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新娘上轎!」
皇雪惜被人攙扶著與同樣身著大紅嫁衣的雪皚一前一後,從內走出。浪客中文網
要說這迎親的排場,足夠大!鑼鼓吹手,炮仗列隊一樣不少,只是相對于三天前,到是圍觀的群眾潮山如海,這議論之聲尤勝過炮竹鑼鼓。
那些人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譏笑淬然,無不顯盡嘲諷之色。
皇雪惜眸光輕掃了眼人群,相對前世的自己來說,這樣轟動的場面可是少見的很。
沐輕狂一身紅袍端正于馬,胸前系著紅綢帶幫著偌大一朵絹花,不停回敬著道賀的民眾,皇雪惜的眼光淡淡落在他身上,審度著。
今日的他容光煥發,鬢發輕飄,嘴角上一絲邪笑張揚且輕浮;那桃花眼側眸一挑,遠遠的睨了皇雪惜一眼。
明媚的眼眸輕然一眨,竟是大廳廣眾之下,毫不忌諱地拋了個媚眼兒給皇雪惜。
皇雪惜咬了咬銀牙,氣哼哼地掀開轎簾,委身便要鑽進去,沒想到卻叫人扣住了手腕。
「娘子若一人坐轎,定然苦悶,不如與相公我同騎而行,可好?」他眼光閃爍著曖昧,手臂更是緊緊環住了自己的腰肢。
錦緞大紅滾金邊朝鳳嫁衣,頭覆紅霞披,紅綃之內,皇雪惜看著身前一臉邪笑猥瑣的男人。一絲狡黠的笑輕然滑過,嘴角一勾,回握住沐輕狂的手。
他想玩,她沒必要不奉陪!
「天啊!七王爺,不可壞了規矩啊!」喜娘大驚一聲,肥胖的身子更是擋在沐輕狂身前,一臉的驚慌和愕然。
沐輕狂一手拂開那礙事兒的喜娘,手臂一卷,那里容得皇雪惜躲閃?一把就她扣進了懷中,霸道地佔有著。
「規矩是你定的,又不是本王爺定的,別人遵守又不代表本王爺要遵守。在說了,是本王爺娶老婆,又不是你娶媳婦,關你什麼事?滾開!」
沐輕狂一通大罵,嘴角斜斜一挑,已是抱起皇雪惜凌空而起。
空中,紅綃飛舞之間,皇雪惜看見底下眾人面詫,遠處暗門前一頂花轎前,那抹艷紅的身影脊背突然僵冷!
被狂妄的男人抱著,穩穩落坐于馬背,那男人還邪惡的在腰間狠狠掐了一把,皇雪惜頓時臉黑。想他無虛皇門第一殺手,竟然被人吃了豆腐?
那里容得這小子在自己面前猖狂?手指在身後男人腋下三寸的地方輕輕一彈,頓時听到抽氣聲,她眉眼間才淬了幾分笑。
這種陰損的招式,也唯有對付猥瑣之徒,才能一針見血,立竿見影。
「王爺干嘛這麼著急?就算要洞房,也要等出了將軍府啊,咯咯……」皇雪惜咯咯嬌笑,俗話說,打蛇打七寸,身後人不都說自己浪蕩嗎?
要看笑話,主角不賣力的表演,怎麼能讓人深刻入心了?
一個蕩婦配一個紈褲廢物王爺,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可是,身後的男子好像惱了……
本來已月兌離的手,此時又環扣住了自己的腰身,一絲熱流攜帶著曖昧的話語,輕輕送入耳中,「原來王妃也等不急了?放心,王兄能給你的,我沐輕狂加十倍給你;王兄不能給你的,本王也會給你,哈哈……」
皇雪惜的臉頓時黑了半臉,又紅了半邊。這什麼人啊?
逢場作戲而已,用得著這麼認真嗎?更別說他對自己並無半分情意,且還抬出自己王兄來,這算不算是侮辱?看在他王兄的份兒上,諾了自己王妃頭餃?哈,難不成自己還得承他一個情?在絕情這一點兒上,他到是跟那人如出一轍。
「雪惜可不值得王爺如此,你想借我的勢,我想借你的名,你我之間僅此而已!」
微僵了背脊,身子前傾,這樣無情的人,還是別與他靠的太近,免得受傷。
「嘿嘿,值不值得,本王說了算,駕!」
馬兒撒蹄,身子後摔,沐輕狂輕柔接住,嘴角浮上一抹邪笑,手上加了力,兩人的身子分毫在無法錯開。
鑼鼓鞭炮齊響,人潮如海,好不熱鬧!
皇雪惜陡然回頭,隔著紅紗在人群里一掃。
「怎麼了?」
沐輕狂追隨皇雪惜目光,輕問。
皇雪惜搖搖頭︰「沒什麼,想看看我爹。」
沐輕狂但笑不語,只緊緊將懷中女人越發環緊!
她又回頭望了一眼人群,沒有找到剛才那道視線的來源。剛才那感覺,就像是被狼盯上的獵物,讓她怵驚。
她是殺手,直覺相對敏銳。
那道視線,強烈得像道烈火,仿佛下一刻便要將她整個焚燒;且又帶著一股子怨恨和殺意……
殺意?這玩意兒,她喜歡!
當人群漸散,迎親隊伍遠去。
角落里,光芒瀲動,一抹身影掩在狐裘之下,屹首相望,面容冷戾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