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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浩風面色微有驚訝,繼而兩人相視一笑,「是蝕心蠱!不過,王妃身上已經沒有那種蠱蟲的味道了,想來體內的蠱毒應該是解了!」

雪惜點頭,沉吟一會兒,又道︰「公子既然能如此了解我的狀況,可否幫我探一個人的脈?」

澹台浩風身子一僵,急問一聲,「誰!?」

「嬋香郡主!」雪惜輕吟一聲,面上微顯了凝重之色。今日一見,不難看出嬋香郡主對沐輕狂有不錯的好感。

但嬋香郡主確是個危險人物,決不能輕易接觸。她心中隱隱感覺,嬋香郡主接近沐輕狂仿佛是有人故意布的局!

是誰也看破了瑞親王的詭計,來了一招借刀殺人?

「她?」澹台浩風一時俊臉浮了詫異,怎麼也不會想到雪惜要他探脈的人會是嬋香郡主。這郡主可是嬌貴的身子,豈是隨便任人探查的?

雪惜秀眉微擰,沉道︰「她身上有蠱毒的味道。」

澹台浩風臉上明顯驚異,仿佛一瞬間想到了什麼,「你……是懷疑……」他正欲說出口,雪惜卻急阻了他的話,「我只想知道,她體內被人下的是什麼蠱!」

澹台浩風面色一沉,道︰「我這就去查!」

目前澹台浩然風離去,雪惜心中仿佛壓了塊重石。她的目的很明確,只要查出嬋香郡主體內被人下了什麼蠱,弄清蠱毒發作的時間,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她最怕就是,這嬋香郡主蠱毒發作的時候,會不會死在沐王府……

……

將軍府,秀心苑

室內,明珠光漾,映照滿室器物,極顯華貴絢美。

爐熱火暖,淡暈光影攏在窗前一抹曼妙身影上,室外雖漫天飄絮,室內卻是暖膩,無怪為人兒僅薄紗松裹,酥胸豐腴難掩,兩側櫻紅若隱若現。配上一張閉月容顏,實乃誘人迷醉。

今夜,他要趁著四皇子被母親的事牽絆在將軍府,盡早成為他的人。

昨日與那人踫面,竟未想到他已長成如此翩翩的佳公子,一直以為三王爺岑明軒才是天下最俊美的人,可那人……卻只比三王爺還要俊美幾分,只是,他對自己卻有些厭惡,是因為當年皇雪惜救了他嗎?

她眼瞼一闔,又猛地打開,眸中旋了絲陰狠。攏上衣襟,掌起榻上小燈,準備出門。才穿上繡鞋,卻听得紗窗上一聲啄響,她一凜,快步走到窗前開了窗,一只黑鳥撲旋到她臂上。

她從鳥爪上取下卷箋,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人手已備妥。

唇角微微浮起絲弧,在紙上飛快寫了數字︰明晚三刻動手。

皇雪惜,你膽敢傷我娘親,我就讓你下地獄!

……

醉風樓,鄭汰睡眼朦朧的在雪惜對面一坐下。

「嫂子,這一大清早地把我找來,有什麼吩咐?」夸張地打了個呵欠,鄭汰的身子下一秒如爛泥般癱在了酒桌上。

雪惜有些無語的瞪了眼鄭汰,道︰「你應該記得,你嫂子我跟攝政王之間有一個一月賭局?」

「記得!」鄭汰擺了擺手,表示自己還清醒著。

雪惜微微湊了上前,在鄭汰耳邊低語一聲,「嫂子今兒個想借借你的勢……」

一听這話,鄭汰立馬來了精神,面上倦容頓時消融不見,「嫂子你想干啥?」

雪惜故作神秘的搖搖頭,用眼神示意鄭汰跟她走。緊跟著出來,沒見著沐輕狂,鄭汰心下起了分疑惑。

「嫂子,為啥不帶上七少?」他緊步追上雪惜問了句,卻見雪惜身子一滯,神情中仿佛滑過絲失落,「他正陪著美人兒,樂不思蜀……」

「誰樂不思蜀了?」倏有尖銳帶著不滿傳來,沐輕狂堵在雪惜身前,俊臉上有幾分質惱,滿目紅光。

「你還說我,我問你,你讓澹台浩風替你把脈,為啥不過半盞茶兩人就無影無蹤了?」他身子逼近雪惜,酒樓里有不少人目光朝這看來,雪惜無措後退,急怒一聲,「我這不是在為七少你提供相處的機會嗎?」

