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被錦北冥猜中了?因為那不知所以的傳說,開啟這佛像入口的機關,真的就藏在佛像的眼楮之中?
「喂,錦北冥,快醒醒,我們好像已經找到出口了。」
事已至此,墨紅妝也顧不上會不會吵到錦北冥了,連忙轉過身去,搖晃著錦北冥的身子讓他起來,錦北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輕輕一揉︰「怎麼了?找到什麼出口了?」
「佛像的嘴巴,它張開了,而且里面好像有一條很長的入口,快醒來,我們必須得進去看看。」
看著錦北冥這睡迷糊的樣子,墨紅妝也沒有功夫去嘲笑錦北冥現在這個模樣了,輕輕拍著錦北冥的臉蛋,讓他快點清醒過來,嘴里急切地說著。
經由墨紅妝這麼一弄,錦北冥也是回過神來,面露喜色︰「真的嗎?這真的是太好了,果然天無絕人之路,我們還是快點動身吧。」
「你總算沒迷糊了,事不宜遲,快走吧。」
雖然感覺錦北冥現在這個樣子有些呆萌,沒有平時那股冷冷地或者看局面給人一種很透徹的那種感覺,沒想到過這家伙剛剛睡醒竟然會是這個模樣,墨紅妝暗暗將這個現象記在心頭,以後出去了的話,要好好打擊一下這個家伙,可以拿這個來入手。
「好。」
錦北冥此時的眸光已經恢復到了原本那種散發著淡淡銳光,讓人看著就感覺一種深不可測,站起身子,揉著自己的筋骨,邊走到了佛像的肩膀頭,望眼一看,果真,那佛像的嘴巴已經張開,而且里面時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光芒,看來是照明一類的物質。
是真的已經啟動了開關了,不過竟然是從佛像的嘴巴進去,這種感覺有些詭異,但看這佛像的嘴巴範圍能夠容納兩個人同時進去,此時也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只能往前繼續前進了。
「快上來吧。」
墨紅妝走到佛像旁,蹲子,讓錦北冥爬到她的後背上去,這個時候錦北冥倒沒有扭捏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沒了第一次,這個家伙倒是心安理得起來,安安靜靜地爬到墨紅妝的背上,雖然比起第一次扭捏的態度讓墨紅妝沒那麼不爽外,但這種好像作為別人的僕人的感覺,同樣也是讓墨紅妝心生起了不悅。
唉,罷了,就當是為了還這個家伙的債,逃出這里之後,還是一如既往干的死對頭,別想你曾經莫名其妙給我的冷臉能夠就此一筆勾銷,錦北冥!
墨紅妝背上錦北冥後,站起身子,微微一彎,如彈弓須發之際,眸光透著一股銳芒,猛地一躍,借著佛像的背面,輕輕一踏,飛到佛像的嘴巴處,伸手一抓。
「錦北冥,你先上去。」
墨紅妝穩穩地抓著了佛像的嘴巴,然後兩只手勾著佛像的唇瓣,讓趴在自己身上的錦北冥先爬上去,錦北冥也不想讓墨紅妝這樣堅持太久,猶如一只猴子般靈活地爬了上去,這種動作,看起來真不像是個從小到大就是個藥罐子的錦世子,倒像個正常無比的人啊。
還有這腳,錦北冥,到底為什麼要在一開始在我們面前隱藏他已經完全痊愈的事情呢?還有這白發,現在來看,倒像是用內力催化而染黑了一般,為什麼,在他剛剛痊愈的時候,第一個來找的人竟然是雲止?
加上這個寶藏,錦北冥這個人,越來越給墨紅妝一種看不透的感覺,雖然剛開始見面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很深不見底,特別是這種氣質,很像陪伴著墨紅妝一起長大的那個人,但現在看起來,卻又不像了。
至少那個人望著自己的眼神,是那麼地清澈,沒有絲毫遮掩,而錦北冥望著自己的眼神,不管是關切,還是焦急,仰或者是冷漠,都總帶著一股蒙霧,似乎是想要遮蓋什麼東西,不想讓其他人發現。
錦北冥,你要這寶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越來越好奇了,還有,你這次宣布痊愈,究竟是一場陰謀,還是一場巧合,為什麼偏偏在我到達天城,卷入這些陰謀之後你卻突然冒了出來,雲止,重樓,七叔,錦雲,好像很多自己認識的人都聚集在這個天城中,若是以往,身在各地的彼此,肯定不會那麼齊的啊。
墨紅妝壓下心中的懷疑,管他命運到底是怎麼安排,現在的自己只想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一切才有希望去解決,否則命都沒有了,那只是空談一場罷了!
