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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捉摸不透

慕容玲臉色一驚,極為詫然地抬起頭來︰「你說什麼!?玉珠的鬼魂來向你索命?」

「是……是呀!」慕容芸輕輕地拍了拍胸口,臉上仍舊心有余悸,一臉鐵青地道,「我直到如今都不敢置信呢!想想昨晚上見到的那只厲鬼,真真是好生恐怖的!可將我嚇壞了!妹妹,我瞧著是真的應該請幾個法師來相府做做法了,如今這相府總是烏煙瘴氣的,陰氣太重,眼下,只怕是連我都要睡不踏實了,昨晚更是一宿沒睡呢!」

慕容玲心下一驚,臉上劃過一道古怪的神色,然而轉瞬便很快恢復了平靜之色,淡淡地道︰「什麼厲鬼冤魂的,只怕是你多想了!興許,不過是你太心虛,以至于都產生了幻覺!」

「怎麼會是我的幻覺呢?」慕容芸不以為然地道,「我瞧得可是真真切切的!那只女鬼穿著一身丫鬟的衣裳,蓬頭垢面的,左臂更是斷去了一截,還……還滴著血呢!」

說罷,她又手舞足蹈地形容了昨日夜里那驚魂的一幕。

慕容玲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流露出輕蔑的意味,冷嗤笑道︰「呵!這世上哪兒的鬼魂!要說真有鬼魂的,也只不過是人心在作鬼罷了!就怕是那慕容雲歌的一點兒雕蟲小技,只是不想這麼個裝神弄鬼的把戲,也竟能將你給嚇著!」

「……」慕容芸怔怔地看著她,臉上顯露出愕然之意,「妹妹你的意思,昨晚的那只女鬼是慕容雲歌命人扳的?」

慕容玲淡淡地道︰「只可惜我沒見過,我又如何知道?」

慕容芸神情一陣失望與猜疑,卻听她又說道︰

「這些也全然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但是,你怎麼不好生得想想,要說這丫鬟的衣服,隨處便可弄到一件;再者那些鮮血,隨便去集市上賣豬肉的小販那兒便能討到一些。什麼厲鬼,我看是裝神弄鬼才是!」

听慕容玲一番話,慕容芸這才茅塞頓開,恍然大悟,將昨日晚上發生的那些事來來回回,前前後後的順了一遍,從她出門打算尋慕容玲的時候,偶然撞見慕容雲歌,再從慕容雲歌那令人難以捉模的態度,她走後,又出了那等子晦氣的事,這才陡然反應了過來,這也許是慕容雲歌在她面前演得一出好戲!

只是,她那個時候也太過心虛了,因此也並未深想,信以為真。8事後再細細回想一番,當然是令人心下不寒而栗!

一想到自己竟被慕容雲歌那個下作的賤女人給耍得團團轉,慕容芸是氣急不已,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地道︰「該死!要真是她裝神弄鬼來嚇唬我的,我……我可是饒不了她!」

慕容玲聞言,卻是對她嗤之以鼻︰「哼!就你還斗得過她?」

慕容芸心中憋氣,卻也反駁不得,心中卻又有些其他的古怪。

可是,慕容雲歌這般不惜裝神弄鬼來試探她,這究竟是為何呢?再說,這女鬼看起來身手是極為了得的,在她面前一下子就沒了影子,倘若真的是慕容雲歌所為,那麼既然如此,又為何不直接了結了她的性命?

慕容芸一時無法圓說,然而腦海之中陡然閃過一道白光,她猛然反應了過來,昨晚女鬼向她索命的同時,她似乎……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慕容芸陡然回想,臉色隨即變得慘白無色,郁結的眼神有些木訥地瞥了一眼慕容玲,心中早已是毛骨悚然!

她猶然記得昨晚上,當那只女鬼向她厲聲逼問之時,她將慕容玲給道了出來。想那慕容雲歌莫非是猜到了這件事並非是那麼簡單,因此裝鬼來試探她,逼著她說出幕後出主意的人?

慕容芸原本安定的心那一剎那,又驀然得慌亂不已,握著茶杯的手不住地摩挲著杯沿,臉上陰雲重重。

慕容玲看她臉色有些不對勁,不禁心下起疑,不解地道︰「姐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呃……」慕容芸手不由得一抖,茶水灑出了一圈,顯然是被她突兀的問話給嚇了住。

她強裝鎮定地牽起了唇角,笑了笑說道︰「沒、沒什麼!」

慕容芸暗襯,這件事還是不要向慕容玲提及為好,莫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倘若讓她知道了她輕易地就將她出賣了,豈不是會……

慕容芸深知慕容玲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因此她也不能夠完全得信任她。再者,就算是她出賣了她,到時候,慕容雲歌要對付的目標也不會是她,既然如此,那何不如就讓她們兩個人自相殘殺?她坐收漁翁之利?

