營里,男人可比女人多,陽氣可比陰氣要旺上百倍,怎麼會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就算有,也早就被嚇跑了。」蕭傾雅邊說邊輕挑帳簾從那中軍帳里邁步而出。

蕭晴國也許正是因為有這項鐵律在,才會受到不少南陽百姓的推崇,就好比薛強一家,齊家兩兄弟,王賢一家。且但凡入伍從軍的將士的家屬更有更加豐厚的優待。有些貧苦的家庭甚至還能拿到銀兩來貼補家用。蕭晴對待百姓宛似魚水之情,而南陽則是根本不拿百姓當人看。肆意征兵不說,甚至有時還會出現,官搶民之事。就好比那陶望三就是一例。

「那不就是說……」蕭鄂苗畏懼的猛吞下一口的口水。後面的話,全被她壓在嘴里,吭都不敢往出吭。

「這軍中的髒東西不少,晚上有時,我睡覺,還能听見,隱隱的有女子的啼哭聲呢。就像是……」正說著呢,一旁就傳來了,一聲聲駭人的女子的悲鳴。那女子之聲抽抽涕涕的,哭的是好生的悲慘,且是淒淒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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