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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太極箭

八卦太極箭,又曰太極八卦箭。太極者,宇宙無極而太極,為天地未開、混沌未分陰陽之前的狀態。八卦者,即乾天,坤地,坎水,離火,震雷,艮山,巽風,兌澤。

《易傳•系辭》曰︰「易有太極,始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此言充分揭示太極與八卦兩者之間矛盾統一的對立關系,本是一體,卻又相生,一體兩面,極有相悖。從哲學的觀點上看,太極八卦的過程是物質世界的一般規律,是眾多事物的綱領和由來,也是事物產生與毀滅的根由所在,倘若說七星換日是以生命精神為軸心,那麼太極八卦便是是最接近空間的本源。

雲羿這支箭氣的領悟充分證明了他對天地真力的掌控程度已經達到突破空間的限制,可做到聞其聲、取其命的逆天之舉。

此箭結合有無生有,有卻是無的無極之境,並延伸至太極,太極本有兩儀,陰陽演化萬物,承載兩儀而化四象,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之力灌注其中,而交泰生八卦乾坤坎離震艮巽兌澤,攜天地之威,持風雷之速,畫山澤之力,演水火之形,攝五行之氣、取陰陽之勁,循自然之道。

此箭本有天師之勢,一般羽箭根本難以承受,一般弓弩也根本難以發揮其威力,也只有鎮神箭和軒轅弓這般天地靈物才能駕馭一兩成箭氣,一箭射出,無始無終。倘若不是雲羿只是宗師巔峰的境界,畢玄早已斃命,如今勉強躲過,那條胳膊是保不住了,倘若雲羿此時鐵了心要殺畢玄,其今日十有**是活不成了。

言歸正傳,畢玄死不死雲羿不知道,但是倘若置跋鋒寒于不顧,則片刻間其必須無疑。在雲羿出手對付畢玄的一刻,寇徐二人便早已撲到跋鋒寒旁,長生真氣源源不絕的輸入其體內,絲毫沒有半分猶豫。

兩人的真氣在跋鋒寒體內三個周天後。

此時的跋鋒寒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狼狽無助的時刻,臉上眼耳口鼻七竅流血,呼吸已絕,寇仲探他胸口,熱淚泉涌道︰「倘若不是雲少的玄武箭氣,估計老跋可能已經斃命。他的真氣全被畢玄踢散,主經脈斷去七八,小雲!我們該如何是好?」

雲羿沒有回答,只是射出一道鉑金色的真元射入跋鋒寒體內,而後閉上雙眼,好一會也沒有任何動作。

「小雲!你……」寇仲著急道。

「噓!」徐子陵雙目泛紅,出聲阻止,傳音入密道︰「小雲在用他獨門的神弓听脈術,這可比我們兩個的診斷要準確百倍。」

「子陵!這顆渡厄丹想讓跋兄服下,可吊住跋兄一日的性命。」雲羿的寬袖中閃出一瓶丹藥,神情平靜道。作為一名大夫,最大的依仗便是自身的冷靜。

「小雲定然有辦法!是麼?」寇仲頹然坐在草地上,熱淚不止,有些哽咽道,但自己都有些不信,因為渡厄丹之事他也知道。

渡厄丹是雲羿在鬼島上所煉制的,共有十二枚,不知何故,回到中原後,雲羿傾力研究也再無法練就,這可能是草藥缺失之故,也可能和煉丹爐鼎有關,雲羿用了四枚、魯妙子一枚、素姐一枚,如今只剩下六枚,每當用此藥便皆是遇到命在旦夕之時,這一關定然是極其險要,更何況跋鋒寒此次的傷勢,顯然不是一般固本培元的方法可以醫治的。

「……」雲羿黯然無語。心中有些內疚,極有可能是自己穿越至大唐後,產生了蝴蝶效應,畢玄的境界和功力竟如此強悍,即使是寧道奇也有所不如。這也是雲羿作孽,他曾種箭氣與淳于薇的體內,結果畢玄在救治女徒的過程中,竟然對天地火靈之氣有了更加深刻的領悟,讓其境界差一步便踏入以天為師的境界,這也是造成今日惡果的緣故。

