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安琪被他一問更是語塞,自己一心只是想著怎樣遮蓋這消息,卻不料正中敵人的圈套,太大意了。
南宮煜繼續娓娓道來,「我本不想這樣冒險的放出這些消息,只是我擔心背後之人會更加小題大做,借故檢察廳在幫著市政廳遮掩什麼,不僅會惹得所有市民關注,到時候恐防會真的被設計陷害。」
「既然你知道了這些事情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通知你母親?」南宮傲輕嘆一聲,沒想到這平日里只知花天酒地的他竟然會有如此心思縝密的時候,看來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爺爺,您相信我嗎?」南宮煜淡淡一笑。
南宮傲微微點頭,「放手去做吧,別讓那些人看我們南宮家的笑話,認為我們只是軟腳蝦。」
南宮煜抓住身後準備開口解釋什麼的項安琪,一言不發的走出了書房。
安靜的房間內,飄蕩著淡淡的薰衣草香氣,滿屋子靜謐的溢出陣陣花香。
窗前人影忽遠忽近,像似在徘徊不定的走動著。
項安琪站在窗前,抬頭一望,天邊是一輪圓月,今日好像是十五了。
「你是在生氣?」他不動聲色的從她身後環腰而過,好像從來沒有這樣撫模過她的小月復,這里有他的骨血,正在慢慢成長。
項安琪有些訝然,急忙躲避而開他的雙手,驚詫的看了看自己已經有些顯懷的小月復,一聲不吭。
南宮煜放下搭在頭發上的毛巾,站在她的身前,透過她耳側的淡淡月光,笑道︰「今晚的月光很美。」
「我會查出是誰在背後搗鬼的。」她斬釘截鐵的回答,感覺很是生疏。
他不以為然的繼續盯著天邊的圓月,「這次不成,下次也一定會再出現的。」
四目對視,有種不知名的情愫在兩人身影中慢慢飄蕩。
她慌亂不安的躲開他的眼,臉頰處微微泛紅,他剛剛洗完澡,身上還殘留著那細膩的沐浴香氣。
南宮煜解開身上的浴巾,棄之在一旁,正在落在了她的腳前。
項安琪驚慌失措的抬起頭,燈光下,一道誘人的弧線直直的進入了她的眼眸中,他堅挺的後背,蜿蜒像一條美人蛇正在靠近她,忽然間,心坎處,砰砰直跳。
他俯身穿上長褲,扣上皮帶,再次彎身披上襯衫,回過頭,瞟了一眼表情怪異的她。
「怎麼了?」他側過身,搭在他身上的襯衫隱隱的似要落下。
項安琪瞠目結舌的盯著他胸前的肌膚,臉色漲紅,想要躲開,卻發現他已經站在自己眼前,距離不足一分米。
隱隱約約,他身上的香氣慢慢的吸入鼻息中,頓時,昏天暗地的一陣心慌意亂浮上心頭。
「你別站在我面前。」她推開他的身,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沖動的想法。
「你不會是——」他俯身湊上她的眼,果然臉色緋紅。
項安琪尷尬的背對過身,為什麼自己要在這夜深寧靜的時候還跟他同處一室?而且還是這樣的袒胸露月復的面對著面。
「我不介意啊。」南宮煜露出一聲邪魅的笑聲,更是挑逗的在她耳旁輕輕吐氣。
一身酥麻的感覺,項安琪徹底心慌的轉身朝著房門走去,卻不料,手臂被他緊緊的拽住,一個重心不穩,穩穩的跌入了他的懷中,撞個滿懷。
更加緊密的位置,她靠在他的胸前,那股沁人心脾的沐浴露香氣再次濃濃的呼入鼻中,她更是情不自禁的吞咽一口口水,心跳加劇不止。
這男人為什麼要這樣引誘她,還這樣直接?
