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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話 怎麼忘記了

算不上陡峭的山路,一條蜿蜿蜒蜒的階梯順著向前,道路兩旁綠樹成蔭,小草叢生。一抹翠綠色的身影步伐緩慢的向上走著,臉上一塊白色的面紗遮臉,只露出一雙眼楮在外,手上則提著一個籃子。

走上一段路程,就向著後面望了一望,似乎擔心有人跟蹤一樣。

「還以為跟不上了呢,沒有想到再這里會撞上她。」石階腳下,一旁的灌木從中,樹木無風卻搖擺了幾下。冷傾心伸頭出去望了望,又躲回齊成人腰高的草叢之後,小聲的說著,「只不過,她干嘛一副很小心的樣子。」

「是不想讓人知道她來這里吧!」盛秋堂也是看了一眼,同樣聲音細小的回答。

冷傾心瞥了盛秋堂一眼不說話,她當然知道了,這麼簡單誰會看不出來。

盛秋堂如何不明白冷傾心的眼神,當下一陣惱羞成怒,他不過是听她在問,就回答了一句而已,她那是什麼眼神,當下偏頭不語。

「小主子,人已經進去了。」黃鶯在一邊提醒道。

「先等下看看。」

果然,幾分鐘之後,卻見那人忽然又走了出來,似確定了沒人之後,這才向里走去。

冷傾心笑笑,這上去的路就只有這麼一條,以她的觀察,就知道以這人的性格,不再仔細確定一下是不會心安的。若是剛剛貿貿然就出去,一定會被逮個正著。

「走吧!」

到了跟前,卻見寺院大門敞開,里面卻是一片清淨,偌大的院子里顯得有些蕭條。地上樹葉滿地,就連門框之上也已經結上了蜘蛛網,蒙上了厚厚的灰塵。

剛剛雖未看到人來人往,但是她還以為只是這兩天不是日子,至少里面還是有人的,一進屋不是應該見到一個掃地的沙彌,然後開口問她來做什麼,這樣才對麼?

好吧,她想多了,不過,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

「這清泉寺已經有些年齡了。幾年之前還紅極一時,不論是平常百姓,還是達官貴人的家屬都喜歡到這里來上香禮佛。可是,後來這里很有聲望的住持急病去世之後,上香的人便少了,又听說這里鬧鬼,從此便冷清了下來。」看出了冷傾心的疑惑,盛秋堂淡淡的嗓音輕聲道。

若說這臨安城的大小事情,他多多少少都清楚一些。也多虧了每日的市井生活,整日的混在百姓之中,往往很容易便得到一些小道消息之類的。畢竟人群堆是傳播消息最快的地方。

原來如此,冷傾心點點頭表示知道。

不過佛寺里竟然出了鬧鬼一事?這事可真真是滑稽。冷傾心向里走著,看著里面的佛祖雕像,竟然也是灰蒙蒙的,確實是太長時間沒有人打理了。冷傾心對著佛像彎身一拜。雖然信佛,但也只是一種信仰,對鬼怪之說她是絕對不信的。

不過,既然這里已經荒蕪了,又有那樣的傳說,那說是禮佛,誰會找個這樣的地方禮佛。

冷傾心心底疑惑不減反增,木婉兒,她到底在做什麼?

「先去後院看看。」盛秋堂打頭陣走在前面。

後院的一間房間里面,寧夫人一臉驚恐的使勁拽著木婉兒的手,「女兒,女兒,我們回去好不好,這里好恐怖,半夜都會有影子在外面飄蕩。」身上的錦衣已經有些髒了,頭上的發髻也有些散亂,習慣了人照顧的寧夫人,獨自一人待在這里,當然生活的不好了。

木婉兒臉上一閃而過一絲淡漠,忍住想要將那雙手甩開的沖動,安慰著說道,「娘,你是生病了,這里比較適合你清休。娘,我喂你吃藥。」

走到一旁,從茶壺里倒了一杯不知道已經放了幾天的水,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從中倒出了兩粒藥丸,遞到寧夫人的跟前,「來,娘,我們喝藥了。藥喝了就好了。」

寧夫人偏頭走開,「我沒有生病,為什麼要吃藥,我不吃!」隨後又是一陣哀求的語氣,「女兒啊,娘跟你回去好不好。再讓輕煙找御醫給娘看看,怎麼能听一個江湖郎中的話呢?」

「娘,」木婉兒的語氣加重,將碗往桌子上一磕,碗中的水都快濺了出來。「現在表哥都被那個狐狸丫頭迷成什麼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婉兒去求過表哥了,可是那丫頭就是不準表哥找御醫來給娘看,表哥甚至依了她。我有什麼辦法!」

門外的某人一愣,一臉的茫然,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她怎麼不知道了!敢情她是出現了幻听了吧!不然,為什麼她听到了有人在胡扯!

