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覺得你更需要好好看看大夫!」司徒彥好整以暇的說出這句氣死人的話後,還不給慕嵐發作的機會,便又捂住胸口開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讓人听了心里一陣陣的發慌。
慕嵐看著眼前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可能隨時會一命嗚呼,仿佛和剛剛那個談笑風生悠然自得的人,根本不是同一個。
慕嵐本能的倒了一杯水,上前替他順氣,「你……沒事吧!」
「你不會以為今天還可以像昨日一樣偷懶去吧?」
「司徒公子說笑了,慕嵐笨手笨腳的,到時候苦了自己不說,若是對司徒公子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加重了傷勢,那慕嵐該如何自處。所以司徒公子還是另覓她人的好。」
司徒彥淡淡的撇下眼眸,遮蓋住眼底的情緒,看來朝廷是早就容不下他們了。他知道,對面的男人他過于精明殲詐,稍有不慎,便會給對面的男人可趁之機。
「這一切都是錢的功勞,我只不過是花了點力氣罷了。」四兩撥千斤,的確是好本事。
「胡說!」文錦終于被惹怒了,破口而出,「定是你設下圈套引她上鉤,小嵐天性良善,想必是你用了什麼苦肉計之類引得她同情,以達到你不可告人之目的。」
慕嵐前腳剛走,文錦後腳就跟著不請自入的進了司徒彥的房間,看著眼前同樣出色且都對自己感興趣的人感興趣的人,兩個人誰都沒有好臉色。但是兩個人又都明白對方不會真的對自己怎麼樣,除非有人首先打破這種局面。
說到自己想出來的會員制度,慕嵐整個人又開始容光煥發,自信滿滿,「當然了這些都只是慕嵐自己的想法,而且多是從好的一面考慮的,具體實施起來的話,可能會困難的多,這都需要一定的膽量和才能的。」
文錦听到司徒彥的話語,果真是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緊握著杯子的手指扣的死緊,微微泛著青白,唇角緊抿,氣息混亂,一副氣的不輕的模樣。
「不送!」從齒縫里蹦出兩個字,
慕嵐拿出那份清清楚楚寫著會員制度的紙頭遞過去,「司徒公子,這是我前些天想好的百花樓和大成賭坊的一些措施,如果司徒公子有意向的話可以聯合著一起試試,會員卡要用什麼材料做成什麼樣子,就看司徒公子自己的意思了。至于那些肯充錢的人來說,你可以實施充值了概不退款的原則,或者說這樣子顧客的利益不夠有保障的話,你們也可以實施,充值了在一定時間以後,比如是三個月以後,可以申請退卡,但是申請退卡的人只能退本金,其他優惠不能享受……等等,反正一切從自身利益出發就是了,但是對外面說的話要說得是為顧客考慮就行了。還有最重要的是,如果充錢的人多的話,那麼賭坊里面就可以聚集到一定的資金,司徒公子可以把這筆資金用作其他投資,這樣死錢也可以變成活錢了是不是。」
「為了所愛之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司徒彥
「哦?是嗎?」反問了一句,然後沒有下文了。
「司徒公子好本事,只一日便可將這青山院收入自己囊中。」言語中的諷刺意味明顯。
「哎~」慕嵐嘆了一口氣,比可憐,誰不會,「我也沒辦法,實在是形勢比人強啊!」
「說來也真是因禍得福了。」說到這個,司徒彥淡淡的笑容中滿是溫柔,「前些日子,彥不慎中了敵人一招,險些命喪黃泉,危在旦夕時刻,幸得嵐兒相救,並得以傾心照顧,險險的就回一條命,彥是感激不盡,無以言表,不想嵐兒看我無人照料,更是心生憐憫,盛情邀請我到梧桐苑小住。彥是怕擔擾了文公子,所以連夜將這青山院盤下,與嵐兒比鄰而居,這樣也是成全了嵐兒的一番好意了。」司徒彥一番話說的深情款款,無可奈何,好似真的是慕嵐硬把他弄過來他有多麼不情願似的。
「嵐兒,難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貨物既出,概不退還!」司徒彥看也沒看遞回去的玉佩
「好!」司徒彥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你先下去吧!」司徒彥揮了揮手。
「司徒公子,我真的不能在這里伺候你。」慕嵐決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身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例如,我自己的病,我得去找大夫醫治,例如,我收留的那群孩子,我也得照顧好他們,還有我爹,我娘……等等很多的人和事。你那麼有錢,想要什麼樣的侍女沒有啊!像剛才那兩個,不就是很好的嗎?」
「我問了好不好!?」雖然問的有些晚了。
「說實話,彥不知!」踢皮球,誰不會。
「最遲明日早上,我希望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能夠看到你了。」