南宮煜並不想跟她絲毫反抗的機會,俯身低頭,直接密不透風的吻上她的唇,接著那胸襟處濃濃的香氣替她澆滅心口處那陣陣**。
他的吻鋪天蓋地的襲擊她的唇,就如一顆顆誘紅的櫻桃在雨後被陽光奪目照耀,那嬌艷欲滴的感覺沖擊著她的雙眸,按耐不住,忍受不了,控制不下,一沖動,她一口咬住了他的唇,不放手,不放口,就這樣,沖動不止的狼撲而上。
窗前,依舊是兩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只是,下一刻,燈光漸漸的暗淡。
紅色綾羅大床上,朦朧的月色柔柔的覆蓋在床邊,一個身影,喘氣不止。
她有些驚愕的盯著站在月境下越來越模糊的身影,心口處,陣陣跳動。
南宮煜月兌下了礙眼的襯衫,站在床邊,一手溫柔的撫模而過她的臉頰,親吻一下她的肚子,慢慢的靠上了她的身。
他說︰「別太激動了。小心本公子的兒子。」
她說︰「別太狂妄了,小心本夫人反撲。」
他再說︰「有本事你就坐上來。」
她再說︰「沒本事你就別起來。」
他不屑說︰「小心等下讓你起不了床。」
她不屑說︰「我怕你等下挺不住。」
他冷冷的說︰「不行吃藥。」
她冷冷的說︰「你不會真的不行吧?」
「靠,本公子不行,你這肚子是怎麼大起來的?」南宮煜一手抓住被子,不管不顧的直接熄滅四周的所有燈光。
「小心點,壓著我肚子了。」項安琪鄙夷的掀開被子,吼道︰「黑漆漆的,看不見啊。」
今夜的月光顯得有些柔和,不如往常的那般冷漠,只是,忍不住羞澀的圓月似不想打亂這暖情的一夜,偷偷的也藏入了雲層中,四周,漸漸的黑幕而下,格外的安靜。
——
陸軍上校辦公室內,兩個身影相對而坐。
一人拿起茶杯,小飲一口,「听說你已經開始行動了?」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王瑋楠露出一絲淡笑,「只是給他們提個醒而已。」
「時間多久?」靜謐處的男子顯得有些焦灼。
王瑋楠也拿起茶杯,品嘗品嘗,「很快他們就會感到前所未有的那股壓力了。」
「很好,我想你媽等不了多久了,速度快一點。」男子冷漠的站起身,輕咳一聲。
「爸,我會很快的,不僅很快,是非常快,您放心,讓媽也放心,她想看到的,就在這一年內。」王瑋楠信誓旦旦的放下茶杯。
兩人心領神會的對視一眼。
男子笑道︰「希望如此。」
王瑋楠不再說話,只是拿著手機,快速的編輯好了一條短信,一按發送,手機屏幕熄滅。天色未亮,公館外便早已是人山人海,一群群駐守在外的媒體,鋪天蓋地的閃爍著閃光燈,恨不得將整個南宮公館包圍起來。
南宮傲緊急調令陸軍部隊支援,不到一個小時將所有圍堵在外的記者生生逼退下半山。
南宮家,徹底亂了。
嚴肅的書房內,所有人閉口不談,只等著南宮傲首先發話。
陳琦自始至終低頭不語,整件事都是因她而起。
「當年,小煜他爸因為緋聞差點被我趕出家門,因為我覺得他對不住你,他對不住如此賢惠和善的兒媳你,可是今天,你倒給我解釋解釋這報紙上是什麼意思?」南宮傲神情冷淡的用手拐指著報紙上的頭條新聞,怒不可遏。
陳琦不敢直視他的眼,只得小聲回復︰「公公,當年的事您也說了,是他先對不起我的。」
