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沒有嗎?可你剛剛不是說了麼,男人也有可能是喜舊厭新的動物!這就叫做新歡雖好,難敵舊愛情深啊!否則,那杜柏涵也不會如此大排場的和殷素訂婚了。」,穆楚楚和車戀邁進電梯里,笑著揶揄她。
原來老大早就知道杜柏涵和殷素訂婚的事情了啊?車戀這才醒悟,她還真是腦子不好使了,怎麼就給忘了司徒安和杜柏涵的關系呢?說不定人家連那燙金的請柬都早就收到了。
「那老大,你們家司徒安大醫生是喜新厭舊的,還是一心一意的男人呀?」,車戀不想再被某人揶揄,反而調侃回去。
「如果我說他的真愛是你,甚至唯一愛過的也是你,你信嗎?」,司徒安意味深長的看著車戀,輕聲淺語道。
「嗯,你說來听听。」,車戀漫不經心的咬了一口糖醋小排,示意司徒安繼續說下去。
「哈哈……還是我聰明吧,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兒,所以呀,你也別糾結了,要不真的就來不及了?」,穆楚楚眼楮一亮,繼續勸說道。
他很不夠義氣的戳著杜柏涵的脊梁骨討好著自己的女人,哪知穆楚楚不買賬。
其實,穆楚楚並不知道車小艾是失蹤了的事,而且她現在很忙,司徒安自然也並沒有把這些人讓人擔心的煩惱告訴她,她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在猜測著。
車戀想都沒想,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因為去景區小院的時候,杜柏涵就向她交待過的了,可是莫名的,她的心還是因為司徒安的這句話而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這件事她雖然故作不經意的模樣,可是不可置否,這也是她心里最不想承認的部分。
可今天,他要和別人訂婚了,她哪怕能猜到原因,可她想要的,也只是他能和她說一下,不求他能和她商量,只求他凡事該知會她一聲才是夫妻之道吧?zVXC。
「嗯,沒錯。」,司徒安輕笑道。
「嗯。」,車戀點了點頭,看樣子穆楚楚是把司徒安給搞定了,那她心里也有點底了。
司徒安的話讓穆楚楚開口笑了,卻讓車戀怔住,有這麼一回事嗎?為什麼她不記得了?
司徒安從服務員手里接過新的一套餐具,也不管穆楚楚那不悅的眼神,而是一邊夾著菜,一邊有意無意的說道,「你難道對涵和殷素突然訂婚的背後原因,就不感興趣嗎?」
「有些故事雖然已經太過久遠,原本該忘的,都得差不多了,不說也罷,但是,你覺就不懷疑杜柏涵和她是舊情復燃嗎?」,司徒安將一塊蝦肉放進穆楚楚的碗里,眼神示意著她,轉而看著車戀一笑,莫名其妙的說道。
「所以,杜柏涵和殷素一起長大,也確實算青梅竹馬了,可他們畢竟不是兄妹,更沒有血緣關系,而且闕紫夫婦並沒有說是真的收養殷素,那她和杜柏涵之間是完全可以在一起的,原本俊男靚女就該是幸福的一對,可方揚也一直都跟杜柏涵是兄弟,他們關系一直很要好,後來卻突然鬧翻了,而且不久殷素便和方揚宣布訂婚了,至于他們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只說當年殷素希望杜柏涵從商繼承公司,後來兩個人發生了矛盾,殷素以方揚暗戀自己多年和杜柏涵賭氣,原以為杜柏涵會後悔,可哪知杜柏涵顧及兄弟情誼,還真的沒有阻止,可殷素後悔了,又轉身找杜柏涵,從此三人便鬧得很僵,那段時間後,杜柏涵就從法國躲回國內了,並且從此後對殷素再也不理,你想,他如果真的愛她,又怎麼可能在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而選擇退出呢?愛情可是不能讓的,而為了你,我可听說他沒跟莫初對著干呢!」
她不由得暗自失笑,只是這笑笑的很是苦澀,如果他早在五年前就真的對她有意了,那他為何不對她說清楚孩子的事兒呢?
