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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半天,原來是這麼回事。慕嵐笑了,原來每個世界都是一樣的,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問題。從懷里模出一個銀元寶,塞到打手手中,「小哥,我這里有些銀子,你先拿著,趕緊的找個好點的大夫幫忙看看,可別到時候的落下什麼病根才是。」

那打手掂了掂手中的銀子,臉色緩和了不少,連語氣也沒有那麼的憤怒和生硬,「那我就不客氣了。小弟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大哥我呀。」

還自認起大哥來啦!慕嵐心里不恥,面上卻是滿口應承︰「那是!只是不知大哥貴姓?」

對于她這種逃避問題的做法,司徒彥並不追究,直接端起碗,一口氣喝完,眉頭都沒皺一下。

慕嵐把自己老是被司徒彥佔了口頭便宜歸結為以下幾點︰一、太善良。這是主要的、根本的、不可變的原因。二、臉皮太薄。若是有司徒彥那無賴的厚臉皮,慕嵐必定也是可以讓司徒彥吐幾口鮮血的。三、形式所迫。慕嵐一縷孤魂,就算現在是以寄居一具好身體,但是怎麼著也不是一個妖孽的對手呀。不過,為了小畫,慕嵐還是決定再試試。

「你怎麼在這里?」江總管好似沒有發現慕嵐的小動作,猶自快步前來,看見慕嵐已經站在眼前,頗有些詫異的問道。

「那從現在起,你便隨身伺候著吧。」那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慕嵐有些氣結。

文錦揮了下手,示意等會再說。又轉身對著孩子們打了聲招呼。這才與明棋走到房間里面。

看著劉大富走遠,慕嵐才松了口氣。幸好這劉大富不是個聰明的,否則自己手上拿著的藥包可真不好解釋。不過這劉大富倒也是可用之人,明明自己身上沒多重的傷,卻還敢來自己這里索要銀兩,膽子不小,看來自己以後得留點心,有些人都得記著才好。

這正中了慕嵐的下懷。佯裝憂色的道︰「也沒什麼事?就是一點小麻煩。我自己可以搞定。」

江總管推門而入,司徒彥已經躺下,閉目養神,臉上的蒼白和疲倦,使得司徒彥整個人上去竟有一絲羸弱感,看來剛才和慕嵐耍嘴皮消耗了不少的體力和精力。

「主子,現在正是關鍵時期,經不起任何一點點的閃失。還請您在做事之前要三思。」

「那是,那我就先走了。省得人家到時候找不到我,又得挨批。」劉大富說著東張西望了一番,便走了。

「隨便你怎麼說。」慕嵐端了藥過來,「把藥喝了吧,對你傷有好處。」

「我可沒有開玩笑。」

慕嵐在心底里是淚流滿面,這簡直就是雞同鴨講嘛。

只是想到慕畫,慕嵐又是一陣心酸與難過,那個樣子,與傻子無異了吧。

司徒彥睜開眼看著那亟欲離去的人兒,「你這麼急著回去,是不是怕面對我?還是說你趁我不備,對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例如,偷親我什麼的。急著逃避責任呢?」

慕嵐對于他這種孩子氣的舉動有些好笑,言不由衷的略略嘲諷︰「那就多謝司徒彥公子體恤了。」

司徒彥的嘴唇又蠕動了一下,似乎說了什麼。只是慕嵐還沒有听清楚,疑惑的看著司徒彥,看著他發白的干裂的嘴唇,慕嵐恍然,「你是不是要喝水?」說著也不等人回答,便去倒了一杯水。

「一定一定,江總管放心,辦完事我立馬走人。」慕嵐皮笑肉不笑的應答。慕嵐面上應承著,心中卻憤憤︰你以為我願意來這鬼地方啊,還不是你們那老板抓著人不放。

司徒彥緊緊的盯著慕嵐好一會,仿佛是听見慕嵐的嘮叨抱怨了,這才又安心閉眼昏睡過去。

「好了,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司徒彥有些煩躁,對于這個忠心耿耿的老頑固,他有些無力。

