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聞看有沒有女人香水味,順便看看有沒有紅唇印或者女人的頭發什麼的……」顏色認真地說著,抬手拿著他的西裝衣領又聞了聞。
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呢。
易蘇墨低笑出聲,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腰還疼麼?」
「還有點!」顏色說著,小臉微微皺了皺,「沒有香水味……」
聞言,易蘇墨的俊臉布滿黑線,听她那語氣,似是希望能聞到香水味呢?「你很失望?」
顏色終于受不了他身上的酒氣,不聞了,輕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易蘇墨淺笑著,「乖,我先去洗澡。」
于是,顏色放開了他,待易蘇墨洗浴後出來,剛吹了頭發坐上床,顏色就把那架落地扇挪到床邊,打開開關,調到最大檔,才回到床上。
易蘇墨被這強風吹得微眯上眼,回過頭看著顏色,「搞什麼?這能治腰疼?」
臥室有空調,這風扇是他去美國前就收到處置間的,沒想到顏色會找出來。
「感覺怎麼樣?」顏色眨著雙眼問道,她其實也有點受不了這強勁的風力,落地扇離得太近了。
易蘇墨蹙了蹙眉,下床關掉了風扇,好整以暇地看著顏色,「你抽風了?」
顏色撇了撇嘴,端坐在床上,「我只是也想吹吹枕邊風嘛,人家都說枕邊風很管用的,我不就想試試咯……」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易蘇墨的臉已經黑了,這是枕邊風?
顏色當然也知道這不是傳說中的枕邊風,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易蘇墨說,或者不知道該不該說。
「老婆,枕邊風不是這樣吹的,來,我教你。」說著,易蘇墨伸手摟過她,兩人倒在床上,他覆著她胸前的渾圓,俯身咬著她的耳垂,引得顏色一陣痛癢,「噯……不要!」
易蘇墨低笑著,「老婆……」
「嗯?」顏色掙開他抬眼望著他深邃的雙眸,盈滿笑意,似是在期待著什麼,她笑了笑,抬手勾住他的頸脖,「老公……」
頓時,兩人同時傻笑出來,易蘇墨緊擁著她,「今天有沒有去看醫生?」他昨晚千叮嚀萬囑咐地要她去看醫生的,看著她腰疼,心都疼了。
「沒有。」
「你是沒有把我的話听進去了?」易蘇墨低首看著她,低沉的嗓音帶著霸道微怒。
「不是啦,我這又不是什麼病,只是大姨媽來的前兩天才這樣嘛,好多女人都這樣的。」
「你確定?」
「嗯!」
「咱媽現在什麼情況?復建醫生怎麼說?」
顏色怔了怔,突然抬手環住他的腰際,「老公……」
「嗯?」
此時,顏色再也抑制不住地,雙眼酸澀著,「我媽出事了,被你後媽轉院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好擔心啊!」
易蘇墨全身頓時一僵,俯身看著顏色,「什麼時候?」
「就今天早上!」顏色拿過手機,打開錄音功能里,錄下今天上午跟李麗的談話內容,「她來找我了,你听……」
說完,她把手機遞給易蘇墨,並且從桌上的那張紙拿了過來,「她讓我找這樣的出來交給她,我都看不懂,這都是什麼啊?她要害你對不對?」
易蘇墨接過紙張,臉色頓時變了,陰得似是要滴出水,冷硬著的全身頓時流轉著一股駭人的戾氣。
顏色坐在一旁不敢出聲,兩人听著錄音。
待听完後,易蘇墨深邃的雙眸沉釀著重重的暴戾,顏色感覺到了他的戾氣浮現,小聲道,「她要我找什麼呢?」
良久,易蘇墨身上的暴戾漸退,抬首看向顏色,「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她是想要你離開韓氏對不對?她就要把你趕出去對不對?」
易蘇墨摟過她,「她可是讓你不要告訴我,你怎麼就跟我說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啊,不跟你說我能跟誰說啊!」
她說得理所當然,語氣中滿是信任,易蘇墨的心底頓時一窒,「你不怕媽媽被害?」
顏色立即回答道,「有你在啊,我不怕!」
聞言,易蘇墨忍不住俯身覆上她的唇,帶著感動和情愫攻池掠地,如她是珍寶般呵護般,深情地吮吻著……
顏色那是多理所當然的語氣,完全信任。對男人來說,最滿足的莫過于自己的女人對自己的信任!她就是相信他可以保護她,不受傷害,包括她的家人。
良久,顏色感覺快要缺氧了,輕推開他,低喘著,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呼吸,「壞人,勾引我!」
易蘇墨忍不住低笑出聲,點了點她的鼻尖,「你是告訴我,你現在欲火焚身了麼?」
「才沒有!」
「要不想個招把你的親戚整走,讓我好好滿足你的獸欲?」
顏色,「……」獸欲這個詞是用在他身上的好吧?他可真會學以致用啊!
「易蘇墨……」
「嗯?」語調上揚,帶著濃濃的不滿和威脅。
顏色默,好吧,「老公,你那後媽到底要干嘛?會不會有大麻煩呢?要是有,你怎麼辦?」
易蘇墨緊擁著她,「沒事,我會處理的!」頓了頓,「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拿給她?」
「三天內,但我想盡快,我怕夜長夢多!」
「嗯,別擔心,在你沒有交給她之前,她是不敢對咱媽怎麼樣的。至于……到時候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知道嗎?」
顏色點點頭,「你能調查到我媽現在在哪里麼?我好擔心……」
「乖,我一定盡快處理好!」
「那你呢,萬一她……」
「相信我麼?」
「信!」
「那就睡覺!」
頓了頓,「……哦!」
良久,顏色第六次翻身的時候,易蘇墨終于按住她不安分的腿,「又不听話了?」
「老公,你給我講故事吧!」語氣是哀求的,也是很認真的。
幽暗中,易蘇墨的臉頓時黑了,最近顏色可是沒有再提出這樣的要求了,所以他也沒有去上過百度問故事了。
「好嘛好嘛,我睡不著……」顏色揪著他的睡袍,嬌嗔道。
微嘆了口氣,「那講什麼故事呢?」
顏色蹙了蹙眉,這樣說來,她也不知道要听什麼故事呢,「要不,給我講幾個葷段子吧!」
易蘇墨,「……」
……
好不容易,臨時用手機上線讓宋少揚發了幾個葷段子,最後,嗓音不但干啞,而且粗啞了,顏色終于進入了睡夢中。
易蘇墨為她攏了攏被子,走出臥室,來到書房。
終于按捺不住了麼?他知道,自收購了中元集團,這一連串的大動作之後,業界的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更多的是對于他的手段。
當人,李麗也不例外,她開始有危機感了,就要伺機而動。
但是,該死的是,無計可施竟然將主意打到顏色身上了!她該是糾結擔心了一天了,也沒有打電話告訴他,一個人苦撐著。
這些,易蘇墨都記下了,記在李麗的賬上,到時候一並奉還!