「別岔開話題,說!你倆去那兒了?」沐輕狂伸手將雪惜勾帶入懷,身後頓有唏噓聲傳來,雪惜臉皮薄,霎時兩頰浮了暈紅。心下一惱,抬腳朝沐輕狂腿上踹去,沐輕狂齜牙忍著,雪惜眼窩深處暈了絲狐疑。

「沐輕狂,我發覺你恢復的挺快的。你那傷不會是假的吧?」她的眼光還未探到那腿,陡見沐輕狂嚎叫起來,「誰說是假的?正疼著了,哎呦,快扶我一把……」

大手一把攀住了雪惜肩頭,鄭汰關心地上前詢問,「七少,沒事吧?」沐輕狂一個冷眼飛來,嚇的鄭汰模著鼻子怯怯後退。敢情這小兩口正打情罵俏了……

那知他還未退兩步,陡然被人抓住,雪惜一把將沐輕狂推摔在了他身上,逃也似地跑出老遠。

「鄭汰你把七少送回沐王府,到御郁苑找我!」雪惜的聲音在樓下傳來,鄭汰頓見沐輕狂面目變得可怖,跛著腳就朝雪惜追去,「你給我等等,你要去找東方昱?」

「嗯!」門口,雪惜回頭吟笑看著追上來的沐輕狂,輕挑了眉,「他管著帳了,沒錢,我怎麼把怡香院買下來?」

「不準去!」一听這話,沐輕狂頓時抓狂,瘋一般就朝雪惜撲去,只一下,就將雪惜抓了個正著。雪惜有些錯愕,這沐輕狂那里像受過重傷的人?

「為啥?七少你難不成想嫂子真輸給攝政王?」身後,鄭汰滿臉懵懂地拽住了沐輕狂,有些不解沐輕狂的做法。

沐輕狂回頭一巴掌拍在鄭汰腦門上,「閉上你的臭嘴,你去,她不準去!你要去可以,帶上我!」

他目光又轉向雪惜,眼中旋著霸道。

雪惜一撇嘴,指間一枚銀針毫不客氣刺在沐輕狂手臂上,「懶得理你!」

那身影月兌離開去,這次跳離的距離是剛才的兩倍。誰知,她腳還沒落實,耳邊就有酥麻的氣息吹來,「哼!想見東方昱那小白臉兒,想都別想!」

手臂又叫他扣住,雪惜眼中抹了絲惱怒,「七少,本妃可以把你現在這種行為理解成幼稚嗎?」

沐輕狂厲言而擊,「不帶我去,就說明你們有奸情!」

雪惜頓時渾身無力,「什麼奸情?你要跟著就跟好了,別說的那麼難听!」

幾人剛整步要走,誰知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甜喚聲。

「七少,七少……」

沐輕狂身子明顯僵了下,不用回頭他都知道誰來了。在不逗留,伸手攔腰將雪惜抱起,雪惜驚叫出聲,「沐輕狂,你干什麼?」

男人貼在女人耳邊,呢喃道︰「你不知道,那小魔女很難纏的,可沒我家娘子可愛……」

雪惜嘴角微不可尋的勾了下,他能躲著那小郡主到不算壞事。心底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有一絲甜蜜悄悄蔓延!

「嗯?七少,跑的挺快!」身後,鄭汰轉眼不見了沐輕狂身影,不由唏噓一聲。

「腿不痛嗎?」顛簸的懷中女人輕揚了頭,唇邊勾了絲奸詐的笑。

「嘎!?」微一錯愕,沐輕狂頓時俊臉皺成一團,「疼……」

一見這情景,雪惜氣不打一處來,「我看你是皮癢!」

頓時,有 里啪啦的聲響伴著痛嚎聲,此起彼伏。

……

經過鄭汰的施壓和東方昱的財務支持下,怡香院的老鴇終于松了口,將管理權交到了雪惜手中。

此時,燭火通亮的怡香院里,爐火一樣的暖意融人,雪惜正撐著下巴。眼前,人影繚亂,群魔亂舞!