而盛秋堂也在剛剛知曉了這兩人的身份,此刻听著對方的話,不由自主的看向冷傾心,卻遭來身邊黃鶯的一個肘拐,還好,他躲閃的快,不然一定會吃痛。

以眼神望了回去,他又不是懷疑冷傾心真的這麼鐵石心腸,干嘛下手那麼重,都不擔心被發現的。雖然他們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冷傾心這丫頭皮是皮了點,也會做出像剛剛在茶樓那樣的事情氣得他牙癢癢,但是心地卻是好的。

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屑做!

「哼,那個小狐狸!等到我回去了非得好好整治下她!」寧夫人恨恨的說道。

從她到了東王府之後,他們娘倆就沒有過上好日子,可是每次找茬,受罪的也還是他們自己,她真的有些懷疑,那冷傾心真的是什麼妖狐變幻的,不然,為什麼,她一個經歷下了後宅之斗的女人卻連那麼一個小丫頭都收拾不了。

「娘,我們不能拿她怎麼樣的,本來說不打算給她的那些銀子,也全部都進了她的口袋了。」

「什麼?」寧夫人驚呼,「那麼多銀子啊!你就這麼給了她,到時候那人不會找你要回嗎?」

「不會!」木婉兒肯定道。之前是因為她知道若是對方舍棄了她,那點銀子自然不會在乎。現在,則是她對對方還有用處。自己的一切對方都了若指掌,命都掌握在別人手里,那些銀子自然也是小事一樁了。

「哼,真是便宜了她了!」

「娘,事情都過了,你也別氣了。來,听話,先將藥喝了。」又將桌上的碗端起。「娘你別擔心,這些藥都是我按照他給的藥方去藥鋪抓的,大夫說了這些藥都是很平常的草藥,不會有事的。」

寧夫人看著那碗水,臉色難看,終究還是伸手將藥粒和碗接過,一股腦的咽下。

看著木婉兒才滿意的笑笑,「娘親,這樣不就好啦。」

放下碗後,寧夫人又是伸手拉住了木婉兒的手腕,「女兒,這里一個人都沒有,晚上也陰森森的,娘不要再呆在這里了,養病我也可以回家養啊,要不,我回木府也行!」

「不行!」見著寧夫人有些怔愣,木婉兒又道,「娘,我們既然從木府里出來了,就沒想要回去。再說我們現在回去,那日子能好過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反正我就是不要呆在這里。」寧夫人也急了,這麼個破地方她就是一下都不想多呆。

「娘,你乖乖的再呆上兩天,我就接你回去好不好,再過兩天藥也不用吃了,到時候病就好了。」

「真的?」寧夫人老眼中冒出星光。

「真的。」

「那最多明天,明天我就要回去。」

「娘,婉兒又不會害你!你這樣婉兒也要生氣了!」

見著木婉兒沉下臉來,寧夫人只得道,「好好。」她生活的重心就是她的女兒,她從小捧在手心上的女兒,怎麼舍得讓她生氣,「娘听話便是。」

「恩,婉兒先回去了,免得表哥生疑,我明日再來。這里給娘帶了一些吃的,娘可以留著吃。」

「好,好。」寧夫人眼楮都快流出淚來,心里一陣激動。不負她那麼寵溺這個女兒,現在自己生了病,但是女兒對她卻還是不嫌不棄。

「對了,女兒,你的臉怎麼還帶著面紗?進屋了這麼久就取下吧!讓娘看看你,最近有沒有瘦了!」顫抖著手就去揭下。「呀…」

木婉兒一個措手不及,面紗已經被取下。底下的容顏暴露在了空氣中,接著便是寧夫人的一聲抽吸。

「女兒,你的臉這是怎麼了?」

而在屋外的冷傾心三人听到了寧夫人的喊話,也是面露疑色。冷傾心小腦袋悄悄的向上冒出一個頂,卻在看到屋內的情形時眼楮瞪大。

木婉兒是側身站著的,但是就在面對著窗外的這邊,那半邊臉蛋上竟然有條深可見骨的傷痕,從眼角到嘴邊,猙獰嚇人。

這樣的傷可不是她當初只是將臉打腫了那麼簡單,腫了過兩天就好了,可是,這道傷,估計是好不了了,難怪要帶著面紗了。

就是不知,木婉兒是得罪了什麼人,竟下這麼重的手。這樣等于將木婉兒毀了,如今的她別說慕容輕煙了,隨便哪家的公子哥估計都不會娶回家了。

誰一天對著那樣猙獰的臉還睡得著啊,不做噩夢嚇醒才怪!