以為掌握了早些年他在黑道上的資料就以為能撂倒他?不得不說,太單蠢,太愚昧了!而就這樣心腸歹毒卻愚昧的女人,當年他最親的人卻為斗不過這樣的人而自殺身亡。
那麼,如今,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一網打盡!……我是影蘇分割線……
顏色擔心李麗除了轉移了母親後,還會把主意打到顏涵和顏彥運身上,所以,一大早就給顏涵打了電話,確認她和許文博都很好,這才放了心。
但是,顏彥運的電話又打不通,對于這個哥哥,顏色甚感擔憂。好不容易有份正經事做,如果不珍惜,又再入歧途,那麼,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他的人生了。
實在是擔心李麗的魔爪,顏色還是去了原中元集團,也就是現在的皇悅集團一趟,去到後卻被告知,顏彥運這兩天都沒有上班!
顏色先是感覺肺都要氣炸了,再想想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莫非是李麗……
她又打了個電話給顏涵,顏涵卻告訴她,昨天她離開顏家回許家之時,顏彥運在家。
于是,顏色打了車立馬趕了過去,回到顏家,打開房門,一陣酒味飄了過來,顏色反射性地抬手捂住鼻子,卻看到客廳中,顏彥運獨自一個人在喝酒,桌子上是一大堆花生殼,地板上是一大堆煙頭。
顏色蹙了蹙眉,「你怎麼又在喝酒啊?怎麼不上班?」
顏彥運抬首看著她,微顯醉意的雙眼在顏色嬌艷的臉上逗留了一會,「你回來做什麼?」
顏色箭步走過去奪過他手上的酒瓶,「你知不知道媽出事了?我們就盼著你有點出息,現在好不容易找份工作,你怎麼就不懂珍惜啊?」
顏彥運也火了,「老子才不稀罕那鬼工作!你以為你男人的公司就了不起?我告訴你,我不稀罕!老子不干了!」
顏色這下是胸腔都要鼓起來了,深呼吸深呼吸,告訴自己別激動,「這份工作是怎麼你了?你以前不也做得好好的?」
顏彥運因為酒精的作用而顯得通紅,此時他的雙眼都泛著紅,奪回酒瓶,「還不都是因為你,歐陽則烈被關進了監獄,我連靠山都沒有了,現在的員工都排擠我,就是因為我是前公司的,這些,都是拜你那個易蘇墨所賜!」
顏色愣住了,他說的是她完全沒有顧及到的,因為原中元集團的職員大部分都被遣散了,現在領導層的大很多都是皇悅酒店調過去的,普通職員也是新招聘的。
因為前中元集團剽竊,所以前中元集團的員工也跟著受到排擠。
顏彥運本來就文化不高,加上一直有劣根,在那樣的情況下,就干脆曠職不做了。
顏色的語氣軟了下來,「困難是要自己克服的啊,只要你自己有能力,到時候,誰還敢排擠你呢?」
聞言,顏彥運的聲音頓時揚高了許多,「你要當我是你哥,你就讓你男人給我做後盾!」
顏色盯著他通紅的臉頰,聞著他滿身的酒氣,她蹙了蹙眉,她之前就是不希望顏彥運仗著她和易蘇墨的關系在公司里走後門,這樣只能讓顏彥運更加不思進取。
她沒有作聲,顏彥運又說道,「給我點錢!」
「給錢做什麼?」
「這兩天運氣太背了,輸了點……」
頓時,顏色猛地站了起來,杏眸圓瞪,「什麼,你又去賭博了?」
「你那麼大驚小怪做什麼?都說小賭怡情,我有時間了去賭幾把有什麼奇怪的?」
顏色咬了咬牙,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能不能替我們想想啊你?怎麼你那麼大個人也為自己的以後著想啊!」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都紅了,盈滿了液體。父親在的時候,把希望都放在他這個唯一的男丁上,為他的前途也是操碎了心!
原以為,他終于有所改變了,才沒想到,這劣根根本沒有完全拔除!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廢話少說,還怕我不還給你啊?再說了,你不是跟韓氏集團的大少爺結婚了,以為藏著掖著我就不知道?生怕我向你要錢啊?趕緊的,今天下午狗強子也要去博一把,我正好跟著他去。」說著,顏彥運的大手一攤,就向顏色伸了過去。
顏色一直在壓制,壓抑著怒火,她暗暗決定了,再也不會管顏彥運了!恨鐵不成鋼啊!當初就是為了父母親,想著只要哥哥有點出息,那也算是安慰父親在天之靈。
當初也是因為顏彥運才去赴約,被歐陽則烈擺了一道,讓她忐忑了一陣不說,還要易蘇墨差點就退出了韓氏集團!
而這些,她都認為顏彥運也不是有意的,也只是間接造成的而已。畢竟歐陽則烈有意擺她一道,怎麼也逃不掉。
所以,她對顏彥運還是抱著希望的,希望他能在現在的皇悅集團打出一片天地,這樣一來,她也就放心多了。
而如今,失望,絕望!
顏色輕哼一聲,「你還是別指望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管你了!」說著,她轉身往門口走去。
顏彥運更是來氣,現在的他一心只想著有點本錢下午去把輸掉的錢給贏回來。而本錢的來源處,也只有顏色那,相對起顏涵,她可是心軟善良太多!