「所以說,這孤兒院里的孩子,就是多,而且多得數不過來!」,原本一直沉默的闕曜,眯著眼楮,看著手上的資料,冷冷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待他訂婚這件事,但是你要相信他,這場訂婚背後的意義或許與你有關。」,司徒安輕笑道,「畢竟杜柏涵可是個對愛情很執著的人,當然沒法和我比了。」
「哥,你的意思是說……」,杜柏涵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三個人對視一眼,好似都明白了什麼。
「十五年前,殷素的父母雙雙去世,而且並沒有什麼較好的親戚朋友,作為世交的闕紫夫婦收養了她,並且幫她守住了殷家的財產,待她成年之時交還吧。」,司徒安看著車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再次開口。
「不是很嚴重,是嚴重到甚至可以要他的命。」,司徒安笑語道,看著車戀迫切的模樣,他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天,杜柏涵鼻血飛噴的跑上他車的畫面,那是他所見過的杜柏涵最糗的一次。
車戀輕輕的一笑,是啊,她是得好好的拾到拾到自己一下了,就如楚楚所說的那樣,或許以前杜柏涵是很愛那個女人,可現在,她相信他說的那句愛她車戀的話,所以,殷素,到底你是怎樣用孩子跟他交易的我不管,我只知道,相愛的人就該在一起,否則,他就該還愛著你,而非我了。
說話間,司徒安已經大搖大擺的坐在了穆楚楚旁邊,而且是直接伸手端起她的茶杯就喝起了水來。
或許,這樣的話,不該從他口中說出來,由杜柏涵親口告訴她更合適,不過現在從車戀的表情看來,杜柏涵是把這些話都咽進肚子里了,難怪穆楚楚剛剛會要求他去配合那麼離譜的「搶婚」行動,幼稚!無聊!添亂的女人些!當然,這些司徒安只能在心里暗想著了。
闕曜剛開完會回來,就看到杜柏涵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有些不悅的瞪了一眼,杜柏涵這次倒是很乖巧的掐滅了煙頭。
「你別太激動,在你眼中,現在是個人都比我好,不是嗎?」,司徒安無奈的聳了聳肩,抗議道。
「這點我很清楚!」,杜柏涵剛說完,外面的助理就敲門遞了一疊資料進來,三個大男人細細地看了一遍之後。
可在覺得趣味的同時,他也是佩服杜柏涵的,還好那只是一盤辣得讓他住院的食物,如果是別的什麼的話,他很難想象他會不會依舊傻到吃下去。
「什麼有趣的事?」,穆楚楚追問道,他的話已經成功的挑起了她的好奇心,這車小戀跟杜柏涵之間有什麼有趣的事?車戀雖然沒出聲,但也是把視線投向了司徒安,她也很好奇呢!
穆楚楚卻是不依不饒,「嘿,這正說在關鍵上呢!說吧,你別轉開話題,模糊焦點哈,老實說,你是不是從五年前就愛上杜柏涵了,而且現在還一直愛著她,而他對你也有意思,但是你們因為什麼而鬧了別扭,你誤會他放不下對那個女人的感情,而糾結著,才導致他和殷素訂婚的呢?」
「你是不是一直在這里等我們了,我和曜這忙著收拾你留的爛攤子連氣還沒顧得上喘口,你又來給我們找事了。」,跟在闕曜身後進辦公室的鄭凱,一看到杜柏涵,忍不住開口揶揄道,這杜柏涵是說把事兒撂了就撂了,他還想陪老婆呢!
時間很久了,想必車戀也不會記得自己曾經做過那樣一頓極品吧?不過這也很正常,依照杜柏涵的性格,他是不會自己說出來的,愛情,會使人變成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就如他。
車戀卻再一次震撼到了,別說是急性胃炎,就算是普通胃病,都是不能吃辛辣食物的,如果吃了,有時候會疼的難以隱忍,這一點她有很深刻的體會,這種感覺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可是他吃完以後卻住院了,事態的嚴重性,可想而知。
「對啊,你猜得太對了!」,車戀並沒有打算跟她解釋,而是附和道,正好她還得請她幫忙呢!