「所以你就這麼報復他?」南宮傲氣憤的站起身,身子被氣的連連顫抖。
「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報復他,只是,我犯錯了就是犯錯了,我願意接受懲罰,我們離婚吧。」陳琦抬起頭,堅定的目光注視著從一開始就不言語的南宮甫,他好像還不相信這些事實。
「通知她過來吧。」南宮傲指向電話。
陳琦閉上雙眼,終究紙是包不住火的。
「公公,我不覺得還想解釋什麼,現在這種局面我承認是我造成的,不想再多說什麼,我會立刻召開發布會把一切事交代清楚,不會給南宮家帶來任何負面消息。」陳琦毅然決然的站起身,撥下號碼。
「媽。」南宮煜推開緊閉的書房大門,氣喘吁吁的看著沉悶的局面。
所有人驚慌的看向他,這本想壓下去的事情終究是壓制不住了。
南宮煜不敢置信的走進眾人視線中,詫異的看著心虛的陳琦,胸口處一陣激動,忍不住的咳嗽兩聲。
「媽,咳咳。」他靠著椅子,想要開口問什麼,很想問清楚。
「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媽對不起你。」陳琦低落的低下頭,因為自己的錯連累了他。
「媽,您真的——」
「沒錯,媽當年是出軌了,就在你爸背叛我的第二年,我也借著出差的名義找了一個男人,然後過了一年生了一個女兒,現在我還把這個女兒帶在了身邊,讓她有最好的教育,最後進入她最喜歡的職業,小煜,你別原諒媽,是媽對不起你。」陳琦說完話,長嘆一聲。
南宮煜看了一眼南宮甫,輕聲問道︰「爸,你倒是說說話啊,當年可是你先背叛在先,如果你們問我責怪誰,我一定會先責怪你,因為一個秘書,你差點害的我們家支離破碎,因為一個勾引你的女人,你恨不得離開我媽,遺棄我,因為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你拋棄自己的姓氏,跟爺爺斷絕父子關系,最後,媽錯了,因為不肯接受你的錯,她也犯錯了,現在你們就只把錯怪在她的頭上,這公平嗎?」
「別說了。」女乃女乃抓住南宮煜的手臂,將他拖在椅子上,遞上水,看著他怒的通紅的臉頰,已經站不穩的身子,心疼不已,這些往事為什麼要一一挑起?
「好了,都別說了,我讓你把她叫來。」南宮傲依然冷漠的呵斥著陳琦,他現在只想見見這個傳說中的私生女。
陳琦站直身子,一字一句的吐出,「你們都見過,她就是陳鈺穎。」她擦掉眼角的淚水,心底處也是隱隱作痛。
「啪。」門外,項安琪手里的手機毫無征兆的落在地板上,零件亂了一地。
她以為是自己耳鳴了,跟自己十幾年的好朋友竟然會是她的女兒?還是私生女?
陳琦並沒有被打亂,繼續說︰「她自小就被我帶在身邊,我說過我不會拋棄我的孩子,不管是小煜,還是鈺穎,我誰都不會拋棄。」
南宮煜面無血色的一聲冷笑,微微搖頭,眼角處不自覺的流出一條長長的淚水,直至流入他的嘴角,咸的讓他心痛。
「我不會離婚的,我也說過,錯在我,理應由我接受這一切懲罰。」南宮甫終于開口說了,義正言辭的看著眾人,沒有半點回避的說出心里話。
陳琦憂郁的看著他,目光似不明的說︰怎麼解決?