他借著酒勁猛地站了起來,拉住顏色的手,「不錯啊,當了少女乃女乃,架子也大了!不過是跟你借點錢,就借著機會教訓我了?」
顏色被迫回過頭,深吸了一口氣,「放開!」說著,她又轉身往門口走去。
顏彥運的力氣到底是比她大,稍一用力就把顏色拉回了客廳中間,拉扯間,他無意中看到了顏色脖子上戴的項鏈,很閃亮,很特別,忽地,他眸光一閃。
「除非你回去上班,好好地工作,不然你別想我再管你!」
「不錯嘛,看你老公確實對你不錯啊!」顏彥運不理會她的話,反倒抬手拿起在拉扯間露出來的白金項鏈,「這個得值不少錢吧?」
顏色心一慌,她太了解顏彥運這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麼了,「你放開!別打它的主意!」
「要不你就給我錢!也不要多,先給三五萬,晚上一定還給你!」
他用顏色的錢何時還過?「不可能!」
「那就把這項鏈給我!反正你男人那麼有錢,沒有了再給你買就是了!」說著,他已經要把項鏈取下來了。
顏色奮力掙扎著,「不要踫我,這是爸爸留給我的,你們不是也有嗎?」
顏彥運手中的掠奪動作終究是停了下來,雙眼微眯起來,「什麼,是爸爸留給你的?」
「這是爸爸留給我的遺物,你還想把它變賣了去賭博麼?」顏色趁機把項鏈藏進領口,完全沒有注意到顏彥運眼底的不悅和恨意。
「好啊,老頭子一向就疼你,想不到死了想的還是你!憑什麼你有項鏈,我這個做兒子的什麼都沒有?啊?」
顏色怔了怔,她一直以為這項鏈是父親在世時用積蓄為他們兄妹仨各買了一條,難道不是?
顏彥運又開始拉扯著她的衣服,直到把項鏈扯了下來,「你也不過是他在外面私生的野種,憑什麼得到我們顏家的東西!」
顏色呆住了,用力抓住顏彥運的手,臉色略顯蒼白,「你說什麼?」
顏彥運似乎感覺到自己失言了,臉色掠過一絲慌亂,收起項鏈,「沒什麼,反正這是我們顏家的,你沒有資格得到!」說完,他加快了腳步跑出了家門。
顏色回過神,跟著跑了出去,「你回來,我的項鏈……」
但是顏彥運已經沖下樓,看到顏色追了出來,他跑得更快了。
顏色今天穿著坡跟鞋,跑不快,待她追到樓下,卻看到顏彥運攔了輛計程車坐了上去,很快,車子絕塵而去。
顏色跛著腳追上去,焦急地往後看,卻沒有計程車經過,而顏彥運的那輛計程車早已經拐個彎看不見了。
顏色頓時跌坐在馬路邊,胸口出一陣泛酸,繼而是被重重撞擊著,那是她的親生哥哥啊!
那項鏈,是她這輩子最敬愛的爸爸留給她的唯一念想,刻著她名字的簡稱的項鏈。戴著它,甚至覺得爸爸就在身邊,心里也踏實很多……
可是……
良久,顏色抬首,揚起濕潤的小臉望了望萬里無雲的天空,心里狂喊一聲,爸爸啊……
……我是影蘇分割線……
皇悅酒店,總裁辦公室。
冷漠雙眸一直盯著電腦屏幕,劍眉急蹙,若不是覆在鼠標上的手偶偶爾滑動一下,旁人看來就如被點穴般,一旁的冷言翻閱著易蘇墨秘密發給他的文件,同時,眉心也緊擰著。
半晌,他淡淡地開口道,「當年,老家伙下令的時候,沒有委托人的資料,是我們太大意了,沒有想到今天會派上用場。」
當年,李麗委托國際有名的‘黑風’殺手組織密殺易蘇墨,當時,冷氏兄弟與易蘇墨素不相識,只是奉命去殺人,所以根本沒有想到會留意委托人的資料。當然,這也是殺手的職業操守。
聞言,冷漠的雙眸掠過一抹寒光,這麼多年過去,只要是想起那段非人的日子,他即使是淡定之人,也無法做到坦然面對。
「蘇墨怎麼說?」
「計劃要提前了,老巫婆已經完全坐不住了。他是讓我們找出當年的證據,但是,當年的‘黑風’組織已經解散,很難!」
冷漠再度蹙了蹙眉,眸光從電腦上移開,抬首看向窗邊,若有所思般,全身的冷意散發在辦公室,頓時寒意一片。
這時,易蘇墨發來了視頻對話,冷漠急忙打開視頻儀,易蘇墨正坐在韓氏集團的辦公室,斜靠在辦公椅上,冷冷地說道,「找到了嗎?」
冷言站了起來,看著視頻儀里王者般的男人,「我在嘗試找到老家伙當年的得意門生,魯克斯,他在前幾年加入了國際殺手組織,如果貿然找上門必定是不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但是想侵入他們的電腦太難了!」
易蘇墨蹙了蹙眉,「這個不是最主要的,冷漠,當年的一切資料萬不能留底!」
冷漠,「如果不留底,萬一日後黑手黨那邊……」
易蘇墨在那邊沉默了半晌,「黑手黨那邊自然也得防,現在看來……冷言,你必定在一個小時內加護我們的電腦,一旦讓老巫婆侵入,後患無窮!」
冷言點點頭,「你放心吧!昨天晚上接到你的郵件就已經加護了,如果老巫婆可以破解我的密碼,就不會找上顏色姑娘了!」
易蘇墨雙眸危險地眯起,「必須抓緊時間,必須在三天內,讓李麗永遠滾出韓氏集團!」
冷漠的俊眉一直沒有舒展,「收購股份的事怎麼樣了?」
「百分之三十五,這已經讓皇悅元氣大傷,韓氏的老骨頭是不可能輕易舍得丟掉韓氏這塊肥肉的。」
三人同時蹙了蹙眉,確實挺棘手,韓氏集團跟中元集團不同,是經歷了近二十年的風雨,已經成了A城建築行業的龍頭老大,股東們固然也是賺得滿貫,這樣的肥肉,相信是沒有人能夠願意扔給別人的。
那麼,只能另外想辦法了,畢竟,人都是有弱點的,韓氏集團董事局的股東固然也有,尤其,抓住他們的把柄的話……
「張中東的兒子張振華,在早幾年不也是跟黑手黨有關系麼?就從這點下手,他兒子雖不是韓氏的股東所以不受影響,但是可以讓警方介入調查,那麼……」還怕韓氏的股東張中東不就範麼?