「這是誰干的!又是那個小狐狸精?」寧夫人怒氣沖沖的質問著,胸口上下起伏,可以看出其中的怒意。

已經低頭下去的冷傾心郁悶的翻了翻白眼,怎麼每次都躺著也中槍!這一口一個小狐狸叫上癮了不是!

木婉兒已經重新將面紗帶上,「娘,你別管我的事了,你也管不了!你還是在這里安心的靜養吧!」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跟娘說,好歹,娘還是輕煙的姨,我去跟他說說,告訴他,他寵的那個小丫頭小小年紀就這麼狠毒,長大了還得了!娘去說,沒準他會听的。走走,娘這就跟你回去!」說著,便拉著木婉兒的手作勢要離開。

屋外的三人立馬躲了起來。

哪知,木婉兒則是一把將拉著自己的手甩開,「不用了!我的事情不勞煩你操心!」木碗兒的臉上有些不耐,她已經煩透了,本來還想虛以委蛇,現在卻是不想再去應付了。

寧夫人一愣,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女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刺激太大!走走,娘給你報仇!」

「夠了!你不是我娘!」一句話大吼出來。

一句話將寧夫人愣在了那里,轉過頭難以置信的問著,「女兒你在說什麼呀!什麼叫做我不是你娘?我當然是你娘啊,女兒,你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

難怪她就覺得這兩日女兒有些怪怪的,這可是刺激很深啊!想想又想的通。女兒的美貌可是繼承了她,如今好好的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就這麼毀了,光她看著就滿心的難受,女兒一定更是傷心。

可是女兒來了卻一直沒有跟自己提過這事,想來,是不想讓自己跟著擔心吧!剛剛她執意的拉下了面紗,一定又讓女兒想起了這道傷是如何受的。

所以,她不怪她,是自己不好,這個病來的不是時候,若是她一直跟在女兒身邊,一定不會眼看著女兒受這樣的苦!

想著,便已經流下淚!

木婉兒看著淚流下來的寧夫人,說道,「我先回去了!」也不顧對方反應,就飄然出門。

徒留寧夫人一人待在房間茫然不明。

見著木婉兒走遠了,冷傾心三人相互望了望,也繞身到院子後面,繞了一圈這才離開。

——

摩天宮內,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一人連帶金色面具坐在高位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大殿兩側站著兩排人影,為首站著的分別是身穿紅衣的女子和黑衣男子。

「參見尊主。」眾人齊刷刷的單膝跪下。

「起來吧!」大手一揮,衣袍噌噌作響。

「這幾日我不在宮中,宮中一切事務還好?」

紅衣女子上前一步,一張冷艷的臉蛋也柔和了幾分,「回尊主,宮中的一切照常。」

「恩。」面具男子並未因此露出一絲欣喜,也無表揚的話,只是淡淡的恩了一聲。

听著男子冷漠的聲音,紅衣臉上一閃而過一絲黯然,輕移步伐站回原位。

「黑衣,你去看看青衣怎麼樣了。」

「尊主的意思是?」

「本尊有事情要交代他,三個月的禁令取消。」

「屬下明白。」應聲走出了大殿。

紅衣看著黑衣離開,一時忍不住開口道,「尊主,屬下不知是不是屬下哪里做的不好,為什麼黑衣和黃衣都有任務在身,現在就連青衣也有任務,屬下卻什麼事情也不用做?」

男子淡漠的眼神掃過紅衣,冷聲道,「紅衣,你越矩了!」

紅衣一顫,「是,屬下只是有些不甘心。」她只想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是待著就好。可是,現在,他比以前在宮中的時間更少了,而且,還將她留在宮內。「尊主是不是不信任屬下了!」