他回復她的眼神,是那般的溫柔,「我不會讓任何人的任何閑言碎語打擊我的家人,爸,這件事交給我,我會讓那些立刻閉嘴的。」
「這件事我想交給安琪。」南宮傲露出一絲和悅的笑容,「你脾氣暴躁,我擔心你會拆了報社,安琪是檢察官,她會不動聲色的調查清楚的,到時候你們再出面平復這些新聞。」
項安琪回過神,急忙撿起地上散落的手機零件,不由自主的長嘆一聲。
「等一下,我陪你去。」南宮煜站起身,迎面而上她身。
「你不許去。」陳琦擋住南宮煜,疾言厲色的瞪著他,「不許去。」
南宮煜神情焦灼的看著漸漸離開的背影,心急的說︰「這兩天的發生的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我去幫幫她。」
「如果你再不听話,我會選擇非常手段的,你知道結果會是什麼。」南宮傲踏出書房,只留下那句句警告。
「女乃女乃——」
「我也不會同意的,去讓司機備車。」女乃女乃抓住他的手,強行的將他拉出書房。
偌大的書房內,只剩下陳琦與南宮甫,兩個背對背著,顯得有些難言。
那一年,也是這般的沉默,只是最後都選擇的繼續走下去,強大的南宮家族不容許有離婚的婚姻,誰也不能打破這項鐵律。
——
項安琪在第一時間約了陳鈺穎,只是對方沒有任何回復,可能是因為這條新聞,她也被打擊到了。
雖然報紙上沒有寫出她的名字,可是她一看便知口中的私生女是她本人。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事?覺得顏面無光?」項安琪站在陳鈺穎房子前,對著監視器說,她知道她肯定在屋子里听著。
久久的,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她再說︰「鈺穎,爺爺讓我來問問你的想法,你雖然是媽媽的女兒,但是也是他的半個孫女,他很想知道你想不想回到那個家里?」
仍舊是沒有回復。
項安琪有些惱怒了,吼道︰「你認為我不生氣嗎?我和你十幾年的友情,你卻從未告訴我這些,竟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再是朋友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突然,在項安琪憤怒的怒吼之後,眼前原本緊閉的大門終于打開了,門前,是一臉憔悴的她。
陳鈺穎神色黯淡的站在門前,欲言又止的看著仍舊是面如土色的項安琪,她不知道如何解釋,眼神里,淚光閃爍。
項安琪推開大門,牽著她的手,兩人並肩走入客廳里。
黯淡無光的客廳里,窗簾緊緊的拉扯在一起,不露一絲微風,陣陣沉悶。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陳鈺穎六神無主的坐在沙發上,準備接受項安琪的嚴刑拷問。
只是,項安琪默不作聲的坐在她的對面,看了一眼已經空空的水杯,走到廚房里,打開冰箱,倒滿了整整一杯純淨水,輕輕的放在她的面前,屋子里,繼續沉默。
陳鈺穎雙手捧著水杯,有些顫抖,「我知道現在很多人都想查出那個私生女的身份,我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你想听我的辦法嗎?」項安琪終于開口說話了,語氣有些嚴肅。
陳鈺穎驚愕的看著面色凝重的她,微微點頭,「什麼辦法?」
「整件事來的太突然,不過瞧著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背後一定有人主使,婆婆明年任期就到了,如果現在發生這些丑聞,你應該知道接下來她想要繼續參選,是何等是困難。」
「那你的意思是——」陳鈺穎咬緊牙關,她還不是一樣擔心。
「你肯听我的辦法?」項安琪移動身子,坐在她的身旁,「照我說的做,我一定會查出是誰在背後搗鬼。」
「那接下來呢?」陳鈺穎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氣,似乎項安琪準備魚死網破。
項安琪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已經都準備好了,接下來你只需要照著這上面的文字念,一個字不落的念完它。」
陳鈺穎盯著手里的白紙黑字,不由自主的微露一絲苦笑,「你讓我不承認——」
「你只需不承認就行了,如果對方得不到自己要的答案,一定會繼續趁勝追擊,越得意的時候越容易暴露自己。」項安琪拿出手機撥下號碼,嘴里仍舊連綿不絕的說著話。
此時此刻的陳鈺穎,听不見她在說什麼,只是覺得心慌無底,她讓她不承認她和陳琦的關系,這不是暴露自己的身份嗎?所有人口中的C女不就是她了嗎?