交代完畢後,易蘇墨關掉了視頻。
韓氏集團以及其他很多公司,最避忌的就是與黑道和警方打交道,在八年前,韓氏集團董事局的一位股東與意大利的黑幫黑手黨有牽扯。
他黑白兩道橫行,唆使了公司的其他股東伙同走私軍火,不料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不但被迫在韓氏集團退股,同時也被黑手黨追殺慘死。
當時,這件事成了業界內茶余飯後的話題,鬧得沸沸揚揚,更嚴重的是,不但是當地警方介入,因為涉及到黑手黨的恐怖組織,就連國際反恐組織也介入了,懷疑韓氏集團的幕後是恐怖組織。
這點讓韓氏集團的聲譽頓時一落千丈,股市也受到影響動蕩,一度讓韓氏集團陷入搖搖欲墜的局面。
最後,調查清楚後,還了韓氏集團的清白,但這次的恐怖事件終究是與韓氏集團有著聯系,所以,只要說到黑手黨就能想到韓氏集團當年的這樁走私案。
自那時起,業界內更是談黑色變,韓氏集團入股的投資者更是經過了一番調查之後方可獲得資格,若不然,不但是永遠退出韓氏集團,還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然而,李麗就是想要抓住這一點,讓易蘇墨永遠退出韓氏集團!
她很清楚易蘇墨當年與冷漠兄弟倆與黑手黨千絲萬縷的合作關系,盡管已經全身而退漂白了,但是只要找到證據資料,召開股東大會擺一道,易蘇墨必定不可能在韓氏呆下去。
到時就算是韓亦遠要保他,也得顧及董事局的股東,固然不敢輕舉妄動。易蘇墨這兩個月在韓氏集團樹立的威信固然也是蕩然無存,再想要在韓氏站穩,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但是,想要找到這樣的證據資料很難,李麗對黑手黨的事情也了解了一點,知道他們不可能不留底的。但是,易蘇墨身邊有位電腦高手,那就是冷言。
想要侵入他的電腦,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那麼,李麗只能從易蘇墨的弱點處下手,那就是顏色了。
然而,易蘇墨沒有料到李麗會這麼著急,可見是急不可耐,易蘇墨收購代入中元集團的大動作是刺激到她了,讓她有了危機感。
而其兒子韓子俊卻是不喜爭斗之人,為此,她只有親自出馬,為兒子的將來鋪路。
易蘇墨從來都是不屑韓氏集團,就如當年所說,他不稀罕韓氏的一磚一瓦,之所以會要挾韓亦遠而進駐韓氏集團,完全就是為了李麗。
那麼多年的恩怨,該是了結的時候了…………我是影蘇分割線……
這天,顏色抱著美羊羊公仔,心情極其低落,昨天晚上又夢到父親了,輕撫著她的臉,一直喊著,可憐的孩子……
看到父親她自是高興,即使是在夢里,但顏色卻忘記問他,自己是不是他的私生女?不然媽媽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肯給予點母愛呢?
如果是那樣,那就排除了姚紫萱那次說的狗血事情,那麼,媽媽是為什麼要反對她和易蘇墨呢?為什麼也說如果父親知道,也一定不會同意呢?
顏色很想問,爸爸,你會同意的吧?
但是,夢終究是一場夢,在夢境里,顏色沒有想起來問,只是一直拉著爸爸的手,告訴他,她想他了。
還有,他留下的項鏈被顏彥運搶走了,而且到現在也沒有聯系上他。從前,顏色知道顏彥運經常去的匯通地下錢莊,但是早已經被挑。所以,他現在到底去哪里賭博,顏色也不知道。
突然,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鈴聲作響,是個陌生號碼,接起才知道是李麗的助理厲源打來的,固然是問她找到他們所需要的資料沒有。
易蘇墨交代過,要表現得很緊張顏媽媽,這點,顏色不用裝也能做得出來,因為她的心里一直不安極了,總是擔心媽媽會被虐待,會出事,那麼,她真的承受不起了!
還有,易蘇墨說了,一定要答應李麗,再給她兩天時間,她一定會吹枕邊風,無害地讓易蘇墨告訴她冷言加護的密碼,到時一定會交給李麗的。
厲源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最後說道,「傳達我們李總的話,千萬不要耍花招,畢竟,你媽的命可是剛剛被救回,你也不想她一輩子躺床上吧?」
顏色立刻緊張了,「別,求你們了,我一定可以的,昨天晚上易蘇墨已經松口了,完全沒有起疑,我相信我可以拿到的!」
厲源冷哼一聲,「那最好是這樣吧!」頓了頓,他又說道,「全A城都知道,易蘇墨把你寵得無法無天,你們的愛情更是已經成為佳話……你就不怕待易蘇墨發現後,不會放過你?」
顏色微愣了愣,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啊!看來對她還是不夠信任。不相信在母親與易蘇墨之間她會選擇母親。
上次中元集團倒了後,媒體對易蘇墨的專訪,已經表明了兩人已經結婚,微博上也已經公開,若是選擇否認自是不可能,那麼……
「你都說了,他那麼寵我,一定會原諒我的。我的父親早逝,媽媽也在病床上躺了幾個月,我不能讓她出事。你們要相信我,求你不要傷害我媽!」
厲源在那邊微眯了眯眼,想到這兩天易蘇墨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最好是這樣!我會隨時跟你聯系的!」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顏色越發不安了,听這語氣就不是省油的善類,易蘇墨這兩天晚上都是很晚才回家,韓氏集團下班後都會到夜闌珊。
表面上是跟著宋少揚花天酒地,但實則上是與冷漠三人商議策劃。
他回到家後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那時,顏色也已經迷迷糊糊進入夢鄉了。只是感覺到那熟悉的懷抱和味道,讓她在夢里也莫名地安心。
但是,易蘇墨到底是怎麼計劃的,或者說他到底要怎麼對付李麗,顏色完全不知道。出于對他的信任,她一直相信他能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也能救出母親。
但是,顏色擔心的是,以李麗的手段,母親在她那邊會受到虐待,畢竟她剛剛蘇醒,現在正是恢復身體的最佳時期。
就這樣不安著,距離李麗找上她,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期間,厲源打了幾次電話,並且約她出去,顏色表示已經知道密碼,正在找他們所需要的資料。
厲源立即表示讓顏色告訴他密碼,顏色隨機應變,說是易蘇墨直接打開給她的,並不是告訴密碼她輸入的。
可能是對方也知道易蘇墨的電腦密碼不輕易透露,倒是沒有懷疑什麼,只是給她最後一天的期限!