慕嵐不敢放松,強逼自己鎮定,狀似無意的說道︰「我出來透透氣,司徒公子好像有事,叫我等會兒。我正閑著無聊呢!」

「我可是在救你命呀。」慕嵐有些惱怒,「難不成你要我看著你死在我面前嗎?」

「總管是在教訓我嗎?」司徒彥的語氣有些冷,哪里還有之前的調侃戲謔之色。

明棋在心里不斷的祈禱︰千萬是自己听錯了。不是那幾個孩子不好相處,實在是他不會和小孩子相處。想當初知道主子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可是第一個反對的人,盡管反對無效。他就知道,事情肯定會變成這樣子的。因為他知道,他家主子比他更不喜歡小孩子。然而這個世界上偏偏有那麼一個詞叫做事與願違。

現在看來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先把江總管瞞過去才是。慕嵐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身後便是一排茶花樹,修剪的甚是整齊工整,第一次,慕嵐這麼討厭這些園丁的勤勞。眼看著江總管是越來越近了,慕嵐沒有時間在墨跡,只得隨手將藥包扔進了身後的院子里的花叢中。只是,那花叢修剪的實在是平整,那一大包的藥材,竟然直挺挺的立在上面,讓人想不注意到它都難,慕嵐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提到了嗓子眼。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花從長得不高,慕嵐往那前面一站,倒是能擋住大半。慕嵐心中驚瑟瑟,卻也只能強裝鎮定的站直身子,裝作無意的在閑逛。

「反悔?這有什麼好反悔的。」慕嵐有些不以為意的開口,不就是塊已經被自己染指過的玉佩嗎,有什麼好反悔的。盡管慕嵐看著司徒彥那一副算計人的嘴臉,讓她覺得自己似乎又做什麼蠢事了,不過還是加了一句︰「用完就還你。」

慕嵐心里咯 一下,不好!司徒彥好像有意瞞著自己身上有傷的事,是不是就是瞞著這江總管,要是自己不小心給透了出去,不知道司徒彥會不會生氣?關鍵是他會不會牽怒自己。

「司徒公子還是別這麼自作主張的好。」

「應該的。」這種登鼻子上臉的事,這家伙倒是做的得心應手啊。

明棋對文錦的態度有些意外,但是並不影響他對已有信息的匯報。

「我會當你是害羞的。」不咸不淡的一句話,足以令人氣的吐血。慕嵐就是那個幾乎吐血不止的人,當然了,也只是幾乎。

這聲音,對于慕嵐來說,第一次的覺得他是這麼好听。

慕嵐沒做任何停留的轉身離去,在門口踫見江總管,淡淡的打了聲招呼。便離去了。

「呃~那個……其實你不用太感激我的,我這人就是這樣,容易沖動,一沖動就容易做出一些自己本來都不想做的事情來。」慕嵐訕訕的開口,隨即語鋒一轉︰「當然如果你真的想感激我的話,呵呵呵……我也不是很介意的了……」

「你去吧。」

「那就好。我也是擔心你呀。看你現在應該好好養傷才是,可不能讓別的事給分了心。」

「真的沒有?」司徒彥淡淡的反問,語氣卻是肯定的不得了。

慕嵐看著他那喝藥的模樣,想起那苦的不得了的藥汁,同情心又泛濫了,對于自己這種反復無常的心里,慕嵐並沒有很深刻的認識到有什麼不好,畢竟這人對于自己來說,也算是有恩的了。

「玉佩?」司徒彥看著慕嵐,眼神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你想要?」

「主子!慕姑娘剛去了雲記藥鋪。」一進門,明棋就迫不及待的向文錦匯報得來的消息。

「嗯?什麼?」負責?什麼負責?慕嵐有些疑惑,以為自己听錯了。zVXC。

「現在才來問,會不會有些晚了。」司徒彥不理他,盡自閉上眼楮休息。

「你還可以再自戀一些的。」慕嵐輕啐了一口,「來,吃點東西。」

可能是感受到了慕嵐的注視,司徒彥緩緩睜開眼楮,看著慕嵐那充滿母性的視線,微微有些詫異。

「嗯?」文錦听聞慕嵐去了醫館並不奇怪,不是還有兩個孩子在那里嘛,所以只是淡淡的應了聲。

哎~在心底哀嘆了無數次之後,慕嵐終于想到了一個喂藥的辦法,盡管那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方法。就當是給人做一次人工呼吸了,救人命比什麼都重要。

