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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把我當太監還是和尚?

出山要趕早,因此龍譽昨夜沒有把自己關到小屋里忙活,而是早早便窩在燭淵懷里睡了,許是因為平日里太累了,又或是白日的事情讓她很開心,在燭淵懷里蹭了蹭便睡著了,燭淵本是被龍譽蹭得有些難耐,可看到她愈來愈烏青的下眼眶,終只是靜靜地讓她枕在自己手臂上睡了。

然龍譽安穩睡去後,燭淵只是睜著眼看著屋頂,感受著從四壁空漏的木縫中涌進屋里的冷涼夜風,腦中過往的一切與龍譽的笑靨交替出現著,混著今日巫姑老嫗所說的話,使他久久未眠。

良久,燭淵將龍譽的腦袋輕擱在他的大氅上,拉過他嫌棄的舊被子為她蓋上,下了床,走到龍譽這一個月來夜里一直在忙活且還不讓他踏進一步的屋子前,抬手扶上門把手,只是他的手在門把手上停了許久都沒有將緊閉的房門推開,而是微微搖頭淺淺一笑,似是在笑自己可笑的好奇心,于是走到屋外欄桿旁靜靜看月。

月華如銀,傾瀉燭淵身上,使得他肩上的白色長發寸寸為銀,熠熠生輝般美得異樣。

若是可以,他真想把自己身上的血換盡。

次日天方蒙蒙亮時,龍譽便覺鼻子癢癢得緊,不禁抬手搓了搓鼻子,可她才放下手那癢癢感又襲了上來,她又搓,而那癢癢感卻越來越強烈,使得她不僅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惱怒地睜開了眼楮。

床前,燭淵正蹲在她床頭邊上,手里拿著一根狗尾巴草,正笑吟吟看著她,「阿妹,噴嚏打得可還舒服?」

龍譽一看到燭淵手里的狗尾巴草就怒了,連身上被子也未掀便撲到了燭淵身上,對著他薄薄的下唇就用力咬了下去!

燭淵沒有閃躲,龍譽突然撲到他身上的重量讓他往後跌坐在地,而就在龍譽往他撲來的瞬間他微張雙臂將龍譽輕摟在懷里,因為若他閃躲若他不接住她,她便會被棉被纏住雙腿而摔落在地,也因此他的頭部因為龍譽利齒的突然撲襲無所撐持而踫到了地上,以至于龍譽便呈整個人壓倒在他身上之勢。

「阿妹一大早醒來就這麼熱情,是不想出山了麼?」燭淵忍住心底被龍譽小小暖暖的身體攛掇起的**,下唇因被龍譽咬著而顯得有些口齒不清。

龍譽听聞燭淵的話,眨了眨眼,突然就松開了他的下唇,那被她咬著還往外用力扯著的薄薄下唇便「啪」的極輕微一聲響打到了燭淵白燦燦的牙齒上。

「嘶……」燭淵輕吸一口氣,抬手輕輕踫上自己被龍譽咬出深深壓印的下唇,感慨道,「阿妹就不怕把我這下唇咬厚了和上唇不搭配丑得丟人麼?還是阿妹想把我這下唇咬下來,所以每次下嘴都會這麼用力。」

「還有,阿妹應該知道中原的太監和和尚吧,阿妹這麼一大早就往我身上撲,是把我當太監了還是把我當和尚了?」燭淵依舊笑吟吟,見龍譽還是有些睡眼朦朧地在他身上眨眼楮,因為沒睡夠的緣故,眼角還沁出了淚珠,燭淵輕嘆一口氣,揪住她脖子後的衣領,將她從自己身上提了起來,一邊道,「不知昨日是誰嚷嚷著要出山換這換那的,阿妹再這麼趴著不動是打算晚上讓我吃獐子肉麼?」

「阿哥你要是敢打獐子的主意,我就把你的下唇咬下來!」一說到獐子,龍譽眸中的困倦睡意與對燭淵擾她好夢的怒意瞬間褪去,連忙從燭淵身上蹦了起來,雙手搓著自己睡得亂蓬蓬的頭發,沖燭淵急急道,「阿哥你快起來把衣裳穿好,我先去打水給你洗臉!」

龍譽一邊說,一邊將燭淵從地上拉起來,不忘替他拍掉背上的灰塵,將掉落在地的被子扔回床上,抓起外衫急忙忙套在身上便往屋外沖去了,然,龍譽沖出去之後又沖了回來,拿起豎靠在牆邊的一只木盆又卷了出去,一邊往外跑一邊高聲道︰「阿哥,太監和和尚和你有什麼關系?待會兒路上你再和我講啊!」

要是不趕在村子讓出山的時間前出山的話,就只能下一個月才能出山了,所以必須抓緊時間!

