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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親眼目睹的殘暴

阿青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卿晨墨的身上。他的眼神淡若清風,並未放到場上任何人之中。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經遠離了,他的世界。他的光風霽月是對別人,不是對他自己的。

「一切謹遵父皇命令。」

卿晨墨喝著酒,白皙如玉的面容上還附帶著一絲笑容。

「好!等你守喪的日子過了,你就和丞相之女成婚吧。到時候,父皇一定替你準備一個盛大的婚禮。」

老皇帝面帶喜色。只是他不願意,皇後勢力過大。三皇子性格頑劣不堪,若是讓此子掌權,將來必定是欞國一大禍患。

君慕言見著卿晨墨這般從容自若的樣子,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向老皇帝行了一個禮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殿上身著粉色霓裳的舞姬扭動著水蛇腰,繼續舞動。手指間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的俏蓮花。

殿中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好似就此淹沒在歌舞升平中,只是卿晨墨的婚事已經敲定。一年之後,便是他的成婚之日。

阿青知道丞相是位高權重之人,若是他能夠娶到丞相之女,那麼他以後就多了一個靠山。也不用現如今這般日防夜防的。

她,應該祝賀卿晨墨的。可是那股酸澀在她的心中彌漫著,久久地散不開。她此刻多麼希望自己是一國公主,那樣至少和卿晨墨還相配一點。

傍晚時分,卿晨墨與太子殿下被叫去了御書房和老皇帝談話。其余的人都不得跟隨。阿青便跟在君慕言的身邊。

晚上的時候,皇宮之中每一處依舊在放著煙火,那些明艷的花形在夜空中綻放著璀璨的光芒。比那明亮的宮燈還要耀眼。

「阿青,這些日子,你在二皇子的府里過得怎麼樣?那個男人對很多東西都挑剔得很,你沒事的時候,可千萬不要惹他。」

君慕言見著今天阿青在卿晨墨的身後害羞得跟個小媳婦一樣,心里面就怪異得可以。

「二殿下他人很好。他清高如月,月照高樓,流光徘回,實在不像是俗世之人。白馬應該配金鞍,阿青這樣一個無才無德之人,能夠成為二殿下的書童,已是萬幸了。哪里還能夠去多想些其他的事情。」

阿青有些自暴自棄地說到。

君慕言用玉扇敲了敲阿青的腦袋,大笑道︰「枉費你在他的身邊待了有一段時間了。你難道沒有看出,他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哪怕今天在大殿之上,他被逼婚,也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君慕言心里不由得嘆道,這個小倌兒若是腦袋再聰明一點,估計早就已經被卿晨墨給砍了。要這樣一個沒有心機又忠心耿耿的人在身邊,確實算是一個明智之舉。

阿青搖了搖腦袋,垂著美目說道︰「慕言大哥說笑了。阿青覺得二殿下肯定是不開心的。今天皇上連二殿下母妃的喪期都不記得了。而且還沒有經過二殿下的同意,就讓二殿下娶一個不熟悉的女子。二殿下即使心里不說,也會難過的。」

「你這個小子什麼時候也跟著傷春悲秋來了?對于他而言,有用的女子比喜歡的女子重要得多。娶丞相之女早就已經是他計劃好了的。」

君慕言的話就像是重物一般狠狠地擊打在阿青的心口。這潺潺的相思,對于卿晨墨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她的臉色黯淡了不少,整個人就像是冰塊一樣。

「慕言大哥,我想去恭房一下。」

阿青說著,便埋著頭快速地往外跑著。她不知道多年以後,回想著這泛黃的歲月,她是否還能夠像現在這般心痛,但是此刻深處在這繁華的深宮之中,她的眼淚就像是簌簌墜落的庭堂花一般。這些淚水在煙花的掩映下,泛著晶瑩的光芒。也美麗得讓人心頭一緊,可是這些淚只能落在她的心里,落不到那個人的心上。到頭來,傷心的人也只有她一個人罷了。

她在巍峨的皇城之中繞了好幾圈,夜色迷離,她很快就迷路了。某處假山之後,她隱約听到了兩個人的爭論聲。

阿青听那兩人吵得厲害,也不敢此刻就出去。畢竟敢在深宮之中吵架的人,除了那些個身份顯赫之人,還能夠有誰?