一時之間,所有的露天廣場上的巨大熒幕,一個個的閃現一個陌生的身影,這個女人臉色蒼白,眼神深邃,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顯得有些落魄。
陳鈺穎驚慌失措的看著身前的幾十家媒體,心里慌亂的一一巡視,就如第一次參加軍事參演一樣,沉重的氣息像要將她吞噬一般,她心跳不安。
「請問陳小姐,你莫非就是陳琦的私生女?」
「你不是陸軍新兵輔導員嗎?看來是市長特地關照你的?」
「你能解釋一下這一切的真相嗎?你跟南宮家族有什麼淵源?」
「或許應該算是他們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陳鈺穎耳鳴的站在眾人前,一言不發,心中有個莫名的聲音在她耳邊呼嘯,她兩眼無神的望著他們喋喋不休的問題,最後,眉頭緊鎖的冷冷一笑。
四周,恢復安靜,所有人不解的看著笑得邪魅的女子。
她冷冷的說︰「我的父母已經在三年前去世了,你們如若不信,可以去查,我不是你們口中的私生女。」
「我父親叫陳軍意,我母親叫蔣怡,他們都是正正經經的軍人,這也是我入伍的原因。」
「我不覺得我跟南宮家族有任何牽連,我只是做著我的本分工作而已。如果你們繼續把我和陳琦市長攙和在一起,我不保證我會不會采用法律手段了結這一切的無理取鬧。」
交代完了一切,陳鈺穎神情冷淡的關上房門,如釋重負的大喘一口氣。
門外,圍堵的記者依然不肯就此罷休,當事人之一不肯承認,那就找另外一個當事人。
突然間,所有人靜靜的離去,方向好像朝著市政廳而去。
「小吳,怎麼樣?」項安琪冷靜的看著眾人哄散的身影,嘴角處忍不住的微微上翹。
一時之間,原本還算風平浪靜的南宮公館,卻因為一條新聞掀起一層層驚天駭浪。
陳琦一早就回到了南宮公館,看了一遍又一遍新聞,陳鈺穎這麼做無疑就是告訴別人此地無銀三百兩。
「誰讓你這麼做的?」眼見著項安琪回來,陳琦終于忍不住心底的憤怒,她這不是越演越烈嗎!
項安琪似乎並沒有打算解釋的意圖,只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公爺的問話。
南宮煜站在樓道上,一聲不吭的望著樓下的相對無言的兩人,心底處陣陣不安。
低頭,他的手中潔白的手絹上似有點點紅跡,仔細一看,還飄蕩著陣陣血腥味。
忍不住的心口一緊,他低頭再次咳嗽幾聲。
嘴角處,那淡淡的血跡漸漸的明顯。
「我會替你保護好她的,你別動氣,回去躺著。」女乃女乃心疼的站在他的身側。
南宮煜忍不住的長嘆一聲,「女乃女乃,我求您一件事。」
女乃女乃有些訝然,卻又點頭答應。
房間里,氣氛更顯沉重。
女乃女乃走出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心底處,惶惶不安,這些話,她如何說的出口?
南宮傲神情凝重的坐在兩人身前,只字未言。
「說吧,怎麼解釋?」陳琦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她的解釋。
項安琪拿出一個白紙文件袋,抽出幾張照片,攤開在兩人身前。
她娓娓道來︰「這是江甫跟媒體接觸時拍到的,他的手里還有證據,證據直指二十五年前婆婆生下鈺穎的醫院證明,還有就是婆婆和鈺穎生父的聯系記錄。」
陳琦不知所措的盯著照片上的熟悉身影,再次驚愕的瞪著從文件袋里遺落而出的出生證明,心底陣陣心悸,她的手,顫抖著,心坎處,慌動著,這些東西怎麼得到的?
