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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是不是想多了

當地里蔬菜的小苗長出了一對子葉的時候,艾琳設計的那個風車終于轉了起來,並且帶動了旁邊的水車;源源不斷的水被水車從河里帶上來,再通過一條條事先挖好的水渠灌溉下去。愛睍蓴璩

而解決了自動灌溉系統之後,艾琳設想的那個蓄水池也投入了建造之中,按照艾琳的設想,風力是可以持續不斷的,那麼水車不可能一直都只用來灌溉,地里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水。所以建在村子中央的蓄水池就成為了這次水利工程的另一個受益點。

在地里的作物得到充足的水分之後,用一個閘門和一根管線把水引到尋水池里,水從最上面的過濾層留下來就完成了基本過濾,而下面再安裝上幾個簡易的水龍頭,那麼整個村子的村民吃水問題都解決了。只要到蓄水池下面擰開水龍頭就可以得到干淨清澈的水,燒水、做飯都可以用這個,衛生又方便。

「艾琳,你是怎麼想到的,這簡直太神奇了。」斯托特神父是這次水利建設的推崇者,現在則是因為艾琳的成功而「嘖嘖」的贊嘆著。

「哦,上帝知道我為了這個做了多少次改進,之前的風車總是因為風向的改變轉的不那麼順暢,我花了好幾個晚上才解決了這個問題呢,死了不知道多少的腦細胞。」艾琳扶額長嘆著。

現在她知道那些工程師有多麼的不容易了,原來紙上談兵確實是空談,光有原理和運算還遠遠不夠,必須要考慮到現實中的諸多情況,比如風向和大小都是重要的問題,還有水車的運轉和損耗也要考慮在內。不過經過幾次試驗和調整之後總算成功了,艾琳才長出了口氣。

「艾琳小姐確實花了很多的時間來研究這個,不過她每次拿出來的建議都很有效,改進的方法也極為正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厲害的工程師呢。艾琳小姐,你能告訴我你是從哪里學來的嗎?」

提夫對艾琳贊揚的同時還一臉的崇拜,他和馬爾斯在中心城市接觸過類似的風車,可當時的情況也不見得比艾琳現在做的好多少。那個特別從英格蘭請來的工程師也一樣需要邊調整邊實踐,還經常把他們這些干活的人罵個狗血淋頭,現在跟著艾琳,倒是一件愜意的事情。

「呵呵,你們真會夸獎人。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夠把日子過的更輕松而已。好了,我們研究下一步的計劃吧,貌似我們這里還需要一所學校和一個簡易的醫療室,我要挑選兩個聰明的年輕人到亨利醫生那里去正式的學習一下。馬爾斯,通知大家,明天我要進行一個考試,識字的,想要將來能做醫生的就來參加吧,男女不限。」

艾琳避開了科學與技術的問題,那是她從先進的二十一世紀帶過來的東西,其實並不屬于現在的這個時代,所以原則上講艾琳還是想要低調一點。但另一方面,學校和醫院也是她認為很主要的兩個硬件設施。

艾琳雖然現在就充當了教師、醫生、工程師、公務員等若干個角色,可她現在已經夠忙了,後面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根本不能全都靠她一個人來完成。

尤其是醫生,艾琳實在沒法全天候的給那些老人、小孩和傷員看病,尤其是一些比如兒科或是產科的疾病艾琳更是不行,所以艾琳想要找人去跟亨利醫生和亨利太太學習一段時間,起碼現在培養幾個專業人員,將來對整個村子的醫療水平提高都是有好處的。

「艾琳,我可以再蓋一間大點的房子做教室,但是別讓我識字吧。」馬爾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表示他最近看艾琳的那個設計圖都頭大了,簡單的字詞和標識他可以看懂就行了,對于真正的識字和學習還是不行。

「我知道,你學不來的。」艾琳也有些無奈,對于馬爾斯,她本來想要把他當作副村長來栽培的,可是現在看來,馬爾斯對于一些明確的任務都可以完成的很好,但是實際的規劃和具體的部署還是要自己來,馬爾斯屬于實干有余、變通不足的人;換句話說,馬爾斯是個好兵,卻做不了將材。

「艾琳,我倒是可以幫你找一個傳教士來村里,除了給大家做禮拜、傳福音之外,平時還可以教孩子們識字。」斯托特神父說道。

艾琳馬上點頭贊同︰「嗯,好啊,是個好辦法。那麼我就讓馬爾斯把房子再蓋大一點,做不了教堂可以做一個小型的教會,和你在城里的教會一樣,還可以收留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兒。」

基本事宜就算是這樣定了下來,而且還是向著最好的方向發展的。以這個村子目前的情況來看,已經算是「五髒俱全」了。

而第二天的後備醫生選拔考試結果令艾琳有些意外,除了一男一女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通過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通過考試的人竟然是羅卡的妹妹羅莉。小羅莉是這段時間跟著艾琳學習之後才開始識字的,可是她對于知識的渴望遠遠比同齡孩子更高,也比其他的孩子問題多。