她若是此刻出去,就算是不會被人當做出氣筒給揍一頓,也會招惹到不必惹的人。

「三哥,你不要這樣說二哥!二哥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平時很照顧我的。那些宮人對我的態度很不好,每次都說些話辱罵我,也是二哥替我說話。我不許你這麼說二哥!」

四皇子手中拿著一只翠綠色的玉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睜得大大的。水汪汪的大眼楮惹人憐愛。猶如滄海之淚,巫山之雲。粉女敕的面容,美得像花一樣。若不是這個小子穿著一身男裝,定會有人將他當成是女子。

三皇子,面色一冷,陰嗖嗖地笑了起來。四皇子年紀還小,哪里經得住哥哥這般嚇。立刻如同雨後梨花一般眼淚流了出來。

「哈哈,卿晨墨喜好男色,誰人不知?他對你好,不過是因為你還有幾分姿色罷了。告訴本殿下,那個男人踫過你幾次了?」

三皇子陰沉地朝一臉淚花的小四走了過去。他的手一下子掐住了小四的兩只小手,眼神黝黑得就像是吃人的野獸一般。

「二哥才不是你想的那樣!二哥教我念書,教我吹地笛子,還教我畫畫。他對我比任何人都要好!他不是那種骯髒齷齪之人!」

四皇子哭得越發厲害了。肩膀一聳一聳的,小下巴抖個不停。但是他美得驚人,似乎他一哭,整個御花園的花都掉落了一大半。

阿青的心里面有些疑惑,為何四皇子哭得這麼厲害,還沒有人來?按理說每一個皇子身邊都跟著很多人。就像是卿晨墨的身邊,光是護衛就有十幾人,暗衛更是不計其數。這個小四還沒有成年,應該還住在宮里面,他身邊的太監宮女一定不少。可是到現在為止,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阿青的心里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著那個陰沉著臉的老三一把將哭哭啼啼的老四抱入懷中,他修長的手指揉了揉老四的臉。恰似溫柔地笑道︰「老四乖乖地不要哭了。三哥一年沒有見你,沒想到你竟出落地這般可愛了。只要好好地听三哥的話,三哥以後會比卿晨墨對你更好!」

單純的老四還是執著于卿晨墨被污蔑的事情,他哽咽地說道︰「二哥常教導我,浮生若夢,浮沉若空,我們若是心胸狹隘,只會在悲痛之中度過。三哥,你是我的親人,二哥也是我的親人。你不要這樣誤會二哥好不好?二哥比任何人都善良。」

三皇子的眸色一暗,一下子捏住了小四發抖的下巴,狠狠地說道︰「你這個野種,也配教導本殿下,你是在說卿晨墨心胸寬廣,本殿下心胸狹隘嗎?告訴你,本殿下看上你這個野種是你的運氣,若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本殿下也不必對你客氣!」

阿青听到這番話的時候,心里面已經是一把怒火燒得旺旺的了。什麼叫做野種?那個三皇子的年紀比她大一點,但至少也是成年之人了。有必要這樣抹黑自己的兄弟嗎?而且還對自己的親弟弟,一口一個野種的。這樣的人還真該被他老娘狠狠地踹幾腳了!

「三哥,你干什麼?」

突然一陣驚呼聲傳來,阿青不得不集中精神看著後面的發展。只見那個已經人高馬大的三皇子把弱小的四皇子壓在身下。隨著撕拉一聲的響起,四皇子身上的衣裳已經被撕破了。

三皇子壓制住四皇子的雙手,咬著四皇子的耳朵,說道︰「老四難道沒有和卿晨墨做過這檔子事嗎?少在本殿下裝純潔了。你這算是欲擒故縱嗎?」

「不,不是的!」

四皇子叫著,可是那聲音很快就被一塊裂錦給堵住了。帶頭來只能夠發現嗚嗚聲。他的兩條胡亂蹬的小腿,也很快就被三皇子給分開環在身側,無論四皇子怎麼踢動,也撼動不了常年練武的三皇子。

阿青未經人事,但也知道這不是一件好事。她實在看不下去這樣的事情,然而她正欲出手的時候,她的後頸一麻便被人給帶走了。

夜里的風很大,抱著她的人飛動得也很快,那強烈刮過的風吹在她的耳邊,刮得她的臉生疼。

終于當風停止的時候,阿青已經被帶到了最遠處的一宮殿的琉璃瓦房頂了。今日是十五,月色明亮,月光如水,月光與樹影仿佛情韻綿長的戀人一般。

此處望月更為迷人,仿佛可以觸踫到那筆墨下傳奇的月景。

然而阿青現在一點欣賞月色的心情都沒有。她的腦中只有那個哭得雨後梨花的老四,那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孩子,此刻正被人壓在身下糟蹋。而那個壞蛋還是老四的親哥哥!皇宮中的親情原本就已經薄弱得像紙一般,但她沒想到竟是這般地讓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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