慕嵐回房,司徒彥還是像剛才那樣躺著,眉頭緊皺,冷汗直流,面色卻是潮紅不已。慕嵐心中一驚,不好!怕是發燒了。慕嵐伸出手向前探去,只是手還沒踫上他的額頭,便被人一把抓住,慕嵐嚇了一大跳,幾乎是本能的開口驚呼了一聲︰「啊!」接著就開始奮力掙扎。只是那人的力道很大,慕嵐掙扎許久,也不見那人的手有絲毫放松,平白做了些無用功。

「明人不說暗話。」慕嵐決定不和他拐彎抹角的瞎繞彎了,還是直接挑明了說算了,論心計,慕嵐自認還不是司徒彥的對手︰「說吧,要怎麼才肯放我回去。」

「司徒公子既然有事,那慕嵐先告辭了。」

想歸想,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敢懈怠,一點一點的將剛才包扎的布條掀下來,掀到最後一層的時候,慕嵐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連手都不自覺的有些發抖,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將布條掀下來,布條已經有些和皮肉黏在一塊了,慕嵐撕得時候,甚至都能感覺到那黏糊的皮肉,整個過程下來,慕嵐感覺比跑一天的八百米還累,那傷口,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也幸好司徒彥昏過去了,讓慕嵐可以順利進行,否則,這痛楚,估計也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住的吧,看看司徒彥一直緊皺著的眉頭,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就可以明白了。

明棋走了之後,文錦也出來了。看著院子里明棋那僵硬的臉盤,生硬的語氣,文錦的心情又好了些許。果然,有些時候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是可以令人身心愉悅的。

「司徒公子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的好,小女子承受不起。」慕嵐撇了撇嘴,有些不恥司徒彥這種死皮賴臉的行徑。

「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啊?你說什麼?」慕嵐把自己的耳朵湊近。

「沒!」慕嵐果斷的否定。

「還要來點嗎?」慕嵐好心的問了句。

「免貴姓劉,叫劉大富。」劉打手豪邁的說了一句︰「可是記好了呀!」

說到燒壞腦子,慕嵐又想起了慕畫。本來還想著借這次照顧他的人情,討份回禮的,現在看來還是不要的好,省得到時候又惹上不該惹的麻煩。

還有就是為什麼要瞞著,江總管不是自己人嗎?如果不是瞞著江總管,那又會是誰呢?不要怪自己多心,實在是自己現在已經被卷入其中,月兌不開身了,而且司徒彥又做的這麼明顯,實在是讓人不得不疑心多想。

「嗯,金主!言不由衷可不是你的專長。」

司徒彥抬頭看向門口,神色不明。但是慕嵐還是很高興的。

「不多說了,你收拾收拾,我們立馬出發。」

「你……」慕嵐心中一急,趕緊撤開放在他身上的手。「不可理喻。」

「討厭?」慕嵐反問了一句,頓了頓,認真思考了一番,才又搖搖頭,「應該稱不上吧。不管怎麼說,你可是我的金主啊。」對于這點,慕嵐在心底里還是很感激司徒彥的,沒有他,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步也跨不出去。

「主子還年輕,對于有些事情總有不能自制的時候,被人鑽了空子,抓了把柄,也屬常事。」江總管並不懼于他的怒氣,依舊侃侃而談︰「但是老奴不能,老奴必須時時刻刻拉緊自己,提醒少爺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劉大哥。出來混不容易呀,你看我,好好的做筆買賣,就把自己給賣了,本來嘛,也可以過些舒坦日子。偏偏就是勞碌命。雖說被司徒公子賞識是好事,但是我也不願擔這份差事的。本來還想著做筆買賣,回家娶房媳婦。那是多美的事。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慕嵐把粥端到司徒彥面前,伸過去。慕嵐心中有些怨懟,絲毫沒有要服侍他的意願,本來也是,慕嵐又不是他的奴僕婢女,干嘛要服侍他。

劉大富听了,就連心底的那一絲絲的芥蒂也放下了。「還是兄弟想的周到。今天的事,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的。」

「那主子是否需要派人前去把慕姑娘帶回來。」明棋有些忐忑的問了一句。

「我還沒有踫到像你這麼對待金主的。」司徒彥任舊那淡淡的帶著魅惑的開口,「吃不讓人吃飽,餓不讓人餓著。」

「真的沒有!」慕嵐想起剛才的喂藥過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應該稱不上偷親他吧。說是這麼說,慕嵐還是感覺到心虛了。

