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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男人傳宗接代

「你想什麼呢,」嵐風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都是你這廝干的好事,」

「早知如此,我當初說什麼也不會干的,」琉刖瞪著他道,

「行了,你們有完沒完,」凌玄實在听不下去了,「琉刖,你給個交代,」

琉刖差點沒吐血,「你讓本王給什麼交代,難不成讓我跑到重華跟前對他說,我是孩子他爹,,」

他說完,嵐風怔怵了下,旋即就撲哧一聲笑了,凌玄嘆了口氣,也忍不住搖著頭笑了笑,也是,自己讓他交代什麼呢,不過琉刖是個聰明人,雖然他很想琴重華能真的跟他有個結晶什麼的,然,大敵當前,江山未定,就算不知何故這種事情真真發生了,這個孩子暫時也要不得,如此,子畫的藥正合他意,「你們沒必要擔這個心,本王自然不會虧待了重華,」

事情都到這步了,作為弟子也委實不能再多說了,師父跟琉刖,恐怕這一生都分不清楚了,

于是凌玄干脆對嵐風道「我們走,」

「去哪,回昆侖麼,」

「你想什麼,」凌玄橫了他一眼,「從這走,」

一天就這樣過去,灰白的天空再次籠罩大地,路過師父門前時,他們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薄薄的窗紙透出氤氳的光亮,隱約可見師父淡淡的身影在隨著火光的搖曳輕微晃動,

這兩名徒弟的心情瞬間都落寞了,

房間內,琴重華正在看著子畫的書信,

「重華,此藥慎服,藥性極強,我現在就能煉出這副丹藥,你且別急,靜觀其變,終歸不同于女子,我也是模著石頭過河,切記,一定要分七七四十九次服下,並且都要吃完,這樣才有效果,照顧好自己,子畫,」

琴重華看著這些字跡,幽幽嘆了口氣,目光落在那一小包黑色藥末上,其實將這些藥吃完,只是一口的事兒,他怕自己最後堅持不住,反倒前功盡棄,外面的天空越來越暗了,在蒼穹的另一端,一處深山老林中,一個人也像他一樣正望著漆黑如墨的夜空,

他還穿著從王爺府出來時的錦緞華服,頭發披散在肩頭,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亮,深山的夜格外的冷,透著沁入骨子里的寒氣,這讓他突然懷念起那個溫暖的懷抱,下意識的環抱住清瘦的雙肩,不知道琉刖用了什麼術法,在短短的一夜之間,便將他帶到了這里,一處古木參天的原始叢林,四周環繞著連綿的青山,沒有路,他根本走不出去,而在這與世隔絕的山溝里,竟然生活著原始的民族,他們過著超然世外般自給自足的生活,生生世世,代代相傳,

就這樣,他被安頓在當地的一個老大爺家中,老人獨自一人,很孤獨,每個夕陽西下的傍晚,總會坐在草房的門檻上微眯起眼楮抽一疊旱煙,然後用蒼老的聲音對素骨道「不知道他們這輩子還回不回來了,我是看不到嘍,」

後來,素骨才知道,老爺爺有一雙出去謀生的兒女,早在十年前就走了,到了如今也沒再回來過,每每望著老人,素骨總會去想,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像他這般孤獨,然後在孤獨中死去,

他好想師父,想他下頜上方那抹淺淺的微笑,

想他幽幽的喚自己骨兒,

可如今,這一切似乎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夢,

時而,獨自躺在床上徹夜難眠,他也會想起與師父纏綿悱惻的場景,一想起來就臉蛋發燒,心跳加速,隱隱的身體也蠢蠢欲動,

就在這令他萬念俱灰的日子,一只火紅的鳥兒不知從哪里飛了過來,它似乎認得他似的,一直陪在他身邊,他發呆的時候,它就落在他的肩頭,他徘徊的時候,它就在他頭頂的空中盤旋,小鳥成了他唯一的朋友,好多個夜晚,他將它放在蜷起的膝蓋上,跟它輕聲的說話,告訴它,他有多想師父,小鳥只是眨著黑溜溜的眼楮望著他,偶爾會扇動下翅膀,後來他說著說著就哭了,他多希望小鳥能听懂他的話,看著它,就想起自己送給師父的那只小八哥,不知道它現在還活著麼,還有那兩只小兔子,

可就在某個醒來的清晨,素骨忽然發現小鳥不見了,它沒有像往常那樣站在窗台上鳴叫,他飛奔出去,可空曠的山巒間卻再不見了鳥兒紅艷艷的影子,

他不知道,這只鳥是血淵的,他更不知道,小鳥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用特殊的言語告訴了血淵,他也不知道,當師父看到血淵送來的書信時,有多傷感,

他一無所知,唯獨知道的就是天邊的日落月升,唯一堅信的,就是師父不會棄他于不顧,

這個清瘦俊秀的少年相信,總有一天,師父會來接他,帶他離開這里,重歸那片蒼翠無邊的昆侖山脈,重歸那個屬于他們的家,

師父,你可要快些來,望著門邊的老人,素骨下意識的按了按胸口,自從琉刖給他灌了一種藥,心口總是莫名的感覺,疼不是疼,癢也不是癢,很亂,就像被千絲萬縷糾纏著,

否則,徒兒怕是也等不到了,

而令他永遠也想不到的是,在世界的彼端,一切早已地覆天翻,

在得知了重華的情況後,琉刖是整整一宿眼楮都沒合一下,心里亂七八糟,就連盤龍玉璽,江山天下也沒讓他這麼鬧心過,犯愁過,子畫那藥能好使麼,重華又不是女人,關鍵是,他怎麼就突然能懷孕了呢,這簡直是空前絕後啊,想到這,琉刖刷下就坐了起來,抓了抓頭發,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後笈上鞋就出去了,一口氣走到重華的房門口,望著里面漆黑一片,又猶豫了,旋即他走開對守夜的士卒道「給我弄點吃的過來,」