「小雲難道真的沒有辦法?還是不肯用。」徐子陵淚濕衣襟,有些按捺不住的問道。

「有辦法為何不用?快說啊!」寇仲立即起身,扯住雲羿的衣襟,著急問道。

「《換日**》」雲羿輕嘆道。

「破而後立,敗而後成。現在也只有換日**才能救鋒寒兄,小雲為何不說出來?」徐子陵質問道。

「好吧!就這麼辦!」雲羿看似有些無奈,旋即自蜂腰取下酒壺,輕嘆道。換日**是搏命之法,他本可保住跋鋒寒的性命,但是一旦用了換日**,便不敢保證了。

「哎?你小子一會要救人,怎麼還在喝酒,萬一出了岔子,老跋可就成廢人了。」寇仲大吼道。

「我這是拿治療的工具呀!」雲羿冤枉道。

「你唬誰喱!我雖不通醫理,但好歹也看過基本醫書,你用酒怎麼治老跋?」寇仲不以為然道。

「子陵!由你來吧!」雲羿一個「你懂的」眼神,將酒壺遞給徐子陵,交待道。

徐子陵沒有多說,手注真元,「啪!」酒壺應聲月兌落,在真元的拉扯之下,酒水呈線狀游出酒壺,真元再漲,瞬息間,徐子陵手中多了十多根寒氣迫人的冰針,直到此刻寇仲方才明白,原來酒還能這樣治病。倘若如此,消毒都省了。

「小雲之前消耗很大麼?你不是也可制作冰針嗎?為何……」徐子陵有些擔憂道。

「子陵過慮了!我雖消耗近半的功力,但治療跋兄還綽綽有余,只不過比起你對水系長生訣的領悟,我還不至于班門弄斧、關公門前耍大刀。」雲羿橫了一眼真在數小草的寇仲,苦笑道。

經過一日的搶救,跋鋒寒終于是醒了。隨著徐子陵的收針封穴,跋鋒寒身體猛地一顫,虎目猛地睜開,一臉的空洞渙散。

寇徐二人狂喜道︰「老跋!」

「我還沒死嗎?」跋鋒寒回復意識,艱難道。

「你當然未死,還會復元過來,再是一條好漢子。」寇仲熱淚滾瀉,搖頭道。

「聞名天下的寇少帥何時似個婆娘,如此小家之人,跋某可不願結交。」跋鋒寒苦笑,旋即望著徐子陵,點了點了,問道︰「畢玄如何?他死了沒?」跋鋒寒只記得最後刺入畢玄身體的那一刻,至于畢玄是傷是死,他全無知曉。

「畢玄雖傷了你,亦付出代價,你刺傷了他的左臂,小雲一記箭氣再攻左路,將其重創,所以夾著尾巴溜掉了,想來他的左臂是保不住了。」徐子陵比較冷靜,但仍有些哽咽聲道。

「好!他沒死就好!否則我向誰報這廢攻之仇。」跋鋒寒一臉冷毅,但旋即有些喪氣,道︰「也不知我這傷是否有機會痊愈,否則不但報不了仇,而且落得無法行動,這樣生不如死,做人有啥樂趣?」

「老哥不用擔憂,有和我們雲大神醫和徐二聖手在,你不久便能活蹦亂跳地尋畢玄的晦氣。」寇仲微笑道。

「你們該不會為了安慰我,而欺我吧?」跋鋒寒不信道。

「哈哈!」帳篷外先是傳來一陣豪爽的笑聲,續而道︰「跋兄有何好欺,要欺也只欺你家女兒,倘若你沒了,我未來的兒媳婦找誰去?」

跋鋒寒聞此頓時苦笑不已,帳篷掀開,瑰麗的夕陽斜射而入,光線照往俊朗不凡的跋鋒寒顯得如此夢幻,因失血而蒼白的俊臉,此時更添秀氣,倘若是女子,相信也定是絕代佳人。

「彼此兄弟,我們怎會哄你,你所以能呼吸說話,全賴換日**的神奇功效,此法亦會使你功力盡復,甚至更勝從前。只要你依法修練,定可接回斷去的經脈。」徐子陵解釋道。

「換日**?听雲少說,你的第七箭便是從中演化而來,但你都未修成成功,也從未听聞有人練成,我此時的狀況又如之奈何?」跋鋒寒苦笑一聲,不自信道。

「哈!老哥此言差矣!此秘籍倘若無人練成便不會存于世間,便如我們洗練的《長生訣》,之前也從未听聞有人成功,但我們三個便是特例。」寇仲笑嘻嘻地說道,「中土從沒有一人能修成換日**是因為此書乃是天竺的內功秘法,中原人要練即使從不懂武功開始練起也未必能成功,這也是一般武人得到後無法習練而成的緣故,因為要練則須破後才能立,敗後而方成,值此一條,便將無數人拒之門外,就連我們兄弟也無法窺其真意。雲少也是皆有其中的一些引氣法門而已,見識過他的第七箭,相信老哥的成就他日定然震古爍今。」