「江甫的意圖很明顯,想要在下一屆選舉上打敗婆婆,只有先抹黑婆婆您,這樣您的任期還未到,他就可以捷足先登成為下一屆市長的最佳人選。」
大廳里,說不出的沉悶氣息,所有人都知道事態這樣發展下去,陳琦的市長任期一定會提前結束。
陳琦按耐不住胸口的郁悶,憤怒的撕碎了所有照片,嘴里憤憤然︰「好你個江甫,敢這樣暗箭傷人,扯我下馬,我也不會把好馬留給你。」
「婆婆,您先冷靜一下。」項安琪直接拿起文件袋,倒出里面的所有東西。
一本紅色的婚姻登記,一本綠色的離婚登記,所有人訝異。
陳琦詫異的瞪著桌子上的顏色不一的本子,打開一看,苦笑一聲,「這是什麼意思?」「爺爺,我听您說過,南宮家不允許有離婚的先例,我這次冒昧的為婆婆辦了這場離婚手續,希望您不會生氣。」項安琪和顏悅色的看向南宮傲,希望他能听自己說完原因。
南宮傲本是有些驚愕,卻不以為然的點點頭,「接下來呢?」項安琪拿起兩個本子,笑道︰「二十五年前……」
……
一場發布會即將開始,幾乎全城的媒體記者悉數到場。
而這背後最大的策劃人也躲在暗處看著這場好戲的上演,所有人都屏息等待。
陳琦面無表情的推開會議室大門,鋪天蓋地一陣閃光襲來。
她不動聲色的站在台上,俯視而下,一陣心涼,對于功成名就的那天都未曾見過如此陣勢,果然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一個個都想看著她的笑話。
「請問您與陳鈺穎小姐是真的沒有血緣關系嘛?」
「我們好奇的是陳鈺穎小姐說的話是真的嗎?」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匿名發信來報社直至當年您在國外產下一名女嬰,請問這是真的嗎?」
「……」
陳琦似乎還未來得及開口,一個個就早已迫不及待的將問題一一拋出。
她冷不丁的露出一絲冷笑,巡視一下台下一個個想要剖開她來探個仔細的眾人,情不自禁的冷冷發笑。
她說︰「對于三天前傳出的那件事,我在這里會一一解釋,請各位先安靜下來。」
陳琦攤開一旁早已準備好的照片,一按手里的遙控,她的身後鐳射光線漸漸的明亮。
她笑道︰「陳鈺穎的確是我的女兒,是我在法國跟前夫生下的女兒。」
「前夫?您之前結果婚?」
再次的一片嘩然。
說著,陳琦再次換下一張照片,上面清楚的映著二十五年的離婚證書,「這是我在二十五年前跟南宮甫的離婚證明,那一年他犯了錯,我們和平分手,過後我去了法國,也算是公職,在那里我又認識了我生命中另外一個男人,就是鈺穎的父親。」
她換上一張照片,圖片上,兩人極其的恩愛。
「這個男人給了我第二次愛情,就在那里,一年後,我生下了我的女兒陳鈺穎,可惜,好景不長,這個男人吸毒販毒,我跟他的婚姻也在那一年宣布解散。」
陳琦放下手里的遙控器,微微一顫,換上了最後一張照片,是結婚證。
她微微泛笑,「或許是命運捉弄,我回到了中國,因為思念自己的兒子,我和南宮甫再次結婚了,所以,我請大家听清楚,陳鈺穎不是我的私生女,是我光明正大生的女兒,是我光明正大跟前夫生下的獨生女,不是你們口中的丑聞,請你們立刻登報道歉,並承認我和她之間的血緣關系。」
一句句厲言呵斥,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全部啞然,沒有一個提問,四周顯得那樣的安靜。
「請問這張離婚證明是真的嗎?雖然二十五年前我們大部分都還是懵懂小孩,可是誰不知道南宮家族的勢力,對于這小小的離婚證……」
「如果你們還有問題,我的律師會給你們解釋清楚,但是我們也會在法庭上解釋清楚。」陳琦言盡于此,不再吭聲的走下台。
背後,仍舊是一片閃爍的燈光。
項安琪站在台後,輕輕拍拍手,「辛苦婆婆了。」
「你認為他們會相信嗎?」陳琦有些茫然,從他們的眼中幾乎都看不到信任二字。
項安琪隨意一笑,「他們信不信沒關系,只要市民們相信您就可以了,媒體本來就是喜歡大肆宣揚,喜歡扭曲事實,更喜歡那能徹底擊潰人的丑聞事件。」
「不管怎麼樣,鈺穎現在終于可以叫我一聲媽了。」陳琦露出久違的笑容,背負了二十幾年的阿姨,今天終于可以一次性撇清關系,她是母親才對。