待兩人洗漱完,穿戴好,龍譽滿意地點點頭,正拉著燭淵的手要到屋外將獐子捆好馱到馬背上時,燭淵拉住了她的手腕。

「阿哥怎麼了?我們再不走的話就要過了出山的時辰了。」龍譽不解,若是出山晚了的話便不能在當日趕回村子,所以村中有規定,若是過了時辰便不讓出山了,以免夜了趕不回來,雖然以他們的身手及腳程何時出山都不是問題,可他們既決定在安平生活,他們就不再是聖山的大祭司和聖蠍使,他們只是安平村的普通村民,自當守村規,不能壞了安平一直以來的村規。

「阿妹不是有長的黑布巾麼,幫我繞一頂布帽再走吧。」燭淵眼神淺淡地看著突然垂眸的龍譽,知道她心中難過,抬起手捏了捏她有些消瘦的臉頰,溫和道,「我們不是要快去快回麼,不過是為了路上少些事而已,阿妹喜歡我不纏頭巾的模樣,回來之後再取下來便是,這麼突然的憂傷可不像我的阿妹呢。」

「趕緊了,阿妹,你再感傷,我們可就要等下個月才能出山了,我是不介意晚上有獐子肉吃。」燭淵將龍譽的臉捏得更用力,笑吟吟道。

「你敢!」龍譽抬頭,瞪了燭淵一眼,拍掉了他的手,將他拉到凳子上坐下,而後跑到她的「秘密小屋」里,出來時手上拿了一條長長的黑布巾,動作輕柔卻快速地往燭淵頭上纏,不忘將他及腰的白發在布巾內細細藏好。

不是她覺得她的阿哥見不了人,而是她也不想有人對他說三道四,她的阿哥,她是要疼著愛著的,絕不能讓別人說了去,誰若敢辱他,她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替燭淵纏好頭巾後,龍譽細細打量了燭淵一番,最後自豪地笑得眉眼眯眯,「其實阿哥這樣也挺好看。」

「不知是誰第一次見我時笑我長得像娘們還嫌我比女人還要白。」燭淵任龍譽拉著他的手從凳子上站起身,輕哼了一聲。

「阿哥你還是小氣吧啦的勁兒,都是快一年前的事情了還記得這麼清楚。」龍譽斜眼睨他,很快又將他的手握得緊緊地笑道,「可誰讓你是我的阿哥呢,就是長得像蛤蟆我也要說好看,不然就等于拐著彎罵自己眼楮歪得不好使,對不對阿哥?」

「由王八羔子變成了蛤蟆,真是一次不如一次,不知下次會變成什麼。」

「就算阿哥變成螞蟻,我也不會嫌棄阿哥的!」

晨光本無暖意,卻因龍譽一句隨口而言的話升了溫度,拂照在身上,異常柔暖。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屋外,龍譽將昨日得到的烙餅和白饃用干淨的棉布包好,與水袋一齊包到包袱里,搭到老馬身上,再將捆綁好的獐子放到老馬背上,最後將韁繩遞給燭淵,燭淵未言一語便將韁繩握在手里,龍譽蹦到他身邊已成習慣地挽住他的胳膊。

燭淵牽著老馬,龍譽挽著他的手臂,兩人往出山的方向走去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生之年能如此平凡卻真實地活著,沒有仇恨,沒有血腥,沒有喧囂,只有寧靜與祥和,還有一個她。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比在乎自己的命還要在乎的人,她沒想過有人會成為她生命的另一半,可她卻遇到了一個他,讓她甘願用命來疼呵的他,如今,他就在她身邊。

苗疆春日晨間的風帶著些許濕冷的涼意,積在路旁草葉上,匯成一顆顆圓潤可愛的露珠,褲腳劃過,那可愛的露珠便濕了褲腳。

安平的出山之路很隱蔽,且有些崎嶇,外人幾乎不會察覺在這樣一片深山老林內還會有人煙,龍譽和燭淵到達出山口時並未有多少人,因為是春日農忙之際,根本無多少人會選在這種時日出山,再加上村民對他們還是有些避而遠之,因而他們行走于山林之間的身影與前方後方三五結伴的村民有些扎眼的格格不入,而兩人耳力皆好,甚至能听到後邊之人的竊竊私語。

龍譽不想听村民對他們的討論,或者說是不想听任何人對燭淵的討論,牽著燭淵的手,歪頭看他問道︰「阿哥,跟我說說剛剛你講的和尚和太監唄。」

「中原的東西,阿妹也這麼有興趣知道麼?」說到中原,燭淵被龍譽握著的手食指不禁輕輕抖了抖,雖然動作很細微很細微,龍譽卻已清楚地感受得到。

那麼一瞬間,龍譽改握手的姿勢為與燭淵十指緊扣,而後才道,「阿哥不是說過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況且,我恨的是中原的惡人,有用的東西,我還是想知道的,這樣不好嗎,阿哥?」

若是他覺得不開心,她以後不再問關于中原的事便是。

「太監啊,就是——」

「龍妹子——」就在燭淵張口時,他們身後傳來了女人驚喜的喊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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