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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阿哥,我們回家吧!

「噓,阿妹,別吵。」突然,燭淵壓低了音量,輕聲道,伸出食指向前指了指。

龍譽立刻噤聲,循著燭淵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路旁混雜著野草的矮灌木叢,在安靜的日暮中,突然抖了抖,龍譽緊緊盯著那抖動的雜草灌木叢,只見它又抖了抖!

龍譽眸中冷冽驟起,殺氣聚斂,慢慢松開了燭淵的手臂,正欲擋到燭淵面前卻被燭淵抬起手臂擋在她面前,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壓在自己唇上,含著淺笑向龍譽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緊張。

就在龍譽擰眉不放心時,前方那雜草灌木叢在一次抖了抖,而後有東西從中竄了出來!

只見一只耳長大而直立,短尾,四肢細瘦且後肢較長,臀高于肩,蹄子窄尖,渾身棕色,背上有淡橘黃色斑點的動物站在靜悄悄的小道上,好似此刻才察覺到此地除它以外還有另外的東西存在,正扭過頭看向燭淵與龍譽,如黑葡萄一般的圓眼楮眨了眨,警惕地抖了抖耳朵,而後揚蹄就往深深林子處跑去。

龍譽從警惕後的驚訝中回過神,突然猛地抓住燭淵擋在她面前的手臂用力搖了搖,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激動道︰「阿哥阿哥!獐子獐子!那是獐子!」

龍譽一邊激動地搖著燭淵的手臂,一邊兩眼放光地盯著那只棕色的獐子,眼見那只獐子蹬著長長的後腿就要蹦出她的視線,她正要將手中竹籃扔到地上時,燭淵先她一步將手中東西全部塞到了她懷里,龍譽只覺面上一陣疾風掃過,燭淵已經往那只奔跑的獐子追了去。

「阿哥阿哥!抓住它抓住它!快快快!」龍譽顯然比跑去追獐子的燭淵還要激動,揚著手蹦跳著也想要追上去,奈何她一移動,她雙手無法攬住三個竹籃,于是三個竹籃便有兩只掉落在地,連著兩把鐮刀掉落在她腳尖前阻擋了她腳步,使得她不得不停在原地彎腰將散在地上的東西拾起,還不忘沖前方不見了身影的燭淵大聲叫喚,「阿哥,一定要抓到它啊!不能讓它給跑了!抓活的抓活的!阿哥可不要把它給弄死了啊!」

死了就不比活著的值得讓人喜歡了!

獐子獐子!那可是好東西!她正愁著明日要拿什麼東西到山外換些必需的器物回來,就讓他們撞上了一只肥健的獐子,如何能叫她不興奮激動?

龍譽激動的聲音在空曠的村邊小道上回蕩,給即將散去的落日余暉平添一分世間溫情。

龍譽沖著空蕩蕩的小道大聲叫喚叮囑也不知燭淵是否听到,她一想到燭淵那殺人取命只在瞬息的無形千絲引,便覺得那只活蹦亂跳的獐子有斷腦袋的危險,若是斷了腦袋,那能換到的東西就少了,可不能讓它在阿哥手中斷了腦袋或者死了!

這麼想著,龍譽將三只竹籃並鐮刀一起掂在手里,往燭淵追著獐子離開的方向追去了,可她還沒跑出幾步,便見深深林影中顯現出燭淵的身影,在斜照的余暉中愈來愈清晰的,不僅是他的面容,還有他左手抓著的東西——一只雙耳被抓著提著的似乎沒了氣息的獐子。

龍譽一見燭淵手中的死獐子,連忙三步並作一步沖到了燭淵面前,將手中竹籃一齊扔到了地上,而是搶過燭淵手中的死獐子,有些傷心地看看獐子,再看看燭淵,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問道︰「阿哥,獐子死了?」

「哎,第一次踫到見了死獐子忘了郎的阿妹,原來在阿妹心里我還沒有一只獐子重要,真是太傷心了。」燭淵面上一副哀傷狀,「難道阿妹現在該關心的不是我有沒有受傷麼?傷心,真是傷心。」

龍譽沒有理會燭淵的哀傷,只是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行了阿哥,別裝了,要說你被一只溫和的獐子咬殘了或者踢傷了,我第一個鄙視你。」

「遇上這樣沒有同情心的阿妹,真是傷心又傷心。」燭淵又哀傷地嘆了口氣,然而他的雙眸卻揚著淺淺的笑意,「所以,打死獐子是正確的選擇。」

龍譽聞言,狠狠瞪住了燭淵,開始咬牙切齒,「阿哥,我不是叫你抓活的嗎?」

「當時我的耳朵選擇了暫時耳聾。」燭淵眸中的笑意暈染上嘴角,溫柔炫目,卻讓龍譽恨不得又想狠狠咬他幾口,把他的嘴角咬破,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正當龍譽牙癢癢要罵燭淵時,她手中的獐子耳朵似乎輕輕抖了抖,令她不禁將目光移到獐子身上,而後又看到獐子短小的尾巴微微抖了抖,心中對燭淵的咬牙切齒頓時全無,立刻變為笑盈盈地伸手挽過燭淵的手臂。