已經是凌晨一點,顏色一個人坐在大床上,曲起雙腿,雙手抱腦袋放在膝蓋上,這麼晚了,易蘇墨還沒有回來。
擔心會打擾他,所以顏色也沒敢打電話給他,倒是他看到顏色還在上網,發了幾條信息督促她趕緊睡覺,為了不讓他擔心,顏色只好乖乖洗浴了爬上床,但還是沒有睡意。
易蘇墨一身疲憊地回到家,打開臥室的門,就是看到顏色這個樣子,她一頭秀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臉頰,本一雙靈氣清澈的雙眸此時顯得黯淡無光。
此時,許是听到開門的聲音,她猛地抬起頭,看到是他,三步作兩步地跳下床,跑向他,緊接著環住他的腰際,把頭埋在他健碩的胸膛里,「你終于回來了!」
易蘇墨低笑著,抬手撫了撫她的後腦勺,「不敢睡?」
顏色猛地點頭,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肯定很累了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拿睡衣!」說著,她就走進了浴室。
易蘇墨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也不自覺地揚起,盡管很疲憊。與冷漠三人商議,困難重重,都必須抓緊時間去解決,不但是因為李麗那穩不了多久,更是顏色的母親在李麗的手里。
盡管在顏色還沒有交資料給她之前,他們是不敢對顏媽媽怎麼樣,但是畢竟是剛剛蘇醒,以顏色的性格必定是擔心忐忑,但是卻從來都沒有多問一句。
就是因為這份信任,讓易蘇墨覺得,再累也是值得的。
洗浴後,易蘇墨上了床,習慣性地在顏色額際上落了個吻,「腰不疼了吧?」
顏色枕著綿軟的枕頭,點了點頭。
易蘇墨低笑一聲,大手探入她的裙內,游離著,直達女子私密處,「這麼說,你的大姨媽走了?」
顏色不由得低笑出聲,抬手故作擰了擰他的耳朵,「別給我打什麼歪主意啊!」
「我們是夫妻,這怎麼能算是歪主意呢?我也只想履行夫妻間需要做的事罷了……」他粗啞著嗓音在她的耳際響起。
顏色一陣頓覺一陣輕癢,縮了縮脖子,側了側身子,勾住他的頸脖,「老公,事情現在怎麼樣了?」
她可以感覺到,這次的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因為李麗就是個強大的敵人,比起中元集團,可難對付多了。
她隱約听過韓氏集團的人說過,以前,李麗對易蘇墨極不好,畢竟是後媽啊!並且,易蘇墨的母親的死與李麗也有關。
她的易蘇墨,從前到底是受了多少罪?
易蘇墨翻身壓上她的柔軟,俯首在她的唇上吮吻了一會,「老婆……你讓我餓了那麼多天,該怎麼補償?」
顏色翻了翻白眼,故作生氣地嘟起嘴,拍了拍他的俊臉,哄道,「乖啦,等你的事情都好了,我一定喂飽你!」
「你還是現在就喂吧!」說著,易蘇墨俯身覆上她的唇,大手不安分地探幽……
顏色深感無語,明天就是韓氏集團的季度董事會,李麗已經準備在董事會上揭露易蘇墨在美國以及意大利參與的走私,這樣一來,勢必會讓他離開韓氏。
這情況,易蘇墨竟然還有獸欲?她知道他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任何事情都能靠著果斷手腕和睿智解決,但這次確實棘手,加上易蘇墨不想她擔心,也沒有跟她提起過。
但是,實在是沒有心情哪哪哪!
好不容易避開男子的孟浪,顏色忍不住道,「喂,大姨媽沒走呢!」
易蘇墨終于不知饜足地抬首看著她,有些不悅,劍眉急蹙,「哦?什麼時候學會撒謊了?」
顏色輕推著他,終于讓他的身體偏離了些,沒有壓在她身上,「易蘇墨,你上輩子是餓死的吧?」不然今生怎麼那麼色呢?「放開,噯……不要踫那里啦!」
同時,易蘇墨的臉黑了,看得顏色一陣好笑,半晌,他說道,「你大姨媽姓賴麼?」
「嗯?」
「這麼多天都賴著不走,不是姓賴是什麼?」
顏色,「……」大姨媽,你連姓氏都被改了,是我對不起你啊!
易蘇墨終于是放過了她,躺在身旁擁過她的柔軟身軀,低首在她的臉頰上吻了吻,「傻丫頭,睡吧,明天……就能看到咱媽了。」
顏色猛地抬首看著他,略顯興奮又緊張地問道,「真的嗎?那你呢?想好對策了嗎?會不會……會不會有麻煩,她又要怎麼傷害你?」
她緊張的語氣讓易蘇墨心底一窒,被人緊張在意的感覺,很溫暖,他的大手伸入被窩內,拉起她的小手,淺笑著道,「沒事,為了你,我一定不讓自己受到傷害。」
聞言,顏色摟住他腰際的手緊了緊,把頭埋在他的胸膛,找了個舒服地姿勢輕闔上雙眼,感覺到易蘇墨的另一只手在她背脊上輕拍了拍。
這樣溫馨的感覺,讓顏色的心酥軟了,興奮起來就更是沒有睡意了,感覺到易蘇墨也還沒有入睡,她抬手撫上他的胸膛撫模著,一路往下,直到小月復處,伸入睡褲內……
易蘇墨微蹙了蹙眉,低首抓住她生澀動作著的小手,嗓音微微粗啞,「老婆,別玩火!」明明不是大姨媽還賴著沒走麼?