墨紅妝將自己兩手一撐,掌心運起內力,將自己的身子抬起,一只腳勾住佛像的嘴巴,錦北冥連忙後退幾步,讓出位置給墨紅妝進來,順著拉著墨紅妝另一只手,將墨紅妝給拉了進來。
「呼。」
墨紅妝爬了上來後,徹底松了一口氣,剛剛跳過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的,生怕這又是一個看似無害的陷阱,突然又跑出什麼弩弓來,虧得自己在使用輕功的時候做足了準備,結果卻什麼陷阱都沒有發生,安安然地來到了這個地方,墨紅妝都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失落了。
看來自己真是有點犯賤了,沒陷阱這麼高興的事情都要鬧出這麼個失落的心態,墨紅妝不由心中自嘲,將眸光望向佛像的嘴巴之內,發現是別有洞天。
佛像很大,這墨紅妝知道,但沒有想到盡管爬進這嘴巴里,里面也是有大概一個小亭子的高度,周圍都是石壁,上面用托盤掛著一個通體發亮的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看來剛剛從佛像嘴中那若隱若現的光芒,就是這個小珠子發出來的了。
「這是已經失落的款種,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錦北冥此刻走到了那托盤旁,取下了上面擺放著的夜明珠,在手中把玩著,打量出了這個東西的價值,墨紅妝輕輕笑出聲來︰「沒想到這里面還真藏有寶藏啊,光是用來照明的東西都價值連城了,那麼里面的東西,估計是要比這個東西更要好上幾千幾萬倍吧,我都不敢想象了。」
「確實,我也沒有想到那暴君竟然會做到如此地步,這可真是把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做到了極致,估計這次他可真是下了血本,將自己那麼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全部藏在這個佛像之中了。」
錦北冥將夜明珠拿在手里,轉過身子,對著墨紅妝搖晃著︰「正好,我們還愁沒什麼照明的工具,里面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珠子,若是陷入完全黑暗的境地,那就有點麻煩了。」
「隨便吧,反正你遲早都要把這些東西給全部運出去的,現在能帶點就帶點,我沒什麼所謂,記得你答應我的,要將這里一半的寶藏救濟給天下窮苦的百姓就好。」
墨紅妝聳了聳肩,反正自己對這里的東西也沒什麼興趣,正如錦北冥所說的那樣,若是里面一片漆黑的話,那麼可就有點糟糕了,因為就算到達了這里,也不能完全斷定這佛像之內就沒有其他機關等待著他們了,在黑暗中閃過這些機關,還有帶上一個內力盡失的錦北冥,墨紅妝無法做到周全。
有光芒的話,至少能夠讓兩人心中踏實一點,自己要躲起暗器來,也是能夠看得見蹤影,不會那麼慌亂了,這夜明珠的光芒著實夠亮,難怪錦北冥都說它價值連城,拿來當照明工具確實不錯。
若是被暴君知道這兩個人將自己一直珍藏的夜明珠當做純粹的照明工具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從棺材中一口血吐出爬起來。
「我知道,走吧。」
錦北冥將手中的夜明珠輕輕拋在了墨紅妝的面前,墨紅妝伸手一接,握在手里,一股淡淡的暖意自夜明珠散發而出,彌漫在手掌心上,順著自己的血脈,仿佛連自己的丹田都被滋潤了一般,墨紅妝不由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夜明珠還有這樣的功效,看來還真是個極品了。
墨紅妝站起身子,手執夜明珠,帶頭往佛像的里面走了進去,錦北冥轉身跟上,兩人在佛像的咽喉部,竟然修建了一排排石階,通向下面不知道什麼地方,墨紅妝和錦北冥對視了一眼,便跟著下去了。
不過這樣的感覺,看起來就像是在別人的身體內亂走一般,希望不會看到修建逼真的內髒之類的東西吧。
踏著石階,借著夜明珠的光芒,墨紅妝和錦北冥每一步都盡量放低聲音,輕輕地走著,夜明珠的光線夠足,而且這里面也如錦北冥所預料那般,確實是陰暗了很多,但有夜明珠的光芒照耀下,這點也不是那麼大的問題,就是怕有什麼陷阱存在,在這種地方,特別還是剛剛經歷了那麼多生死的事情,千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
「有道石門。」