現今,她手下有舞娘三十名,樂師十名,只是這支隊伍組在一起,極是不悅目。

「你來。」笑了容顏,伸手招了一名小倌兒上前。

「王妃,何事?」那小倌緩步走到雪惜身前,眸中微有輕視之色。

雪惜眸色一暗,唇角勾起絲笑,一手抓過那小倌兒,「你剛才的舞姿,有些地方欠妥,應該……這樣跳……」

眸中飛快滑過抹狡黠,身子隨即旋飛而起。

撕拉一聲,那小倌兒看見雪惜撕碎了自己半邊衣袍;而她自己,那一身綴點花裙已嫣然如碎屑,只余半邊委綴在身後。鞋子跌落,正赤著玉足,那腳尖點在自己腳上,有些微的酥麻電觸。

猛然,他感覺腰身一緊,頃刻,只見眼前女人面靨如花,發絲擦面而過,雙腿被抵開,有什麼纏住腰身,一個旋轉……

咯吱!

他听到骨骼斷裂的聲響,劇痛傳來,懷中陡然一沉,卻又迅即落空……

好美的舞姿!

四周陡起嘩然之聲,卻瞬間禁音。

此時,門邊,沐輕狂面色陰霾,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緊緊鉗著懷中的女人,一雙眸子騰著腥紅,那幽紅的光一暗,落在眼底那雙chi果在外的玉足上。

雪惜面色一窘,剛才用力過度,白色的褻褲也被撕了半邊去。此時,玉肌外露,暈著迷人的光澤。有些難耐地吞了口口水,縮著腳想掩住那半截在外的肌膚,身子卻陡地離地,被男人卷撞進懷。

冰寒沁肌,身子瑟縮著,她被男人抱離了那間暖室,此時正漫步在漫天飄絮中。男人身上的戾氣仿佛還在上漲,她臉上陪著小心的笑,被這風雪一吹都有些僵硬了!

「別的男人看了你……」迷眩的雪花中,她听到男人淡淡有些失落的聲音。

「嗯?!」雪惜僵硬地應著,有些奇怪的感覺。

「我,我都只看過一次,沒模過……」男人委屈的低吼一聲,雪惜整個定格,「嘎?!」

莫非,你現在,想模……

她看男人那眸子里裹了火,有些無意識地吞了口水。擰了眉頭,身子也緊跟著繃僵。難道真要告訴他,她皇雪惜可能是他妹妹?

兩人對視良久,終是男人輕嘆了聲,用大氅裹了女人,靜靜走在雪夜空寂的巷子里。也許,是他太過急躁了,在等等……

夜涼,人無語。雪惜靜靜偎在男人懷中,唇邊抹著幸福的笑,仿佛一切都太過美好,心底卻是無盡的荒瘠!

……

晨間,老太妃漫步在庭院,听人說蘭鳳苑被人植入了不少新奇的花草。信步就讓人帶著來了蘭鳳苑,誰想入苑就看見奇怪的一幕。自己的孫子與雪惜分別從不同的房內走了來。

「咦?」老太妃眉頭一皺,「這兩人……還分開睡?」管家老張湊上來,細看了眼,心下也有些奇怪。昨兒還看兩人在同一個房里,怎麼今兒說變天了?

「叫雲琢到我房里來。」老太妃對著管家老張吩咐一聲,轉身離去。有些事,她這個老婆子是不是該插手了?先前有暗衛稟告過此事,想著兩人畢竟成親沒幾日,不急!

現在看來,她不急都不行了。沐王府的希望,不能斷在她老太婆身上!

淑妃被人急喚去了太妃閣,一入閣老太妃劈頭就問了一句,「你知道他們兩人分屋而睡?」

淑妃一愣,緩了下,才應道︰「我,我不清楚,是不是小兩口鬧別扭了?」

老太妃眉一沉,「我看著不像,這兩娃兒也真是,都成親這麼久了,難不成……還相敬如賓?」一說到此,老太妃明顯有惱意,「要如此下去,我沐王府何時才能開枝散葉?」

淑妃眼珠一轉,扭捏的笑了笑,俯來,「母親,要不,你看……我們……」

「什麼?」

陡然高八倍的聲音刺痛人耳膜,老太妃瞪著兩眼珠子,模樣像是要吃人,淑妃滿臉通紅,怯然後退,正窘迫到了極點。

「這怎麼可以?」一會兒,老太妃的臉色仿佛緩和了些,拉過淑妃,猥瑣一笑,「不過,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