顏色置若罔聞,「老公,你剛不是還火著呢麼?你的獸欲呢?哪去了?」
易蘇墨氣得咬了咬牙,明知道他踫到她幾乎就完全沒有自制力的!「回娘家了!」
顏色,「……」
「老婆,調皮是要付出代價的……」
顏色咯咯直笑,小手卻沒有停下,仰頭看著他那雙深邃被染上**的眸,眨了眨靈動的眸,「我沒有調皮啊?」
該死的,他好不容易壓下的火又在熊熊燃燒了,易蘇墨忍不住低吼一聲,「惹火了,我可不管你那姨媽還是姑媽了……」
顏色無辜地眨了眨雙眼,狡黠一笑,「對了,差點忘記了,我大姨媽還沒有走呢……」說完,她將手收了回來,轉身睡去了。
留下易蘇墨的錯愕和他的兄弟堅硬站崗…………我是影蘇分割線……
今天,是韓氏集團的季度董事會,主要是季度總結,所有的股東董事都必須要參加,當然,也沒有人會傻到不參加,畢竟是總結會。當個季度的效益等都會在會上總結出來。
李麗一大早就命厲源打電話給顏色,顏色當時還在被窩里,看到來電顯示愣是嚇了一跳。
易蘇墨也被鈴聲吵醒了,蹙了蹙眉,看著顏色慌張接起電話,只听到對方說道,「顏小姐,期限到了,你還想要看到你母親吧?」
顏色調了擴音器,按照易蘇墨的指示立即說道,「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易蘇墨在家里,我不好拷貝啊!」
「顏小姐,請你不要說謊,易蘇墨昨天晚上是在夜闌珊過夜的,他都已經把你這個新婚妻子晾一邊了。」
顏色疑惑著,看向易蘇墨,只見他點了點頭,顏色又說道,「我知道,但是拷貝也需要時間,我昨天晚上弄了一晚上的!」
厲源似乎很不悅了,董事會早上九點就準時開了,現在已經是七點了。資料必須在八點前到手,這樣就有時間分析。
萬一顏色拿的不是關于易蘇墨當年的資料,在董事會上擺了烏龍,那將是更大的麻煩,「你馬上拷貝!」
「是是是,我現在馬上拷貝,給你送過去,只是送去哪里呢?」
「廢話,肯定是李總辦公室!」
「好吧!」
「還有,你記得資料什麼內容嗎?把你看懂的告訴我!」
「哦哦哦,」顏色接過易蘇墨遞過來的文件,念道,「意大利軍火兩噸發往美,經手人……是蓋章,看不懂,還有黑手黨什麼,是程序那樣的,我不清楚啊!」
但是厲源已經了然于心,「可以了,你拷貝後馬上送過來,若是你耍花樣,就等著看著你媽在床上躺一輩子吧!」
說完,他掛了電話。
他惡狠狠的口吻讓顏色略顯過不安,回頭看著正起床換衣服的易蘇墨,「現在怎麼辦?」
「董事會開之前的十分鐘將文件送上去,」說著,他換好了衣服,俯身輕拍了拍顏色的臉頰,輕聲道,「乖,今天就不能賴床,嗯?」
顏色點點頭,還是有些不安地說道,「如果文件送上去,那你不就是有把柄在她手上了麼?」
「相信我嗎?」
「嗯!」顏色點點頭。
「那就不要再擔心,也不要再問,你該在他們面前表現出擔心和緊張知道麼?」如果告訴了顏色計劃,她心底的石頭放下了,在面對李麗的時候,肯定會淡定很多,這樣一來,對方必定起疑。
所以,易蘇墨再怎麼舍不得,也只能讓顏色忐忑一陣了。
兩人吃過早餐,易蘇墨先去了公司。
而顏色,按照易蘇墨的指示,愣是在家里熬到八點半才出門打了輛車來到韓氏集團。期間,李麗給她打過電話,嗓音听起來是一陣陰惻惻的,「顏小姐,看來,在你心里,母親跟丈夫比起來還是後者重要啊!」
提到母親,顏色的心立即被提到了嗓子眼,「不不不,我已經在車上了,馬上趕到,是易蘇墨今天早上回來換衣服,我耽擱了一點時間,我保證一定送到!」
「董事會馬上開始了,你現在不用送來了,至于你母親,那都是你害的,有你這麼個女兒,也是她活該了!」說完,李麗掛了電話。
顏色頓時緊張得不得了,想要打電話給易蘇墨,又怕他不方便,萬一已經在董事會議室,接電話說這些肯定不方便。
情急中,顏色只好打了冷言的電話,好在上次打了之後沒有刪掉,她慌張的語氣讓冷言愣了半晌,「顏姑娘,你沒事吧?」
顏色似是要哭出來了,抬眼看著馬路上的車流,好在已經疏通了許多,計程車正常行駛在馬路上,「冷經理,易蘇墨不會有事的吧?他後媽只是想要他離開韓氏集團吧?」只要不傷害到他的身心,顏色已經謝天謝地了,至于韓氏集團,那個要與不要都沒有關系啊!
「你冷靜點,現在你到了韓氏嗎?」
「我還在路上,可是剛才他後媽給我打電話說不需要送了,我擔心我媽她……」
「別擔心,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我現在正在去救你媽的路上!」
「真的麼,我媽她在哪里?她好不好?你們真的可以救出她嗎?」
冷言輕笑一聲,「你問了那麼多,讓我從哪里回答起呢?」
顏色似是也察覺到自己太緊張了,「不好意思,我太擔心了,我怕易蘇墨不方便接電話,所以就只好問你了。」
「嗯,我知道,一切按計劃行事,老巫婆一來是對你起疑了,二來,她是擔心因為你不懂文件所以送的根本不是她要的,在董事會上鬧出笑話,你只要向她保證這兩點就行了。」
「好,我照做就是了,那我媽她……」
「別擔心,我們早已經知道她在哪里,只是沒到時候所以沒去救她,但是老巫婆沒敢對她做什麼,你放心。」
顏色掛了電話,總算是安心了些,又按照冷言的指示給李麗打了電話,但卻無人接听。
正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手機信息提示音響起,是易蘇墨發來的︰(老婆,你又賴床了麼?晚上可得洗干淨了等著我收拾。)
顏色不禁笑出聲,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還可以開玩笑,她立即回道,(對不起,有點塞車,她對我好像起疑心了,讓我不要再送過去,怎麼辦呢?)