「矮油,蒼天可鑒,我哪敢給你們找事,那不是找死嘛!我是來請示一下,你們忙過了,有沒有把我的事兒放在心上啊?」,杜柏涵也不介意,仍舊玩味一笑。
「車小姐,你知道杜柏涵有急性胃炎的老毛病嗎,而且絕對不能吃辣的?」,司徒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啊邁電那。
服務員來上菜的時候,穆楚楚正好把手機收起來,放進了包里,抬起眼眸看著車戀,笑嘻嘻的說道,「開吃了?」
「謝謝,我得多吃點。」,車戀笑著接了過來。
即使他的心是屬于自己的,可是他還是什麼解釋的話語都沒有,就要如此大張旗鼓的和別的女人訂婚,而且還不準她簽字離婚,這是不是太戲劇性了。
「跟你有什麼關系?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才沒人家杜柏涵好呢,知道嗎?」,穆楚楚白了司徒安一眼,很是不滿的抗議道。
聞言,闕曜陰沉的眸子眯了眯,冷聲道,「我說你一直對女人游刃有余的,怎麼這會就智商不夠用了呢?你既然好不容易跟她和好了,現在就因為孩子的事,和別的女人訂婚,你這不是想讓她徹底離開你嗎?何況,你覺得殷素敢真的動你的孩子?」
「有那麼夸張嗎?這和小戀有什麼關系啊?」,穆楚楚疑惑的問道,司徒安這樣賣著關子,同樣也讓車戀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杜柏涵有這麼嚴重的病嗎?為什麼她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原本還在和穆楚楚笑語著的車戀,卻因為男人的話,那抹笑瞬間僵硬了一下,杜柏涵並沒有忽略掉車戀的那一抹怔愣,只是,他如果不提前來打個預防針,怕是這兩個女人真的去干點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來,可就真是添亂了。
杜柏涵並沒有因為她的這句話而露出憂傷的神情,而是松了一口氣的調侃著,看來她是沒生他氣了。
「那下一步我們怎麼做?」,鄭凱沉聲道。
「看在她和姨媽親如母女的份上,先不要把她逼急了!通知御,讓他在各地的人,重點尋找殷素捐建的孤兒院!」,闕曜靠進椅子里,徐徐的說完,又看向杜柏涵,「至于你嗎,就先好好的去享受你的訂婚典禮吧!」
「她要是一般的女人,就憑我們幾個,還搞不定麼!現在,你最好乖乖的順著她別動,等我們的消息,千萬別出什麼亂子,狗急了還跳牆呢,只是這孩子,還真是憑空消失了麼?」,鄭凱見他有點生氣,也不在開玩笑了,而是很認真的分析道。
「他只要多吃一點辣就會胃出血,而且吃多了,還會嚴重到口鼻都大出血的地步,而你那天給他做的菜都放了什麼,全是芥末吧,而且還是頂級辣的,沒錯吧?」,司徒安笑著說道,他還記得杜柏涵打電話向他求救時那種急迫。
C城天曜大廈,總裁辦公室。
想當初他從一直狂傲不拘的杜柏涵听到到這些的時候,還嘲笑了他一把,雖然杜柏涵當年卻是因為殷素,而有過很痛苦不堪的過往,兄弟女人都沒了,還反目成仇,他能不氣憤難過嗎,只是杜柏涵頹廢落寞的那一端時間,他是不會和車戀說的了。
鄭凱忍不住鄙夷地笑道,「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那個女人能力,這個殷素,表面上平易近人,因為掛著婦聯的牌子,在外人看來除了漂亮美麗之外,還一副親近和藹的形象,可我還真不相信,她就捐了那麼多錢,建了那麼多孤兒院!」
此刻,她心里已然有了主意,自然也就放開了心結,如果杜柏涵還能跟人訂婚,那至少說明一個問題,她的小艾是好好的,那她就不用擔心了,什麼事兒,得一件一件來,不是嗎?
「你就因為這樣,所以,心里開始否定自己,懷疑他對你的感情了嗎?」,司徒安好似能看透人心理似的,若有似無的挑眉沉聲道。
「我這不是著急嗎?要不,你們幫我再想想辦法,這女人的事,你倆比我有經驗,最好是能把那女人給勸服了,她指不定就讓我寶貝女兒回來了,我不正好解月兌了嗎!」,杜柏涵說著說著就氣憤了起來。
「什麼事?」,穆楚楚一邊喝著湯,一邊扭頭不明所以的看著司徒安問道。
「他這個大笨蛋。」,車戀忍不住低聲罵道,眸子里不由自主的溢出一些閃亮的晶瑩,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心疼,這些話雖然是從司徒安口中得知,但她依舊難以相信。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小戀什麼都跟我說了,杜柏涵完全是因為小艾,甚至,這場訂婚本就是杜柏涵意料之中的鬧劇呢,他肯定不會做對不起小戀的事來!他才不會像你那麼沒良心呢!」,穆楚楚努了努嘴,很是不滿道。
車戀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又皺,如果真的這樣解釋的話,那一切就可以串聯起來,這也就是他為什麼五年之後,他還會耍賴不簽字離婚的原因吧?
