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看出了虎子和皮子圖謀不軌,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楚空空便忍不住冷笑,「你一直說把我送進監獄是為了我好,你不會是想說把我送進監獄里關起來,虎子和皮子他們就沒有辦法對我下手了吧?」
「空空!」祁夜抱著楚空空,急切的叫了一聲。
「真如你所說的想保護我,不想讓我受到傷害,可是方法有那麼多種,你為什麼要選擇這一種呢?其實,傷我最深的,是你!」楚空空眸色暗沉的盯著祁夜,聲音冷冷,光線昏暗里,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可是能從聲音里听從她此刻已經從**中抽身,不再是方才的嬌媚溫順,而是字字句句冷漠刻薄。
楚空空想,要是祁夜真的為了她著想,真心實意的想對她好,那麼就應該在察覺虎子和皮子有不軌企圖的時候跟她說,她也能做好準備,跟他們斗到底,龍幫或許就不會想現在這樣四分五裂了。
可是她忘記了,祁夜是臥底,他是正義的化身,他對黑勢力有什麼真心實意可講?
楚空空嘴角勾起的冷笑漸漸擴大,淡淡的月光灑進來映在她半邊兒臉上,更讓她這個笑淒哀而悲涼。
「空空,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說……」祁夜急切的想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很多東西都涉及機密,他如何能一一跟她解釋?
她怎麼跟她說,虎子和皮子根本就不是這件事的主謀,後面隱藏這一個強大的勢力,而他臥底在龍幫就是為了調查這個勢力,而後打擊消滅它。
可是他現在還沒有掌握足夠的資料和證據,在沒能在潛在的危險消滅之前,他如何能將她拉進這危險局勢當中?
就算她原本就是這局里的一顆棋子,他也要想辦法將她強拉硬拽出去,只有將她踢出局,她才能夠遠離危險。
就憑祁夜對楚空空的了解,要是將這些跟她說了,她一定不會乖乖听他的話,更不會配合他的工作,這樣就可能打亂他的計劃,任務可能也沒法完成,那麼他們倆想要走到一起,就更見困難了。
「好,我听你解釋,你說!」楚空空盯著祁夜看,晶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清冷的光,如同夜幕中的星辰一樣,漂亮!
可是祁夜卻沒來由的覺得淡漠和遙遠。
他真的想告訴她,可是,不能說!
作為一個軍人,還是一個各方面都如此出色的軍人,他嚴律守紀,奉公執法,在國家利益面前,他的個人感情可以丟在一邊,又如何能破紀律將機密透露給她?
祁夜覆在她腰肢上的手漸漸的收攏,緊握成拳。
從穿著軍裝的那一刻起,他就從未後悔過走從軍這條路。而自從跟楚空空在一起後,他也並沒有後悔在被她拉上床時,自己非但沒有推開,反而引誘她跟自己纏綿,他不後悔愛楚空空……
既然不後悔,那麼這條路有多艱難,他都要咬牙承受。
楚空空感受著祁夜的手握成一個堅硬無比的拳頭抵在她的腰上,她的心便慢慢的沉了下來,她知道,祁夜不想說,那所謂的解釋,他給不出來。
她曾想,或許他真的有難言的苦衷,可是方才信誓旦旦的說了那麼多,到最後連一個解釋都給不出來嗎?如何讓她相信他所說的那些誓言都是真的?
呵,她真傻!男人在歡愛時候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有哪一句是能信的?
其實在她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要是他能給出一個好的解釋說服她,或許……或許她就能原諒他之前的那些背叛,可是,他終究還是不想說。
祁夜沉默了許久,才啞著聲音開口,「空空,很多事情涉及機密,我不能透露,但是,請你相信我,相信我不會害你,相信我,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楚空空冷笑出聲,「你連一個解釋都不肯給,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好啦,不糾結這些沒有意思的東西,信不信都不能改變什麼。」
楚空空說著,從祁夜的懷里掙扎了一下,要伸手去撿自己的衣服,「該做的也做完了,能送我回去了嗎?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被你弄了出來,還不知道家里那些弟兄該急成什麼樣兒了。」
祁夜一把將她楚空空抱緊,知道她這是要將他推拒得更遠,要是這次再放開她的話,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像現在這麼親密的抱著她了。
方才還以為兩人能消除之前的種種誤會,以為能像以前一樣的親密,他努力了那麼多,讓她剛剛踏出一小步,下一秒就見她縮了回去,還企圖躲得遠遠的,他如何甘心?他怎肯放手?