易蘇墨又回了條信息,顏色看了,總算是安心了些。
來到韓氏集團,按照易蘇墨所說的去做了,之後就一直呆在韓氏大廈對面的廣場上發呆,即使太陽很火辣,氣溫也不低,但她總是挪不開腳步,手心都冒冷汗了,她只要易蘇墨好好的!
另外一邊,韓氏集團的季度董事會上,各個部門的經理正在嚴謹地作著報告,韓亦遠,易蘇墨,韓子俊,李麗,袁若溪都在,還有其他的十幾位股東,專注地听著總結報告。
正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輕推開了,本該在一樓前台的文員走了進來,彎腰表示歉意,轉頭看向李麗,「李總,這是眩探偵探社的人讓我送上來給你的,她說是十分重要的文件,必須由你本人親自接收。」
李麗的臉色微變了變,接過文件和光碟,「知道了,出去吧。」沒想到顏色還會通過這說法來保護自己,畢竟要是被易蘇墨知道了資料是她送的,夫妻感情必定受到影響。
這麼想著,所以李麗听到偵探社也沒有露出訝異,就接了過來,會議結束後,讓厲源好好偵查審核一下才能放掉文秀如。
但是前台小姐沒有離開,頷首說道,「那位小姐還說了,剩下的偵探費請你在上午前打到偵探社的賬戶。」
李麗的身體不由得震了震,「眩探偵探社?」她拿起文件和光碟,蹙眉道,「她可能送錯了,我根本不認識那里的人。」
「哦,她是說李麗李總三天前委托他們偵探社查出韓氏集團有人與意大利黑手黨有勾結的事情,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
前台小姐的話一出口,在座的除了易蘇墨,其他人的臉色都霎時變了,頓時,一陣唏噓聲喝竊竊私語響起。
韓亦遠臉色也鐵青著,怒視著李麗,後者則是好整以暇地回予他得意的奸笑。
整個會議室響起一陣小聲議論,良久,其中一位股東問道,「李總,是怎麼回事,我們韓氏又跟恐怖組織扯上關系了?」
李麗盡管對本該訓練有素不會失言的前台小姐當眾說出那些話而不悅,心底也生疑著,但是,現在已經由不得她下台了。
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李麗坐正了身子,「是的,我早在前陣子就調查出,我們韓氏集團有人曾經或者一直到現在都是國際恐怖組織的一員,而且做的買賣很大。總有不透風的牆,我擔心到時又會重蹈當年覆轍,所以時刻警惕調查,終于,被我查出來了。」
股東們紛紛議論著,猜測著是誰?
韓亦遠的臉色鐵青,掠過幾絲慌張,再度怒視著李麗,「沒有證據的事情就不要亂說,萬一是誤會,多傷和氣!」他記得,做得很隱秘,以李麗的本事不可能會查出來,就算是國際級的偵探社也無從下手的。
所以,當易蘇墨當初把證據資料擺在他面前威脅要進駐韓氏集團時,他簡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易蘇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而如今,看李麗信心滿滿的樣子,似是很有把握。那麼,難道是易蘇墨與她聯手對付他?這兩個月,易蘇墨在股東眼里簡直就是神級人物,人心所向,他要坐穩韓氏集團那是很容易的事情。
那麼,是他迫不及待要「篡位」,所以跟李麗聯手了?
從易蘇墨進入韓氏集團的時候,韓亦遠就從來沒有擔心過易蘇墨會「篡位」,雖然跟這個兒子相處的時間不多,但畢竟是血親,畢竟他可以在易蘇墨身上看到很多自己的影子,所以他還是有些了解易蘇墨的。
他不會稀罕韓氏集團的一磚一瓦,他進入韓氏集團,也只不過是為了李麗,報當年的殺母之仇。
就如現在的國際恐怖組織,若是世界上只有這麼個強勢力的組織,那麼反恐組織必定是人心惶惶,與它抗衡很難。但是,卻另外有個黑幫,與國際恐怖組織的勢力相當。
兩大幫派可以互相牽制,這樣一來,世界就還是可以和平,反恐組織的心也能放回肚子里。
現在的韓氏集團,韓亦遠,易蘇墨,李麗,就是如此。韓亦遠之所以痛快地答應易蘇墨進入韓氏集團,無非就是讓他可以牽制李麗,削弱她的野心勃勃,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等到美國的小孩長大,成為韓氏集團的最該領袖。
但如今,李麗極有把握的樣子讓韓亦遠有些坐不穩了,不禁看向易蘇墨,後者是一副淡定的樣子。
李麗輕哼一聲,「自然是有把握,我才在董事會議上公布。各位,枉他還貴為公司的領導,卻私下與意大利的黑手黨有著密切的關系,這些,都是證據。我相信,大家都能夠做出正確的裁定!」
說著,她示意旁邊的助理播放光碟,她瞥向易蘇墨,只見他雙手交疊在一起,在她看向之際,易蘇墨也朝她挑了挑眉,這一表情,讓李麗的心漏了一拍。
毛骨悚然,是哪里不對般。
正想著,會議室已經是唏噓一片,眾人都瞪大了雙眼看著投射機投射到雪白牆壁上的內容,見狀,李麗得意地笑了笑,瞥向易蘇墨,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看來,他家的妻子也不怎麼樣嘛,不是很恩愛嗎?還不是為了救母親把易蘇墨給賣了?不過听說易蘇墨這幾日也流連與風月場所,看來,那個賤人生的孩子也不比她的幸福。
什麼堅信一生一世一雙人,她的子孫亦該是如此,不能做出任何背叛感情的事。這些不都廢話,易美娟,看吧,你的兒子不也是一樣。
韓亦遠看著牆壁上的光,那里頭的文件內容,他抬手重撫著胸口,臉色發白,怒瞪著李麗,「你……你這是污蔑!」
韓子俊趕緊起身走向前拍著他的背脊,「爸爸,別激動,你的心髒不好啊!」
李麗的雙眸立即透著狠毒的狠意,怎麼,一關系到大兒子的事情就狗急跳牆了嗎?當事人都是一副淡定的樣子,你著什麼急?!
