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樣的站在雨中,仰著的頭有些發酸,可是他並未停下來,他要清醒,要這場雨將他淋的清醒。
只是身後卻傳來了動靜,意識到什麼的時候,轉過身來,看見了一雙粉色的拖鞋。
她安靜的拿著把傘站在他的身後,卻並未把傘打向他。
該死的臭男人,真是敗給你了。
該死的臭男人,不是生病了,還那麼有力氣。
「還有三天,為什麼不到最後?」她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林醫生,你能來一下他的別墅嗎,他生病了,好像是發著高燒。」南君兒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麼的焦急。
莫皓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想要打開心接受你,我想要忘記以前的一切,可是,每當我要原諒你的時候就會看見那一灘血,就會想起船艙爆炸時只有我一個人,就會看見你抱著田雪從我的身邊走過
懊惱的低子,伸出另外的一只手,用勁全身的力氣將他拉了起來。
「我沒有要走,我去給你拿毛巾擦臉。」她像是哄著孩子般的哄著他。
「君兒,難道做錯了事情,不論如何彌補都沒有辦法得到原諒了嗎?」
南君兒抬眼望去,別墅的周圍一片漆黑,這雨是越下越大,只怕要到天亮才能停下。
對了,先用毛衣給他冷卻下溫度,說不定會暫時好些。
「林醫生,我是南君兒。」
快速的撥打著林偉的號碼,在電話響了兩聲後,被接起。
打開了手機,入眼的畫面讓南君兒愣了幾秒。
「老婆」,他給誰存的老婆,她點開了那個名字。
突然腦海里想起了林偉,對,打電話給他。
突然想起了他還在發著高燒,快速的翻著通訊錄。
他伸出手拿住她放在身側的左手,冰涼的唇瓣印在了她溫熱的手心里。
或許,應該跟他說句再見吧。
他這次卻沒有那麼抗拒,所以她很順利的將他拉了起來。就這樣的站在他的身後,棉質的室內拖鞋很快就被雨水淋濕了,盡管是打著傘,但是雨下的太大,冰冷的水漬還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也有些懊惱了,就算是真的生病了,那也不可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吧?
她來到了他的床邊,將手放在他的頭上,果然還是那麼燙,這可怎麼辦?
又模了模他的腦袋,果然很燙。
走到窗戶邊,將窗簾全數拉開,又打開了點窗戶來透下氣。
「快去洗個熱水澡,我去給你熬些姜湯。」她將他丟在沙發上,轉身就要朝廚房去。
他的手機壁紙是她的照片,而且是五年前在馬爾代夫照的。
「南君兒,我沒有听錯吧,你用然的電話打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林偉不在開玩笑了,知道莫皓然不能打電話,肯定沒有好事情發生。
手踫到別墅的門,就要結束了,離開這扇門,他們之間的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要想純粹是個擺設,里面居然什麼都沒有。
她沒有吃,既然要斷就斷的干淨吧。
一切仿佛和昨日沒有一點區別一樣,如果不是院子里躺著的那把傘提醒著她昨夜發生的事情,她差點就要忘記了。
可是,為什麼,心會如此的痛呢,會如此的舍不得呢。了拿傘意。
冷峻的臉部線條被切割成鋒利的線面,高大的身體就這樣安靜的站在滂沱大雨中。
室內一片黑暗,沒有開燈,窗簾還被拉上。
他的身體貼著她,她清楚的感覺到他一身的雨水和冰冷。
「莫皓然,你還好嗎?」她試探的叫了聲,卻沒有人搭理。
「我哪里不好,我都可以改,只要你不要再離開我」
安靜的走下樓來,卻並未看見他,走進廚房,將早餐給準備好。
「好的,你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很晚了,回去吧。」沉默了一會兒,她輕輕的開口。
幸好是按照拼音排的,她直接拉到L那一界面上。
「真的,我不走,不會走。」她又堅定的說著。
「沒有你,真的好辛苦,好累,這里,像是死了一般」
「如果你的心不在這里,再多三天又有什麼用。」
等著南君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單膝跪在冰冷的雨水里。
做好一切的時候發現大床上躺著一個人,原來他還沒有睡醒。
拉著他朝別墅的門邊走去。
闔著眼楮,任由雨水再次沖刷著他早已凍得蒼白的臉龐。
這哪里還是平時的莫皓然,南君兒眼里開始泛紅起來,手緊緊的放在他心口的位置上。
也許是真的累了,迷迷糊糊中他就睡著了。
自己大概真的是吃飽了撐著的了,善心大發。
難道他一早出去了,她擰開.房門。
站了起身來,走到客廳,翻了一大遍,才找到醫藥箱。
在莫皓然的西裝口袋里找到了他的手機。
她就這樣的站在原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向著樓上走去。
連拖帶拽的將他拉進別墅,兩個人早已變得像落湯雞般。
低下頭來看著他早已濕透的身體,白色的浴袍襯著烏黑的發頂,那麼強烈對比的顏色,深深的刺痛著她的雙眼。
他卻並未動,保持著跪地的動作,親吻著她的手。
手指差點就點了上去,可是卻看見了下面的稱呼。
在L里又翻了陣,終于看到了林偉的號碼。
深諳的瞳孔內是一片血紅,他慢慢的再一次轉過身來。
他在雨中看著她,她在傘下看著他。
沒有穿衣服的雙腿,猛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鑽心的涼順著膝蓋傳進全身。
