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看,身前沐輕狂一個旋身,那大手正小心握著自己剛才抓住的那只手。手腕還有殘存的痛意,鄭汰眼中卻是多了幾分疑惑。
見著沐輕狂擁著將雪惜塞在身後,鄭汰嘻嘻一笑,添著臉湊上前去,「七少,還算什麼帳?我把家底兒全給你,還不成?」
「我呸!」沐輕狂一臉鄙夷,斜眼瞅著鄭汰,「你有多少家底我還不清楚?就你那兜里揣的那幾兩金子,還不夠給如春樓那些姑娘買胭脂水粉。」
鄭汰臉上的笑刷的一下僵硬,據理力爭道︰「七少……我,我我這次可是帶了一百兩,誰說不夠給姑娘買胭脂水粉了?」鄭汰翻著白眼,有些埋汰沐輕狂當著雪惜的面損自己。怎麼著,在這麼美的人兒面前,也得給哥留幾分面子,不是?
「一百兩?」沐輕狂極盡鄙視地碎了聲,滿臉的不屑,「你知不知道,你在如春樓玩兒的是誰?」
鄭汰挑了挑眉,「不就是青茹嗎?」他迷戀誰,七少還不知道?
「屁,是紫瓏!」沐輕狂額頭蹦上幾條黑線,氣息明顯的不穩。
「紫瓏?」初一聞這名字,鄭汰只感覺心下咯 一聲,有莫名的顫悸滑過,臉上的笑盡數斂去,神色也變得異常正經,「七少,玩笑可不能這麼開,你我都清楚,紫瓏可不任何人可以隨便動的!」
「可惜,你不僅動了,人家還因為你上吊自殺了!」雪惜拂了拂劉海,在沐輕狂身後閑閑地丟了句,眼中有異樣的神彩閃爍。
對于沐輕狂這位狐朋狗友,引發整個事件的導火線鄭汰,她可沒打算放他一馬;有些魚兒,說不定還非得靠他這支魚竿兒才能釣上來。
雪惜心下奸笑著,一個計劃漸次成形。
鄭汰臉色突地大變,「什麼?紫瓏……死了?那,那攝政王他……」他看著沐輕狂的眼神,染滿驚慌。玩兒誰都可以,可玩兒紫瓏,這事件就大了。搞不好,自己和七少的小命就沒了!
沐輕狂一把將鄭汰揪住,神色蕭殺,眼光凜冽地盯著他,微微壓低聲音道︰「鄭汰,我告訴你,我沐輕狂的老婆要是沒了,你也別想娶媳婦兒!」歪地,你就陪著哥哥打一輩子光棍吧!
「七少,估計不成!就算我想,左相府也不會放過我的!」鄭汰歪頭對上沐輕狂的眼楮,圓圓的臉上彰顯著無能為力。這也不能怪他,誰叫那左相府的五小姐與自己是指月復為婚的?就算他不想娶人家,人家那左相老子,也得押著自己非娶他女兒不可啊!
要知道,這左相可也是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主兒,雖是個文官,可人家那是相當有生殺大權地,不好惹,決對不好惹啊!
「是麼?」沐輕狂挑唇邪魅一笑,眼中迸射著危險氣息,「只要人沒嫁進你鄭汰的家門,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鄭汰小眼兒一眯,有不好的預感,「干嘛?七少你想棒打鴛鴦不成?」
沐輕狂松了手,輕輕將鄭汰那褶皺的衣衫撫平,才邪邪道,「我老婆保住了,你那媳婦兒就有指望;我老婆要是沒了,你那媳婦兒也就沒了!」
鄭汰圓臉頓時變成了yang茄子,「七少,你不用這麼損吧!咱倆可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你不能見色忘友啊!」
「噢!你把我丟在如春樓,任大皇子他們隨意玩弄,這又算什麼?」沐輕狂的聲音有些幽怨,仿佛他就是被鄭汰拋棄的孩子。
「這,這……人家也沒想到大皇子他……」鄭汰囁嚅著,額頭頓時冒了冷汗。七少這話,那里還有商量的余地?
他沒老婆關自己毛事啊?干嘛非得讓我也沒老婆?男人要是不娶老婆,那得多憋屈?胯下那活兒,咋解決?不能說天天上窯子吧?去一次如春樓就得半月的花銷,在說了,那兒的女人也不保險啊!萬一有個什麼花柳病什麼的,自己後半輩子的性福,不徹底玩兒完了?。就算沒傳上啥病,那余下半個月咋整?讓老二燒著,要是燒壞了,咋辦?
鄭汰越想越覺得沐輕狂這招兒夠損,夠絕,簡直是要他斷子絕孫啊!
「你叫鄭汰,對吧!」沐輕狂身後,雪惜抱著手臂,歪著頭正看著他,臉上是溫雅無害的笑。
鄭汰小眼一轉,眼中頓時精光閃耀,繞過沐輕狂,巴巴地就到了雪惜身前,「呵呵,嫂子,小的就是跟七少光一起長大的鄭汰;你可不知道,七少的糗事兒多了去了,當年……」
「鄭汰,你要是不想見著明天的太陽,盡管說!」沐輕狂一甩衣袖,滿臉寒霜地出聲警告。
「太陽?七少,你看這天,估計明天是不會出太陽的……」鄭汰故作夸張地仰頭看了看灰蒙蒙地天,幾片雪花蕩蕩悠悠地飄落在他臉上。
沐輕狂頓感無語,這二貨,還真裝上了!
此時,雪惜伸手拍了拍鄭汰的肩膀,「放心,嫂子保你能見著明天的太陽。」
鄭汰臉色立時大放光彩,小眼兒眯成了一條縫,「嫂子,還是你大度。那像七少,小肚雞腸。還不讓我娶媳婦,他天天霸著你這麼個天仙般的美人兒,那知道我這餓漢的疾苦?」
沐輕狂頓時滿臉黑線,雙眼死盯著躲向雪惜身後的鄭汰,真有種想掐死他的感覺!
雪惜淡淡看了沐輕狂一眼,眼中閃過抹狡黠,對著鄭汰諄諄誘導,道︰「放心,太陽你會見著,媳婦也不會丟。只要你告訴嫂子一些事兒,嫂子對天發誓,七少他決不敢動你一根汗毛。」
「嫂子想問什麼,盡管問,我鄭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嘿嘿,放心,七少的事兒,我一件也不會少說……」鄭汰示威性地看了沐輕狂一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嗯!嫂子問你,你和七少平時除了去如春樓尋樂子,還去那兒?」這話一出,沐輕狂額頭刷的一下,布了層冷汗。這丫頭,莫非要秋後算帳?
鄭汰頓時眉飛色舞,一派張揚地道,「去的地方可多了,什麼茶樓酒肆,澡堂窯子,珠寶玉器鋪,萬賭軒了……」
「萬賭軒?」雪惜眸光一沉,低吟了聲。
鄭汰隨即解釋道︰「嘿嘿,嫂子有所不知,這萬賭軒可是個專供我們這些世家子弟玩樂的賭場。」突然鄭汰臉上漫上憤慨之色,「媽的,就是東方昱太欺負人了,每次都把我跟七少炸的油光干淨。」
「東、方、昱!?」雪惜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微微眯起的眸子,一抹精光璀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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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好清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