司徒彥沒有再說話,而江總管亦然。時間靜靜的流淌,空氣中的流動著的靜謐讓人覺得沉悶不已。

「呃?」慕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急急的申辯,「我哪有偷親你,我只是好心幫你喂藥,怕你高燒不退,到時候燒壞了腦子。」

「這不是你的責任。」

想到慕嵐之前做的總總,文錦的心情似乎又好了許多,臉色也跟著柔和了不少。算了,就便宜那司徒彥一次了。

而這心虛的一面,卻沒逃過司徒彥的眼楮。「嵐兒,你知道為什麼我每次都能猜中你的心思嗎?」

司徒彥看著那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又牽了牽。

一連喝了三杯水,司徒彥才叫停,看來真的是渴的要命了。

「司徒公子的傷勢必定沒有看上去那麼嚴重,否則怎麼還有精力佔一個弱女子的口頭便宜呢。」

「你看光了我的身體,甚至還模遍了。你說你要怎麼對我負責啊?咳……咳……」司徒彥說完,便用力的咳起來了。

想他也是個孤單的人吧,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一個人在房間里自生自滅。就連身邊最近的總管,好像也不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呢。和自己這種形單影只相比,他的寂寞應該更加悲傷吧。想著想著,慕嵐竟然有些同情起他來了。

慕嵐啊慕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高難度的事情,你怎麼就能做的這麼隨心所欲呢。而且還是隨司徒彥之心所欲呢。

研究了半天,慕嵐也沒想到很好的辦法,只能按照常理來了。拿起繃帶硬著頭皮,一點一點的在司徒彥身上繞圈圈,在這過程中,難免的又踫到了幾次傷口,司徒彥好似有些不滿的哼了幾聲,慕嵐咬緊牙關,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包扎也是技術活,不是隨便誰都會的。更何況是這種大傷口。慕嵐一邊在心底里安慰自己,一邊馬不停蹄的進行著包扎。

慕嵐決定推月兌出去,反正說的也是實話。

司徒彥輕輕的把被子掀開,露出自己包扎好的上半身。意欲明顯。慕嵐看著他的動作,有些無語。

「我這不是隨了嵐兒的願嘛?」

其實慕嵐的本意是想叫司徒彥找個人過來照顧他,好放她離去。顯然的,慕嵐低估了司徒彥厚顏無恥的程度了,簡潔明了的,就把慕嵐收為自己的侍婢了。

司徒彥點了點,「那就好!」不知道是回答前面半句還是回答後面半句。

司徒彥咧了咧嘴角,笑的有些高深莫測,「這可是你自己問我要的,可不能反悔!」

「嗯!」

慕嵐的嘴角抽了抽,這人真是夠樂觀的。就看不出來這是句諷刺語嗎。

慕嵐熬好了粥,聞著那純純的米香味,頓時覺得饑腸轆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了,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才是硬道理,其他事情再說吧。

「實不相瞞,那梧桐苑,現在已經是人滿為患,本就擁擠不堪了,再加一個司徒公子你,還是受了重傷的,慕嵐實在是不知道,那地方對你的養傷有什麼好處,到時候別說傷愈,只怕還會惡化。所以司徒公子對于搬去梧桐苑的這種想法還是扼殺掉的好。」

「老奴剛剛得到消息,那邊已經找了鬼影來執行此次任務了。不出三日,鬼影必會有所行動,而你,又能護得了她幾日。」江總管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知道司徒彥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但是這次,把自己搞成這樣,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不用了。」司徒彥拒絕了,隨即又來了一句,讓慕嵐幾欲吐血的話語,

「要不要來點水漱口。」

慕嵐松了一口氣,把房間里清理了一番之後,才有時間靠在司徒彥的靠椅上休息一會,只是這一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了。出來這麼久,不知道文錦有沒有像之前那幾次一樣著急的找尋自己,想到文錦,慕嵐的嘴角不自覺的要柔和了很多,甚至都沒有發覺,自己一有空,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他。還有幾個孩子們,尤其是慕畫,必須趕緊找到醫術高明的人給她治療,否則怕是不會有救了。還有慕出,他們的危機也還沒有徹底解除……還有春眠和春曉……想著想著,慕嵐便不自覺的睡過去了。