那就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和他再見吧。
等他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還冒著熱氣的姜湯。
可是在打開的瞬間,她差點將自己的舌頭咬了下來。
該死的,他發燒了,叫你不喝我煮的的姜湯,活該活該,燒死你。
可是,他冰涼的手卻拉住了她的胳膊,她轉過身來,看著倒在沙發上看起來脆弱不堪的男人,渾身都還在滴著水,他慢慢的坐直身子,臉上的雨水還沒有干,沙啞的聲音說道,「明天你走吧,契約作廢了,我不會再打擾你和孩子們,永生永世不會再和你爭奪孩子們的撫養權。」
猛地將傘扔下,手用力的拽著,可是卻拽不動,他死死的抓著她的手。
第二日,君兒拉開窗簾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雨後清新的早上。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該死的臭男人,居然還將手機給關機了。
將行李放在門邊的位置,走了進去。
「我不要再過沒有你的日子了,五年,我都要瘋了」
一遍一遍的說著,求你不要走。
他卻突然的在她的面前一點點的矮了下去。
重新回到房間,怎麼辦,他現在的身體真的是很燙,估計吃藥應該沒有用,可是他那麼龐大的身體,她又無法帶他去醫院。
已最快的速度沖到浴室里,找了條干淨的毛巾,用水沾濕後,拿了出來。
听見她說話,他的眼皮顫抖著,終是掀開了,雨水順著睫毛滴落下來。
又敲了兩下,還是沒有回答。
「真的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會原諒我嗎?」他就那樣僵持著動作。
他苦悶的一笑,南君兒,我放開你,就不要再來招惹我了。
說完,松開她的手,踉蹌的從她身邊走過。
他終于知道了她的痛,終于明白了撕心裂肺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入眼的是她的號碼,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轉身要走的時候,卻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他斷斷續續的說著,將她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上。
連頭發都沒有擦干,直接倒在身後的大床上。
他听話的放下手來,她將他放在床上,躺好。
入手的是一片滾燙的溫度,差點將她的手燙壞掉。
林偉一邊站起身,一邊穿著衣服。
他蒼白著唇瓣,哆哆嗦嗦的聲音。
很快,她的手心里一片不知道是雨水還是他的淚水,原本溫熱的手心也變得冰涼起來。
呼吸更是緊蹙的不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是在熟悉不過的畫面,那是在熟悉不過的人。
他躺在床上看起來很是痛苦,整個人像是靈魂月兌殼了一般,臉色的確是很憔悴,下巴處還有新長出來的胡渣,緊緊一夜沒有看到他,怎麼感覺他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狼狽,南君兒此時有點跌破眼鏡,因為她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狼狽的莫皓然,這個還是那個她認識的高高在上的莫皓然嗎?
提著自己的行李向著門口走去,莫皓然,這一次我們再也沒有機會了吧,你傷了我,我傷了你,我們一直都在互相傷害著,或許結束了,也是一種解月兌。zVXC。
自嘲的笑了下,看來她又自作多情了一回。
我知道我應該忘記的,這幾天我感覺到你的用心,可是,我就是忘不掉!
「莫皓然。」她伸出手來拍打著他的臉。
莫皓然,你究竟在想什麼?
莫皓然,真的要斷的如此干淨嗎,連我煮的姜湯都不願意喝了。
她還是執拗的去煮了碗姜湯,她知道他需要。
站了起身來,可是手腕處卻忽然被人拽住,他的掌心滾燙,貼合著她縴細的手腕,熨帖著她雪白的皮膚。
輕輕的走到他的房門前,敲了兩下,沒有回答。
「喂,我說莫皓然,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早的給我打電話啊,煩不煩啊。」
還沒有反應過來,腰就被人大力的抱住了。
坐在他的床邊,看見了昨晚她熬得姜湯,里面一口都沒有少。
他沒有進主臥,而是進了三樓的客房。
「真的,你不走嗎?」他滾燙的腦袋在她的懷里蹭來蹭去。
有一瞬間的發呆後,立刻按了返回鍵。
南君兒卻沒有動,任由著他的動作,沒有出聲。
雖然雨很大,但是她卻還是听清楚了他說的每一個字。
他似乎是睡的並不安穩,眉毛緊緊的蹙起,額頭上好像還有著汗。
他卻猛地轉過身去,不在看她。
「明明看見了我,還裝作沒有看見?」她的話透過雨水完整的送到他的耳朵里。
女乃女乃的,她此時真的想罵人,他的手機里居然有一千多個人,她要怎麼找林偉啊。
莫皓然渾身被雨水淋個通透,身上本就一件浴袍,頭發一縷縷的貼合在他蒼白的臉上。
南君兒很想丟下他不管,可是,心里就算是再氣,也不能就這樣丟下他吧。
柔軟的毛巾擦著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胸膛
可是身上還是滾熱,她又沖進浴室,將毛巾重新洗了一遍。
放在他的額頭上,將他的手給放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