「仲少佩服起小弟的箭氣,小弟可是與有榮焉啦!哈!」雲羿得意道,「哼!看你得意的小樣兒,算了,當下不和你計較,救老跋要緊。」寇仲忍耐道。

「跋兄當下可是天賜良機,你既破且敗,是練成此法的最好時機,倘若過了,則萬事休矣。」雲羿正色道。

「怎麼練?」跋鋒寒雙目射出希望的光輝,道。

「由現在開始,我們輪流把真氣送進你體內,而你則自負導引之責,憑意志振起生命潛藏的力量,我會把口訣念一遍給你老哥听。」徐子陵主動請纓道。

「雲少,我們到帳外把風。」寇仲拿起井中月,道。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馬兒在小河邊飲水,黃昏的雲朵血紅如焚,似是象征著一場血戰。

「雲少!老跋的情形到底如何?」寇仲忍了良久,依舊還是問了。

「你之前對情況已經很了解了,為何還有此一問?」雲羿為水袋裝滿清冽的河水,淡淡道。跋鋒寒失血不少,竟然將一整袋水全部喝完。

「之前在帳中所說我只是幫腔而已。」寇仲有些頹然道。

「每個人的潛能是有限的……」雲羿解釋道。

「咦?可娘曾將對我們說人體內那自具自足的寶庫中所藏的潛能和生機是無窮盡的。」寇仲打斷道。

「並非如此!」雲羿搖了搖頭,平靜道︰「娘多我們所說皆是弈劍大師傅采林所授,故而此言也是傅采林所悟,他原意是指人體一旦溝通天地便可讓潛能和生機無窮盡,而並非指所有人,而能達到如此境界的便只有宗師高手,如同我們,仲少難道還不明白?你難道沒有察覺到,你境界提升後為何對刀道的理解和進步會如此之大?否則人人的潛力無窮,那整個天下便是宗師高手早已是多過牛毛哩!」

「可是老跋也踏入了宗師境界。」寇仲點了點頭,底氣不足道。

「時間太短了!老跋只是昨日突破,何況以如今他的情況,潛能可謂是大大折扣。」雲羿擔憂道,「而換日**要成功,則必須有極強的潛能和意志力,否則……」

「我們該如何?」寇仲取下後被的井中月,輕輕撫弄,一掃之前的擔憂,似是不經意的問道,因為他相信跋鋒寒。

「等!唯有等!我之前用冰針散去他體內的淤血,並和子陵聯手為她驅除了畢玄殘留的炎陽真元,最後我用神弓通穴術暫時為其打通各大要穴,可借少量的天地之氣提升自身的潛能,他之所以之前亢奮非常,皆是潛能爆滿的緣故,但過了今夜潛能必將支撐不住,到那時……剩下的只有靠跋兄自己的意志力。」雲羿堅毅道。

「倘若成功會如何?」寇仲問道,言辭間,已將熾爆的長生真元灌注刀身,黃芒閃射,蓋過了河中反射的夕陽之光,井中月在漫空中嗡鳴,似是即將出閘的猛虎。

「倘若挺得過今夜,便算是成就了換日**的第一個關卡,七日後能修煉成第二層,到時可謂是舍身成佛之體,周身真元無處不在,真元流轉和調動是常人的數倍,周身的經脈和穴位受天地之氣的洗伐也必將大大增強,我敢斷言,在五年之內,不,用不了五年,跋兄便可與畢玄徹徹底底的一爭長短。」雲羿自信滿滿道。

「嗯!倘若失敗呢?」寇仲點了點頭,又問道。手中的井中月散出螺旋氣勁,刀光閃爍之下,刀氣勃然而出,整個空間似是被這縱橫來往的熾爆真元扭曲,氣息為之一窒,被金刀吸噬一空。

「失敗的可能性很大。一則是死,另一則是廢。倘若廢了,便由縱橫大漠的跋鋒寒淪為普通人,一個無法修煉武功的孱弱之人。若他強修武藝,則必然經脈爆裂而死。」雲羿似是講述和自己無關的人一般,淡淡答道。

「到那時又該如何?」寇仲揮刀之間,問道。

金刀熒芒化漫空,劈空戰落下流水。

「殺了他!」雲羿毫不猶豫道。望著被刀氣斷流的河水,在兩面的河水放射之下,似是有兩個夕陽爭輝。

「就這麼辦!不過到那時,畢玄是我的。」寇仲眼中神光電閃,堅決道。撤回井中月,河水依舊斷隔十息方才流淌。

抽刀斷水水更流,手足斷絕豈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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