「那又不是我的地方,我可做不了主。」

「嵐兒來勢過于凶猛,我現在身體羸弱,著實有些消受不住。等過幾日,我的傷勢好轉,體力恢復了,我必定好好滿足嵐兒伺候人的需求。」

「嵐兒,看來還是你最了解我。」

「說不定有人歡迎我過去呢。」

看著這種笑容,慕嵐都會產生一種沖動,想要撕碎他那得意洋洋的嘴臉。

司徒彥嘴角蠕動了一下,依舊用那「熱情似火」的眼神望著她。慕嵐沒听到他說什麼,也不打貧嘴了,連忙跑到司徒彥面前。

「是老奴沒有及時提醒少爺此事的嚴重性。」江總管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的哽咽,「主子以為受了這一鞭,便可以保她無事了嗎?」

司徒彥依舊閉著眼楮,看不出來在想什麼,但是緊抿的嘴角,緊握的雙拳,以及起伏過快的胸膛,無不昭示著他現在的隱忍。

「既然你醒了,那我先回去了。」慕嵐見他醒了,沒有發燒,知道他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便打算離去。

「要不要再來點?」慕嵐看他這麼渴,又順嘴問了一句。

「嵐兒這話說的可是傷了我的心了,硬是我舍不得嵐兒,否則定要給你來一鞭,讓你親身體驗一番。那時嵐兒便能深刻的知曉我這傷重不重了。」說著,便有意無意的露出他那包扎嚴實的上身,那傷口果然也不負司徒彥所望,上面那隱隱的血色,提醒著慕嵐這傷的嚴重性。

這人真是,連昏迷了戒備心都還是這麼高。肯定是平時壞事干多了,怕人前來尋仇吧。嘿嘿……說不定是情債……慕嵐惡毒的月復誹了一陣。

慕嵐往床上看去,只見司徒彥正灼灼的盯著她。這種眼神讓慕嵐的頭皮一陣發麻。

「嵐兒如此關心我的身體,委實讓人感動不已。沖著嵐兒的這份熱忱,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必定勇往直前。」

看來這江總管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否則不會到了慕嵐跟前才發現她。

「慕姑娘買了些傷藥,但是看她的樣子並不像是有傷之人。」明棋看了眼文錦,繼續︰「既然不是慕姑娘受的傷,那是什麼人受傷了?她買的藥是要給誰用?而且看她的樣子還比較急,應該是剛受傷的人。」明棋匯報完,便躬身站在一旁,不再言語。只是暗暗觀察著文錦的臉色。

「還說對我沒有非分之想?」那似嘲似諷的語氣,給了慕嵐當頭一棒。呸呸呸……他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這廝肯定是故意的,一般人不是都會這麼問,為什麼你會知道這藥很苦?這廝竟然直接將罪名定為偷喝了。面對著司徒彥,慕嵐總是有那種無力感,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的感覺。

「兄弟怎麼了?」劉大富一听慕嵐的話,立馬接下去問了一句。早就把那天的事給拋到了腦後。

「呵呵……談不上……」慕嵐訕訕的謙虛了一把。

「還說沒有偷親我。」司徒彥這回笑了,不是淡淡的,而是稱得上是愉悅的了。

慕嵐想著便又轉身往司徒彥的房間過去。剛到了路口,迎面便遠遠的又踫上了江總管。

「但是主子受了傷是事實。」

慕嵐接過,又有些好奇的問道︰「這玉佩,不會有什麼特殊意義吧?」

「那倒也是,更何況,你不是已經給我用過了嗎,真有什麼特殊意義,哪還輪得到現在啊。」慕嵐見司徒彥頭腦清晰,語言流暢,損起人來一絲不漏,雖然臉色還有蒼白,但是似乎並不影響他的判斷和決定。妖孽果然是妖孽,就連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才虛弱了一天而已,果然夠強悍。自己不是他對手似乎也是正常的,畢竟自己可只是個正常人呀。說著便站起身準備離去,「要是沒什麼事,我要先回去了。」

江總管看在眼里,眉頭不自覺的輕蹙,連帶著語氣都有些責備。

慕嵐見司徒彥還是沒有反應,這才意識到不太對勁,奇怪的趴上前去查看。看著那又進入昏迷狀態的司徒彥,慕嵐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還是在心底里輕輕的舒了口氣,幸好,沒有被他听到!慕嵐在心底里還是有那麼點畏懼司徒彥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和他接觸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照理說,看到這麼帥的美男,不應該這麼排斥才對。偏偏心里面又心疼擔憂的不得了,是的,慕嵐確定自己剛開始面對著他的傷口的時候還摻雜著濃濃的心疼,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糾結與矛盾呀。

