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瑟瑟見對方如此上道,立馬笑了起來,探出五根手指頭比劃了一下。
「五百兩?」男子挑了挑眉頭,覺得對方不過是一個**歲的孩子,五百兩算是一個大數目了,伸手正欲掏錢。
卻被錢瑟瑟攔下,男子疑惑的看著錢瑟瑟,莫不是嫌太多了?
錢瑟瑟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一年來,錢瑟瑟算是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見對方錦衣良駒,就知道對方身價不凡,心里暗自估量了一下對方身上會有多少錢,畢竟若是說多了,對方給不出也不過是一個空頭支票,沒有用處。
這才開口說道︰「五千兩金子,一分不能少!」
「五千兩金子?姑娘怎麼不去搶?」男子收回手,並不打算拿錢了。
「美人說笑了,本姑娘這不是就在搶錢嗎?」錢瑟瑟說完對著詹閑雲使了一個顏色,詹閑雲聞言把刀子往前送了送。
男子這才注意到了站在錢瑟瑟身邊的詹閑雲,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嘴角掛上了一抹笑意︰「臨安國的逍遙王爺何時做起了這等無本買賣?」
詹閑雲拿刀子的手顫了顫,認識他?對方是誰?腦袋微微一瞥,看見錢瑟瑟面不改色,心里也跟著淡定了起來,並不開口說話。
「逍遙王爺?」錢瑟瑟瞪大了雙眼,「小雲子,你什麼時候成了王爺了?你跟著我打劫都有五年了,什麼時候當上了王爺?」
男子看著錢瑟瑟的模樣不似作假,皺了皺眉頭,莫不是他看錯人了。
詹閑雲見男子的注意力被錢瑟瑟轉移開了,這才開始打量起對方來,這世上很多人都知道逍遙王爺,但是他常年在外面流浪,甚少回京,因而這世上很多人都知道臨安國有一個逍遙王爺,卻不知道逍遙王爺究竟長成什麼模樣。這次若不是鐘離和的父親做壽,他也許還在不知名的地方游蕩,直到七月大婚才回國。
此番去原都,並沒有人知道,更何況現在是在臨元國,並不是在臨安國,眼前的男人卻在他蒙面的情況下知道了他,可見是非常熟悉之人。但是眼前的人,他分明不曾見過。
「美人,到底要不要給錢嗎!本姑娘的時間很寶貴的,在遲疑可就要加價了。」錢瑟瑟看見詹閑雲盯著對方看,眼見得對方就要回過神來了,連忙說道。
「姑娘都說在下是美人了,可否看在在下的這張面皮上,打個折扣。」男子看著面前的蒙著面紗的小姑娘,眼中劃過些許趣味,嘴角勾起一抹與其那張清秀的臉截然相反的魅惑眾生的笑容。
錢瑟瑟看著男子嘴角的那抹笑容,眼神漸漸渙散,嘴角留下可疑的銀線,在微透的面紗之上印下一道明亮的線。
「咳咳。」詹閑雲見錢瑟瑟被對方迷惑了,連忙咳嗽了幾聲,示意對方回神。
卻看見錢瑟瑟揮揮小手︰「美人師叔別吵,瑟瑟要看美人!」
原來瑟瑟情迷之下,竟然把這里當成了島上的時候,把詹閑雲當成了公孫閆,說完才發覺了不對,轉頭看了看四周,這才想起自己是在打劫。
再看將自己迷惑的男子,一張清秀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搖了搖頭︰「哎呀哎呀,怎麼就被這樣子的清粥小菜給迷惑了呢?莫不是自己的審美觀下降了。」
說完之後,又抬頭,伸手說道︰「速度給錢,不然就把你懷里的女人留下好了。雖然不值錢,但是本姑娘身邊真好缺這麼一個丫頭。」
男子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女子,皺了皺眉頭,他倒是想把這麻煩給送給了她,只不過現在還有用。
心中掂量了一下,男子從懷中掏出一疊的銀票,塞到錢瑟瑟的手中︰「姑娘可得收好了,莫不要遭賊惦記著。」
錢瑟瑟看了看銀票的面額是一千兩,又數了數張數,正好一百張,立即笑眯了眼︰「好說好說,本姑娘的錢,本姑娘一定會藏好的,即便是賊要惦記,也得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美人你說對不對?」
男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錢瑟瑟說道︰「後會有期。」說完將懷中暈著的白蝴蝶扔到了馬背上,跨馬離去,背影中一塊玉佩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看的錢瑟瑟連連搖頭,在心中嘆息,居然沒有搶到那塊玉佩!嘆息完又轉身一本正經的對著身邊的詹閑雲教訓到︰「小雲子,做男人就要做一個憐香惜玉的好男人。」
說完轉身要上馬車,詹閑雲扔掉了手中的刀子,心情甚好的問正努力爬車的錢瑟瑟︰「你家美人師父要不要也憐香惜玉呢?」
錢瑟瑟搖了搖頭,很是篤定的回答道︰「美人師父永遠只會憐惜我這朵小嬌花,至于其他的野花,只有辣手摧花的份。」
詹閑雲只是開開玩笑,卻不想錢瑟瑟回答的一本正經,瞬間瞪大了眼楮,這師徒倆真的有jian情?可是這不是禁忌嗎?