淑妃無力的想去撞牆,敢情這老太太急匆匆地把她叫來,就是想借她的口一用的?淑妃心下雖氣,口中卻不敢有半分違逆,只能尷尬地嘿嘿笑了幾下。

老太妃為了緩和氣氛,也跟著嘿嘿笑著,「夫妻之間,早晚的事兒……對吧?」

淑妃連連點頭,老太妃眼中卻有奸詐的光芒抹過,「雲琢,你看,你能讓人弄些那藥來……」

「嘎?!」淑妃頓時僵化在原地,炮灰!決對的炮灰……

讓她一個寡婦去弄迷情藥?讓她死了吧!您老人家還真想的出……

老太妃見著淑妃面泛難色,立馬模了幾把老淚,「為了沐王府,雲琢,你這個做娘的,總不能看著沐王府……」

淑妃嘴角抽搐著,最終無奈地應了!

……

醉風樓,沐輕狂揪了鄭汰正在細細探討著什麼,糾結了好久,沐輕狂捏著酒杯終于朝鄭沐問道,「鄭汰,你說那個御女三十六式……」

鄭汰立即猥瑣地笑了,曖昧地用肩膀撞了沐輕狂下,「七少,怎麼了?晚上跟嫂子體驗還不夠,要找激情不成?你可得把握住啊!嫂子可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你要是想在外面找姑娘,小心嫂子直接廢了你。」

鄭汰淳淳教誨,沐輕狂額頭立馬浮了三條黑線,「呸呸,你個烏鴉嘴,說什麼了?我跟你嫂子純潔著了,到現在你哥哥我……還沒洞房……」

鄭沐一听這話,驚的蹦了起了來,「啥?還沒洞房?」

「小聲點兒……」沐輕狂一把抓了他坐下,一副恨鐵不成鋼。

鄭汰立馬變成了教導主任,「我說七少,你可真挺得住啊!面對嫂子那般天仙美人兒,你……」鄭汰做了個狠撲的姿勢,沐輕狂無力的翻個白眼兒,神情中難掩失落,嘆一聲,才道︰「你也知道你嫂子,一身的刺兒,我,我那敢!」

「鄙視你!」鄭汰立即落井下石,「七少,我決對鄙視你!男人啊,什麼事兒都可以讓著女人,寵著慣著女人,唯獨一件事決不能讓!」

「什麼事兒?」沐輕狂來了一絲興趣。

鄭汰小眼四處瞄了下,神情猶如做賊地貼進沐輕狂,壓低了聲音,「床上的時候,男人決不能示弱,要一挺到底,懂嗎?」話完,鄭汰瀟灑地沖沐輕狂一挑眉,那姿態像是剛從女人身下退下來。

沐輕狂心下一陣惡心,滿頭黑線,怒道︰「臭小子,你以為訓獸了。那可是我沐輕狂的老婆,還是個身懷絕世武功的高手,要照你出的主意,你哥哥我,估計死都沒個全尸!」

「七少,沒這麼嚴重吧!」鄭汰唏噓一聲,小眼中明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光彩。

「你可是親眼見著的,你嫂子一個人就廢了整個南宮府,就那彪悍勁兒……」沐輕狂神情難掩幾分怯怕,實則是他模不透那女人的心思。昨兒竟然跟他鬧分居?!

一個屋檐下,他都沒能把她怎樣,還用得著躲到別處去嗎?他沐輕狂算不得君子,好歹也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人吧!

這時鄭汰又猥瑣地貼了上來,「七少,強的不行,咱就來軟的!我這兒可是有上好的一飛沖天……」

「飛你個頭,完事兒後,你等被你嫂子飛吧你!」沐輕狂極盡鄙視地瞪著鄭汰,下藥?虧他想得出這麼損的招兒!