「空空,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邊,我不許你再用這麼冷漠疏離的語氣對我說話,我接受不了你故意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對我……我不允許,你听到了嗎?」祁夜將楚空空剛剛撈起來的一發奪了過來,狠狠的摔在一旁,他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像一只狂躁不安的獅子,在低哀的嘶吼。
楚空空任由他緊緊將自己抱著,即便被他這麼大的力道勒得很疼,她也只能緊皺著眉頭,半聲不吭。
「你有什麼資格說你不允許?你是我的誰啊?」許久,楚空空冷冷淡淡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可是飄進祁夜的耳朵里,卻如一把重錘擊打在他的耳膜上,讓他有一瞬間的失聰,好像整個世界都是嗡嗡嗡的聲音。
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資格……
是你的誰……是你的誰……
這些話一直循環播放著,在他的腦子里響起,讓祁夜呆愣了許久,可是楚空空動了一下,祁夜就立刻回神過來,他扳過楚空空的肩膀,雙手捧著她的臉,在這昏暗里,他準確無誤的將嘴湊了過去,緊緊封住她的唇,猛然張口撕咬著她的唇瓣,如同一直發狂的小獸撕咬著食物。
「不管我有沒有資格,你都休想離開我。」祁夜先是一陣粗暴的啃咬,慢慢的變成了溫柔纏綿的吻,良久停了下來,卻不舍得離開她的唇,他貼在她的唇上,決絕的聲音從涼薄的唇了流瀉出來,合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楚空空的臉上。
「祁、夜!」楚空空被他像餓狼一樣粗暴的一通亂啃後,自己嘴巴又痛又麻,真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想把她嘴巴都給撕咬下來,氣急敗壞的罵道︰「你他媽的屬狗的嗎?」
祁夜沒有反應過來,有些呆呆的點頭,「對啊,我十二生肖屬狗的啊,你不是早知道了?」
楚空空咬牙切齒,真想一腳將他從窗戶踹飛出去,恨聲道︰「你放開我!」
「不放!」祁夜兩只手像鐵箍子一樣的緊圈著她的腰,語氣有些孩子氣的無賴。
楚空空扭著身子掙扎了幾下,發現這人的力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她腰都快被擰斷了,可是卻動不了半分。
楚空空長吸了一口氣,努力將心頭的怒氣壓下去,「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雖然是第一次听到祁夜用這種類似耍無賴的語氣說話,將她雷得里焦外女敕,可是她卻好記得這人是在對她使用暴力。所以,楚空空雙手抵著他的肩頭,奮力的要推開他。
楚空空就算是平常也不是祁夜的對手,更何況她最近身子虛弱,手上使不出勁兒,他只要緊抱著她,楚空空便推不開。
「你能不能別扭來扭去的?」祁夜嘶啞的聲音在楚空空的耳邊響起,帶著幾分隱忍,又染上幾分**。
楚空空身子一僵,便真的不敢動了。
身下某處被一個炙熱堅硬如鐵的東西頂著,她要是還不知道這是祁夜獸性大發的預兆,那就白跟他在一起了一年多。
祁夜悶哼了一聲,有些委屈的道︰「空空,不能怪我,是它不听話。」
楚空空冷哼了一下,將漲紅的臉偏向一邊,聲音僵硬︰「他是你老二,你是思想控制著它,你要是沒有邪念,它會這樣?」
「可是你這麼扭啊扭的,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思想,空空,我還想要。」祁夜臉上出現稍有的尷尬之色,只是車廂里太暗,楚空空也看不見。
「滾!」楚空空沒好氣的道︰「剛才兩個多小時,你還沒有要夠?」
「要不夠,怎麼要的不夠!」祁夜的手鑽進毯子里面,貼在她光滑細女敕的背脊上緩緩的往下游移︰「寶貝,再來一次。」
他知道剛才自己肯定很粗暴,將她弄疼了,心想這次一定要溫柔一些才好。
「休想!」楚空空話音剛落,就從鼻腔里發出一聲悶哼,某處的肌肉立刻收縮。
祁夜根本就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在他說完再來一次的時候,他已經扶著她的腰將她身子抬了起來,迎接他出鞘的利刃。
又、開、始、了!
楚空空此刻就算是沉浸在那酥麻綿軟里,也忍不住咬牙切齒的想一口咬死祁夜算了,然後拋尸大海!
做!
做!
做!
