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危心里沒有一絲綺念。
他是正常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早知女人味道的熟男,看到美腿自然難免心動,可問題是,眼前這條腿確實不美。
小腿處腫脹得厲害,紅得有些發紫,某些地方已經發黑,令人觸目驚心,自然談不上是美腿了。
藍危伸手抓住她的足踝。
綠卉渾身一震,輕呼︰「你真是……醫生?」
藍危沒有回答她的廢話,而是道︰「你看那邊,好像是什麼野獸來了。」
綠卉一驚,猛然回頭,瞧向藍危所指的方向。
藍危另一手迅速握住她的膝蓋,握得緊緊的,兩手猛地一拉一錯,已接好了她的斷骨,但這一發力之下,盡管使用了色域輔助,仍然痛得他自己悶哼一聲,額上冷汗直冒。
「啊——」綠卉痛呼出聲,她哪里看到了什麼野獸,駭然回頭,恐怖地看著藍危。痛死了,這家伙對她做了什麼?
「別動!剛接好的骨頭別又錯位了,再動,你就真的要成為瘸子了!」
藍危見她掙扎,趕緊喝止,調侃道︰「剛才看到野獸了沒有?」
綠卉俏臉都有些扭曲了,痛罵道︰「你……你才是一頭野獸!」
藍危笑了。他沒有說話,忍著難耐的痛楚,把弄好的藥輕輕地糊在她的小腿上,糊了薄薄的一層。然後,月兌下自己的上衣,撕下一只袖子來,將小腿輕輕包起,接著,選了兩塊大小合適的枯樹皮,一上一下把小腿固定住。又從衣服上撕下許多布條,像繃帶似的緊緊扎住樹皮。
做完這一切,藍危才長長松了口氣,道︰「好了,現在盡量別動到它,一個月後就完好如初了!」
疼痛稍止,綠卉聞言哼道︰「傷筋動骨一百天,還說自己是醫生呢,一個月?一個月好得了嗎?」
藍危拿出一根金針,自信的笑了笑,道︰「我說一個月就一個月!」
綠卉一見金針,嚇一跳,她想起來了,在水下時,這家伙就在她頭頂上刺入了這樣一根金針,他又要干什麼?
看到了她的異樣,藍危笑道︰「緊張什麼,我這是救你!不敢看就轉過頭去,那邊又有野獸來了。」
救我?用針救我?那麼,在水下時也是救我了?綠卉疑惑地看著他,緊緊盯著他手中的金針,哪還會被他所謂的野獸轉移了注意力?
疑惑間,她就看到藍危動了起來,一針就扎入了她的膝蓋處,驚恐之下,她下意識地一閉眼,就想痛呼,卻意外地沒有感覺到一絲痛楚。茫然地睜眼看去,看到他已經運針如飛,不知在她的腿上扎了多少針了……
他這是干什麼?有用嗎?綠卉驚異地眼大了眼。漸漸地,她感覺到斷腿處的疼痛奇跡般減輕了,一種清涼的感覺在小腿里流淌,居然……有些舒服?好神奇啊!
綠卉呆呆的看著藍危,心想,他真的是醫生?可是,她從來沒見過用針治病的醫生。聯想到發生在他身上的一系列怪異的事情,也就見慣不怪了,反正,他就是一個怪物!
綠卉緊緊盯著他,目光從他那專注的臉上往下移,停在他那光溜溜的身上,凝視著那光潔的皮膚,那強健的肌肉……她的臉忽然就紅了,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恐怕再也別想忘記他了。
藍危一邊施針,一邊冷汗直冒,好不容易完成了舒筋化淤的任務,臉上和的上身已經全是汗水。他疲憊地仰躺在石頭上,休息了好一會兒。
他豎起上身,看了綠卉一眼,道︰「來,我給你穿褲子。」
綠卉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思緒飄得有些遠,聞言一怔,下意識地抓住那只褲管,叫道︰「不,不,我自己來。」
藍危不由分說地扯下她手中的褲管,道︰「你行嗎?這小腿已經曲不起來了!難道你還想把它再弄斷了?」
手中的褲管已經被搶去了,綠卉一張臉通紅通紅的,呃呃的又急得說不出話來,呆呆地看著這家伙的動作。他已經開始給她穿了,很小心的,因為不好穿,又得將她另一條腿上的褲子也褪下一些。
她看著自己那兩條白白粉女敕的大腿,又看看藍危,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最終卻是抬起兩手,捂住了自己的眼楮,並且轉過頭去……
她決定不看,任他折騰了,眼不見為淨!