這句話她藏在心里了好久,一直都不敢問出,但是一根刺卡在喉嚨里總是不舒服。

「本尊如果不信任你,就不會將宮中的大小事務交給你打量。你和黃衣,青衣,黑衣四人各有千秋,本尊本是覺得你最是沉穩細心,今日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紅衣慘淡一笑,笑容里有些莫名的情緒,她也不想,她也想管好自己。是這段時間心里的感觸太多,所以在見到尊主的時候便全部涌了上來,止都止不住。

「紅衣一定會將宮中事務打理妥當,請尊主勿用擔心。」紅衣又是單膝跪下,低頭說道。

男子眼楮深了深,看了地上跪著的身影半晌,才開口道,「起來吧!看來是宮中瑣事煩心了,今日本尊就不予以追究。你知道本尊的脾氣,往後再是如此,本尊絕不輕饒!」

「屬下明白!」紅衣頭更是低下,然後起身。

「其他的人各自負責好自己的事情,全力協助紅衣。」

「屬下明白!」齊刷刷的應聲。

男子從位上起身,離開。

紅衣呆呆的站在大殿之上,目光徐徐的目送著男子離去的背影。咬了咬下唇,終究一滴清淚從眼眶落下,順著臉龐滑落在地。

「盼君歸」

男子抬頭看著面前的幾個大字,記得第一次他帶她來這里的時候,她還沒有進屋便已鬧著要離開。如今,不知道自己再去帶她過來看看,她會不會還是這麼反對進屋。

在柵欄處停了許久,最後還是調轉步伐離開。

——

「參見尊主。」一抹青色的影子跪在地上道。

「輕功練得怎麼樣了?」另一抹偉岸的身影背著他負手而立,長長的青絲垂下散在身後。

青衣嘴角一僵,抬頭之時,卻見是一張可愛的女圭女圭臉,一雙眼楮極不安分。「尊主,青衣保證絕對不輸給黃衣。尊主若是不信,青衣現在便可與黃衣比試比試。」

上次是意外,這次說什麼都不能輸了。不然,別說尊主會惱怒,就說他自己,也是面子上過不去。

「黃衣不在,本尊有事情交給她。不如,你跟黑衣比試下如何?」男子轉過身來。

眼角瞟了瞟一邊如同木樁一樣筆直站著的黑衣,青衣臉色挎著,跟這個武痴比,他會輸的吧,要是輸了,尊主會不會又是將他一關就關好久。難得今日尊主仁慈,將他提前解放了出來。

不過,這也是個大好的機會呢,要不比試比試,看看自己最近有沒有漲勁。自己最近可是日夜用功,說不定能勝過黑衣了。要是贏了,指不定黑衣的臉會丟成什麼樣。

想著,便已經起身摩拳擦掌起來,「比試就比試,黑衣,我們比比看看。」

「尊主,屬下還是不要了,擔心一會兒有人哭鼻子。」黑衣臉上依舊一本正經的說道。

說出的話卻是將青衣氣個半死,這個黑衣就是老和自己過不去,「誰會哭鼻子,你個冷面神,快我們來比比。」

「好了。比試留著下次吧!青衣,本尊讓你去辦一件事。」青衣听著,表情嚴肅了起來。

「最近江湖上忽然涌現出了很多人,好像都在探查五行珠的事情,你去查查這消息是從哪里出來的。」

「五行珠?傳說中五行珠關系著一個秘密,有說是一個富可敵國的寶藏,有說是能夠稱霸武林的武功秘籍,甚至還有說是里面有著如何江山一統的關鍵?」青衣驚訝道。「這些以前都是傳聞,但是真正沒有幾個人見過五行珠的模樣,所以真正去尋找的人少之又少。如今這般蜂擁而出這麼多人,看來,是有人故意泄露了什麼秘密,更可能是已經有了五行珠的蹤跡也說不一定。」

「沒錯,所以你去探查,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消息。」

「屬下遵命。」

——

這邊,冷傾心幾人離開清泉寺之後,便徑直朝著東王府去。除了黃鶯之外,盛秋堂也跟在身邊。剛到府門前,便開口道,「我可不可以不進去,明天我再來找你就是了,這次我不會食言的。」

