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木月蝶喃喃自語,踉蹌著退後了幾步。身子緊緊貼到了潮濕的崖壁。硬石奧凸不平,冷的人,硌著後背,喚回她兩分清醒。
為什麼?
木月蝶第一次駕馬車,僅憑感覺分不出車廂內有無重量。難怪一路車速不慢,難怪沒有人料理王爺午膳,難怪方才這麼顛簸王爺不發一言。
只是,這麼大的動靜,灰衣人和土黃衣人居然沒見蹤影。難道他們背叛了?
怎麼會這樣?
一時間,她腦海中混亂不堪,無數種陰謀論翻來覆去。
木月蝶回想著從王府開始的一點一滴,此事處處透著蹊蹺,她竟現在才發現。
答應了毒蠍做王爺的貼身暗衛,卻未守在王爺身邊,此為一錯;貼身暗衛只听從王爺命令,她卻未見王爺本人,听信他人安排,此為二錯;路上疑點頗多,她只察覺危險,沒有深入思考,此為三錯。
唉,木月蝶敲敲榆木腦袋,真是變笨了。
看那兩個侍從的樣子,顯然早知道馬車內沒人。不可能是叛變,應是別有用意。
木月蝶忽然猜到一點。莫非他們一開始就是故意的,想……想置我于死地?
她打了個寒戰,目光中盡是難以置信。
一線天中的秋風,似乎格外的冷。
一定要問清楚!
木月蝶跳起身,剛走了幾步,忽然記起後面的馬車,王爺派兩名高手作護衛,會不會車里有什麼重要秘密。躊躇了一下,還是轉身返回,重新駕起馬車。
馬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跑起來橫沖直撞,車身左搖右晃晃,幾番險些嗑上石壁。百里路走了不知多久,待木月蝶看到通路逐漸寬敞時,天早已完全漆黑了。
「侍衛?」
「侍衛!」
木月蝶一路奔來,都未見未到灰衣人的影子。沒有檢查自己是死是活就離開,不像暗衛的作風。
不會是遇難了吧?
高聳的山峰突然被截斷,眼前豁然開朗,木月蝶只覺胸中郁氣消散,心情好了不少。百里一線天,百里壓抑,怪不得沒見有行人,太考驗心志了。
「不是你。」一道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木月蝶猛地扭過頭,只見灰衣人站在山腳下,神情復雜的盯著她。
「什麼不是我?」
木月蝶停下馬車,疑惑的問道,真相究竟是什麼?他明明活著,剛才為什麼不出現?
灰衣人凝視著她的眼楮,平靜得道︰「護馬車,非叛徒。」
啞然失笑,木月蝶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這麼大的陣勢,就為了看她是否投敵,也太瞧得起她了吧!她盡力護著馬車,就不是叛徒了,若她方才一剎那間選擇了自私逃走,是不是就會被認定是叛徒。
原來,王爺和毒蠍從來沒信過她。
原來,從最開始,她就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也是,若這麼輕易就信了一個人,雍王爺也不可能在宮廷風雲中站得住腳,何談有實力奪那皇位。是她想的太簡單了,真枉費毒蠍給她講了那麼多。
皇家無情吶!
灰衣人沉默了一瞬,面色驀然變得有些難看︰
「不好,王爺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