一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一輪鮮橙紅日從海平面的盡頭升起來,車里的兩人才結束。
楚空空已經完全虛月兌,癱軟在祁夜的懷里,而祁夜則抽著紙巾小心翼翼的仔細給楚空空清理著。
「寶貝,對不起!」祁夜扶著她的腿,借著青藍的晨光細細打量她那處,心疼不已。
說好的要很溫柔的呢?
祁夜忍不住懊惱的想,每每情生意動,情動意濃時,都情不自禁的發狠著要她,總是控制不住力道。
楚空空伏在他懷里虛弱的哼哼著,臉色卻像是紅潤可口的水蜜桃一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她的臉蛋兒。
晨間的海風比晚上還要涼上幾分,幸好有毯子裹在身上,不然這麼一絲不掛的吹不了一會兒就要感冒。
楚空空被祁夜折騰了一個晚上,此時腦袋沉重得抬不起來,埋在祁夜的胸前蹭了蹭,耳邊是呼呼的海風和浪打浪的聲音,還有祁夜強烈的心跳聲……
其實楚空空也想過著平淡入水的生活,每天早上起來,在喜歡的人的懷里慵懶的伸個懶腰,在他胸前蹭啊蹭,換來他寵溺的輕笑,捧著她的臉,給她一個繾綣纏綿的吻,微笑著彼此互道早安。
大概這就是最平凡的幸福了!
這也是楚空空所向往期待的。
最初更祁夜在一起的時候,楚空空覺得這些都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夢,他們每晚相擁著睡覺,每天清晨睜開眼就能開到對方,要模、要吻、要怎麼樣都可以。
可自從祁夜的身份暴露之後,楚空空連覺都睡不好了,還怎麼敢想早晨起來的溫馨甜蜜?
只要想要身邊沒有祁夜的身影,或者以後身邊換成了別的其他人,楚空空都覺得自己呼吸都困難來。
所以,在分開一個多月後,今天早上在他的懷里迎接晨光朝陽,她竟然覺得鼻頭發酸,希望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天地間就只有他們倆,沒有別人,沒有那些糾結和怨恨,沒有彼此對立的身份……只有他們兩個,深愛著對方的兩個人!
這一切也許真的是個夢,輕易就能被打破。
「叩叩叩……」
車窗被人敲響,楚空空嚇得身子一縮,就听到外面響起了小北的聲音︰「老大,我們來接你回去了。」
小北帶著人將A市都翻了個遍,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在海邊發現祁夜的車子。
之前接到手下的人匯報的消息,他一陣激動後,又擔心會不會認錯車子,趕過去卻瞎忙一場,直到確認了車牌號,小北才急急忙忙帶著人直奔海邊過來。
當小北他們驅車趕到的時候,遠遠就開到了那輛迷彩色的路虎安靜的停在海邊,隔著很遠,他們就將車子停了下來,下車悄聲向那輛路虎靠近。
慢慢走近,小北從半開的車窗里看到了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幸好身上都裹著毯子,他只看到老大的臉,其他的沒有看到。
小北連忙移開視線,伸手敲車窗,因為一個晚上沒睡,又擔心楚空空和冷澈的情況,心里上火,聲音嘶啞得像公鴨子叫。
不過楚空空還是听出了那是小北的聲音,她抬起腦袋應了一聲,道︰「等我十分鐘。」
「是。」小北簡短的回了一個字,轉身往回走,在十分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老大沒事!
可是想到現在還在昏迷不醒的澈哥,小北臉色有凝重了幾分,目光如晨光般清涼。
等小北走遠之後,楚空空推著祁夜示意他松開緊圈在她腰上的手︰「我要穿衣服。」
祁夜哼哼了一聲,拉著她的臉纏綿的親了許久,才放開,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蛋兒,聲音低低的道︰「嗯,既然他們找來了,你就先跟他們回去。」
楚空空拍開他的手,朝他翻了個白眼,「那你放我起來讓我穿衣服啊?」
她都說了要起身穿衣服了,他口上答應,可是手上卻沒有放,這讓她怎麼穿?
祁夜抱著楚空空緩緩起身,撈起昨晚被他摔在一旁的衣服,「我幫你穿。」
「不要!」楚空空有些別扭的拒絕。
「乖,你腿上的傷還沒好呢,而且你現在手腳都軟軟的,大概穿衣服動作都不麻利,在車里有窄,你自己不好穿。」祁夜說著已經拿了衣服往她頭上套去。
剛剛套到脖子上,看到那團柔聲在他眼前,他吞了吞口水,緊了緊手指,才說︰「內衣還沒穿。」
楚空空有些哭笑不得,手上確實是綿軟無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讓他幫穿衣服了,她也沒有再拒絕。可是看這個他臉上的表情,楚空空竟忍不住笑出聲。
他這臭毛病還是沒有改!
