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清殤推過來的酒壺確實飄來一股甜膩的味道,伴著花釀酒香,他經常飲的酒,自然知道多了什麼味道。(
簌簌幾聲,桌上的銀質酒壺應聲化成了一堆粉末,殊絕的臉一陣紅一陣黑,好似烏雲密布驚雷滿天。
清殤小心向旁邊避了避,聰明得選擇不再說話。
而殊絕心中的憤怒卻隨著真相大白而越發高漲,越發明白無晝那一句「不過如此」,里面究竟包含多少意思。
輕蔑,不屑,鄙夷,甚至有不齒,嘲諷……
他好歹也是堂堂魔王,就算想留下無晝入魔族,犯得著差遣一只芙蓉妖去下藥勾引他麼?
甚至還用這麼卑劣的藥,這麼……弱智的手段!!
「殿下,無晝與千葉如今看來恐怕就此分道揚鑣,可……」清殤苦笑了一聲,「可似乎無晝還不如前些日子痛苦,如今別說是絕情斷愛看破紅塵,我怎麼覺得他不疼不癢的,難道我們都看錯了?他沒那麼愛千葉?甚至不愛?」
「把那個小兔崽子去給我找來,我倒要問問,只由他執掌魔界半月有余,怎就變成了這幅模樣?!!究竟是什麼樣的疏忽,才能讓閑雜人等接近我的內殿,甚至在酒壺中做起了文章!!!」
清殤愣了一下,這才明白殊絕根本沒听進去他說的話,而殊絕口中的小兔崽子……就是小殿下無異。
殊絕殿下一怒,小殿下的恐怕又保不住了。
不過,究竟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在魔界給無晝下藥?這個問題就太耐人尋味了。
…………
當殊絕找到無晝的時候,已經一路追到了無斷峰周圍。
那里有漫天遍地的皚皚白雪,還有漫天遍地的……無晝。
數不清的雪魃化作無晝的模樣四處游蕩,一遍一遍重復著無晝形形色色的自殺情形,處處飆紅,隨處可見殘肢。
殊絕一直覺得自己的創意不錯,也無數次想象如果無晝能親眼見到自己如此豐富多彩的死狀,一定也會嘆為觀止。
然,上一次無晝初來這里也未表現出太多意外,這一次更是如履平地,血飛濺到了面前仍舊眼楮都不眨。
殊絕死也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只能說,無晝實在太無趣了。
不過這一次不同,當無晝扔下那句「不過如此」之後,他為什麼會看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怎麼看都不順眼呢?
「你如今還不能回妖族領地,也不能再去冥府和冥王鬼混,凡間嘈雜多是非,不如留在魔界反倒清淨。」
「還是清理好你自己的門前便是,他人瓦上的霜,與你何干?」
冰冷的一句足能噎得殊絕背過氣去,他還是很難想象為什麼無晝說起話來可以用這麼少的字形成這樣的殺傷力,又譏諷他管不好自己身邊的人,又說他……多管閑事。
沒錯,他從一開始就是在多管閑事。
「仙人之境,天帝眼皮子底下也未必是淨土,我魔界這麼大,鑽進一兩只臭蟲也無可厚非。」殊絕強詞奪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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