「哼!沒事不要瞎轉悠,否則再發生了上次那樣的事情,我可不保證會怎麼樣?」江總管對上次的事情還記恨在心,看見慕嵐就來一肚子的氣,而那一明顯的「障礙物」竟然都沒有發現,硬生生的交代了幾句,也沒等慕嵐回話,急匆匆的便擦身過去了。

慕嵐看看司徒彥那緊閉的嘴巴,原本的瑰紅色,現在已經是雪白了,再盯著眼前這碗黑濃黑濃的藥汁,心里一狠,端起藥碗湊到自己嘴巴邊,含了一大口,真苦呀!慕嵐惡心的差點把要吐出來,適應了一會才忍住。然後伸出另外一只手掰開司徒彥的嘴巴,對著司徒彥的嘴巴就親了下去,一點點的渡到司徒彥的嘴巴里面,感覺著他把藥吞下去,然後才起身,真是一項累死人的活,長痛不如短痛,慕嵐一口氣把藥都喂完了,才收嘴。

「這麼苦的藥,還是漱漱口吧,難受!」話一出口,慕嵐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叫你多嘴,他苦不苦關你屁事。

「原來嵐兒是想接我去你那兒,也行。等會幫我把江總管叫過來,我們收拾收拾就出發。」司徒彥一副此事就這麼說定了的樣子,讓慕嵐是捶胸頓足,恨不得沖上去搖醒他。

「屬下不敢。」明棋暗暗流了把冷汗,主子最近的脾氣好似越來越難琢磨了。「屬下立馬就去。」

「嗯?什麼事?」

司徒彥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那也是看了我的身體,你可不能賴賬呀。咳……咳……」說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又咳了起來。

「司徒公子得寸進尺的功力,當真是無人能及啊。」慕嵐生氣了,一點也沒打算掩飾。

「什麼言不由衷。」

慕嵐這會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我哪有看光模光你呀?」

「司徒彥公子著實是誤解小女子了。您這不是重傷在身嗎,一下子吃的太快,或者太多都是不好的,所以我才慢慢的伺候著您用粥呢。若您嫌慢,我這就快些。」慕嵐說著,不等司徒彥開口,便舀起一勺粥遞到他嘴邊。

甩甩頭,拋開腦中的不適當的遐想,繼續手上的動作。

司徒彥從床頭模出那塊玉佩遞交給慕嵐。

「咳……咳……」慕嵐听聞他的話語,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這廝,實在是太……有想象力,「我沒有。」

「江叔,我們出來多久了?」

「不用了,你下去吧。看看孩子們的識字情況。」

雖然文錦很想這樣去做,但是他也知道,慕嵐是不會回來的,她既然決定了留下來照顧司徒彥,便不會輕易離去。慕嵐是那種要不就不管,要不就管到底的人,這跟事情的本身能帶來多少好處似乎並沒有多大關系,只要是慕嵐想做的,便會管到底,就像這幾個孩子一樣。說到底,慕嵐就是一個負責任的好人。

「你看你,又模了我了不是。」

慕嵐不理他,徑自去端藥,跟這種人,沒什麼好嗦的,吃虧的只會是自己。藥是一天兩次,還要再喝一次才對,想起剛才的那個喂藥過程,慕嵐不自覺的臉紅了,也暗自慶幸,幸好,他不知道,否則還不知道要怎麼糗人呢!早知道就叫大夫配些最苦的藥,苦死他。

「那個,怎麼沒有人隨身伺候你啊。怎麼看司徒公子也不像是這麼艱苦的人。」慕嵐說這話的時候怎麼都覺得有些虛,好像自己很了解他一樣的。

「嵐兒,醒了?」慕嵐剛坐起身,耳邊便傳來了司徒彥的低語,盡管那聲音嘶啞的不得了。

司徒彥搖了搖頭,「不用,苦點好,長記性。」

司徒彥似乎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痞痞的笑了︰「那就有勞嵐兒了!」

慕嵐端著碗的手狠狠的顫抖了一番,這話,這話怎麼听著這麼別扭。

司徒彥看著眼前的碗,試著用手撐起上半身,只是手還沒伸下去,便又扯動了傷口,很快的,便隱隱的看到包扎的布條上有紅色印記顯現出來,看得慕嵐眉頭不由得緊皺了一下。司徒彥卻是不以為意,想繼續撐起上半身,以方便吃些粥食。只是受傷的身體,即使做了這幾個簡單的動作,也早已是超負荷,轉眼。額頭上的冷汗便順著臉頰淌下來。