以前祁夜幫楚空空穿衣服的時候,他總是拿起衣服就往她身上套,經常是穿到一半才恍然想起沒有內衣忘記幫她穿了。
楚空空當時沒少笑話他,不過都被他按在床上「懲罰」了。
這穿衣的速度還是在部隊里面訓練出來的,起床穿衣疊被,將床鋪整理得整整齊齊,他還花不了一分鐘時間。後來跟楚空空在一起之後,還是會習慣性的疊被子,只是擔心暴露了他的身份,被子不敢疊成「豆腐塊」,不過床上要整理的整齊。
此時祁夜幫楚空空穿著內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像以前那樣,低頭朝那柔軟咬去。
兩人穿好衣服下了車,看到十米之外站著好幾十個人,都是龍幫的兄弟。
被自己那麼多的手下圍觀,楚空空就算是再強悍霸道是一個人,也會覺得沒臉見人。
「你跟他們回去吧,我回頭再打電話給你。」祁夜伸手在楚空空的發頂上模了模,聲音低啞,卻如陽光般讓人心暖。
楚空空抿了抿唇,沒有回話,察覺到自己前面還有幾十號兄弟在圍觀著她,臉上便更在不自在起來。
楚空空沒有跟祁夜道別,她低著頭走向小北,都不敢抬眼看他們︰「走了。」
昨晚她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被祁夜帶走了,這些人一大早找來這里,大概是一晚沒睡,都在找她。
楚空空又在心里有開始埋怨氣起祁夜來,要不是因為他,害得自己的手下一夜沒睡四處找她。
「老大,要不要去教訓他一頓?」小北看了一眼楚空空臉上一閃而過的怨氣,心想自己帶了那麼多人來,對付一個祁夜綽綽有余。
楚空空腳步頓了一下,聲音僵硬︰「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先回去吧!」
小北回頭看了祁夜一眼,臉上閃過一抹復雜之色,然後抬腳跟上楚空空的腳步。
楚空空上了小北的車,就听到小北說︰「老大,我們先去一趟醫院看看澈哥,然後再會總部吧!」
醫院?看冷澈?
「冷澈怎麼了?他的傷沒好?」楚空空想到冷澈可能是沒有經過醫生批準就出院了,估計他的傷還沒有怎麼好。
「澈哥……」小北頓了頓,才說︰「他不小心摔下樓梯,舊傷惡化,現在在醫院昏迷不醒。」
小北本想說冷澈是听到楚空空被祁夜帶走了,心里急著要去將楚空空追回來,不料被顧希顏撞了一下,兩人從樓梯上一起栽下來;而冷澈之所以這麼傷得那麼重,是因為在滾下樓梯的時候用身體護著了顧希顏……
可是這樣一番話說出來透露的信息就太多了。
其實小北也不清楚冷澈為什麼會認識那個顧希顏,更不懂他為什麼會不惜用身體護住顧希顏,難道冷澈喜歡上她了?
可是在一切沒有清楚之前,小北不敢多言,多說多錯,要是楚空空才是冷澈的真愛,那麼這一番話說出來,不是讓楚空空誤以為冷澈喜歡顧希顏?那冷澈想得到楚空空,就比登天還難。
楚空空哪里知道小北心思竟然轉了十八彎,她听到小北說冷澈現在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時候,一顆心都急得像在火上烤一樣的,催促著小北開快點。
車子在安氏醫院門口停了下來,楚空空邊快步朝醫院大廳走,邊問身邊的小北︰「找的哪個醫生?有沒有讓人去找安清陽?他的醫術很好,要是有他在的話,冷澈應該有事兒的。」
小北搖頭,說不清楚。
他一個整晚都忙著找楚空空了,根本沒有時間過來看這邊的情況。
楚空空帶著幾十個人沖進二樓的時候,安清陽剛剛從手術室里出來,疲憊不堪,推開門就听到走廊上鬧哄哄的,要不是因為醫院禁止大聲喧嘩,他都想大吼罵人了。
不過在看清楚那一幫男人中的清麗身影時,所有的疲憊都一笑而散,整個人如沐春風,笑得滿臉桃花的朝楚空空走去︰「色色!」
「安清陽,冷澈他怎麼樣了?」楚空空自從听到小北說了冷澈昏迷不醒後,心便一直提著,此刻看著安清陽從手術室里出來,她微微松了口氣,但是心不敢放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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