一場發布會的告捷,事態似乎平息了一兩天,而在南宮傲的部署下,副市長江甫的**行徑在眾人前一覽無遺,所有人都知道了平時恭順的江甫竟然結黨營私,不僅洗黑錢,還連同黑社會大肆的非法佔用民用土地。
一夕之間,關于陳琦的一切事情盡數被江甫事件淹沒,而這一次檢察廳也因為江甫事件變得異常忙碌。
整整在檢察廳工作了三天的項安琪,終于回到了南宮公館,拖著疲憊的身體,獨自走上了二樓。
房間里,燈光很是黯淡,幾乎是看不見窗外的任何陽關。
「你嚇死我了。」項安琪被床上突然出現的身影嚇得心口一緊。
她走近一瞧,是睡意朦朧的南宮煜,這麼一看,她突然才發現自己已經有差不多一周沒有見過這小子了。
南宮煜掙開了眼,一手撐在床沿上,臉色微微泛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才查清楚賬目,累死了。」項安琪索性不管不顧他的存在,直接月兌下外套,乳白色的內衣就這樣不遮不掩的映入他的眼眶,惹得她臉色更是緋紅。
南宮煜心慌意亂的側過身,眉頭微皺,「你在做什麼?」沒想到時隔幾天,她竟然會變得如此主動。
項安琪丟下外套,漫不經心的走進浴室里,打開蓮花淋浴,「三天沒洗澡,渾身臭死了。」
南宮煜胸口砰砰亂跳的急忙拿著床邊的外套,如果留在這里特地會按耐不住她的美色誘惑做出什麼事,必須立刻離開。
「對了,幫我拿下浴袍,我忘記了。」浴室里,她柔柔綿綿的聲音響徹在屋子里。
一雙手,溫柔的掀開浴室廳門,微微的揮動著手里的浴袍。
「謝謝。」水聲停止了流動,項安琪披著披上浴袍,頭發上還濕漉漉的滴落著水滴,雙腳未穿鞋的走出浴室。
身上一股淡淡的蓄意草花香,她邊走邊不經意的擦著水珠,一路上是留著她欲淺欲深的腳印。
南宮煜強忍著內心的蠢蠢欲動,閉上眼,不看不問不想就了無牽掛。
項安琪盯著傻傻站在浴室外的身影,不由自主的靠近他身,指尖的細膩輕柔的撫模著他的後背,柔和的聲線從他耳邊響起,她幽蘭吐氣的說︰「你怎麼了?」
他後背不僅泛起一陣悸動,心坎處的小鹿在不停的抨擊著他的心髒,手心里一陣冷汗。
項安琪一手靠在他的肩膀處,一手輕撫著自己身上的浴袍,笑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南宮煜腦袋陣陣發熱,他想要抑制住,他想要對她冷冷淡淡,可是,這女人,竟然這樣明目張膽的赤身在他眼前誘惑他?她難道不知道男人都是生理上的動物嗎?
項安琪繞過他的後背,站在他的身前,一手輕微的在他眼前揮動,他神游天外了?
南宮煜收回眼神,陣陣心慌的盯著被熱水沐浴完後臉色微微泛紅的她,那自然流露的白里透紅就如那細柔的果凍,輕輕一觸踫,柔柔的在他眼前閃動,惹得他,方寸大亂。
「你到底怎麼了?」項安琪不明所以的雙手捧住他的臉,這男人不過幾天不見,怎麼變得傻傻的了?
南宮煜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氣,突然而來的是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一剎那間,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某個部位正在愈演愈烈。
項安琪靠在他的肩膀處,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抱在他的身上,溫柔的對著他的右耳,那讓人無懈可擊的輕柔聲線飄蕩而起︰
「是不是因為我的工作你才會這樣冷淡?」她有些詫異,自己竟然會主動這樣抱住他,而語氣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這樣的溫柔,難不成就因為那一個夜晚後,自己變了?
南宮煜幾乎是忍受不住這樣的柔情抨擊,他的手微微顫抖在她的後背處,想要抱住,卻又無可奈何的放下,如果再這樣下去,他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邪魅的一笑,略帶挑逗的意味,冷冷一哼,「你……喜歡上我了?」
項安琪手足無措的推開身前的他,驚慌間才回過神,自己竟然主動抱了他?難不成是因為那一夜後,自己積攢了二十五年的**一次性爆發了?見到他就一時忍不住心潮竄動?
