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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京城繁華地

這一路陸游幾個人穿州過縣,沒有再做絲毫停留,而且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陸游等人除了晚上住店下車,其余時間基本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

而令陸游沒想到的是,老刀一路所留下的暗號,以及他一路追蹤到的丐幫弟子留下的暗號,竟始終沒有小七的消息。

記得常金鵬曾說幫中兩派現在已經勢成水火,陸游也忍不住為小七擔起心來。這小子年輕氣盛,決不肯向誰低頭,這種脾氣鬧不好是要吃大虧的。

不一日,馬車載著陸游等人終于到了北宋的都城、開封。陸游記得小說中常叫宋朝的都城為東京汴梁,其實他不知道這里曾是七朝古都,在歷史也曾有過好幾個名字,開封不過是其中之一,而現在開封也不過是都城的一個縣而已,只是他自己一直這麼叫慣了,一時卻也改不過來。

宋朝的國都又豈是太原可比?遠遠望去,高大寬闊的城牆一眼望不到盡頭,城牆下一條既深且寬的護城河渙渙流過,護城河上連著城門正中放住一塊巨大的吊橋,來往的行人都要從上面經過。抬頭望去,只見城牆上旌旗飄舞,號帶飄揚,士兵一個個盔明甲亮,精神抖擻,密切地注視著過往的行人,守衛嚴密到了極點,看他們的樣子,恐怕連只老鼠都別想從他們的眼皮底下溜過去。

京都就是不一樣,還沒有進城就能感覺鬧那份繁華熱鬧的氣氛,就連過往的百姓也很少看到那種面帶饑色的樣子,各個都是一副天子腳下的盛氣凌人模樣。

不過陸游也早有準備,反正包里多的是金銀,在路過大名府的時候就已經給自己換上了一套上等面料的衣服,弄得跟個富家公子似的,不過絮兒因為爺爺剛去世,所以打扮的相對樸素些,而此時的老刀也換了一身大戶管家的打扮。因為他已經來過一次,所以走在前面可謂輕車熟路。

不管那朝那代,狗眼看人低的人都大有人在。城門處站著幾名軍兵,見到商旅或是外鄉打扮的人總是要盤問一番,而對陸游所乘坐的這輛裝飾考究的馬車卻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所以陸游他們很順利就進了城門。

因為是初到大宋的都城,所以剛進城門不久,陸游帶著絮兒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走在開封的大街上,東張西望地觀賞起大宋都城的風景來。

陸游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入古代的城市,開封的建築同其他幾座城池比起來,幾乎並無什麼不同,只是氣勢更為宏偉些。不過有一樣卻令陸游十分的驚奇,就是在開封的街頭他發現了許多身著奇裝異服的外國人。有穿著朝鮮服的高麗人,還有穿著武士服的日本人,其中竟還有紅頭發藍眼楮的歐洲人。

這可是陸游萬萬沒有想到的,怎麼也沒想到遠在宋朝的時候國家就已經開放到這種程度?

正行走間,前面街道上突然亂了起來,許多人爭先恐後地先前跑去,似乎生怕錯過什麼熱鬧似的?

不待陸游吩咐,老刀已經躬身道了一聲「少爺,我去看看」說完也跟著人群向前跑了過去。

眼看前面路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陸游干脆帶著絮兒走進路旁的一家茶館,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茶館的伙計原本也是站在門口等著看熱鬧的,可來了客人卻不敢不招待,忙過來擦了擦桌子躬身道︰「二位客官,您要點什麼?」

「給我來壺好茶就行」陸游剛點完茶水,隨即又叫住伙計「小二哥,前面怎麼了這麼熱鬧?」

「哎呦!客官,您是外地來的吧?這麼大事您都不知道?」店伙計看不成熱鬧,心中雖有些焦急,可見來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外鄉人,立刻就感覺自己比他幸運多了,最起碼多了可以向他炫耀的東西。

出了大事?陸游的興趣也被勾了上來,微笑著道︰「在下確實是從外鄉來的,今天才剛進城,確實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小二哥能給我講講嗎?」說著掏出一小塊碎銀丟了過去。

接到銀子,小二立刻變得象見到親人一樣,點頭哈腰地道︰「謝謝您了,客官稍待,我先去把茶水給您端上來」說著一陣風似地跑向後堂,片刻間就端著一壺茶水兩只茶杯轉了回來。

給陸游和絮兒倒上茶水後,店伙計這才故做神秘地道︰「這件大事可非同小可,皇帝老爺剛剛下旨,將這次北伐的大元帥潘美降職查辦,而且是在半路把人抓回來的,監軍王先流放三千里,不過這個王先因為愧對萬歲,听說接到聖旨就自殺了。其他還有一些大官將軍也都受到了處罰,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嘿嘿!萬歲爺在聖旨中說這幾些人怠慢軍機,從而導致了這次北伐的失敗…」