「當然是你了!」司徒彥對于她的大驚小怪絲毫不以為然,「嵐兒不會忘了前兩天你主動從我這里拿走了我司徒家祖傳的定情信物了吧。」
「你什麼意思?」司徒彥听她這麼說,明顯的有些不悅了。
「若真是如此,那是最好不過,權當本王今天是來體察民情了。」文錦對于司徒彥這種避重就輕的說法也不計較,可能原本就沒想要得到什麼。
「我來只是和公子說一聲,並不是一定需要你的同意的。」事實上連她自己都不得不面對的艱難險境。
「當然了,如果一大早起來,你不是選擇吃葡萄,而是一些稀飯饅頭的話,應該會更好!」
「這件事對于司徒公子來說,太簡單不過了。」
「請王爺明示!」不用文錦說,司徒彥也猜到了是什麼事情,只是文錦不說,他也沒必要搶在人家前面。
「好一個為了所愛之人!想不到江湖上聞名遐邇的暗香閣閣主,竟是一名痴情種,說出去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言語之中的嘲諷意味明顯,顯然是覺得這種答案並不非常信任。
「是嗎?」司徒彥睨了她一眼,然後又自顧自的躺下休息了。
「離慕嵐遠點!」簡單明了一句話。終于說出了此次前來的重大目的之一。
就是慕嵐再不願意,也明白這是一種逐客令了。只得悻悻的起身告辭,順帶著把那塊燙手山「玉」帶上。
「只是司徒公子這麼匆忙的搬進梧桐苑,不知所為何事?」
「王爺可能有所不知。」司徒彥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得意,「就在剛才,嵐兒向我索要了定情信物,而我,也給了。」
可能是司徒彥太好說話了,文錦反而起了疑心。
「東西既然是你自己要的,我自然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至于你要這麼處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只是不要再說還給我之類的孩子話了。」
「好。」自作孽啊!
看著那頹然不甘的身影,司徒彥又是覺得一陣好笑。
「準備些早點過來!」
突然的,慕嵐又想到了百花樓,估計他也早就知道自己之前送過去的旗袍了。索性再把自己的計劃給他看看。
慕嵐輕蹙眉頭,暗嘆一口氣,「我還有些私事沒處理好,希望司徒公子再給我點時間!」
「你以為我不會嗎?」文錦瞪了司徒彥一眼,那眼神犀利的仿佛一把利劍直透人心。轉而一想,「司徒公子可能還不知曉,嵐兒早已是我的人了。」
咦?不是下了逐客令了嗎?還要剝削人家?慕嵐呆站著沒有動作。
「主子,這位公子說是您的舊識,一定要進來,我們攔都攔不住!」跟著文錦一起進屋的管事連忙低聲賠罪,一臉的緊張無奈,言語中是濃濃的責備和抱怨以及恐懼。
「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呢?」
「那個,我現在還給你好了!」手一伸,就把眼前的東西遞了出去,也不管他接不接受,就放到了他的身邊。
慕嵐說完這些話,也不看司徒彥的反應,其實也是,司徒彥一開始也沒想過慕嵐真的有能力把這個百花樓起死回生,但是現在听到慕嵐這樣子的點子,不自覺的對著她又有了新的看法。
「那倒也是。」文錦也不否認,對于這點,他是打心底里不想否認,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畢竟知道我的人比知道你的人要多的多。」
「嵐兒執意如此,我也沒辦法。」司徒彥收起那副可憐兮兮的嘴臉,換上之前淺笑嫵媚的模樣,「不過幸好,嵐兒早已與我私定終生,相信嵐兒也定不會棄我與不顧的。」
慕嵐在說這話的時候,眼楮一瞬也不瞬的盯著眼前那張妖媚的臉龐,每次看他的臉,慕嵐都會有片刻的失神,實在是太漂亮了。很多次,慕嵐都會不自禁的想,想他這樣子的人,如果真要一個女人俯首稱臣的話,估計也不會太難,應該是會很簡單吧。
「可是我介意啊!」慕嵐驚呼一下,當然也只是一下,立馬又平復自己的情緒。「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哪能只圍著你轉啊!」看來只能撕破臉直話直說了。
「當然!只是我答應了王爺,不代表嵐兒也是這樣子想的,若是嵐兒不願離我而去,彥也必是不會強人所難。」言下之意很明顯,要司徒彥離慕嵐遠點,可以,但是慕嵐要是自己靠上來,他也不會拒絕。而且顯然的,他有足夠的自信讓慕嵐可以自動找上門。有點陽奉陰違的感覺。
慕嵐敢肯定,她听到了他說這話時候語氣中的得意與驕傲。
「我才沒有說孩子話呢?」慕嵐嘟著嘴咕噥了一句,「誰叫你當時不告訴我這玉佩是這麼重要的東西的。」
「司徒公子莫生氣,實在是慕嵐最近有些急事需要處理,分不出精力來做其他的事情了,所以我這里關于你的事情,只能請你自己想辦法了。」慕嵐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里呆很久的,還是先把手上的工作推掉的好,雖然都是自己接手的事,推掉可能會讓人覺得有些不負責任,但是這也沒有辦法,誰叫自己現在都是自身難保呢。
孩子話!?慕嵐的俏臉嗽的一下就紅了。