「子俊,不用去理他,這是他活該!他都不當你是兒子,你也不需要當他是父親了!」自始至終,李麗都沒有抬頭看前方的牆壁一眼,看股東的反應就知道,顏色沒有拿錯資料。
她的話一出口,更是讓股東們議論紛紛,終于,其中一人開口,「這證據很足啊!不像是虛造的,老韓,你這是……」
「是啊是啊,當年我們是吃盡這苦頭了,你怎麼還以身試法呢?」
「嘖嘖嘖,軍火就數十噸,這數字夠讓人牢底坐穿了……」
韓亦遠始終撫著胸口,臉色越發慘白了,手指著李麗,因為太憤怒而說不出話來。
袁若溪好不容易才把眸光從牆壁上轉移,原來,韓亦遠竟然還有這手?為什麼李麗能夠抓住這把柄,而她跟歐陽則烈努力了三年,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不過,也好,看韓亦遠的樣子,可是氣得不輕啊!
但是,在眾人面前,樣子還是要做的,想罷,她站了起來走到韓亦遠跟前,跟著韓子俊一起,撫著他的胸膛,「別氣了,爸爸!」
這時,除了韓亦遠和易蘇墨外的最大股東猛地站了起來,雙眼仍然看著上面的播放內容,「老韓,你這是鬧那般?現在連你妻子都看不過去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李麗終于感覺到哪里不對了,抬頭看向投影機上的內容,赫然雙眼圓瞪,怎麼可能?!上面的內容分明是顯示關于韓亦遠的!
都是韓亦遠跟黑手黨做的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且比她想象易蘇墨的更甚,簡直就是……她猛地回頭看向易蘇墨,原來,她中計了!
難怪前台小姐會當眾說出資料是關于黑幫的,就是讓股東們知道後,讓她不得不把資料公布。
她本來已經不相信顏色了,但卻沒有想到易蘇墨會來這一招!
易蘇墨的唇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淡淡地瞥過頭,半晌,他跟著靠近旁邊的韓亦遠,故作擔心地說道,「爸爸,麗姨這肯定就是污蔑,你別太上火了!你的心髒不好呢!」
韓亦遠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听了易蘇墨的話,艱難地轉過頭看著,一臉的不敢置信,那是作為父親對兒子的懷疑和背叛的心痛。
李麗頓時氣得渾身直哆嗦,股東們有好幾個都看向她,不是覺得她是污蔑,而是因為她揭自己丈夫的底。
這不是明顯的「篡位」是什麼?一個女人家竟有那麼大的野心,把心思動到丈夫身上!
「麗姨,我萬沒有想到你會這樣污蔑我爸,你既然無情,也休怪我無義了。」說著,易蘇墨示意莫問將手上的資料放到投影機處,一份新的文件又出現在眾人眼前。
同時,大家的眼楮又再度圓瞪,那分明是當年國際上有名的‘黑風’殺手組織的文件,上面有著特有的煞風印記,那是誰也不能模仿的。
文件的內容分明是委托書,委托人是李麗,委托事件是,密殺易蘇墨!
李麗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猛搖頭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易蘇墨,你這是污蔑!」
易蘇墨淡笑一聲,「是不是污蔑,麗姨想必很清楚吧?當年若不是我命大,早就成了亡魂了,哪還有幸站在我爸爸面前?你不就是想得到韓氏麼?至于這麼大費周章?」
韓子俊在一旁不敢置信地看著文件上的「李麗」兩字,再看看李麗,「媽,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跟他們解釋清楚啊!」
「不是的,是易蘇墨你污蔑我!這根本就是偽造出來的!」
「那麼,關于我爸爸與黑手黨的呢?你那不是偽造?」
「是不是偽造你比誰都清楚!」李麗眼楮都紅了,咬牙切齒道,雙眼怒瞪著易蘇墨,一副要將他吞噬入月復的樣子。
「我怎麼會清楚呢,麗姨,這是你讓偵探社調查的。」易蘇墨一臉無害的表情看著李麗。
股東們看著這一家子,由此是看出來了,李麗就是想得到韓氏,想把丈夫踢出韓氏集團,不僅如此,並且在多年前,委托殺手組織殺了當時還是少年的易蘇墨。至于意圖,當然是想自己的兒子坐上韓氏總裁的位置。
後來行動未遂,到現在還耿耿于懷,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主意打到韓亦遠身上,不顧多年的夫妻感情,正可謂野心勃勃。
這時,警察來了,說是接到報警電話,韓氏集團的總裁參與販毒走私等重大犯罪行為。眾人可是認定了李麗的野心,在眾人沒有做出任何表示前就報警了,可見是急不可耐了!
韓亦遠臉上毫無血色,眾人也都了然了,看來,那資料都是真的。但是,究竟是真是假,就只有等警方介入調查後才能核實了。
警方亮出身份,「韓總,那就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了!」
韓亦遠怒瞪了李麗,手指向她,想說什麼,卻沒等說出口,胸口處似乎更難受了,下一秒,他昏了過去。
韓子俊大喊一聲,「爸!爸!快叫救護車!」
頓時,眾人亂成一團,有人打了120電話,很快,救護車來了,韓子俊和袁若溪跟著救護車過去了。
警方看這情況也沒強迫韓亦遠回警察局,只是派了兩個警員跟著救護車去了。
畢竟,韓亦遠是韓氏集團的總裁,萬一調查清楚後,發現是場誤會,那到時可就麻煩了。
救護車走後,會議室安靜了下來。
易蘇墨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場,他看向李麗,「麗姨,怎麼說也是夫妻一場,至于對我爸趕盡殺絕麼?這樣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