一看沐輕狂那激烈的表情,鄭汰長眉一蹙,有些憐憫地看了沐輕狂幾眼,才意有所指地道︰「我說,七少……听你的話,怎麼感覺你像是得了一種病?」

「什麼病!」沐輕狂啖了口酒,白一眼鄭汰。這種事兒,他就不該蠢的拿來跟這小子說,什麼人啊!竟出些餿點子。

「氣管炎!」鄭汰直言不諱,沐輕狂一口酒卡在喉頭上下不得,「什麼意思?」

鄭汰神情一正,大有指點江山的氣魄,道︰「準確點兒說,就是懼內!」

「你說你,找死是吧?」沐輕狂神情一下像被人硬塞了顆雞蛋,揮手就朝鄭汰拍去,鄭汰噌的一下就竄出老遠,在柱子後探出半顆腦袋,「你自己看看如今的你,窯子不上了,萬賭軒也不去了,你這是要干啥?不是被我嫂子收月復了,才怪!」

「什麼收月復?哥哥這叫尊重,懂嗎你?」沐輕狂摔了酒杯,追了過去,鄭汰立馬繞著柱子躲避,嘴里還有不屑的譏誚,「噢!尊重!尊重到最後一身欲火,小心早晚燒壞了身子!」

鄭汰瞄著沐輕狂兩股之間,意有所指!

「去,你嘴里就吐不出像樣兒的話。」沐輕狂有些頹廢地坐回酒桌,鄭汰的話到是戳中了他的痛處。該死的皇雪惜,說什麼要尊重她,她一句話完事了,這下好了?苦頭都給自己受了!

此時,鄭汰攀住窗子,看著窗外,奇怪地朝沐輕狂叫著,「艾艾,七少,街上那個好像是郡主吧……」他不確定的問著,沐輕狂一驚,湊過去一看,正巧與那街上的紫衣女子對了個正著兒。

「七少!」郎琳嬛一見沐輕狂就像貓見到了耗子,揮著小手興奮地沖了過來。

沐輕狂用力拍了下鄭汰,沉怯一聲,「鄭汰,哥先走了,千萬別說見過哥……」他急匆匆朝門外跑,身後,鄭汰有些鄙視地喊道,「七少,那小郡主又不是老虎,你老躲著人家干啥?」

沐輕狂趁抓過大氅的空隙,回了句,「她可是沒你嫂子可愛,渾身毒著了!你,我告訴你啊,招惹誰你也不能給哥招惹她,知道嗎?」門邊沐輕狂慎重地囑咐著,鄭汰眼中卻旋了絲別樣的色彩,邪惡一笑,急道︰「等等,七少,我怎麼听著,這話里……藏著什麼別的味道啊?」

沐輕狂伸頭在屋外四處瞄了幾眼,在關門的時刻,那聲音從外透了進來,「甭管哥這話什麼味道,你只要記住哥的話,見著這小祖宗,給哥有多遠閃多遠!」

鄭汰在屋里撇了撇嘴,捏了酒盞獨自飲著。

少時,就听到一陣噪雜的腳步聲,踫一聲,門被人踹開,闖入一名紫衣少女。

那少女入室,四處搜索一番,完全忽視了鄭汰的存在。沒見著沐輕狂的人影,這才氣勢磅礡地盯住了鄭汰,「七少了,我剛還听到他聲音!」

鄭汰見這少女身後七八個彪形大漢,在見少女目露凶光,手邊壓著一把劍,怎麼感覺像是在審問犯人了?