「我哪有!」慕嵐急呼呼的辯解。
「嵐兒就這麼急著想拋開我嗎?」
「文公子?」司徒彥挑了挑眉頭,一臉的不悅︰「這樣子直闖我的院落,有何貴干?」
「司徒公子一個江湖中人,向來與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雖說這種平衡關系未必會是長久之計,但是也肯定不是這個時候來打破,這次為何又要插手。」強忍怒意,唯有岔開話題。
只是不知道慕嵐听到這話時,會作何反響。
慕嵐睇了他一眼,似乎是因為看穿了他的那點小心思,絲毫不為他這話而氣悶。
「文公子特地前來就是找彥討論誰認識的人多少嗎?」司徒彥知道,自己不問,不代表文錦就不會來盤查自己。
「嵐兒的想法倒是很新奇。」司徒彥听完慕嵐的話,沒說可行,也沒說不可行。
「什麼?」轟隆隆……,晴天霹靂!慕嵐好不容易築起的防火牆,瞬間倒塌,「誰和你私定終身了?」慕嵐真的是無比佩服起著司徒彥厚顏無恥的程度了,連這種事都可以拿來隨便亂說,也不怕誤了人家的名聲。
「哦?」司徒彥睨了文錦一眼,拿起身邊的參茶,淺喝了一口。「王爺有何吩咐盡管開口,只要彥能夠辦到的,定當盡力而為。」
文錦也不理會他的慍意,自顧自的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
什麼叫哦?是嗎?這是什麼回答。慕嵐真的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
「你說呢?」文錦瞟了司徒彥一眼,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把問題還給了司徒彥。
「奉公職守罷了!只是有些事情還需要司徒公子做些配合。」
與司徒彥一起吃過早餐之後,慕嵐才離開。說是一起吃,其實也就慕嵐一個人吃,司徒彥根本不能吃什麼,估計一進門的那個畫面,也只是給人欣賞的而已了。
但是對于慕嵐來說,他不反對就是接受了。
「即是不信,你又何必動怒,找到嵐兒問問清楚不就行了。」司徒彥並不因為文錦的咆哮有任何動怒的跡象,反而更是老神在在的喝著參茶。
「彥經營了幾家青樓賭坊,雖說對于社會風氣有些影響,但是也是秉著你情我願的原則,應該不至于說要王爺親自過問,至于官府方面,每年該交納的,彥也是分文未少,彥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需要王爺親自上門的。」司徒彥也不避諱,和官府的那點小九九,相信文錦是比誰都了解的才是。
「沒有!」慕嵐一口否定,就是有也當沒有,否則自己真的有撇不開的腥氣了。
「司徒公子若是真不知,那倒是好事,就怕司徒公子不但知曉本王此次前來的目的,甚至還知道誰會想方設法的阻止本王才是。」旁敲側擊也是一種策略。
司徒彥定定的望著她,眼神中的委屈和哀怨好像被人拋棄的怨婦一般,讓慕嵐渾身不是滋味。
「剛剛……誰……咳……咳……在問……問……」問了半天沒有再問出什麼,而是繼續咳起來了。
「那你自己不會好好休息嗎?」慕嵐真的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需要這麼咳嗽。
前兩天,定情信物?啊!不會吧!慕嵐突然想起了那塊玉佩,一陣兵荒馬亂的大搜索,終于翻出那塊燙手山「玉」。死死的盯著眼前那昨天還覺得無比美妙的東西,此刻竟覺得比那毒蛇猛獸還要可怕一些。
「呵呵……」司徒彥看著眼前這小女人的模樣,忍不住的輕笑出聲,「你當時也沒有先問我啊。」
「王爺如此體恤,當真是我們百姓之福!」
「如果你能不再讓我這麼操勞的話!」指控意味明顯。
「司徒公子說話算話!」
司徒彥對于慕嵐這種賴皮行徑不但沒有追究,反而心情要好的多了。
「我不介意!」
「傳說中不近的康親王爺不也如此嗎?」司徒彥諷回去,「哦……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作陣著便。「我說的希望司徒公子能夠好好的考慮一下。」慕嵐現在沒有時間幫他好好的實施這個計劃了只能盡可能的把計劃的詳情告訴他,「我可能沒有時間具體去實施這個計劃了,所以,還請你自己想想辦法的好。」
「當然,我也不是說讓你馬上找到人接手,你可以有個三五天時間準備的。」說到這話,慕嵐自己都覺得心虛,三五天和馬上有什麼區別呀。
「嗯。我也這麼認為。」司徒彥也頗為贊同的低聲附和,聲音還有著激烈咳嗽後留下的暗啞,「所以明天開始,我的起居生活就由你負責了!」話題又轉了回來。
管事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恭敬的退下了。
「那就試試看吧。」同樣自信的話語從另一個出色的男人嘴巴里面說出來。根據慕嵐這兩次接吻的狀況看來,對自己應該是不無感覺的。zVXC。
文錦也不再停留,起身離去,一如來時。
司徒彥看著消失在眼前的男人,眼神不自覺的眯了眯,
嵐兒,你看看你,給我惹了個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