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墨紅妝和錦北冥都不知道順著階梯來到佛像的什麼部位了,只覺得這階梯好像永無止境般,但最終,墨紅妝的眸光一偏,發現階梯已經到了盡頭,而且面前就有一道石門,如剛剛來到那個密室般,是一個款式的,很不難看出這是出自同一個工匠之手,就連上面的紋路也是一模一樣。
「提高警惕,走吧。」
錦北冥也是借著夜明珠的光芒看到了那道石門,向著墨紅妝提醒了一聲,後者點了點頭,再次從懷中取出一塊小石子,對著錦北冥回應著︰「你後退一點,我來試試有沒有陷阱。」
錦北冥乖乖地退到了墨紅妝的身後,而此時墨紅妝高舉右手,手中捏著一塊石子,借著夜明珠的光芒,警惕地看著前面那看似平緩的階梯,以及那看似緊閉的石門,誰都無法猜到走到了那里究竟會遇到什麼東西,但現在只有面前這麼一扇門,總不可能只是個單純的擺設吧。
「去。」
墨紅妝將手中的小石子往前一丟,石子借著階梯的助力,在空中打了幾個滾,次次都撞在石階上,最後空中一躍,落到了石門面前的地方,回音在這並不窄的石壁過道中回響著,發出「噠噠」的聲音。
墨紅妝和錦北冥同時屏住呼吸,看著四周的情況,可是過了一會兒,也沒听到有什麼機關開啟的聲音,也沒有什麼弩箭突然從暗格中冒出發射出來的危險。
「好像沒有什麼機關。」
墨紅妝很是艱難地輕啟薄唇,說出這番,听起來貌似不怎麼可能的話,按理說,外面都裝了那麼致命夸張的陷阱,到了真正的目的,卻一點陷阱度沒有,如此風平浪靜,就像是賊來到沒有主人,沒有監視器的家中,可以放肆給人偷東西的那種感覺,怎麼想都覺得不怎麼可能。
墨紅妝卻沒想到,這句看起來不怎麼可信的話,得到了錦北冥的一致認可︰「或許,那個暴君沒有想到自己安裝的這條密道,會被人給參透出來吧,仰或者就連找到這個地方都很困難,要知道,剛開始的兩個機關,若是尋常人,估計早就沒命了,而我們若不是因為機緣巧合,踫巧墜崖之後被水流沖到了這個地方,還是順著前面的方向走,不然也不可能發現這個石像。」
「這樣說起來,我們這算是幸運還是太衰了麼?」
墨紅妝輕輕一嘆,這樣的話,或許誰也得不出個所以然,反正墨紅妝自己覺得是衰透了,想出來欣賞個煙花好好放松個心情,回去繼續跟那些看不見蹤影的老鼠斗志斗法,卻沒想到因為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安裝的炸彈,給炸飛了天。
墜崖,水流,石室,佛像,每一個都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幾乎這次的經歷可以用九死一生來形容,這要是換做以前是自己做夢都不可能想得到的事情,原本以為前世那場經歷可以算是用自己兩生之中最為凶險的一次了,可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比那還凶險的事情,甚至不止一次!
值得相比較的,或許就是前世的自己沒挨過去,死在那場病痛中,而今世的自己,總算也是挨過了這麼多場災難吧。
「我也不知道。」
錦北冥也只得苦笑,若說自己的感覺是如何,那麼就真的是糟糕透了,因為這次的事情,自己差一點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人,但現在若是說給墨紅妝听,相信她也不信的吧。
雖然找到這寶藏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目的,但若是和墨紅妝比較,錦北冥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就放棄這些足以摧毀傲天命脈的寶藏,只是,在墨紅妝心里,那只有是魔尊才會為她這樣付出,而不是一個叫錦北冥的男人。
就這樣保持下去吧,等我做完一切的事情,重新回到原來的地點之時,墨紅妝,等我。
「哼哼,還真是要錢不要命。」
墨紅妝哼唧了幾聲,錦北冥故作低頭狀,假裝沒听到,但現在這樣僵持下去也沒辦法,墨紅妝拿起夜明珠,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了過去,不管前面到底是有沒有陷阱,仰或者是龍潭虎穴,自己也只得一闖了。
兩人順著階梯走到石門面前,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顯然剛剛即使經過石子的試探,兩個人也絲毫沒有放松警惕,因為一個不小心,便是致命。
「這石門不知道會不會像剛剛推開石室的那樣,一下子就能推開。」
