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游的想象中,內城一定是富商雲集,商賈遍地,守備得也必定極為嚴密,出呼他的意料,內城較之外城更加的熱鬧,形形**的商販充斥于街道上。不同的是內城屋宇更加雄壯,商鋪門面更加廣闊,給人的感覺就象來到了高檔商業區。
陸游是最喜歡熱鬧的,看到此情此景不由也開心起來,扭頭問老刀︰「內城原來也這麼熱鬧,早知道我們在這里找客棧了,對了,你說的那道菜叫什麼名字來著?在什麼地方可以吃到?」
老刀撓撓腦袋茫然地道︰「上次我來的時候沒這麼多人那?哦!那道菜叫鯉魚焙面,前面不遠的第一樓做的是最正宗了,我們去那里就是了」
走在熱鬧的內城大街上,更多的外國人出現在這里,令陸游更沒想到的是其中竟然還有許多和尚。
「老刀,怎麼這麼多和尚?這內城里還有廟嗎?」
「少爺有所不知,大相國寺就在內城中,而且這些和尚還非常受皇家的寵幸,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們的」
經過不空大和尚那件事之後,陸游對和尚也沒什麼好印象,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又前走不遠,一座氣勢恢弘的高樓赫然出現在前方十字街口的一側,樓身高大,陸游目測一下估計怎麼也得有五六層樓那麼高。寬大的門面上方掛著一塊巨型牌匾,上書三個大字「第一樓」單看這塊牌匾就當得起第一這兩個字。
正門的一側有點象個停車場,停放著許多馬車和轎子,而進出第一樓的人可就不再是平頭百姓和一般商旅了,各個都是綾籮綢緞、穿金戴銀。看得出在這里吃頓飯一定價格不菲。
看到這種情景,絮兒首先止住了腳步「大大哥,我們還是換一家吧!」
老刀也有點打醋,遲疑著道︰「少爺,這可是天子腳下,我們去別的地方吃吧!」
陸游失笑道︰「呵呵!天子腳下怎麼了?我們是來吃飯又不是來打架的?有什麼可怕的?我們那也不去,就是這家了」
老刀心說「要是真打架就不怕了」看著陸游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忍不住佩服,到底是做大事的人,想法和我們這些人就是不一樣。
不等兩人再說什麼,陸游已經大搖大擺地向第一樓的正門走去,兩人無奈,只好緊走幾步跟在陸游的身後。
京畿重地、天子腳下,又身處在號稱天下第一的第一樓,店伙計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眼見陸游雖挺胸腆肚地走過來,身後那兩個家人丫鬟模樣的人卻一副畏首畏尾的樣子,顯然是不太敢進這種地方。心中頓時對陸游產生了幾分輕視。
皮笑肉不笑地迎過來道︰「幾位是來吃飯的嗎?」
陸游心說不吃飯我到這來干什麼?微微一笑,掏出一塊銀子丟了過去,昂然道︰「大爺我初到京城,听說你們這的飯菜還不錯,就順路嘗嘗,廢話少說,前邊帶路,吃的高興大爺還有賞,大爺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陸游知道自己態度越是蠻橫,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就會越恭敬你。
見到銀子,伙計態度果然好了許多,卻也沒有陸游預想的那麼好,哈著腰道︰「大爺盡可放心,本店的飯菜絕對是京城一流的,保管您吃了這頓想下頓」心說果然是個土 子,一會可得狠狠宰他一下。
此時正值晌午,樓內幾乎已經坐滿了客人。陸游很想找個單間,可伙計一句話就給他打了回來,這個時候能有個座位就不錯了,想要單間得頭兩天來訂。
陸游估計這點伙計沒有騙自己,這是京城第一大館子,那個行商過旅不想來嘗嘗?先不說菜的好壞,就沖這第一兩個字也得來轉轉。
不過坐在座位上還沒等點菜呢!就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過來。說話也沒有背著別人。
「你們掌櫃的那去了,這個時候怎麼會找不到他?」管家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皺著眉道。
「哎呦!這是那陣風把趙管家給吹來了?您找我們掌櫃?掌櫃可能樓上吧?您稍待片刻,我這就給您找去」伙計點頭哈腰地應著,一副十足的奴才像。
趙管家擺擺手道︰「不用了,你去告訴掌櫃,我家相爺今晚要在這里宴請重要客人,樓上就不要再讓閑雜人等上去了」
「趙管家放心,小的一定把您的吩咐轉告掌櫃,決誤不了你的事」
趙管家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伙計急忙跟著送了幾步,嘴里還不停地喊著「趙管家您慢走…」這才轉回陸游的桌旁,不過立刻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態度雖然還算親熱,卻再也沒有了那股恭敬勁「幾位客官想用點什麼?」
