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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她為什麼愛了他

白露的身子微顫,她听得出來,這個季斯爵,似乎是專程來套話的,不自覺的退後幾步,拉開與季斯爵的距離,伸手輕拂額頭的碎發,順便避開他的注視。

他看得出來她的有意防備,故意上前幾步,緊緊靠近白露,眼楮逼視她的含露水眸,「白露,你害怕我!你怕什麼!」

「季先生,你在怕什麼!你怕我欺蒙軒壞了你和凌心悠的好事麼!這點,你可以完全放心,等到凌心悠和軒離婚,我馬上便能嫁進黎家!凌心悠自然會是你的!」

「不管我多認真,你都在幫我贏取她,是吧?」他暗自諷刺她,黎暖心逼著凌心悠和黎軒離婚,恰恰是間接促成了他的好事。

她不能輸,她不允許自己就這樣輸掉!

「你怎麼知道!」季斯爵不能否認他對凌心悠的好感,但這份好感,他並未公開表示過,現在好似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這種感覺,令他很不爽。

騰達是黎家開拓美洲市場的大動脈,如果黎家不能取得絕對控股權,那麼將意味著黎家多年來進軍美洲市場的心血化為泡沫!

離前靠輕。黎暖心這才長舒一口氣,隨即想到什麼,又問,「你對凌心悠,到底有多認真!」在她的生日宴會上,她本以為季斯爵是為她破天荒的出現的,殊不知季斯爵出現竟是為了凌心悠,這是當面打她耳光,她豈能不在意!zVXC。

季斯爵沒理會她,下樓,卻撞見黎暖心。

一語戳中她的軟肋,一陣涼風吹來,吹散了她額前的頭發,她的身子微微顫著,眼神淒楚。

若是真的要她轉頭,她該如何忘記黎軒的存在呢。

「你古典美人的名聲,我略有耳聞,可今天見到你,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眼楮了,你不像白露,倒是像個妒婦。白露,你自己蒙住了自己的雙眼,現在收手對你不是壞事,倘若你一錯再錯,誰都不能救贖你!」

季斯爵笑著拉下她的手,「你會有答案的,現實在逼著你做出抉擇!」

季斯爵垂頭看她,見她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他輕笑,「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替軒擔心麼!女人慣常對感情先入為主,所以你現在眼中只有軒,可你不妨將自己對軒的感情暫時擱置,轉頭看看還有沒有比軒更值得你愛的人。」

白露將自己的高跟鞋踩到他的影子里,在影子里轉了一個圈,莞爾,「季先生,我們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

季斯爵站在一旁,靜靜的凝視著她,等她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她才發覺到他的注視,她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很不好意思,伸出雙手去擋自己的眼楮,「我沒有答案。」

她听罷,心里有說不出的沉痛,現在黎軒在事業上遇到荊棘,她不禁替他擔心;她也深深地自責,若不是他和她的婚姻動機不純,他怎麼會面臨如此重大的考驗!

「同是天涯淪落人,何苦步步來相逼?」季斯爵退後一步,不想讓她沾染到自己的影子。

她對黎軒動情,大多是因為她在和黎軒較量的過程里,黎軒每次都並未對她趕盡殺絕,反而都留一線生機給她,他所做的,于她而言是保護,是幫助。

白露仰頭望月,「是啊!」如今,他們都是必須靠爭靠搶才能得到碩果的那種人。

他好整以暇的轉動起指上的尾戒,輕笑,「她,不值得一提!」

病房里因為她的震驚和沉默突然靜了下來。

黎暖心笑笑,心里苦澀甚多,他們相交多年,了解彼此,可她永遠無法和他站在一起。

「拆散凌心悠和黎軒的良緣並非是我所願,我只是想勸你收手!宛若白蓮花的白露,為一個黎軒犧牲了自己的名譽,不值得!」

為保證黎家的大動脈,為了合法掌控騰達,最有效的途徑,只能是——黎家同葉家聯姻!

她何曾不知道自己離那個古典美人白露越來越遠,可她失去那麼多,她再也無法承受失去黎軒的痛苦了,黎軒對于她,是最後一場戰斗,也是一場必須贏的戰斗。從前,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從來距離白露甚遠,可現在,若是沒有八面玲瓏傍身,她怎麼能和黎軒比肩而站!