這一看,他心下對這飛揚跋扈的紫衣少女就有些排斥。

悠然地品了口酒,在那郎琳嬛等的極度不耐煩的狀態下,他才愜意的開了尊口,「七少啊,走了!」

「走了?去那兒了?」郎琳嬛小臉一抽,敢情她等了這好一會兒,就等了這麼個答案?靠,不用你說,姐用眼楮看都看到了!小丫頭怒了,一拍桌子跳了起來。

鄭汰優雅地挑了挑眉,「這個我知道,去如春樓了!」

「如春樓?」郎琳嬛小眼楮一轉,有了地方就好說,卻是忽略掉了鄭汰眼中那絲狡詐的笑。

看著郎琳嬛要打道離去,鄭汰好心在後提醒,「郡主,如春樓去不得……」

郎琳嬛一下來了火氣,「為啥去不得?」

鄭汰溫雅一笑,才道︰「如春樓是男人才能去的地方,郡主尊貴,那地方有辱郡主身份。」

郎琳嬛一臉譏誚,不屑道︰「他沐輕狂能去,我就能去,走!」

等著幾人離去,鄭汰才懶懶招了名家僕上前,狐狸般一笑,「去請七王妃到雲翠樓一聚!」

出得醉風樓,有一名侍衛大了膽子湊上前,在郎琳嬛耳邊低道︰「郡主,如春樓是青樓!」

「什麼?」郎琳嬛大驚,小臉下一刻猙獰的可怖,怒火滔天在眼中旋轉著,「該死的沐輕狂,帶上我的鐵衛隊,本郡主要親自把他抓出來,先鞭策,後奸尸……還有如春樓,本郡主非得一把火燒了它……」

那侍衛見主子這般激揚,微退了兩步,才怯然道︰「郡主,我們還是別去了,如春樓可不是任何人輕易就能招惹的!」

這話像是擱在郎琳嬛耳中,霎時變了味道,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休想!

「這天下我郎琳嬛不敢招惹的人,還沒出生了。走,去如春樓!」郎琳嬛一聲冷笑,毫不退縮地直奔如春樓!

「真是沒腦子的女人,這麼輕易就上當了。七少真是的,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好怕的!」醉風樓上,鄭汰目送那抹紫色身消失在人海中,神情中全是鄙夷之色。

……

如春樓

郎琳嬛帶著侍衛,很不客氣地敲開了大門。如春樓新任老鴇急急奔了過來,開門一看,見一小丫頭領了不少侍衛闖了進來,臉皮就有些擱不下去。這里可是如春樓,不看尊面,也得看佛面兒,這地兒是人能隨便來的?

老鴇如娘扭著腰肢兒到了郎琳嬛身側,掩嘴一陣輕笑,「姑娘,媽媽這可是如春樓,只招待少爺公子,可不接待姑娘……嘻嘻……」

郎琳嬛正在氣頭上,一听這話更是火上澆油地燒了起來,「少跟我廢話,快帶我去見七少。」

如娘一甩帕子,手還沒搭到郎琳嬛的肩,倏地被人拍了開去。她面色抖了下,繼而笑道︰「嘻,姑娘說七少啊!那可不好意思,七少正在春夢房里,還沒醒了……姑娘去了怕不合適!」

「什麼?」郎琳嬛的聲音一下高了幾倍,面色怒色染紅色了整張臉,「不合適,你就去把他叫出來!」

她一手推著如娘,如娘豈是這般好打發的?在說了,這姑娘明著是上門來搶人的,她如春樓豈能隨意任人撒野?才接手沒幾天,她可丟不起這臉面!

「姑娘這是想鬧事兒?我如春樓打開門做生意,可不能隨便得罪客人,那七少若是姑娘的未婚夫,姑娘這還沒過門,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在說了,男人風花雪月,實屬正常。姑娘何必較真?」

如娘臉色明顯冷了下來,郎琳嬛火氣一下沖上了頭頂,噌一聲,抽了劍,「你說什麼?你這話是不交七少,是吧?」

如娘怯怯退了幾步,看著那寒光閃閃的劍,一揮手,身前涌上幾十名面黑身壯的大漢,她卻躲在眾人身後,譏諷一笑,「姑娘這尋夫的心態,媽媽懂,只可是姑娘來錯地方了。」

郎琳嬛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氣的一跺腳,劍指江山,「來人,把這如春樓給我拆了!」頓時,她身後那些侍衛噌噌抽了劍。

「干啥,還玩兒真的?」如娘眼眸一寒,身前那幾十名大漢,也緊跟著 當抽了大刀。想動刀子?也不看看誰的人多!

郎琳嬛一看這等架勢,這老鴇明白著就是要跟她對著干,先前羞辱,現在以勢壓人?她身為郡主,被父王捧在手心呵護都來不及,何時被人這樣對待過?氣血沖向腦門,那里還管這是在焱國?

「氣死我了,給本郡主拆!」她暴怒一聲,門外頓時涌進幾十名身著黑錦緞子手執寒劍的鐵面人!