兩個人正吃得不亦樂乎間,突然一個戲謔的男聲響了起來,「這種時候,作為女人,車小姐不是應該在哪里躲著偷哭嗎?沒想到心情如此之好,涵那廝看到了,肯定得去撞牆吧!」
車戀咬著筷子的牙齒稍用了一下力度,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語。
司徒安蹙了一下眉頭,「看樣子你似乎又開始嫌棄我了,他杜柏涵那麼好,干嘛還要和別的女人訂婚啊?」
「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或許你已經不記得了。」,司徒安隨意的說道,但是他卻記憶猶新,而且印象很深刻。
「車小姐跟杜柏涵之間有趣的事。」,司徒安微抬了一下眸子,意味道。
「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從十年前和殷素在一起了?而且曾經一直只愛著她。」,司徒安對著旁邊一直氣鼓鼓的不發一言的穆楚楚眨了一下眼,意有所指道的說道。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記憶從來都沒有特意想起來過,還是第一次想,卻讓她這樣記憶深刻。
「你就應該這樣想,等下吃完了,我陪你再去換身衣服,做個頭發,化個妝,這樣時間就差不多合適去參見訂婚宴了。」,穆楚楚便吃著邊說道,不經意間嘴角一出一抹殲笑。
「OK!」,杜柏涵笑著做了個手勢,嘴角終于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笨女人,等著我,馬上就接你和孩子回家了!
「這個可是你最愛吃的,來多吃點。」,穆楚楚放下報紙,夾了一塊松鼠桂魚放進了車戀的盤子里。
車戀搖了搖頭,急性胃炎,這個病現在很多上班族都有啊,只是分輕重而已,「杜柏涵的胃病很嚴重嗎?」
「嗯。」,車戀並沒有因為他的話再太過驚奇,只是怔怔的應了一聲,便安靜沉默了下來,杜柏涵確實從來沒有想過要放開她,一直霸道得不可理喻,包括當年兩個人才結婚的時候,彼此還不熟悉,他都能為了楚白的事,跟她執拗到不行。
車戀撫額,一副很郁悶的樣子,然後湊近了穆楚楚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
「那次他幾天沒回家,原來就是因為吃了我那盤菜,其實他是在住院,對嗎?」,車戀急切的說道,她想到了,雖然當年跟杜柏涵的相處時間不算長,但是仔細回想起來的話,那些畫面仍舊停留在腦海里。
自然,司徒安後面加的這一句是討好穆楚楚的了,沒理人家這麼久,小丫頭要發火了!
司徒安的話讓車戀怔住了,驚愕與震撼同時襲來,但是更多的卻是驚愕,杜柏涵愛她,她不是第一次听杜柏涵親耳說了,要說他唯一愛過的是自己,可能嗎?
司徒安又拿起一個湯碗,一邊給穆楚楚盛湯,一邊漫不經心的看著車戀說道,「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這個是沒錯的,她是因為自己從小父母離世的原因,才在各地都捐錢建孤兒院,否則,她也不會得到婦聯的名義大使,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還一直把這件事情做得如此之好。」,杜柏涵在旁邊客觀的對其他人解釋著。
「我不該懷疑嗎?」,車戀咀嚼著美味的菜品,可不知為什麼,突然嘴里就沒了味了。
杜柏涵和那個殷素曾經相互深愛了那麼久遠的時間,與她相比,大巫見小巫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那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呢?是真的愛嗎?
想到這里,杜柏涵所說的話,跟她的記憶中他那些戲劇性的畫面吻合在一起,如果這就能說明在杜柏涵心中她比殷素要重幾分,那她車小戀是不是應該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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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餐廳里,等著上菜的空檔,車戀一直看著手機,希望能有某人的來電或者短息,而身旁的穆楚楚也一直在忙著微信,她知道,她應該是在和司徒安聯系,說著她的事兒呢。
「你能這麼想,說明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也不枉我天天待你們司徒家的公司里受活罪了。」,穆楚楚撅高了嘴,得意的說道。
現在想來,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大罪人,當初她怎麼就能那麼無聊,敢那種沒品的事兒呢?
車戀愣了一下,對于杜柏涵那些塵封的記憶,他說他已經不想再去提起,也向她說了個大概,她想,既然疤痕結了痂,那就讓那些疤痕慢慢愈合遺忘吧,只是關于殷素,她大概還不算了解的透徹。
杜柏涵,那可是從一開始,就是那樣一個狂傲,臭屁,欠抽的男人,為什麼要做這些傻事?就算是因為愛,也愛到讓她想要哭泣。
「所以,你改變對他的認知了嗎?」,司徒安面色坦然,看樣子她已經不會因為訂婚這件事太過介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