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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如此代價(下)

所謂八卦孤局,是以八卦之陣圍剿的一個局面,但重點並非在這里,而是這八卦之外還有八卦,最終呈現重重包圍之狀。當年的風天子與伍亞子都用了八卦為陣,卻最終都陷入對方的八卦陣中,才成就了至今都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錯,正是南海風天子與天山伍亞子當年在崇山對奕留下的一個殘局……」雪惜輕笑著應道,那道聲音的來源方向,好像是銀翠閣。嘴角挑上一絲笑,心中已然深深記下了這道聲音,來日方長。

她說過,敢動她皇雪惜的男人,不管這個人是誰,都要付出代價。不管是當前的,還是幕後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雪惜看著面色急劇黑透的老鴇,輕輕笑問道︰「這個殘局,不知媽媽要派何人出戰?若是如春樓無人可破,媽媽盡可去外面找人代破此局。」

老鴇是何人?一听這話立馬派人出了如春樓,這賽事輸贏事小,失了面子也無不可,唯獨辦壞了事兒,才是大事啊!

大皇子今日要是得不到這七王妃,自己這顆腦袋也別指著要了!

老鴇此時才感覺背心冷汗涔涔,這七王妃果然是有幾把刷子的。先前總以為這七王妃以前也不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最多不就肚子里有點兒墨水嗎?那知就這麼幾下子,就叫她這如春樓叫苦連天了,今天真是踢到鐵板了!?

大皇子啊,你玩誰兒不好玩,非得玩沐輕狂?你玩兒沐輕狂也就算了,干嘛非得玩他老婆?

這前兩局轉下來,雪惜直接將第三局也定了下來,沒什麼好畫的,其實她也不會作什麼畫,就隨意畫了一片荷葉,一支怒放的荷花,還有一個光頭執筆的和尚,最後在畫的右下角落了幾個字︰畫上荷花和尚畫。

初看這畫吧,確實不咋地,但一看那首詩,所有人頓時傻眼了。

這首詩初看吧,也不像詩,細細一捉模,在看那畫,這意境就出來了。畫上荷花和尚畫,確實啊,畫上一個和尚畫著荷花……

以畫對詩?關鍵是畫不成問題,但要對上這麼一詩與之匹配的詩,確實難啊!

這題出的實在是巧妙!

人群中一時間議論紛紛,恰在此時,剛剛被老鴇遣派出去的下人帶著一名青衣公子匆匆走了進來。

老鴇一臉訕笑地迎了上去,就像浩瀚沙漠里突然冒出了一汪清泉,抓了那青衣公子就到了棋局前……

那青衣公子一看那棋盤的上布局,雙眼瞬間瞠大。

是‘八卦孤局’?真的是八卦孤局?風天子和伍亞子兩位前輩終身一戰,至今未有人能破解的殘局?他眼中布滿興奮和瞻仰,嗜棋之人,莫不知風天子和伍亞子的這局八卦孤局,一生之中視破此局為平生志向。

可至今,此局也只有神傳,卻未有實物。書上雖有撰寫,卻何時會有如眼前這般逼真的實物布局?這青衣公子徹底的興奮了,身子撲在棋局上,唯恐怕誰搶了去一般,那還有一絲破局的心意?只差把整個棋盤搬回家供奉了。

在看這第三局前,圍著不少的文人墨客,一個個愁眉不展,連著身側的美人兒也是唉聲嘆氣。有人試著執筆作畫,幾筆下來相較于一邊粗鄙的荷花畫自然要文雅精致的多,可是……一看到那首詩,頓時只有哀嘆一聲棄筆轉身的份兒。

如此這般,半柱香已過,老鴇肥胖的身子輾轉在幾堆人群中,臉上的汗水滴嗒嗒都沒停過,連著衫子都是濕了里外三層,這可是性命攸關啊!

雪惜悠閑地品著茶,臉上始終是優雅得體的笑。她等著香煙燃盡的時候,不只是要看如春樓出丑,還要看看這如春樓的後台老板該怎樣處置這等尷尬的局面。

飲到第三盞時,雪惜看著老鴇好像有些虛月兌的現象,不免好心地提醒到︰「媽媽,香像快燃完了……」

老鴇氣惱地瞪了雪惜一眼,一跺腳,振吼一聲,「夢琴,你,你還彈不出?」

「媽媽,我,我實在是……」夢琴哀怨地躲避著老鴇的眼神,雙手在琴面上空顫抖著,就是落不下去。一個天天弄琴的高手,此時面對自己喜愛的琴,竟然不知該如何下手?

「廢物!」老鴇看夢琴這等模樣,臉色漲的一片青紫,大罵一聲,渾身顫抖了好一會兒才恬了笑,走到棋盤前的青衣公子身前,「洛公子,這棋局,連你也破不了嗎?」

「我不信我破不了,在給我時間,我一定能破的,一定能!」此時的青衣公子已然有些瘋狂了,以他目前在棋壇的造詣,說他未有不破之局,豈不等同于嘲笑他技不如人?雖然,他並未有超越風天子和伍亞子兩位聖壇前輩的實力,但被人當面質問,這顏面他總還要地!

