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母後有多想你嗎,這些年,母後的眼楮一直不好,都是因為想你而哭的,」清瑤乖巧地坐在雪荷的身邊,看著太後說道,
「母後,謝謝你,」雪荷一時不知道用什麼來安慰太後,
「傻孩子,你是哀家親生的,何用言謝,只是哀家想知道,荷兒這些年是怎麼過的,」老太後慈愛地看著雪荷,問道,
從荷兒的身上不難看出,她生活的很好,不像是生活在普通百姓之家,倒像是出于書香門第,荷兒溫文爾雅、頗有教養,一定是受到家人的燻陶,
「我生活的很好,」怕太後擔心,雪荷微笑著說道︰「荷兒一直不知道自己不是養父母親生的,直到荷兒十六歲的時候,他們才告訴荷兒,荷兒是被洛縣令夫婦撿到的,他們膝下無子,將荷兒視如己出,百般疼愛,娘說,撿到荷兒的時候,荷兒什麼都記不得,只知道自己叫荷,爹和娘就給荷兒取名洛雪荷,期望荷兒將來能找到親生父母,這玉墜荷兒曾經想要扔掉的,可是爹娘不允,就一直戴到現在,荷兒沒有想到,居然因為它找到了親娘,」
說到這里,雪荷「撲通」跪倒在地,雙手合十,對天說道︰「爹娘在天有靈,庇佑荷兒逢凶化吉,更找到了自己的親娘,荷兒叩頭了,」
說著話,雪荷趴在地上,叩了三個頭,
太後扶起她,心里也甚是感激,若不是被這夫婦倆撿到,荷兒不會出落的如此大方,如此知書達理,
「太後,藥已調好,是否現在為公主敷上,」楚雲天面色淡漠,恭謹地征詢道,
「好,荷兒的傷勢要緊,先敷藥吧,」說著話,太後欠身站起,讓開了,
雙手托著藥,楚雲天顯得有些緊張,如今眼前的這個女子,再也不是他心目中的洛雪荷了,而是高高在上的慕清荷,
雪荷仰著頭,卻垂目盯著楚雲天,心里莫名地涌起一絲不安,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楚雲天似乎不像剛才那般親近了,而是愈發顯得拘謹和疏離,
她微蹙眉頭,拼命想趕走自己這個不確定的念頭,不,不會的,他怎麼會…
「趕快去叫皇上來,」太後對著身邊的近侍太監吩咐道,
楚雲天小心翼翼地為雪荷敷好了藥,深深地看了雪荷一眼,退到了一邊,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雪荷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楚雲天,然而卻只是看到一個背影,那人竟然讓雪荷感到有些決絕,
她的心,有些慌亂,
皇上來的時候,楚雲天還沒有離開,所以皇上才得以看到他臉上的異樣,只是皇上並不知道內情,
「皇上,既然公主沒事,那微臣就先告退了,」看到皇上和太後認下雪荷,楚雲天適時地說道,
楚雲天的淡漠與疏離,輕易的就讓慕清寒感覺到了,他的眼眸悄悄地掃過雪荷,心里有些隱憂,
楚雲天對雪荷的情意,慕清寒早已知曉,如今看到楚雲天這般表現,慕清寒不免對這兩個人的未來擔憂起來,
「嗯,既然這樣,楚太醫就先下去吧,」慕清寒從雪荷的眼里,看到了幾分不舍,然而相認當前,楚雲天一個外人,的確不好留在這里,
看著雪荷一直痴痴地注視著楚雲天的背影,慕清寒清了清嗓子,「荷兒,朕很高興能夠與你相認,」
想到這里,慕清寒的腦海里馬上浮現出了靜楠的影子,想當初若不是丫頭執意要救下雪荷,怕是他們這輩子都無法找到她了,
慕清寒長嘆一聲,丫頭,你現在在哪里,你一定要挺住,等著朕來救你,
此時的靜楠,堆坐在一個黑暗的小屋子里,抬眸看了看房頂,似乎听到有人在召喚,
這一路上,李璇兒一直死死地抓著她的胳膊,絲毫不放松,生怕她這唯一的護身符掉落,
從皇宮逃出之後,李璇兒等人押著靜楠,不敢走官道,而是選擇了自小路而逃,
這里距離昌州府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必須加緊速度,方能回到老巢,那樣便安全了,
「 當,」一聲巨響,房門開處,李璇兒那搖曳的身姿便飄了進來,
靜楠淡淡一笑,沒有理會,
「葉太醫,呃不對,是公主殿下,」李璇兒臉上蕩漾著夸張的笑,掩飾著她心中強烈的情緒,
「公主殿下好魄力,居然敢女扮男裝混進宮中,璇兒還真是佩服的緊呢,」李璇兒走近靜楠,唇角掛著不明意味的笑,
「哼,佩服靜楠不敢當,要說魄力,靜楠哪及得上皇後的十分之一,皇後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平安度過兩年,那才是魄力呢,」靜楠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住口,」提起他,李璇兒的火氣就沒來由蹭蹭上竄,雙手也不由得收緊,
她蹲子,目露寒光,微翹唇角,不懷好意地盯著靜楠的臉,手指輕輕劃過,冷笑著說道︰「公主好魅力,居然能讓他另眼相看,你到底使了什麼媚術,」
要知道,自從李璇兒入宮以來,慕清寒幾乎放棄了後宮所有女人,獨獨寵愛她一人,要不然慕清寒也不會被她算計了而不自知,
可是,當他返回宮中之後,李璇兒便發現了他的不同,尤其是當葉靜楠入宮之時,這不同就越來越凸顯,
「你說,這張魅惑人心的臉,如果被劃上幾刀,他還會不會喜歡你,」李璇兒說著話,臉上的笑意愈發地蕩漾,叫人不寒而栗,
靜楠不慌不忙,微笑著說道︰「你以為他是因為你的美貌而喜歡你嗎,如此認知真是膚淺,後宮當中不知道有多少美貌的女子,而他都不屑一顧,你就是這樣了解他的嗎,」靜楠淺淺一笑,望向她的眸底,
李璇兒一怔,果真,慕清寒雖然喜歡美貌的女子,可卻不是之人,後宮佳麗三千,李璇兒算不上最美的,卻獨獨霸寵,這就說明他的心里在乎的是人,而不單單是容貌,
想起這些,李璇兒的心忽然有些隱隱作痛,相處兩年,她並沒有真正去了解他、接受他,而是整日想著如何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