伙計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可陸游卻一句也听不下去了。

「怎麼會是這樣?通敵賣國是什麼罪?怎麼一個降職流放就完了?這處罰的也太輕了吧?什麼怠慢軍機,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的理由,楊老將軍死的也太窩囊了,都說舍老太君是女中豪杰,丈夫死了她就這麼善罷甘休嗎?」

伙計一旁說的口沫橫飛,卻見陸游突然象失了魂似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根本沒听自己說話,不由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趣,道了一聲罪轉身離開了。

這時老刀也看到了坐在窗邊的陸游閃身走了進來。在陸游的身邊一站低聲道︰「前面是押送流放官員的隊伍,听說這些都是這次北伐中犯錯的官員」

陸游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中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歷史上宋朝對外的作戰中從沒打勝過,就這種處事的方法能取勝都怪了,就王先犯的錯而言殺他滿門都不為過,卻只一個流放了事,試想這麼處治犯死罪的人,武將們怎麼想?誰還肯為朝廷賣死命?

心想算了,這種事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轉頭對絮兒道︰「我們準備一下,給你父母上過墳之後就離開這」

絮兒點點頭道︰「好的」隨即又道︰「我爺爺告訴你我父母的墳在那里了吧?」

「撲」陸游剛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水一下噴了出來,不能置信地看著絮兒道︰「你說什麼?你…你不知道你父母的墳在那?你…你爺爺沒告訴你嗎?」

絮兒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小聲道︰「我…我爺爺沒告訴過我,我我還以為告訴你了」

陸游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心說「不愧是哥倆,一個比一個糊涂,連墳都不知道在那就來上墳?這說出去不得讓人笑話死啊!」

扭頭看了看老刀,卻見他已經把頭轉向了一邊,肩膀不住地抖動,似乎是在強忍著笑。

有心說絮兒幾句,卻見她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一臉無辜的樣子,忍不住暗嘆了口氣,心說「你可真是我的小麻煩」沒辦法,只好強裝笑臉道︰「不要急,反正我們也沒什麼事,慢慢找總會找到的」心說「你老子是朝廷要犯,死後能有個墳就不錯了,誰還能給他立碑是怎麼地?這該上那去找啊?」

也沒別的辦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當下命老刀去偏僻處找了家客棧,多給掌櫃些銀子包下了一個小跨院,也不知道多長時間能找到絮兒父母的墳墓,只得先做好長住的打算了。

住的地方安排好,剩下的事就是找了,可又沒有一點頭緒,只好先四處逛逛,先把地方弄熟之後再說了。

絮兒怕陸游生氣,從茶館出來之後就一直跟在陸游的身後不敢開口說話。

陸游又豈會真的跟她生氣?象這樣年紀的女孩子能做到她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能要求她什麼?

回頭拉過絮兒微笑著道︰「咱們哥倆是大迷糊對小迷糊,誰也別說誰了,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找,或許天可憐見,可憐你這份孝心,一下就讓我們找到了呢!現在什麼也不要想,我們先四處轉轉,對了,餓了吧!想吃什麼告訴大哥,大哥買給你吃」

絮兒小臉一紅,想笑卻又忍住了,輕聲道︰「大哥真的不怪絮兒嗎?」

陸游微笑著模了模絮兒的頭道︰「傻丫頭」

這時一旁的老刀突然插口道︰「少爺,我听說京城的鯉魚焙面最為出名,不過得去內城吃,這里雖然也有,卻都不是最正宗的」

陸游這才想起老刀是來過這的,不過還是有些好奇地道︰「什麼內城?內城在那?」

老刀「呵呵」一笑道︰「少爺有所不知,這京城分為外城、內城和皇城,這皇城就不用說了,內城一般住的都是高官重臣以及一些富賈,而外城才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住的地方」

陸游還是第一次知道開封原來這麼大,好奇地問道︰「那象我們這樣能進到內城嗎?」

老刀點頭笑道︰「當然能了,內城同外城之間顯然也隔著一條護城河,但並不防範我們普通百姓,百姓是可以隨意走動的,況且您不也是位富家子弟嗎?」

陸游點頭道︰「那我們還等什麼?走,這就去內城,對了,天波楊府也是在內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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