這兩局已然失利,就算勝了第三局,如春樓也輸了……

老鴇的心瞬間跌落進了谷底,一張在胭脂水粉掩蓋之下的臉,此時抖索著,那粉面被擠兌地撲簌簌往下掉。

輸了,這下徹底輸了……

此時,那柱用來規定時限的香,已然完成了它最後的任務,裊繞的最後一抹煙絲風消雲散之時,這場以七王妃單斗整個如春樓的賽事,正式落幕。

「香煙盡,媽媽,你輸了!」雪惜嘴角依舊是她進入如春樓時的那抹雲淡風輕的笑,輕然的眸子,如蝶羽般的眉睫,透著淡看凡塵的冷漠。

老鴇一坐在地上,滿臉的失意夾雜著橫生的怒火,撒潑般地大罵出口,「一個個都是吃干飯的?廢物,一群廢物!」

「老娘養著你們,就是糟蹋老娘的糧食;一個個用著老娘的,吃著老娘的,穿著老娘的,曲不成曲,棋不成棋,畫不成畫,最差勁的他媽的連首詩也作不出來?你說你們呆在如春樓還能干什麼?老娘看你們活著都是多余!」

老鴇罵著罵著,騰地站起來,滿臉通紅,揪著身前一干女子又罵開了,「你,就是個天生屬黃瓜的像,欠拍!你,天生屬核桃的,一天不捶你,你就皮癢!你,天生屬馬的,欠抽!還有你,讓你接客你不接,偏偏練什麼劍?老娘給你個劍仙你不當,賜你劍神你不做,非死皮賴臉哭著喊著要做劍人!你,看看啊,你這小臉瘦得,都沒個豬樣啦!現在把你丟到茅坑里,茅坑都能吐了,一巴掌把你打到牆上扣都扣不下來!

還有……你……你……」

雪惜蹙著秀眉,看這老鴇的架勢,仿佛沒有停下來的意頭,而且這罵人的境界也是高啊,一個髒字兒不帶,罵的那一群姑娘個個面無血色,就連那群留客也個個都有些唏噓,這嘴皮子功夫,堪比利劍,還是那種殺人不見血的!

不過,雪惜卻沒有耐心了,目前他們也該把帳結了。

「原賭服輸,媽媽要是不願扒了自己的衣服也可以。」這句成功將老鴇高昂的罵聲阻了下來,堂中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掃了過來。重頭戲,終于來了!

雪惜淡淡看著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老鴇,她灰敗的臉上有一絲希冀的光芒,雪惜笑著輕道︰「只要你告訴本妃,陷害七王爺的是誰,本妃可免你當庭受辱之苦!」

老鴇的臉色再次刷一下變的灰白,眼中有凌厲地掙扎,這世上原來還有比生死,更難抉擇的事!

她怎麼敢供出大皇子?怎麼敢……供出大皇子,就是死路一條,若是不供出大皇子,難道真要當著這麼人的面,月兌光衣服?老鴇心中不停地思索著,很快她眼光就亮了起來。

她盯著皇雪惜,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哼!媽媽我敢做敢當,不就是在自家屋里扒光衣服嗎?我羞什麼羞?」大笑一聲,老鴇刷的一下,只手扒了自己的衣服……

雪惜的眼光,微微暗了一分,有一絲凌厲漫射開來。

「月兌了外衣也算扒光嗎?本妃要的可是一絲不掛,媽媽可以繼續!不過,依媽媽的身材,就算扒光了,估計也沒什麼看頭!」她唇角輕勾著一抹弧度,嫵媚卻冷戾!

「皇,雪,惜!」

老鴇雙眼死死盯著雪惜,那犀利的眼神猶如刀子般,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凌刮!

「這麼輸不起嗎?」

輕冷的話語,在此時卻猶如石子碎湖,平靜的湖面一旦被打破,堂中霎時傳來那些個留客們忿忿不平的聲音。這些人都是來尋樂子的,不管這里的舞台何時轉換了主角,只要有人供他們玩樂,又豈會放過?!

「願賭服輸!願賭服輸!如春樓願賭服輸!」

「月兌,月兌,月兌!」

這陣陣海嘯般的聲音此起彼伏,卻是一刻也不停息,就連先前被老鴇指著鼻子大罵的那些妓女,竟然也有幾個轉換了陣腳,倒戈在了吶喊的隊伍中。

撕啦!

是布料被撕碎的聲音,老鴇**的身子詫異地立在堂中,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樓上那銀翠閣的方向,身子緩緩倒了下去……

雪惜感覺到了,是樓上銀翠閣里的人出手剝了老鴇的褻衣,那股氣流之中還暗藏了一枚奪命銀針!

淡淡掃了眼死都不瞑目的老鴇,輕輕牽過沐輕狂的手。這樣的結局早在她預料之中,這老鴇,若不是身死,便是廢棄;不管是那種結果,都早在她的算計之中!只是沒想到,下殺手的會是那銀翠閣的人。她還以為,最終殺死老鴇的會這如春樓的幕後老板……

門外,一道暈黃的陽光夾雜雪花將兩人裹住,如渡了層金光,如夢如幻,似真似假!身後跟著的閉月看著,竟有瞬間的呆怔,仿佛這一幕,瞬間與三年前的一幕重合,梅花樹下,小姐跟三爺……

------題外話------

接下來,是一月賭局!親們盡情收藏吧!二號豬腳,悲催地替人背黑鍋的主兒攝政王,即將登場……

撒花兒吧,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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