嘴被他親過了,而且一親就是幾天幾夜,抱也被他抱過了,而且……胸也被他模過了,就讓他再看看大腿,又如何……
藍危哪會知道她心中有如此多的想法,替她穿好褲子後,又讓她趴在地上,在她背部扎起針來,從頸部一直往下,一路扎下去,一直扎到臀部,這一扎又是半個小時。
總算暫時完成了對她的全部治療,藍危長吁一口氣,如死人般躺在石塊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綠卉既然橫下了一條心,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想法,心情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羞澀感蕩然無存。經過這一番治療之後,她感覺已經舒服多了,見藍危累成這樣,心里很是不忍,目光里盡是關心。
輕聲問︰「你……沒事兒吧?」
藍危緩緩側過頭來,看著她,道︰「沒事兒,休息一會兒就好。」
綠卉想了想,又輕聲道︰「謝謝你。」
藍危啞然一笑,道︰「你忘了嗎,我是在幫助自己的未婚妻呢,還用得著謝嗎!」
綠卉臉一紅,哼道︰「你不是要報復我嗎,為什麼又救我?」
藍危不再看她,仰望那高聳入雲的峭壁,悠然道︰「正因為要報復你,所以才救你,你若是死在這里,我還報復誰去?」
綠卉小嘴兒一扁,過了一會兒,又道︰「哎,你說,那纜索斷了,會是火燒下的手嗎?他為什麼要害我?」
「誰知道,是不是你拒絕他的追求了?」
「那也不至要殺了我呀?」
「或許,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是為了報復我吧!」
綠卉又扁扁嘴,不再說話。
藍危恢復了體力之後,才開始為自己療傷,其他的倒還容易,就是接續斷腿時頗費了一番手腳。因為是自己的小腿,又不能彎曲著進行,所以,他根本無法握住腳踝進行拉扯,幾番努力之下,痛得呲牙咧嘴,弄出一身冷汗,還是不行。
他只好讓綠卉幫忙,在他的授意下,綠卉拽住他的腳踝按在地上,但由于力量太小,在他一扯之下就月兌手了,不但沒能成功,反倒又令他受了一通罪。最後,還是綠卉想出了個辦法,將他的腳掌綁在一棵樹上,而她,又一坐在他的腳踝處,將它死死壓住,才算是完成了接骨的任務。
完成一系列動作之後,藍危已是臉色慘白,差點暈過去了。
夜色悄然降臨,這深谷中的夜晚來得特別早。
「藍危,我們晚上怎麼辦?」
一些異樣的蟲鳴聲已開始響起,樹林里時不時的還會響起一些悉悉唰唰的聲音。綠卉看著周圍越來越黑的夜幕,不安的看著藍危,忍不住問出聲來。
藍危站了起來,遞給她一根枯枝作為拐杖,道︰「我發現前面不遠處的絕壁下有一個小山洞,足夠我們容身,走吧。」
兩人相互攙扶著,又分別拄著拐,慢慢地朝樹林里走去。
山洞大約有五米深,很窄,也不高,他們要低下頭才能進去,洞底凹凸不平,很不平整。
綠卉皺皺眉,一塊平整點的地方都沒有,這怎麼睡啊?連洞壁都是參差不齊的,想靠在上面也不行。
看到綠卉愁眉苦臉的樣子,藍危笑了起來,道︰「這兒沒法睡是不是?別急,我一定讓你睡得舒服!」
「你有什麼辦法?」綠卉疑惑地看著他。
藍危讓她退開了點,手一翻,一張床就這麼憑空出現了,放在這狹小的洞里,剛好合適。
綠卉驚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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