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躺回到床上,慕嵐還沒回過神來,兩眼發直的盯著床頂的蚊帳,腦袋一片空白,臉頰上的紅暈久久沒有散去,嘴角彎彎的向上勾著,幾欲咧到耳後根,白女敕細長的手指輕點在紅腫的唇上,一副惷心蕩漾的模樣。
許久許久之後,慕嵐才低低的嘆出一口氣,忍不住感懷,明明告誡了自己那麼多次,為什麼還是那麼不受控制的被吸引了,一而再的讓自己陷入這種迷茫之中不能自拔。
「叩……叩……」突然想起的敲門聲,令慕嵐立馬翻身坐起,警覺的望向門扉,然後快步移到桌子前面坐好,會敲門的自然就是熟人了,「請進!」
果然,慕嵐的這一態度讓司徒彥更為驚詫,據他所知,她對那雲記醫館里面的痴呆小女娃很是上心,而對于這能夠醫治她的神醫谷更是向往不已,今兒看來,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果然,人都是無時無刻不在長大呀!
「不好玩你還這樣子做?」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答案,慕嵐一口氣憋不下去,聲音忍不住的開始拔尖拉高的質問。
「我……我自然是沒有。更何況吹牛這種事,我也確實是做不來……」慕白一張臉一會白一會兒紅的,實在是想讓人不笑他都不行。
劉大富恭敬的站在門邊敲了敲門,低聲稟報︰「主子,慕姑娘請來了!」
「這位兄弟,你家主子的請人方式未免太過于特別了。」慕白繃著臉,言語之中很是不客氣。
慕嵐看著他那副比她還難受的模樣,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不想多追究,隨便他吧。
「我是在幫你!」
慕白回想起今天白天茶樓里的情形,心中一顫,臉上越發的冰冷,連帶著語氣也變的生硬︰「一看你就是沒有女人的慫樣,還敢到這里來大放厥詞,跟老子談女人。我說那胭脂閣的女人好,就是那胭脂閣的好,百花樓算個什麼東西!」慕白越說越冷,幾乎把慕嵐都凍傷了。
邵俊飛睨著眼前的老員工,「這是你的意思?」
「嗯!這里!」
慕嵐輕笑著︰「你也不用惱,我只是告訴你,一切讓事實說話嘛。我敢打賭,你今天出去說的話,沒有人相信。」
劉大富很有自知之明的躬身退下。去副心彎。
「我家主子說了。這隔牆實在是可惡至極,把好好的一家人硬生生的隔成了兩家人,想親近親近都嫌礙事的慌,不如推到算數。」
「大富兄幾日不見,倒是越發的有些管事人的氣度和沉穩了。」兩人一走進隔壁的院子,慕嵐就寒暄起劉大富來了。
「司徒公子都說是傳說中的地方了,慕嵐只要打听一下不就可以知道了嗎?這和慕嵐自己本身並沒有多大的關系。」慕嵐四兩撥千斤的避重就輕,「還是說司徒公子知道這神醫谷所在何方?」
慕白走的時候已經子時了,慕嵐才把藏好的紙團打開,細細的看了幾遍,只見上面寫著︰武館︰楊家,私塾︰草間書院。然後才把紙條放在燭火上燒掉。吹滅了燈火,上床睡覺。
一進門,果然如自己所料般的很是寬敞,只是裝飾的倒是比自己以為的要簡單的多,比起之前在大成賭坊的臥室,這里的這間簡直可以說是樸實無華了。
「也不是不在乎,只是這種事情急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把這個精力花在找到傳說中的神醫谷,找個神醫給自己看看,那多好!」話一說出口,慕嵐自己先佩服了自己一把,這樣不但可以向他探探口風,還可以不用欠他人情被他抓著小辮子,真是一舉數得啊!
「你倒是一點也不在乎!」
果然還是逃不開他的眼楮!