一見這等架勢,老鴇如娘心下也跟著駭然一懼,急急道︰「姑娘,媽媽可把丑話說前頭,這如春樓幕後老板可是攝政王……」

「我管他是誰,你們不交七少,本郡主就燒了你如春樓,看那小子出不出來!」郎琳嬛正在氣頭上,那里能听清老鴇的話,腥紅的眼中就只有一個字‘殺’!

兩隊人馬立時殺在了一起,如春樓亂成了一團,老鴇這邊打手多,可郎琳嬛帶的那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幾下就將如春樓那些打手收拾的嚎叫連天。

此時,郎琳嬛正拿著火把在個個房間進進出出,從里一路搜索過來,入一間,逮住男人看一眼,不是沐輕狂,退出來後立即放把火……

一時間,如春樓徹底雞飛狗跳。

男的,女的,不穿衣服,光露的,這情景那叫一個熱鬧!

樓下,老鴇見勢不對,急招了人過來,「去通知攝政王……」

……

如春樓斜對面雲翠樓里,鄭汰看著對面的如春樓里冒了濃煙,嘴角斜斜一挑,有些炫耀地朝雪惜道︰「嫂子,看,嘿嘿,小弟本事吧!那小丫頭膽兒真大,連如春樓都敢燒……哈哈……」

「你急急叫我來,就是為了炫功?想嫂子我給你發獎金,還是你有啥不可見人的目地?」雪惜白了鄭汰一眼,努力壓制著心底想扁人的沖動。計劃真是永遠趕不上變化,先前被沐輕狂擾了一局,現在倒好,眼前這死小子徹底給她定了局。

她跟攝政王的賭局,唉,她的銀子啊!本來還想借著這個賭局,在賭局之外在設賭局的,天下人不是都喜歡尋樂子嗎?她跟攝政王打賭這噱頭多盡爆?在焱京所有人眼中,她皇雪惜就沒有一分勝算。

同樣,她要的就是這沒有勝算的逆襲,先控制了東方昱,就等于是控制了焱京所有的玩樂場所,借助東方昱的力量,在賭場里設賭局。很簡單,就買攝政王和七王妃,看誰是最後的贏家……

要是沐輕狂沒這麼快把東方昱給圈禁在自己名下,她的勝算一成都沒有,逆襲絕對會成功;可現在……

她抬眼朝如春樓看去,精美華麗的裝飾在火光的襯照下,顯的是那麼弱不禁風!

鄭汰有些不滿雪惜的貶斥,撅嘴駁道︰「嫂子,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如春樓燒了,在過幾天,攝政王可就輸了!」

雪惜咬牙切齒,「這話到不錯,你小子到還真為嫂子我辦了件好事兒!」

一听雪惜夸他,鄭汰頓時飄飄然了,「那里那里,全是七少……」

「七少?」雪惜臉色一沉,覺得事情仿佛出的有些蹊蹺。

鄭汰干笑兩聲,「郡主不是喜歡七少嗎?七少他心里裝著嫂子你,對這小郡主,那是躲躲藏藏,這下好了,小郡主燒了如春樓,豈不是得被攝政王……」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狐狸般的笑開,「讓他倆去斗,我們隔岸觀火,呵呵……」

听鄭汰如此一分析,雪惜心下對鄭汰到真起了敬重之意。

「鄭汰,看來這次嫂子跟七少非得感謝你了!」她拍著鄭汰的肩,盤旋在心頭的一塊石頭,輕輕落了地。

鄭汰雲淡風輕的打了個哈哈,「小事兒,我就嘴上這麼一說,那小丫頭就信了……」

是啊,你這嘴上一說,豈不知,卻是救了七少一命!

雪惜眸光一時變得幽深,如果她的損失能換得沐輕狂的安危,她又何樂而不為?

如春樓里,郎琳嬛搜完整個如春樓,並未見到沐輕狂,這時正扭著老鴇站在被濃煙包裹的如春樓外。

「說,你把七少藏那兒了?」郎琳嬛用劍挑著老鴇的下巴,小臉上扭曲著狠辣之色。

老鴇如娘此時徹底絕望了,按理說,傳話的人早就該回來了,怎麼還不見攝政王的人馬?