南宮煜嘴角微微上揚,那笑靨如花的臉頰帶著那絲絲狡黠,他步步靠近步步後退的身影,一手,輕柔的靠在她的臉頰處,溫柔一閃而過。
他的嘴一張一合,「是不是很喜歡跟我同床共枕?其實,你應該知道本公子從來就是來者不拒。」
「我想你誤會了。」項安琪微閉上眼,臉色緋紅的繞過他身,朝著洗手間而去。
他的手不經意的抓住她的浴袍,輕輕一扯,她的身子被一股勁帶動,竟失去重心的往他一靠。
浴袍從她光滑的雙肩處慢慢滑落,漸漸的,落在了他的腳前,而她的身子不偏不倚的靠進了他的懷里,撞個滿懷抱。
時間,靜止不動,兩個身影,呆若木雞。
他只想叫住她,本想再說一些輕薄的話讓她討厭自己。
她只想立刻離開這里,卻不料手勁一松,浴袍掉了,身子也跟著倒了。
而這一剎那,她衣不附體的躺在他的懷里,瞬間,靜謐的屋子里,只听見兩顆惶惶不安的心跳聲,咚咚咚,好似一出沒有節奏的交響樂。
項安琪眨了眨眼,第一次如此角度望著他,燈光從他的肩膀深處慢慢的映射而下,就如身後搖曳著耀眼光芒,而他的額角,有些汗水慢慢的滑落,他在緊張?
南宮煜按耐不住心底深處的那絲絲沖動,特別是她如此性感的在自己眼前時,天底下有幾個男人能忍住?
不知是不是過了幾萬年的時光,天地萬物變得虛無縹緲,四周,很靜,靜的只剩下這兩道身影……
……
天色漸沉,四周無風。
一張大床,一地的凌亂。
她靠在床墊上,臉色微微泛紅︰「我、我好像——」
他側過身子,咬住下唇,為什麼一沒忍住沖動就又抱著她上了床?這男人的尊嚴怎麼就這麼不值錢?
項安琪側過臉,看了一眼背對過身子的他,突然間,她的手輕撫上小月復,一絲冷汗竟從發絲中慢慢的溢出。
南宮煜翻轉過身子,雙眼無助的望著天花板,他要告訴她這一切都只是獨處一室的後果。
他深吸一口氣,「你要知道我們都是正值壯年的年輕人,有那麼點沖動是應該的——」
「我、我肚子好痛……」項安琪咬緊牙關,臉色瞬間蒼白無色。
南宮煜驚愕的側過身,盯著面無血色的她,急忙從床上跳下,打開屋子里所有燈光,光線下,她臉頰處毫無血色,像似一張無顏色的白紙,白的駭人。
「你怎麼了?」南宮煜手足無措的抱住她顫抖的身子。
項安琪雙手緊緊的捧住小月復,她感覺到了,一股熱流正在她的雙腿間止不住的往下傾瀉。
她的手,顫抖著,輕輕的掀開被子,瞬間,屋子里飄蕩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驟然,兩人驚駭呆愣。
「好痛。」下一刻,只听見項安琪撕心裂肺的吼叫。
他不知所措的抓起她的長裙,不能就這麼帶她出去,他在淚水中,無助中,害怕中,終于替她穿好了衣裙。
眼前的路,好模糊,他抱緊已經昏迷的身子,跌跌撞撞的沖出了臥室。
那一張大紅的床上,深深的映上一層粘稠的液體,仔細一看,潔白的被單上已然被染上了一層紅霜。
雖然已經昏迷,而項安琪仍然在不停的顫抖,她幾乎在昏迷中都能感覺到身體中那股撕裂般的疼痛,直至再次被折磨至醒。
她的手緊緊的捂住那陣陣撕裂的肚子,一陣一陣的撕痛,她咬住下唇,咬的嘴角處慢慢的溢出血跡。
南宮煜捧緊她顫抖的身子,低頭一滴液體滑過眼角,他好害怕,第一次如此害怕,害怕她會離開他,徹徹底底的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