見劉大富不再那麼公事化,慕嵐也放開懷了些。看來這司徒彥並不是把自己當成階級敵人來對待的。這才四處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院子可和梧桐苑差了不止一個兩個的級別,光是大小,估計就比梧桐苑大了三四倍有余,更別提里面那些齊全的設施了,假山流水,亭台樓閣,花圃池塘,還有那一整排的廂房,怎麼看,都比梧桐苑的要舒適百倍。
慕嵐伸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話,然後轉身對著劉大富︰「煩請大富兄幫忙帶路了。」慕嵐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跟上劉大富了。
「呃……是慕姑娘的……」
慕嵐不明所以,抬頭看了看他,只見他用了一手指點著自己的嘴巴,薄唇輕啟,似在邀請。
看著眼前赧然的大男人,慕嵐一下子拋開了剛才的惆悵,起了淡淡的戲謔之意︰「吹噓一番哪里具有說服力呀!那些個大老爺們,天天混在這虞城,哪里有些風吹草動的,哪里逃得過他們的耳目,若非為實際情況,誰會相信呀!我估模著,你今天的這宣傳非但起不了好作用,說不定反而會大大降低這百花樓的聲譽呢!」
這回慕白是有些明白慕嵐的意思了。
「實際經驗之談?」不等慕嵐把話說完,慕白就忍不住的低呼出聲,「是誰在姑娘面前這般搬弄是非,歪曲我?」
「那……明日下午……當家的……」掌櫃的說的有些小心翼翼,看來他自己也是知道,這個時間定的有些被動了。
「慕姑娘!」劉大富果然沒有讓慕嵐失望,短短的幾天時間,竟然從院子里的一名普通打手,已經變成可以直接幫司徒彥傳話的人兒了。「我家主子有請!」
一看到那人,慕嵐便知曉了隔壁住的是個什麼人了。哎~心中哀嘆了一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呀。
一說到正緊事,慕白又恢復了之前的自信和沉穩。開始一件一件的敘訴出來。慕嵐邊听邊把重點記在隨身小札上。
呀!被嘲笑了!慕嵐想不到是這樣的結果,心底里又是一番悶笑。
真是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這劉大富看慕白的態度如此不和善,也不惱,也不怯。
「那也是多虧了司徒公子時不時的教!讓慕嵐想不長進都不行。」兩句話就又回到了司徒彥那里。慕嵐心中暗揣︰還不是你老是想著佔我的便宜,否則我哪里需要這麼和人搞腦子,這麼累的慌麼!
慕白點了點頭,臉上似乎還有些暗紅,只是皮膚比較黑,掩飾住罷了。
「呃……」這回換慕嵐有些微愣了,這慕白果真是開不起玩笑之人呀。「你先不要急,沒人在我面前胡說八道,我只是給你提點一下,若非有了實際經驗,恐怕那些你說出去的話,未必有人肯听肯信呀。是吧?」說完,還得瑟的問候了一下,言語中的揶揄調侃之意明顯。
「那你做這些事是什麼意思?」語氣明顯的柔和的多了.
「哎~你呀!隨機應變都不會。」慕嵐也不再笑話他了,真不知道自己當初叫他去做這件事是對還是錯。
由于對著司徒彥有著深深的芥蒂,所以即使在听到這讓人振奮不已的答案,慕嵐也沒有表現出很是興奮期待的模樣,反而只是帶著淡淡關心的意味再是追問了一句︰「可否告知詳情?」
看著慕嵐這副嘴硬的模樣,司徒彥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就開朗了,「就這麼想知道神醫谷的事情?」
「呃……」慕白沒想到是這樣子的結果,自己明明是按著慕嵐的指示在做的,難道慕嵐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嗎?帶著這種不明所以,慕白問道︰「那姑娘說該怎麼辦呢?」
慕嵐走到司徒彥跟前,摘下一顆紫紅剔透的大葡萄,剝開外皮,放進旁邊的托盤里面,只是還沒有沾到盤子,司徒彥的聲音又響起了。
慕嵐上前,「司徒公子,看起來氣色不錯!」zVXC。
「哦?」邵俊飛不以為意,卻也不是不無興趣,「看看也無妨!」
慕嵐在心底里嘆嘆氣,才伸手推開眼前的門板。
「即是如此,那就安排時間見見面吧。」
走出房門,下意識的往文錦的方向瞧了瞧,發現房門是緊閉的,看來已經出去了。容不得慕嵐有太多的時間猜測文錦的動向,院子里連著隔壁的隔牆「嘩啦……」一下倒了下來,一陣的塵土飛揚,把離的近得慕白搞了個灰頭土臉。整個梧桐苑的人齊刷刷的看向隔壁的院子。
「不記得了!」慕嵐想也沒想的就回絕掉,「其實不光是你,就連我自己,我也不記得了。」
「已經準備好了!」掌櫃的順從的捧著錦繡坊近一年來的收支明細,「當家的,老奴今日得了幾張頗為新意的圖案,當家的是否能夠撥冗看一看。」說完便在旁邊等答案。
「其實是我收養的一個小妹,前些天生病發燒,把腦子燒壞了,雲大夫醫治不了,但是他告訴我神醫谷這個地方,說不定可以試試看!」慕嵐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很快的,慕嵐便被領著站在了一間廂房的門口。一看那門的尺度,慕嵐大概也能看出里面的房間有多大了。果然是享受派!