墨紅妝將手掌伏在石門上,靜靜地感受著石門的重量,眉頭輕輕一皺,這石門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造成的,雖然顏色和紋路看起來像是與剛剛發現石室那石門一般,但這石門模起來,卻是比先前那道石門冷了許多。
而且這重量,看起來也不像是此刻自己和錦北冥合力就能推開的啊。
「這是冰晶石,在沒有陽光的照耀下,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石頭,但若是在陽光之下,整個石門就會散發著一股冰晶色,看起來像是透明了起來,這冰晶石不會隨著太陽的光芒而融化,性質跟石頭一樣,可以永久保存,由于這如夢幻般的作用,導致很多人都開采這冰晶石拿去賣,或者自己用,胡亂和過度的開發,導致冰晶石的數量劇減,原本這個世界的存量就不是很多,到了前朝的時候,這冰晶石已經絕跡了。」
錦北冥此時走上前來,為墨紅妝講解著她的疑惑,墨紅妝听了後禁不住砸了砸舌︰「這麼說來,這東西就跟那夜明珠一個性質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那暴君到底還有多少寶貝啊,有這麼的財力,竟然還把自己的國家給弄廢了,真不知道是白痴到什麼程度了。」
「民心所向,便是天子,既然他決意背著民意而行,覆水難收,盡管腰纏萬貫,也拿不到別人的忠心和服從,剛剛在石室見到的那個骨頭,或許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錦北冥說這番話的時候,口氣有些飄忽起來,墨紅妝沒有注意到錦北冥此時心態的改變,輕輕敲了敲石門,發出「咚咚」的聲音,石門卻紋絲不動,不由輕輕一嘆︰「看來這一次要打開這石門,可不像上次那麼簡單了。」
「放心吧,既然有這麼道石門在,就一定有開啟這石門的機關,不然的話,每個人來到這里都無法打開這石門,那麼里面的寶藏不就等于是永遠見不了光了?既然那暴君那麼相信輪回之道,那麼就一定會在這里安裝開啟石門的機關的。」
錦北冥極為肯定地說著,墨紅妝心中也是這樣想的,拿著夜明珠,四處照了一圈,尋找著石壁上有沒有比較奇怪的部位。
錦北冥的眸子跟著夜明珠的光芒走動著,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微微一眯,拉著墨紅妝的袖子︰「紅妝,把夜明珠給我一下,我好像看到了什麼。」
「是嗎?」
墨紅妝忙將夜明珠交給了錦北冥,錦北冥拿著夜明珠,重新往自己剛剛在意的地方一照︰「紅妝,你看。」
墨紅妝抬眸一望,看見一條清晰的紋路出現在石壁上,剛剛自己只顧看著石壁上有沒有什麼凸起或凹下的部位,沒有在意這一閃而過的點點紋路,現在專注地看著,突然發現,這紋路好像在哪里見過般。
「錦北冥,這紋路,不是這石門上的……」
墨紅妝詫異地說著,同時將眸光看向石門,果真不錯,這紋路就跟石門上雕刻的紋路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這紋路似乎缺了一段,而石門上的紋路則是較為完整的,雕刻得類似盤旋而起的兩只鳳凰,交織于尾。
「前朝的皇族象征並不是龍,而是鳳凰,既然這紋路是跟石門上還有鳳凰有關,看來這里就是機關的開啟點了,紅妝,你準備好了嗎?」
錦北冥警惕地提醒著墨紅妝,墨紅妝自然知道錦北冥指得是什麼,輕輕吐出一口氣,同時撿起剛剛丟在地上的石子,頭也不回地說著︰「錦北冥,你最好退後一點,或許這一次會來真格的了。」
錦北冥點了點頭,他明白現在的自己對于墨紅妝來說不過是個累贅,只要保護好自己就當是幫了墨紅妝很大的忙了,將夜明珠交還給了墨紅妝後,身子後退幾步,保持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墨紅妝將夜明珠往上一抬,讓光芒照耀著石壁上的紋路,只見這紋路的整體就像是鳳凰的尾巴般,微微彎曲,直走于上,像是要飛上九重雲霄般,僅僅只是一筆,便勾勒出了一股莫名的霸氣,給後人一種震撼的聯想感,讓人不得不感嘆雕刻著鳳凰之尾的工匠手藝是多麼高超。
但是再高超,此時墨紅妝也沒什麼心情欣賞,希望設計這里的工匠們能夠放些心思,不要再安裝什麼多余的陷阱了吧。
墨紅妝將手輕輕伏在鳳凰的尾巴上,模著紋路,然後緩緩按了下去。
石壁,動了,墨紅妝很輕易地,就將這紋路給完全壓了下去,有點出乎意料,但緊接著,一陣沉悶的聲音響起,墨紅妝立馬轉過身子,警惕地看著這聲音的來源,就是從那石門上而出。
「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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