「就來你這拿手的吧!對了,剛才那位是誰呀?」陸游這份好奇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伙計輕蔑地掃了陸游一眼淡淡地道︰「那是相府的趙管家,怎麼?你也想認識?」
陸游微微一笑傲然道︰「當官的誰不想認識?不過我這個人不習慣和奴才打交道」
伙計愣了一下,顯然是听出了陸游的言外之意,冷哼了一聲道︰「等著」說著轉身走了。
「媽的,什麼東西?惹急了老子一把火燒了你的酒樓,什麼第一樓、第二樓的」陸游最看不慣這種嘴臉的人,要不是怕惹麻煩,真會去找幾個丐幫弟子鬧些事出來。
氣跑了伙計,舉目向酒樓內望去。大廳非常寬敞,大約有四五十桌的樣子。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大廳一側靠著樓梯的牆邊,看得出來,這層樓中的食客大部分都是象陸游這樣有錢卻沒身份的外鄉人,估計也都是慕名而來的。
伙計的態度雖然不怎麼地,菜上得卻很快,時間不大,另一個伙計就端著四樣菜和一個籠屜走了過來,其中的兩道菜最為引人注目。
一盤是條色澤成棗紅的鯉魚,魚身被改成瓦龔花紋,魚身上還有一些細如發絲象面條似的東西。還沒有吃,一股糖醋配著魚香的味道已經飄進人的鼻子里,讓人忍不住胃口大開。
另一道菜看上去是只鴨子,不過顯然沒那麼簡單,因為陸游還很少見過有做熟之後還這麼大的鴨子。
果然,就見伙計放下菜後指著幾道菜說道︰「這位大爺,這就是本店的招牌菜,鯉魚焙面和套四寶」又指了一下籠屜道︰「這是小籠包,吃的時候一定要先將里面的汁吸出來,不然會弄得滿身都是的,您慢用,有什麼吩咐隨時叫我」這個伙計的態度比剛才那個強多了,說完轉身走了。
陸游回過頭對身後站著的絮兒和老刀說道︰「還站著干嘛,這麼好吃的東西總不能我一個吃吧!」
老刀躬身道︰「這不合規矩,還是小姐坐吧!我等回客棧再吃」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這伙計再敢來羅嗦,你給我狠狠的揍他」陸游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提高了嗓門。心說老子吃飯又不是不給錢,總不能被一個伙計給欺負住吧?
其實他就是把所以再提高些,別人也不一定听的見,因為大廳內吃飯的人實在太多,七嘴八舌間,根本就听不清什麼。
不過這時卻從樓上走下幾個人來,陸游的話音正好落在這幾個人的耳朵里,幾個人不由好奇地向陸游這邊望了過來。
陸游的長相並不突出,身邊帶著兩個丫鬟僕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當這伙人中的一個年輕人的目光無意中掃過絮兒的時候,身子明顯地微微一震,不浸又凝神仔細看了看陸游身邊的這個小姑娘。
陸游這時也注意到這幾個人了,當看到一個年輕人正目不轉楮地盯著絮兒的時候,忍不住哼了一聲,用手一拉絮兒道︰「坐大哥身邊,我看誰敢欺負你?」
陸游說話的聲音很大,年輕人的臉似乎微微紅了一下,不過出呼陸游意外的是,這個年輕人非但沒有要走的意思,而且在回身吩咐了身邊人幾句後,竟自己湊了過來。
陸游再也忍不住,轉頭怒視著年輕人道︰「你想干什麼?以為你是官家子弟我就怕你了嗎?」
年輕人長的很俊俏,年紀大約在二十左右,錦袍玉帶,文質彬彬,確實象個官宦人家的子弟,不過神態卻甚是隨和。
見陸游發火,也不生氣,微笑著道︰「兄台不要誤會,在下並沒有惡意,不過是見到這位姑娘十分象我見過的一幅畫,故冒昧前來,還請兄台見諒,敢問賢兄妹貴姓?」
一番話說的陸游再也發不出脾氣,好奇地道︰「你是我小妹和一張畫很象?那畫上畫的又是什麼人?怎麼會同我的小妹長的象?這張畫在那?能給我看看嗎?」陸游現在只知道絮兒姓李,她的家人好象還是朝廷要犯,其余的一概不知。心中正在為怎麼找到她父母的墳而煩惱,現在有人說絮兒長得象一張畫上的人,這不能不令陸游心動,說不定通過這張畫就能找絮兒父母的墳墓呢!所以忍不住追問起來。
年輕人微微一笑道︰「實在對不住,這件事實難從命,對了,兄台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稱呼?」
陸游本是想求助于他,不過卻也不想這麼就被他問出話來。微微一笑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為什麼要先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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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有人給花花了,淚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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