黎暖心自然知道內情,听到他這樣公然說出來,心里頗不是滋味,可面對季斯爵,她也發作不得,只好斂聲屏氣,回答道︰「斯爵,我們相交多年,你真的很了解我。」

「季先生,你不忙麼。」凌心悠撫額看著面前的季斯爵,真心為難。

「季先生,現在的白露已經喪失了獨立的能力,只能依附于軒,而凌心悠不同,她不是非他不可,她幸運的很,她有你的青睞,只要她一點頭,你可以將整個城堡送給她!」

她看著他的俊臉,這張臉龐似乎比平常更冷了三分,她不清楚他的冷淡代表著什麼,正自思忖,眼角余光卻瞄到門口有一道倩影,她的心一下的被空空的掛了起來,又悶又痛,她甩開他的手,繼續陳述那句話,「黎軒,我們離婚!」

經他這樣一提醒,黎暖心也不禁想到這茬,不禁又氣又急,不由得口不擇言起來,「葉添也對她有想法,你未必能贏!」

「你!」白露氣極,食指指向季斯爵,但眼神觸到季斯爵那雙深邃而不見底的眸子,她又顫顫的收回了手指,以慣常的冷靜道歉,「季先生,很抱歉,我剛才言行失當了。」她在新加坡居住過多年,自然是清楚季斯爵這人的權勢和手段的,她真怕她的冒犯會招惹到禍端。

這個季斯爵,來病房的次數比黎軒都要多,黎軒每次來都是緊繃著下巴不說話,順當坐在一旁處理公務,而季斯爵呢,完全一派輕松的模樣,來這里的主要活動就是對著她笑。

季斯爵站起來,走到她床邊,居高臨下的垂眼看她,笑著解釋︰「收購SixGolds的計劃被迫終止,我樂得清閑,可是軒不一樣,現在騰達的股權正被美國最著名的商業銀行BankofAimer暗中收購,待發現的時候已被收購了百分之四十的股權,而黎家只持有騰達的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其他的都在證券市場流通著,所以軒正積極募集資金,爭取收購余下的股份,以保證對騰達的絕對控制權。」

黎暖心本是上來尋白露的,看到季斯爵在這里出現,自然是一臉驚愕,「你的眼光又變了,現在,你的目標是白露?」

她自小到大,一直在靠著自己的孤勇前進,可黎軒教會她孤勇易折翼,還間接幫助她度過一個一個的難怪。也許是這旁人不易察覺的感動催化了她對他的感情。白露莞爾,「姑姑一直吃著凌心悠的醋,我怎麼會不知道!凌心悠為什麼偏偏被水晶球砸中,這還不是姑姑的安排,季先生,假若你真的想對凌心悠好,你就該勸她早些離開軒,而不是在這里對我逼供!凌心悠在黎家多呆一刻,她便多一分危險!」

「葉家給黎軒制造的麻煩實在不少,倘若騰達的絕對控股權花落葉家,白露也只能成為炮灰,你會支持葉素素的,是吧?」他清楚的知道,黎暖心在利益上,絕對是屬于牆頭草類型,黎暖心不做賠本買賣,無論是在自己的婚姻上,還是在商場上。

倏爾,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她的眼楮緊緊盯向門扉,看著來人。

「我不能跟你回去,我和你談過的,我們離婚。」說話間,她已被他毫不溫柔的拽下床。

現在黎軒要奪得騰達的絕對控股權,必須斬殺掉葉家,可據他所知,黎軒在這場股份大戰中贏面不大。

離婚,這兩個字眼,不是她第一次開口,可這次她當著季斯爵的面向他開口,他實在受不了,胸口有悶悶的疼痛感襲來,然而他極力壓制住心頭異樣的感覺,擒住她的手,「凌心悠,你瘋夠了沒有!我不可能和你離婚!」

****

黎軒跨步進來,見到季斯爵也在,不由得心生氣惱,不給季斯爵一個眼神便徑直走到凌心悠面前,「我接你出院!」

「彼此彼此。」黎暖心能從他和凌心悠短暫的互動中看出他的心思來,她真的很了解她。

凌心悠瞅她一眼,略想了想。

她震驚的望著季斯爵,心情復雜極了,這個季斯爵,洞若觀火般審視著她,似乎她永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季斯爵看著地面上的清輝,抿唇笑笑,「我的城堡,她應該不屑要,你們女人,大多認死理!」

她狠狠的甩開他的手,抬眼對上他的怒目,「離婚吧,我已經厭棄了這種日子,你的骨血,你的初戀,還有你那市儈的姑姑,你們都是想逼死我麼!」她退出,成全白露,成全黎暖心,更成全了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男孩!

生平第一次,她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偉大。

生平第一次,她覺得自己是那般的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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