「你打算怎麼對我負責?」司徒彥緊盯著慕嵐的臉,蹦出一句足以讓慕嵐丈二模不著頭腦的話語。

「算了,不要起來了。我喂你吃吧!」慕嵐伸手將司徒彥按住下,又從旁邊拿了個枕頭,將他的腦袋墊高些。

明棋感受到文錦的怒意了,但是他並不明白文錦為什麼要生氣。那司徒彥受傷了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好事吧。至少不能算壞事吧。不明白這主子是生的哪門子氣。明棋肯定是不會明白的了。因為就連文錦自己都還不是完全明白。

「為什麼?」慕嵐傻傻的接過,因為實在是她也好奇,為什麼她總在他面前吃癟。卻沒有察覺到這是個套。

「啊?」明棋以為自己听錯了。「主子是要屬下去教那幾個蘿卜頭識字?」

「來,喝口水。」慕嵐小心的扶起司徒彥的腦袋,將水杯遞到他嘴邊。司徒彥一口氣將整杯水喝了個精光。

「哦。我去弄點吃的。」慕嵐一听他的話,突然松了口氣,還好,這人懂得點到為止。還沒壞到那個地步。

良久,感覺手上的力道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之後,才停止掙扎,又定楮看了看,原來是司徒彥醒來了,此刻正冷冷的用他那雙美眸怒瞪著自己。慕嵐緩了口氣,壓了壓驚,想想又覺得有些委屈,忍不住抱怨︰「你這人怎麼回事?嚇了人家一大跳!」看看人,沒什麼反應,慕嵐又壯了膽子,想起這幾天的憋屈,繼續低估︰「真是好心沒好報,虧得人家這麼上心的照顧你。不過既然你醒了,那就自己來吧。」一邊說,一邊用勁掙月兌。這人真是的,這麼大勁,手都抓疼了。

「那就這麼決定了。」

「嵐兒!」

慕嵐替司徒彥擦了擦流出來的藥汁,拍拍自己有些苦的發麻的嘴巴,連灌了幾口水清理了一番,這才又有精神來查看司徒彥的死活。傷口清理好了,內服的藥也喂好了,接下來只要觀察住就行了。

「你很討厭我?」語氣中難掩淡淡的失落與無奈,仿佛一個被愛人拋棄的棄婦。

在心中不斷的念叨︰他是重傷者重傷者。這才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而此時的文錦正在教孩子們認字。明棋急匆匆的進來了,看到文錦的模樣,著著實實的受了驚嚇,主子竟然擔當起夫子來了。文錦看到明棋輾轉不前的模樣,輕蹙眉頭。明棋看到自家主子那不悅的神色,立馬走到文錦身邊低語︰「主子!」

「必定是那司徒彥受了傷。」而且慕嵐現在必定是在照顧他。後面半句文錦沒有說出口,但是想象那樣的畫面,讓文錦心中更是氣悶,鐵青的臉色昭示著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最好不要有人再來惹惱他。

過來許多,司徒彥才淡淡的開口,「我餓了。」

這句模稜兩可的話語,讓慕嵐以為他害怕自己私吞他的玉佩。撇撇嘴,有些不屑的開口︰「放心吧,保證完璧歸趙。」

看著慕嵐那如釋重負笑靨如花的模樣,司徒彥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也不掃她的興致了。主要還是這江總管必定是有要事才會來直接找他。

此話一出,江總管心里咯 了一下,「江叔」這個稱呼,在主子還是少年時期就已經不叫了,而在此時此刻,他又用了這個稱呼,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是絕對不會放手,也不會後悔的了。