閑來的時候艾琳會對她的問題一一解答,而艾琳很忙的時候這個小姑娘就會跑去找斯托特神父問這問那,結果這段時間以來,進步最快、掌握知識最多的人竟然是羅莉。

這個結果雖然有些意外,但卻令艾琳很高興,因為羅莉的求知欲很強,對于將來要做醫生的事實也很有信心。而且羅莉的思維和想法也比同齡的孩子要理性和周密,所以艾琳並沒有因為年紀小而把羅莉排除在外,相反的,艾琳對小羅莉很有信心。

在將要離開的前一天晚上,艾琳把羅莉叫到了自己的帳篷,拉著她的小手和她說道︰「羅莉,明天一早就要去亨利醫生那里學習了,艾琳姐姐對你的希望很大,要求也很高,我希望你可以學到最豐富的醫學知識。艾琳姐姐答應你,如果亨利醫生認為你行的話,我還會送你出國去學習,比如英格蘭,如果哪里有更好的醫生和更先進的醫學技術,我會想法送你過去學習的。」

「是的,我知道,艾琳姐姐。其實,從你第一次來我們這里,幫我哥哥治療開始,我就覺得你很棒,我就希望有一天會像你一樣,可以幫哥哥和全村的人都治療。」小羅莉笑的很可愛,完全不像是一個將要離開家去求學的小女孩,反而好像是一個將要展開包袱的成年人,眼楮里閃爍著的都是期望和堅定。

「好,我相信你,羅莉。」艾琳說完,又擁抱了她一下,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來輕輕的一吻。

「艾琳姐姐,如果有時間的話要記得去看我哦。」小羅莉離開之前,在帳篷門口向艾琳擠擠眼楮,那樣子才算是回復了小女孩的俏皮和天真。

第二天,村里的一輛馬車出發了,艾琳帶著一種送弟弟妹妹去高考的感覺,親自送他們去亨利醫生家里。至于亨利醫生肯不肯收,除了要看他們的資質以外,其他的艾琳倒是不擔心。因為亨利醫生不是那種死板的學究,之前艾琳和亨利醫生一起在村里搶救那些瘟疫病人的時候,還多次和亨利醫生交流過關于收不收學生的問題。

亨利醫生當時的表現是很無奈的,他一方面想要找到幾個好的學生,能夠把他的畢生所學傳下去,更希望他的學生中有人可以把醫學發揚光大。可是當時的情況是大部分的人都不識字,很少有人對于醫學感興趣的,所以艾琳當時算是亨利醫生一個得意的學生了,只是可惜艾琳學習的時間太短了。現在能夠把自己挑選出來認為是人才的少年送到亨利醫生那里去學習,艾琳覺得亨利醫生一定會答應的。

事情如同艾琳想象的那樣順利,亨利醫生對于艾琳和三個學生的到來表示歡迎,同時在問了那三個孩子(包括小羅莉)一些簡單的問題之後,立刻就同意讓他們留下來,大一點的兩個直接做亨利醫生的助手。

而羅莉因為還小一點,但是亨利醫生對她的期望也最大,直接把羅莉安排由亨利太太從最基礎的學起,打算用五年的時間讓羅莉先對醫學有一個最扎實的認識,然後再由亨利醫生親自指導。

艾琳知道,亨利醫生的安排很合理,雖然看起來對羅莉的教育比較緩慢,但其實基礎的東西最重要,而且將來發展的空間也最大,可以說,羅莉是艾琳和亨利醫生都看好的一棵好苗子。

而當時亨利醫生和艾琳都不知道,他們的期望竟然會變成現實,甚至被一再的發揚光大,小羅莉在醫學上表現的天賦和成就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艾琳,你要不要……順路回城堡看看?」迪克是一路趕著馬車隨行的,所以當他們準備回程的時候,迪克看了看城堡的方向,向艾琳提出了這個建議。

「城堡……」艾琳也回頭向城堡的方向看過去,雖然這里還根本看不到城堡的影子,可是心里猛的一抽,好像有種酸澀的東西涌了出來。狠心的搖了搖頭,艾琳最後還是決定不回去了。

回去干嘛呢?難道小鳥一樣沖到樓上,撲進托馬斯的懷里說一聲「我想你了」,又或是干脆窩在他的懷里……過夜!一件一件的設想在腦袋里錄像一樣的播放過去,最後都被艾琳推翻了。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很尷尬,所以就連見到托馬斯時候的台詞都有些無奈。明明會想他,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不想做一個拿感情做借口放任自己的情婦,可是目前看來兩人又不會有什麼結果;那麼即使自己回去了,除了默默相對,估計就只剩下徒生傷悲了。

「艾琳,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迪克看到艾琳騎馬先一步向著城堡的相反方向走去,忙催著馬車趕上她問道。

