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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我離開了治安巡邏大隊
我離開了治安巡邏大隊
慢慢地混日子，看看又臨近年關，我預先找隊長請假，想回家一趟。隊長不但不準假，反而**了我一頓。我明白自從那次和劉軍被人投訴後，隊長對我的印象已經不好，再出紕漏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處理我。
不知不覺對治安巡邏大隊的工作也有些厭倦起來，或許看多了那些一擲千金的豪客，看多了那些打工無門的三無人員被押送時的麻木神色。我覺得這份工作並不適合我。我的善良天性被泯滅，我的原始野性被放縱，一步不慎，我會走上歧路，毀掉自已的一生。而且治安巡邏大隊走馬似地裁人招人，讓我心中的歸宿感慢慢地淡化。有時默問自已，假如我從治安巡邏大隊出來了，我該怎麼辦呢。
我的這份憂慮沒多久就出現了，那天中班之時，劉軍因事請假，我一個人上班。中午十二時，工業區的出口即新和路與廣深公路接壤處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我的工作就是疏導路口的交通，然後阻止事故雙方的爭斗，讓他們報交警處理，但他們都自認有理，還是打了起來。
我又報告給隊部值班室，然後勸阻雙方的爭斗，他們卻不理睬，有人受傷流血，打斗更激烈，隊部值班室遲遲沒有派人來，倒是治保主任來了。事後知道他是開車路過。但他的出現，卻終結了我的治安員工作。
治保主任年輕氣盛，單身一人制止雙方打斗，但場面混亂，被人推倒在地，還被人踩了幾腳。我沖過去扶起治保主任，他看到我後，卻大發雷霆:你在這兒吃干飯呀，這點事都處理不好，丟雷老母……
治保主任罵罵咧咧地說了一通，模出手機說了一陣，我能隱約地听懂一些，好像他說我是笨蛋草包，讓我滾蛋之類的話。我木然地看著他，心中充滿無限的委屈。
主任的電話打出去不到兩分鐘，副隊長老吳帶著七八個巡邏組的隊員來了，將打斗的雙方全部控制起來。然後治保主任指著我對吳副隊長說:這家伙不行，誰讓他在治安巡邏大隊干的？回去和阿東講一下，讓他下課。
治保主任和吳副隊長說的是普通話，我听得清楚無誤。恍惚間，有一盆冰冷的水從頭澆下。
回到隊部宿舍，我脫下迷彩制服時，心中一陣茫然。枯坐了片刻，就蒙頭大睡，一直睡到下午五點，才被夏至醒。
你怎麼搞的，撞在治保主任的槍口下，這才可好，誰也幫不上你。夏至也不問情由，劈頭一陣埋怨。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便吧。我木然地說。
夏至又說了些什麼，我都沒有听進去。忽然覺得好累，好想美美地睡上幾天，把一切煩惱憂愁都拋到九霄雲外。
隊里都知道我被治保主任干掉的消息，有幾個隊員偷偷地安慰我，說過幾天再看看，送個紅包給主任，說幾句好話，應該沒事的。我苦笑著搖頭，既然治保主任和隊長對我有了看法，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但離開治安巡邏大隊我又該做些什麼呢，雖然說拉客和介紹工作兩項比治安員的收入要高很多，是因為我在里面上班有很多的有利因素。真的離開治安巡邏大隊，沒有了這些綜合性的優勢，肯定是另外一番情形。
心亂如麻，時而沉思，時而昏聵，就這樣過了幾天，隊長始終沒有露面，也沒有通知我正式下課，正式下課有一套程序，將迷彩服上交給管後勤的老林，還有工作證袖章等等。在我知道的辭退隊員中，有兩人例外。一是號稱賭神的二組某隊員，因賭欠債太多，某天上班時不辭而別，另一人也是巡邏組的隊員，因上班時涉嫌女孩，事情敗露後倉惶而逃。這兩人的迷彩制服和工作證都沒有上交，事後也沒有給治安巡邏大隊帶來什麼麻煩，他們唯恐踫上治安大隊的熟人，躲都躲不及，更不敢弄出什麼亂子來。
治保主任既然決定讓我下課，肯定無法在治安巡邏大隊安身了。我之所以遲遲不走，是因為還過幾天就是月底，還要拿這個月的工資，還有一年的全勤獎年終獎，合計起來一共有兩個月的工資，我不想浪費和放棄我的勞動成果。
離過年還有三天，隊長終于發話了，讓老林收回我的迷彩制服和工作證，與治安巡邏大隊相關的東西，我都交了，然後領了最後的一份工資。
簽字時，手有些顫抖，我暗自罵自已不夠堅強。
沒有人送我，夏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許他是刻意避開我吧。
離開治安巡邏大隊時是幕黑時分，背著簡單的行囊，騎著摩托車風也似地離開了。
摩托車是在隊部領的，很慶幸沒有被收回，不知是隊部的疏忽還是故意送我謀生的。
在金橋老村的一間陋室里，我安來，這間房子是我前兩天就預訂好的，約有二十平方米，離四川胖姐的體閑店不到二里。
放松地睡了一天，睡得頭昏腦脹，到了晚上卻怎麼也睡不著，隔壁租房的**噪聲弄得我欲火焚身。實在捱不住，就穿衣出門，不遠處的巷口有倆個站街女在晃悠著。我走過去，叫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約好包夜是一百五十塊，然後摟著她回到租房。
我狂野粗暴地和她**，弄得她哀聲叫喚，罵我是變態狂。我頻繁地變換各種姿式，將一切壓抑.激憤、哀怨，盡情地向她發泄。
那夜，我和她做了幾次，已經記不清夢了，天明時她要起床離去時，我又抱著她干了一次。這次干的時間很長很累，完事後，我給了她一百五十元錢，然後看著她有些飄浮的腳步踉蹌著離開，這才沉沉地睡去。
在夢里，我回到了故鄉，故鄉的山水草木，故鄉的親人，都在我的迷灕的夢境中頻繁往來，當一陣震天般的轟響把我驚醒時，竟發覺內衣被冷汗濕透了。
起床後已是下午，在一家小飯店里胡亂吃了一頓，填飽了肚子，就無聊地站在街上，看那些被新年的氣息渲染得喜氣洋洋的行人，忽然覺得茫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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