冷傾心心里疑惑未解,此刻一門心思在木婉兒的身上。忽然听到盛秋堂的話,只是丟下一句,「隨你就是。」便進了府門。

盛秋堂抬頭看了看東王府三個大字,雙拳握住。他發過誓的,今生再不踏入官門府邸一步。轉身,便消失在街道盡頭。

屋內,冷傾心軟軟的趴在桌上。腦袋里思緒翻騰,她本來只是心血來潮,今日極度不爽,想去找找那個說是在靜養的人的岔。卻沒有想到卻是去做賊的。

不偷金不偷銀,偷的卻是別人說話。

而這其中倒真真讓她听到了一些反常。木婉兒告訴的她是寧夫人在寺院修身養性,卻只字未提生病兩字。今日,她又對著寧夫人撒謊,說什麼自己阻撓慕容輕煙去請御醫這樣子虛烏有的事。

還有,最後的那句「你不是我娘!」她可是听的真切!雖然沒有見著木婉兒說這話的表情,但是,她卻隱隱覺得這話就像是悶了好久之後這下破欄而出。

那樣的語調一點都不像是在賭氣,而且木婉兒的一切正常,說明也不是得了失心瘋。

如此,這其中就很值得考量了!

「王妃,今日走了那麼長的路,有些累了吧!」黃鶯拿起一旁的扇子給她扇了扇。

「是有點。但是,讓心兒更不明白的是木婉兒。」

黃鶯剛想開口,便听到門外響起一個聲音。「小翠丫頭,你們王妃呢?」

黃鶯和冷傾心雙雙對視了一眼。

之後,便听到門外答道,「奴婢給小王爺請安。」

「免了免了,你們王妃是不是在屋里?小鬼頭,你在不在?」人影已至門口,一身騷包的淺紅色錦衣,臉上依舊掛著痞痞的笑容,「小鬼頭你在啊,那你怎麼不應聲。」

「你怎麼來了?」有氣無力的問道。

「什麼你呀你的,又不叫允炆哥哥了。」動作一閃,人已在冷傾心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似乎這時才注意到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喲,這漂亮的小丫鬟我怎麼以前沒見過?」

冷傾心嘴角一扯,真是不愧是個風流的家伙,見著女生就調戲。

黃鶯面上也是一怔,這張臉頂多只是普通而已,漂亮兩個字他從哪里看出來的。但還是福福身,「給小王爺請安。」

「無需多禮。」蘇允炆虛空揮了揮手,然後便看著冷傾心道,「小鬼頭,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趴在桌子上悶悶不樂的。」

「沒什麼,累了。」

「累?你做什麼事情這麼累?」說完,一臉猥瑣的上下瞧了瞧,「不是吧,你這麼小的小身板,難道輕煙也不放過?嘖嘖,我就說那家伙一定是有戀童癖才對!不然為什麼大把大把的美女看不見,就看上了你這麼個小鬼頭。當然了,小鬼頭也漂亮,就是還太小了。」

冷傾心翻了翻白眼,懶得理他。

蘇允炆模模鼻子,上面肯定踫了灰。

「好啦,不逗你了,跟我說說,是發生了什麼事?讓我猜猜,應該不會是輕煙那家伙惹到你了吧!」

搖了搖頭。

「那就是太悶了?」再猜測。

又是搖了搖頭。

「啊!」蘇允炆手心手背一拍,我知道了,一定是太久沒見到如此玉樹凌風,瀟灑倜儻的小王所以太想我了吧!「」…「誰來將這個自戀的家伙拖走算了!」對了…「冷傾心忽然開口。」什麼什麼?「見著冷傾心說話,蘇允炆立馬湊了上前,一張俊臉也跟著快放到了桌上,眼楮期待。」奕晨哥哥怎麼沒跟你一起?「

俊顏垮下。」我可是被關禁閉關了這麼久,出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你!你不關心關心你的允炆哥哥,卻是張口就問藍奕晨。那家伙就那麼討你喜歡?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說著,臉上還配合著一副怨婦的模樣。

冷傾心一個頭兩個大,她也只是見著蘇允炆忽然想起,然後便問了。可是看這人呢,就知道耍寶!她還不如去問慕容輕煙呢!

忽然,眼楮一亮,對呀,木婉兒的事情她可以去問問慕容輕煙看看,怎麼忘了這茬!難為她自己在這里想了半天,怎麼忘記了,她現在可是有人可以依靠呢!

想著這里,嘴角忽然笑了笑。

這一笑,立馬又有人不樂意了!

------題外話------

哈哈,今天更新早一點哈,所有看文的親

群麼麼╭(╯3╰)╮

PS︰囧,私下排版錯了一個,結果傳上來之後錯完了,挨個挨個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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