誰知燭淵像鬧小脾氣似的撇開了自己的手臂不讓龍譽挽到,繼而瞧也不瞧龍譽一眼便往他們所住的小木樓的方向走去。

龍譽的手在半空中撈了個空也未生氣,反而是笑盈盈地,一手高高提著昏迷的獐子,另一手臂串起三只竹籃再捏住兩把鐮刀,搖晃著有些沉甸的腳步跑到燭淵身邊,將右手中的獐子遞向燭淵,晃了晃,「阿哥,你收獲的,你拿著唄。」

「手突然殘了,沒力氣拿,不拿。」燭淵涼涼道。

「拿唄拿唄,阿哥你看我腿短手短的,這麼提著它,我吃力它也吃力,要是阿哥辛辛苦苦抓到了獵物就這麼被我拖回家給拖死了,豈不是浪費了阿哥的勞力?」龍譽笑得沒臉沒皮,依舊將手中獐子在燭淵面前來回晃,那模樣哪有手酸又擔心獐子死掉的表現。

「有個阿哥說,人都沒獐子重要,不拿。」

「有個阿妹說,她知道錯了,求她的別扭阿哥大人原諒,就幫幫她那短胳膊短腿唄。」龍譽邊說邊用腦袋在燭淵手臂上賴皮似的搓了搓,笑意盈盈換成了一臉真誠。

「看在蠢阿妹對自己認識得還算清楚的份上,阿哥就勉為其難再給阿妹當一次勞力。」燭淵一臉淡漠地說著,卻伸手接過了龍譽手中的獐子。

龍譽的右手得了空當,便立刻攬住燭淵的胳膊,厚臉皮地笑著往他懷里蹭,而燭淵也沒有甩開她,便這麼讓她摟著自己的胳膊。

「是是是,阿哥最聰明,辛苦我的阿哥大人了。」

她的阿哥總是口是心非,有些別扭,卻異常溫柔,總是能讓她覺得滿滿的開心,讓她能真實地感覺到他的存在,感覺到他就在她身邊,很近很近,他不會知道,這一個月來,她時常會在夜里醒來,因為她害怕他的存在只是她的臆想,她害怕她醒來看不到他身旁,不過,幸好,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是真真實實在她身邊,與她在一個名叫安平的深山小村寨平凡地生活著。

而燭淵的的確確是口是心非,他只是喜歡與他在意的阿妹玩笑,喜歡看她牙癢癢時候張牙舞爪的小野貓模樣而已,這樣他才覺得她不是如他一般心冷如冰,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會說會笑會在意他的阿妹。

兩人背對即將落到遠方山頭後的斜陽慢慢走著,龍譽挽著燭淵的胳膊踏著歡快的步子,將頭輕靠在燭淵肩頭,又開始絮絮叨叨說起她的打算。

她說,這只獐子呢,留著,到明日用他們來時用來馱東西的那匹老馬馱到山外去,換些白米油鹽,棉花與棉布,回來好給阿哥縫新枕頭,新鋪蓋,還有夏天也不遠了,他們只帶了幾套春衣,夏衣只帶了一套,也要整些棉布回來縫夏衣,不然夏天到了他們兩人都要光著了。

龍譽還特意說,必須用老馬馱東西,因為出山的路還是有些遠的,一路上要是都自己掂東西的話會很累,所以阿哥不要生出把老馬扔了或者換了的念頭。

燭淵淺笑,道是阿妹是越來越猜準他的心思了,龍譽則自豪點頭,那當然,我的阿哥我當然猜得準。

龍譽又說,明兒回來要是天色還早的話,就上山砍些木頭吧,她要住新屋住新屋,不要再住頂頭破窟窿窗戶還掉扇像隨時都會塌的破屋,她要她的阿哥必須修好給她,不然不給他做新鋪蓋不給他做夏衣,燭淵含笑點頭,又玩笑說他怎麼這麼可憐,就這麼被他的阿妹呼來喝去,一點兒都沒有所謂的阿哥大人的享受感。

龍譽沒理會他玩笑的話,只繼續說自己的,還有別忘了最重要了,一定一定要把秧苗換換來,不然他們那田壟就白理了他們就等著喝西北風了,順便再看看有沒有菜籽,他們屋前的那塊地挺肥的,不種些什麼的話就可惜了。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阿哥你也想想看唄,除了這些,我們還需要些什麼?」說到最後,龍譽用手捏著下巴,擰眉深思。

「想不出。」燭淵如實答。

「那不想了不想了,明兒去了缺什麼的話自然就會想得到了的,而且還不知道這頭獐子夠不夠換我們需要的東西呢。」龍譽自個兒擰巴半天也沒再想出缺些什麼,最後只開心笑著,「阿哥,我們回家吧!」

家?燭淵的心微微一顫,繼而暖化。

「嗯,回家。」

------題外話------

難道菇涼們不喜歡溫馨戲?還有,這不是故事結尾,菇涼們不要誤會了~只是這個別扭的阿哥苦了這麼多年,先讓阿妹給他暖暖,不過分吧?

這幾天學生段考,監考比上課還想屎,6場監考,還要改卷,字數盡量在周末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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