司徒彥安靜的躺在床上,眼楮緊閉,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慕嵐端著粥碗進來,看著睡著的司徒彥,盡管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那眉,那眼,還有那高蜓的鼻梁,緊抿的嘴唇真是一個帥哥,要是放在現代,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吶。慕嵐原本有些氣憤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包扎完之後,藥也煎好了。只是這喂藥,似乎才是今天最大的難題了。看著司徒彥那緊閉著的雙唇,慕嵐不用試也知道,就拿碗來直接灌,肯定是行不通的。但是不喝藥,燒退不下去,麻煩就會更加大,如果一不小心,燒的和小畫那樣就罪過了。

果然,對于慕嵐的小失誤,司徒彥總能第一時間發覺,「怎麼?你也受傷了!」司徒彥點了點頭,「好。」聲音嘶啞難辨,多了一絲滄桑,一點也沒有當初的慵懶愜意,只是這樣子的聲音卻不難听。

哎~慕嵐無奈!

司徒彥挑了挑眉頭,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那你還偷喝我的藥。」

「先聲明,不是我想要,而是我需要。」慕嵐決定先做一下君子。「我今天連百花樓的門都進不去,沒有個信物,你叫我怎麼放開手腳做事啊。」提到這件事,慕嵐又有些氣悶。

司徒彥張嘴含下,慕嵐還不等他吞咽下去,馬上又是一勺,很快的,一碗粥便見了底。

「才沒有興趣偷喝呢,只是幫你試了試溫度罷了。」更何況這藥還是我去幫你配的呢,說起來也算是我的藥吧。慕嵐無意糾纏這個問題,「對了,把你那玉佩再借我用用吧。」

哎~慕嵐呀慕嵐,叫你多事!

文錦越听眉頭皺的越緊,表情也是越冷,深邃的眼眸迸射出來的冷意,讓明棋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略略的思索了一番,便有了結論。

慕嵐這回明白了,感情他以為自己故意逗他呢?雖然慕嵐很有這種想法。但是還不至于這麼沒品的對著一個重傷患者下手,要做也等他好了吧。

端起粥碗,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又吹,才遞到司徒彥面前,司徒彥看著慕嵐那不情不願卻又細致周到的做法,淡淡的扯著嘴角,卻沒有多說什麼。張嘴就老老實實的吃下了去,當慕嵐進行到第六勺第七勺的時候,司徒彥好像終于有些看出端倪。

司徒彥房間旁邊就有適合煎藥的地方,慕嵐剛才已經考察好了。完成了最艱巨的任務,接下來的活相對要輕松的多了,至少心里接受能力上要好的多了。燒水,煎藥,清理傷口,上藥,一步一步的進行著。當進行到最後一步包扎的時候,慕嵐又糾結了,現在的包扎,可不能像剛才那樣草率了,必須繞過整個身子,把傷口全都包扎進去,還不能再踫著傷口,讓它裂開了。

司徒彥只是那麼淡淡的看著她,看不出什麼情緒,卻讓慕嵐總是有一種無法遁形的感覺。比起文錦,這司徒彥好像要難對付的多。

「司徒公子,慕嵐是真心為您身子著想,你還是要好好斟酌斟酌才是。」

慕嵐立馬喜上眉梢,「那小弟在這里先謝過劉大哥了!只是上次的事,讓賭坊里的很多兄弟都對我懷恨在心,大哥出去了可別說與我相交,否則給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可不好呀!」

慕嵐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隱隱約約有听到聲響,不大,但是足可以把她叫醒。慕嵐一驚,連忙翻身坐起,哎呀,竟然睡著了。慕嵐有些懊惱,在心里暗罵了自己一頓。

「當真!」劉大富看慕嵐的模樣,不免的也皺起了眉頭。「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只要有我劉大富幫的上忙的,必定盡力而為!」

「什麼事情啦?」慕嵐有些生氣了,這人煩不煩啊,一遍一遍的。銀點夫塞。

慕嵐不情不願的轉過身。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江總管的聲音。

想是這樣想,腿腳還是立馬往剛才扔藥包的方向狂奔過去,一把拿過那藥包,匆匆趕回司徒彥的房間。

「怎麼?有問題?」文錦挑了挑眉頭,原本緩和的面色,似乎又有僵硬的趨勢。

慕嵐看他咳得如此撕心裂肺,幾乎是本能的上前幫他順氣。

「老奴誓死追隨主子!」江總管重重的磕了個響頭,臉上早已是老淚縱橫了。

室內又是一陣靜默。

良久,床上的人才流出一句︰「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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