慕嵐有些凌亂,他這意思,該不會要自己喂他吃吧!這廝是不是太……輕浮了!
第二天一大早,慕嵐在春曉的侍弄下穿戴整齊。
而另一廂。
此時,司徒彥正慵懶的斜靠在貴妃椅上,身前跪臥著兩名侍女,正在一顆一顆的播著葡萄往他嘴巴里面塞,臉色看上去明顯的比前天要好的多了,看來有好好的休養。
「姑娘是希望慕白前往那百花苑貪樂一番嗎?」言語中似乎還有些淡淡的惱怒之意。
「是,老奴知錯!」掌櫃的直接認了錯,這件事情的確是他做的有些急躁了,以至于把自己逼到了如此被動的地步。「但是老奴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雖然當家的這些年為了邵家的事業做了很多努力,成效也很顯著但是畢竟少了一些自己的明目,對于以後是否能夠繼承邵家產業,光是在原有產業上努力是遠遠不夠的,更何況其他少爺們也都是虎視眈眈的盯著,這次慕姑娘的東西,在老奴看來確實會是個賺錢的買賣,而且新穎有趣,如果做的好,那麼當家的地位就可以穩固了。所以老奴有些自作主張了。若是給當家的帶來了不便,還望當家的多擔待了。」
「嵐兒,你來!」兩名侍女退下之後,司徒彥理所當然的叫慕嵐接手這件伺候人的工作。
「吳掌櫃的,說說!」說著便斜靠上炕上的軟墊,閉目養神。
「無妨!今天你先去休息,等到明日我再去看看情況,你還是把你們今天出去打听的事情給我說說吧。」慕白今天出去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好了,接下來也是要靠百花樓哪里有點實際性改變才能扭轉這百花樓在虞城的聲望了。
听到慕嵐這樣準確的說出今天放話的效果,慕白有些不自然,「姑娘怎麼知道的?」
隨手拿起一顆葡萄,剝掉皮,塞進自己嘴里。雖然對于他這種一大早就吃葡萄的習慣沒有辦法認同,但是現在的情況特殊,自己一起床就被人抓來了,早飯也沒吃,經過一個晚上的消磨,昨天晚上吃的那些早就不知道消化到哪里去了,現在早就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有幾顆葡萄吃吃也不錯。
「那個大富兄,你們是什麼時候搬過來的?」
然後才輕笑著︰「讓你出去放的消息都放出去了?」
「老奴覺著這些個畫,畫工奇特,神似而形不似,看著卻是討人喜歡的緊。雖說只是些平常之物,看多了那些個畫法,倒覺得這種甚為新穎,定能夠吸引人們的目光。」吳掌櫃的知道邵俊飛在听,細細的稟報了一番,「而且依老奴看來,這慕姑娘能夠畫出這些圖案,定然還能夠畫些其他花樣,雖說剛開始打入市場可能會有些阻力,但是時間長了必定是一項可以盈利的大買賣。而且慕姑娘還明說了,這些個圖案可能女子和孩子會比較喜歡,還叫我讓家中女眷過目一下,看看是否如此。」
「你呀,也真是個榆木腦袋,人家吹牛,你不會也跟著吹呀。」慕嵐有些恨鐵不成鋼,「還是你就傻傻的應了他那句沒有女人的慫樣了?」
慕嵐見他真把這當回事了,心中樂和了一番,面上卻是佯裝正經︰「所以,你在外面說的時候自然不能說是吹噓出來的,而要說是自己的實際經驗之談。」
顯然的,對于慕嵐這種毫不在意的悠閑態度,司徒彥是很不滿意。
慕白還想辯解什麼,被慕嵐攔住,「慕白不用多說了,這事我是知道的。」
就在慕嵐發愣猶豫風中凌亂的時候,司徒彥毫不客氣的挑起慕嵐的手,就著她的手將一顆葡萄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完了,還用舌尖似有若無的舌忝了一下指尖。
「請!」劉大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哎呀……被我猜中了?」慕嵐想不到自己隨意的話語也能成真,「那你說說看,人家是怎麼說的?」
「這神醫谷嘛……」司徒彥頓了頓,看了看慕嵐的反應,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期待之意,「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一听慕嵐當真是對自己做的事情不甚滿意,慕白自然是急得不得了,「那姑娘說該怎麼辦呢?」
邵俊飛伸手接過,對于這位年老資深的掌櫃的,還是頗為倚重信任的。盡管已經疲憊不堪,但是還是仔細的閱覽了一番,只是神情並沒有像掌櫃的之前那般震驚,看來這邵俊飛還是有些能耐的,至少喜怒不形于色。
門輕聲的開啟,晃進一條人影,隨手讓門大開著,來人警覺的聆听了一下周圍的動靜,然後才大跨步進到屋里。一言不發,塞給慕嵐一張紙條。慕嵐不動聲色的接過藏好。
慕嵐皺了皺眉頭,縱使心中是百般的不情願,面上卻仍舊要假裝很是樂意的樣子,而這,確確實實是一件折磨人的差事。