慕容芸緊而又僥幸地想著,興許昨晚上慕容雲歌只會當她是無心之言也說不定呢!

她抬起頭,很快便轉移了話題,對慕容玲問道︰「妹妹,你說,眼下該如何是好?」

「說實話,我也實在是拿捏不住慕容雲歌她究竟是什麼心思。」慕容玲猶疑了片刻,緩緩地道,「眼下還是莫要再輕舉妄動了。倘若昨晚上真的是慕容雲歌設計的一出好戲,那麼如今她的警惕心很重了。倘若這個時候我們再不安分些,被她抓住了把柄,還不知道是要被她如何對付呢!」

慕容芸怔了怔,蹙眉︰「這話……倒是沒錯的。」

「所以,眼下權宜之計,你還是安分一些吧!」

慕容芸皺了皺眉,了然地點了點頭。

窗外,一道魅影無聲地閃過。

*……*

雲中居,雪鳶一路輕功飛回小院的時候,雲歌正站在花台前負手而立,俯首面無表情地望著那些粉黛精心修剪過的盆栽。風笛站在隱蔽的樹下,雙臂抱劍,隨即敏銳地察覺到了雪鳶的動靜。

雲歌听聞身後的腳步聲,眼眸微微一狹,緩緩地轉過頭來,淡淡地勾唇,「回來了?」

雪鳶冷靜地俯首︰「是!」

雲歌淡淡地掃了一眼,隨即緩緩地轉過身來,望著她問道︰「如何?」

雪鳶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抱拳道︰「回主子,一如主子所料,慕容芸與慕容玲暗中果真是有聯系的。」

雲歌淡淡一笑,冷冷道︰「慕容芸果然有那膽子想要置我于死地,卻沒有那樣的腦子。能夠想出那樣的點子,借刀殺人,實在不像是她的心思。」

雪鳶點點頭,隨即將方才在慕容玲那里听來的消息詳細得匯報于她。

雲歌靜靜地听著,雪鳶說完,隨即面色古怪地問道︰「主子,眼下您打算如何作?」

「等。」雲歌嘴角緩緩一牽,冷笑道,「這樣的狩獵游戲,倘若連這點耐心都沒有,那怎麼行?」

忽然,她臉上劃過一道陰寒之氣,眼底驀然泛起冰冷之意,寒光瞬間迸裂,猛地掉轉過頭,手腕一抖,向著不遠處的樹下揮袖而出,夾在指縫間的五枚銀針順勢疾發出去!

只是眨眼之際,五枚銀針從,快若閃電,猶如銀線飆出,從雪鳶的頸項邊劃過,「叮叮叮」幾聲,五枚銀針深深地釘在了樹干之上,力道之大,幾乎完整沒入!

雲歌轉過身,危險地狹起雙目,冷冷地道︰「有人!」

微風之中,樹影晃動,驀然閃過一道身影,凌空躍起。雪鳶與風笛對視一眼,豁然起身,齊齊地向那道黑影施展輕功掠去!

凝香原本靜靜地掩在樹後,默然無聲地觀察著,然而卻不想她竟被慕容雲歌敏銳地察覺到,微微充愣之際,便猛然感覺到數道凜冽的光芒向她刺來,縱然是躲在樹後,然而慕容雲歌出手卻是殺氣重重,縱然香樟樹樹干粗壯,然而仍舊因為那五道銀針產生了龜裂的痕跡!

然而讓她驚愕的卻並非是慕容雲歌敏銳的戒心,而是那五根銀針的瞄準準度,她完全可以斷定,倘若沒有樹干擋在她的身前,那麼那五枚銀針,便是精準無誤地釘入她的死穴!

她完全沒能想到,這個慕容雲歌的內力竟是如此深厚,甚至就連她的氣息都能完完全全地感知!

凝香心下一驚,下意識地站起身想要以輕功飛離這麼院落。然而不得不說,她的輕功固然卓越,然而到底是比不上從小就經受過地獄般磨練的雪鳶與風笛,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兩柄劍便死死地抵在了她的頸項邊。

「真是好大的膽子!慕容相府也是豈容你擅闖的地方!?」

風笛臉色陰沉得劍指著她沉聲地道。

直到離得近了,雪鳶這才陡然察覺到她的身影是那麼得熟悉。然而平日里在鳳王府,風笛與凝香交集甚少,再加上她如今一身黑衣,又是蒙住了臉面,因此一下子並未察覺得出來,走上前便猛地扳過了她的肩膀,一手撕扯下了她蒙住了臉的黑紗。

「砰」得一聲,風笛劈掌將她手中的劍給打落在地上,抬起頭來,目光卻是一震。

然而,直到露出了凝香的真容,雪鳶與風笛的臉色那一剎那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風笛茫然地打量著凝香呆滯的容顏,詫異道︰「是你!?」

雪鳶更是驚異,怔怔地道︰「凝香?怎麼是你!?你在這里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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