郎琳嬛見老鴇不答話,那劍一壓,霎時割破了道口子,老鴇尖叫一聲,這才急急回道︰「姑,姑娘,七少,可,可不是就在那兒嗎?」她手一指,郎琳嬛側目看去,遠處一個男人衣冠不整,正被人扶著鑽進了軟轎。

「七少……」郎琳嬛棄劍急追了上去,一把將轎子里的人拽了出來,那人驚惶的大罵出口,「干什麼?那個不長眼的敢動你家爺爺?」這人心中正郁悶著了,第一次上窯子,就搞得這樣狼狽,還被人抓奸在床?

抬眼一看,竟是那個捉奸壞了他好事的丫頭!那里還客氣,立馬招了家僕,將郎琳嬛圍了起來。

「你就是七少?」郎琳嬛看著漸漸圍上來的男人,眼底泛出冷寒的光。

「是又怎樣?」那人邪邪一笑,真是個美兒,一時他眼中泛上了貪婪的光彩。

他大著膽子伸出手,輕佻地勾住女子的下頜,突然, 嚓一聲,手腕傳來劇痛,即時,他听到女子的怒罵聲,「做什麼不好?你當什麼七少?混蛋,王八蛋……」

伴著女子的怒罵聲, 嚓 嚓的聲音也不絕于耳。少時,男子在少女手中成了一具木偶女圭女圭,被人嫌棄地丟在地上!

「我問你,沐輕狂了?」

此時,郎琳嬛又回到老鴇身前,一手將她提了起來。

「七王爺?姑娘找的七少難道是七王爺?」這次她問的較清楚,連名帶姓的,老鴇的臉卻是扭曲成了一團。搞了半天,這姑娘找的是那個紈褲王爺,唉!真是擺了個大烏龍,要命啊!這下攝政王那里還怎麼交代?

雲翠樓里,鄭汰收回目光,鄙夷地給了評語。

「真是後知後覺!」

雪惜一眼瞪過來,「你還有臉說,這丫頭要回過頭來總會找上你,看你怎麼辦!」

鄭汰聳肩一笑,「能怎麼辦?大不了就學七少,躲著貝!」

這廂兩人談笑風生,如春樓前,郎琳嬛卻是到了爆發的邊緣。現在她那里還管誰錯?就一條路捅到底了,這如春樓,她發了話,毀是毀定了!現在棘手的是這些人,怎麼處理?

老鴇察言觀色,人精般的她,早就從郎琳嬛的話里听出了些什麼。

此時,她轉著眼珠子,小心地問道︰「姑娘,你是不是特喜歡七少?

郎琳嬛本來面目猙獰可怖,可一听老鴇這話,臉上立時浮了羞怯的紅暈,扭捏的像個剛懂情事的小姑娘。」我,我,我那有……「她否認著,卻更加讓人看出她的心虛。

老鴇心下冷笑一聲,眼中抹過絲狠毒的光彩。這丫頭敢廢她的如春樓,她如娘就有本事毀她清白!」七少家里可是有老婆的,你要是真心喜歡他,只要放過如春樓和媽媽,媽媽一定有辦法讓七少對你情比天堅!「老鴇諄諄誘導,眼中轉動著報復的快感。郎琳嬛一听,來了興致,」什麼辦法,說來听听!「

老鴇眼光四處警戒地看了眼,又拉著郎琳嬛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偷偷模模的從懷中陶出一只瓷瓶,這才低道,」媽媽這藥,只要男人吃下,保他對你一輩子忠心。「

郎琳嬛接過,有些好奇地問道,」這個……什麼藥?「

老鴇邪惡一笑,」這不是藥,是蠱!情蠱!「

郎琳嬛眼中浮上狐疑,如娘即時貼過來,細細解說著。少時,郎琳嬛臉上全是笑,璀璨的如同煙花。

最後問清了老鴇用法,郎琳嬛這才帶著十八侍衛,二十四鐵衣衛,雄赳赳離去!

身後,老鴇如娘眼中泛著冷笑。真是個沒腦子的丫頭,真以為我給的是能控制男人心的情蠱?

老娘給你的可是讓人一飛沖天的媚藥,你就等著被人破身,等著被人蹂躪死吧你!

她心中暢快地想著,剛才那丫頭問她用量的時候,她故意多加了一倍,本來一粒都會要人命,何況是兩粒?就那丫頭的小身板,又是個處子,能承受得住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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