「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話叫我大富就行了。」劉大富知道自己和慕嵐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如果讓主子知道自己把慕嵐當作小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想起主子懲治人的手段,劉大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是今天早晨被管家調過來的,至于主子他們,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這里了。
慕嵐心中是感慨萬千,都知道他是不可能吃得了那梧桐苑的苦的了,偏就自己還傻傻的以為他會真的住進那「貧民窟」呢。原來早就有安排,難怪那天說的那麼篤定了。
錦繡坊當家的邵俊飛一下馬車,掌櫃的便迎了上去。邵俊飛徑自往前,知道掌櫃的會跟上,吩咐道︰「把賬本拿到我房里來!」
想不到是這種答案,司徒彥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雙手忍不住的緊握成拳,強忍著的,不知是怒意,還是心底里的失望,還是種種之前的回憶,讓他的身體忍不住的開始顫抖。
「是嗎?」听慕嵐這樣子一說,劉大富也不好意思起來,「慕兄弟也這樣子認為嗎?」說完又覺得不妥,「現在應該叫你慕姑娘才是了。」
「你倒是對這位慕姑娘頗為上心。」
灰塵慢慢的散去,只听的一陣吆喝︰「快點,快點,把這些土都給清理了!」這聲音,听在耳朵里好生熟悉。慕嵐走到倒牆邊,突然從對面竄出一個人。定楮一看,竟然是那大成賭坊的劉大富。
「原來是大富兄!」慕嵐堆上笑臉,強打起精神來應對面前的人。
司徒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揮了揮手示意兩名侍女下去。
「對于我,你當真是一點點都不記得了嗎?」司徒彥問這話的時候有些急切,有些傷痛,也有些迫切。看來這幾天,他一直認為自己是裝瘋賣傻的。
一沾上枕頭,慕嵐就是睡熟了,又是一夜的好眠。自從慕嵐來了這古代之後,睡眠質量是大大的提高,幾乎都是一夜睡到大天亮的。
「不好玩!」司徒彥一口否決。
「哦……」慕嵐奇怪了,照劉大富這麼說,這司徒彥應該是昨天就過來了吧,怎麼昨天沒有去找自己呢。反而要今天一大早的穿牆而過。真是令人費解。
「可是,姑娘……」
「下去吧!」對于這吳掌櫃的,邵俊飛知道他是忠心于自己的,所以也不會過多的苛責。
「吳掌櫃的,你跟著我這麼些年了,我的規矩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是。」
「都照姑娘的吩咐,把那百花樓吹噓了一番。」不知是不是慕嵐的錯覺,今天慕白在說這話的時候,竟然覺得他有些咬牙切齒。
「連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人,竟然還能知道神醫谷這種傳說中地方?」慕嵐在那邊沾沾自喜,司徒彥看著那張陽光明媚的臉,心中的氣悶更勝。
「公子也知道老奴這輩子就這一毛病,對于有些本事之人都是頗為敬仰的。雖然這慕姑娘是名女子,但是也不影響老奴對她的喜愛。」
「是!」
「因為我根本就沒在玩!」嚴肅的表情,說出的話語擲地有聲。只是那冷肅的表情下,慕嵐竟然覺得他有一絲絲的悲涼。這種認知讓她的心里一陣陣的不舒服。
春眠春曉一看這陣勢,連忙想上前找劉大富評理。但是一只手伸到她們面前擋住了她們正欲出口的斥責。兩人抬頭一看,是慕白。
錦繡坊掌櫃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拿著慕嵐的畫紙,恭恭敬敬的呈遞上去,「當家的,這就是老奴今日從一姑娘手中得到的圖案。請當家的過目!」
「讓她進來!」里面的聲音一听就知道是司徒彥的,那麼魅惑慵懶。
「看來嵐兒倒是又長進了不少!」
慕嵐打了一個寒顫,立馬收回手指,新仇舊恨的,心中一把無名火熊熊的開始燃燒起來。忍不住的出聲質問︰「司徒公子這樣調戲欺負一名弱女子,很好玩嗎?」
「幫我?」慕嵐哂笑,「慕嵐實在是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需要用這種方式幫忙的。」
「那不是和你一樣嗎?」司徒彥笑了,笑得有些邪惡,當然說的話更是邪惡。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自然是不一樣的!」和這男人說話,真的會把自己給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