錢瑟瑟似乎早就猜到了詹閑雲心中的想法,努力爬車之余,還不忘解釋到︰「我和美人師父又沒有血緣關系,他未娶,我未嫁,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剛從車廂里出來的鐘離邪,正好听到了錢瑟瑟的那一句為什麼不能在一起,雙眼眯起,嘴角的笑容肆意︰「逍遙王爺,莫不是想當媒婆?」
詹閑雲看著一臉溫柔的鐘離邪,不知道為什麼身體抖了抖,下意識的回到︰「我可什麼都沒有說,鐘邪可不要有什麼誤會。」
鐘離邪伸手將地上的錢瑟瑟抱上了馬車,攬入懷中,低頭用眼神詢問。
錢瑟瑟搖了搖頭,解釋道︰「美人師父,小雲子真的沒有說什麼啦。他只是問瑟瑟美人師父是不是也很憐香惜玉。」
此時的錢瑟瑟憨憨的搖著腦袋,臉上掛著兩個小酒窩,哪里還有打劫的時候的精明模樣。
詹閑雲看著驚奇,卻是不忘問錢瑟瑟討要分紅︰「瑟瑟小姑娘,當初說好的分紅呢?」
錢瑟瑟聞言,手伸進鐘離邪的懷里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了詹閑雲,此時詹閑雲已經爬上了馬車。看著錢瑟瑟手中的銀子,立馬不滿了。
「瑟瑟姑娘,為什麼我只有這麼一點,你都有那麼多?」
「瑟瑟賺了很多?嗯?」鐘離邪聞言,低頭看著懷中的小東西,但是那神情分明只是對懷里小東西感興趣,至于多少錢,從來不是他該關心的。
錢瑟瑟聞言,連忙將一錠銀子塞進詹閑雲的手中,然後自懷中掏出一疊的銀票,遞到鐘離邪的面前︰「美人師父,瑟瑟賺了十萬兩銀子。」
「瑟瑟很厲害。」鐘離邪伸手揉了揉錢瑟瑟的小腦袋,笑道。
眼見得自己被無視了,詹閑雲扯著嗓子又喊了起來︰「瑟瑟小姑娘,我的分紅為什麼就只有這麼一點?」
錢瑟瑟看見詹閑雲盯著自己看,連忙將銀票塞進鐘離邪的懷里說道︰「美人師父,這錢先放你這里。晚上得時候那人估計回來拿回去。」
做好這些,錢瑟瑟這才放心的轉過頭來︰「小雲子,做人要厚道。」
詹閑雲哭喪著臉,究竟是誰不厚道啊,他出力,還得不到一半的分紅。
錢瑟瑟見對方還是一臉的不情願,于是很嚴肅的說道︰「小雲子,你說說你有做過什麼嗎?又說過什麼話嗎?」
詹閑雲仔細的想了想,自己好像除了那一句似有可無的話,就沒有說過其他話了,至于做過什麼……自己不是拿著刀子站在哪里……仔細想想,似乎確實沒有做過什麼事情,說過什麼話。
于是搖了搖頭。
錢瑟瑟看見詹閑雲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眼楮一亮︰「這就對了,你再想想,本姑娘帶你學習怎麼打劫,你都還沒有付學費呢!」
詹閑雲一听,悔的腸子都青了,分紅沒有要到,還要交學費?這是什麼世道呢?但是還是問道︰「瑟瑟姑娘的學費要多少?」
「不貴不貴,本來應該是一百兩金子的,念你是朋友,打個折扣,收你五十兩金子就好了。」錢瑟瑟搖著小腦袋,心理面小算盤打得啪啪直響。
還不貴……詹閑雲抽了抽嘴角,但是想到了之前錢瑟瑟打劫,一出口就是五千兩黃金,比起那個,現在的確實是不貴。
「瑟瑟姑娘,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這個分紅我不要了,那學費可否也免了?」詹閑雲諂媚的笑著,抬頭希望鐘離邪幫忙說幾句話,卻看見對方一下一下的懷中的小腦袋,一臉的寵溺,看著錢瑟瑟敲詐自己。立馬低下了頭,果然求人不如靠己啊。
「不行不行,這知識你都學去了,豈有還人的道理,這分紅是你應得的,相同的,這學費也是本姑娘應得的。」錢瑟瑟一臉的堅決,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開玩笑,到嘴里的肉,哪里還能還回去呢?
詹閑雲見此,垮下了笑臉,自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錢瑟瑟笑眯眯的接過去,一同塞進了鐘離邪的懷里︰「小雲子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