「是,王爺,」士卒連忙去辦,沒走出幾步又跑回來「不知王爺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琉刖擺了擺手,「對了,回來你,」頓了頓,他壓低聲音「最好是大補的,」

「小的明白,」士卒飛快的閃身,不出片刻就端回來一碗燕窩,

「嗯,不錯,越來越機靈了,」琉刖表揚了小將士一句,樂得士卒感恩戴德,還以為自己要升官了呢,

琉刖整了整衣襟,又攏了攏頭發,跟初次約會似的,叩響了琴重華的房門,

不出片刻,琴重華就開了門,也沒問是誰,仿佛料到是他一樣,

「這麼晚了,王爺有事,」

「這麼晚了,重華還沒睡,」

琴重華沒搭理他,點燃了蠟燭,落座在椅子上,衣冠整齊,一看就是根本沒躺下,琉刖恭恭敬敬的將那碗燕窩放在桌面上道「本王擔心你夜里會餓,所以特意叫人煮了碗燕窩,」

「琉刖,我想本宮不是第一次跟你說了吧,」琴重華瞄了一眼碗里的東西,「我練過闢谷之術,這些山珍海味還是留給你自己享用吧,」

就知道會這樣……琉刖望著火光搖動間他瘦削俊美的容顏,總有種對不起人家的錯覺,他還殺了我的左堂主呢,一命賠一命,可不對呀,那個孩子是我的,琉刖暗自做著強烈的思想斗陣,琴重華盯著他的眼楮沉聲道「琉刖,本宮的臉上有花兒麼,」

「呵呵,重華真會說笑,」琉刖從紛亂的情緒中掙扎出來,推了推碗「你還是吃了吧,」

琴重華涼涼的瞅了瞅他,又將目光落向一邊,轉而道「流砂估計快出手了,今日我發覺他在暗中觀察我們,」

「啊,」琉刖的注意力根本沒在這上,「嗯,是,」

「你是怎麼了,心不在焉,」

「沒事,」琉刖吸了口氣,「重華,你有孩子麼,」

「什麼,」琴重華被他的問題怔怵了,「外面的天很冷麼,」

「有還是沒有,」

「琉刖,你該請太醫給你好好號上一脈了,」

「本王覺得你沒有,對麼,」

琴重華都被他說笑了,「本宮有沒有子嗣,別人不清楚,琉刖你還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哪一天沒在盯著我,」

「我就說沒有,」琉刖似乎放心了些似的,「表面上看是沒有,我是擔心你私下里有,」

「你這話什麼意思,」琴重華的目光徒然冰冷,

「沒,重華你別往心里去,小心氣壞了身子骨,」

……一句話說得琴重華怎麼如此別扭,「琉刖,你真該回去休息了,休要再與本宮胡言亂語,」

琉刖抿了下嘴角,眨了眨眼楮,說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話「其實,本王有子嗣,」

「王爺三宮六院的,怎麼會沒有子嗣,」琴重華不知道他為何跟自己說這些,便應付了句,

「嗯,都是那些女人給我生的,」琉刖特意加重了女人二字,

「呵呵,」琴重華冷冷的笑了笑,「不是女人,難不成還是男人,」說完,他便瞬間沉默了,冥冥之中,直覺告訴他,琉刖似乎知道了,

「可我不稀罕,別看是我的孩子,」琉刖繼續道,「沒什麼意思,」

「王爺是想讓本宮替你滅門麼,」

「不是,」琉刖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虎毒還不食子呢,自己就算不怎麼喜歡那幾個孩子,也不至于想滅了他們的口,頓了下,他繼續道「唉,我真希望我喜歡的人能給我傳宗接代,」

琴重華徹底靜默了,好半天,他才道「那你就娶一房自己心愛的女子便是了,」

「沒有,本王沒有心愛的女子,」

琴重華實在听不下去了,冷聲道「若是你喜歡男子,就不要說這些屁話,」

「重華,你什麼時候也變得跟你的徒弟一樣了,」琉刖忍住笑意,微微一皺眉,「你說,這個世界上男人會不會也能傳宗接代,」

琴重華深深的吸了口氣,「琉刖,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晚上睡不著,擔心你會餓,」

「本宮不餓,謝謝你的美意,」

琉刖真想把實話周出來,可他也知道,若是如此,琴重華恐怕再也不會看他一眼了,于是只好用了緩兵之策,信誓旦旦道「最近旅途顛簸,事情又多,流砂逼近在即,我們都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若是你病倒了,要我如何是好,」

听他這樣做說,琴重華貌似心理上接受了些,冷聲道「既然如此,你怎麼還賴在我這里不走,燕窩放那吧,我自會喝掉,」

「你喝完我馬上走,」

「你走了我再喝,」

「你喝了我再走,」

「琉刖,」

……「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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