「是。」艾琳點點頭,她承認自己的腦子里很多的想法放不下,但是不想又怎樣?萬一到了最後還是要分開,她放出去的感情收不回了,不是更痛苦嗎。

「可是,托馬斯大人也許並沒有想太多,他肯定希望你好好的,把城堡當成家一樣,有機會的話就回去看看。艾琳,相信我,如果托馬斯大人想的那麼復雜,就不會讓我來到你身邊了。」

迪克的話讓艾琳的心一驚,拉住馬愣愣的回頭看著城堡的方向,剛剛明明酸楚的心竟然冷靜下來,並且一直的在冷卻,好像要結冰了一樣。

艾琳不得不承認,迪克的話很有道理。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而托馬斯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是不是……西方男人的骨子里就是溫柔而多情的?她一直都知道,西方男人會喜歡結交情人,尤其是有身份的貴族,在中世紀這樣的時候更是如此,男人有多少情人都不奇怪,那麼……

「迪克,我確實想的太多了,回去吧,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城堡畢竟不是我的家,村里的那個小帳篷才是。」艾琳知道心冷下來的好處就是會變硬,因為冰的硬度和石頭相仿。但艾琳沒有想到的是,心結成冰之後更脆弱,以至于小小的撞擊之後都會碎裂。

「艾琳,是不是我的話讓你誤會了什麼?」看到艾琳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直到最後略顯冷硬的語氣,迪克覺得艾琳一定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是,你說的很對迪克,托馬斯伯爵大人也許真的沒有想那麼多,他一直都是個好人。」艾琳說完,把馬一抽,那匹最好的純血馬箭一般的飛馳出去。

迪克的馬車當然不能跑的那麼快,所以被落在後面好遠,以至于艾琳都回到村子好久了,迪克才趕著馬車風塵僕僕的回來,表情也有些悻悻的。

「嗨,迪克,我們有好消息了,所以別一臉的不高興了。」艾琳已經換了一件干淨衣服,看到迪克因為趕路而弄的灰頭土臉的,忙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點「興奮劑」。

「哦,什麼消息?」迪克卻沒有表現的太開心,他想要讓艾琳知道,以後不管怎樣都不能隨便的把自己丟下,所以現在看起來還是有些冷淡,表示對艾琳的好消息不感興趣,也不領情。

「馬爾斯說那個侍衛長來過了,等我好久之後留下了這個就回去了。」艾琳說著,把一個羊皮紙卷送到迪克面前,迪克看一眼,上面的火漆是威爾士公爵的,心里也就有個大概了,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封類似于請柬的邀請函。

上面的意思大概就是︰祝賀艾琳已經由威爾士公爵的提名、斯蒂芬伯爵的擔保,取得了目前領地的使用權,雖然愛爾蘭國王非常的繁忙,不能親自給艾琳頒發證書,那麼就由威爾士公爵代為頒發。而威爾士公爵已經為艾琳準備了一個宴會,他將在那次宴會上當眾宣布艾琳對土地的使用權,並且也會得到很多臨近領主的承認和支持的。

「怎麼樣,迪克,是不是好消息?」艾琳拿回羊皮紙又看了一遍,她對那個宴會倒是不怎麼感興趣,但是土地的使用權可是相當重要的,她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挺順利。

「算是吧。」迪克仍舊興趣缺缺,然後就準備回去洗臉換衣服,卻被艾琳一把拉住了︰「好了,迪克,我知道你還在氣我把你丟在自己跑了。那麼現在我正式向你發出邀請,請你在宴會上做我的男伴好不好?」

「什麼?我……做你的男伴?」這一項殊榮倒是迪克沒有想到的。

「當然,羅卡雖然學會了騎馬,可他一定不會跳舞,而且如果是威爾士公爵的宴會的話,我想你對其中的一些上流社會的規矩更清楚一些,所以還需要你在旁邊給我點建議,我對這些也不太懂。」

艾琳說的是實話,平時艾琳對迪克和羅卡都是一樣的好,把他們兩個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看待。但羅卡雖然也是外表帥氣的大男孩,可如果是一些上流場合,只怕羅卡沒有經歷過會有些局促。

但迪克不同,迪克畢竟是維德和娜塔莎的兒子,是從英格蘭過來的,起碼見識過上流社會;而且艾琳听娜塔莎說她曾經是托馬斯姐姐的貼身女佣,那麼也一定經歷過普通佣人沒經歷過的大場合,所以這樣的時候,迪克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是啊,我會跳舞,並且很高興可以為您服務,我漂亮的公主。」迪克馬上笑逐顏開,而且恢復了貧嘴的性子。對于這一點,艾琳真擔心是不是迪克被特里克管家影響了。

可是想起了特里克,艾琳的心再次酸澀起來。看請柬上說,宴會上會有其他領地的勛爵或是領主到場,算是一個取得權利、宣告領地的見面會。那麼……托馬斯作為和她比鄰的一個大的領主,會不會也來?

還有一個更為緊張的問題是艾琳的心里糾結的,那就是托馬斯的女伴兒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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