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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 驚慌失措

「怎麼了?主子。」

重樓疑惑地問著,按理說換做以往,墨紅妝早就直接開吃了,怎麼現在都那麼安分了,轉念一想,心中一跳,難不成這里面……

「看來某些老鼠才過了一天就不安分了。」

墨紅妝冷冷一笑,指了指桌下的木桶,對著重樓吩咐道︰「重樓,偷偷去把這些飯菜倒了,不要讓任何人發現,然後把空盤子什麼的放在府門口。」

「主子,您這是……」

重樓不明墨紅妝的意思,拿起了木桶,想要問個明白。

「演一場好戲,抓一抓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在我的膳食里下手。」

墨紅妝指尖輕散,隨即緩緩握起,眸子露出一絲殺意,嘴中冷笑,看起來猶如修羅發怒前的預兆,睫毛微垂,似天仙,如妖。

「主子,要不要我們去廚房里抓個人來問問,若是有什麼人下毒的話,廚房里或許有他們的奸細,仰或者是見過這個下毒的人,我們好推測出是誰做的手腳?」

小個子此時也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其實這種事情他們也見得多了,以往這種事情他和義父都是這樣解決的,若將廚房里忙活的人都抓起來問一遍,說不定能夠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反正蒙面,別人也看不到自己的身份,旁敲側擊,也讓人看不出目的到底是什麼。

「那種做法太普通了,既要花時間追查到底是誰有問題,而且還可能揪出一些替死鬼出來,這樣也找不到那個幕後主使,別忘了,現在我們可是有能力在手的人,若還是用這麼老土的方法,既不快速,也太拉低智商了。」

墨紅妝搖了搖頭,直覺否決了小個子的想法,小個子感覺有些心虛,自己在墨紅妝眼前賣弄確實是關二爺面前耍大刀般,根本傷不起啊!

「那,主子,您的想法是……」

重樓隱約有些猜到墨紅妝的意圖,此時也是連忙追問,墨紅妝中指置于唇旁,輕蔑一笑︰「既然他們要我們死,那麼我們就死給他們看,好好演一場戲,看看觀眾的表情如何,這種事情一旦發生,是不可能收尾的。」

想必,那個幕後的人早就想好了善後的手段,真不愧是王府里宅斗的女人們,竟然短短一天內就開始想辦法對付自己了,看來,自己是得再殺雞儆猴一次,看他們還敢不敢犯到自己頭上!

這一次,我要看看到底是我們死,還是你們死,別想著第二次還能如此輕松地讓我墨紅妝放過你們,趕著我冒火的時候撞到我的槍口上,簡直是找死!

墨紅妝的計劃開始之後,重樓按照墨紅妝的話先將飯菜給偷偷倒了,並且將空盤子裝在木桶里放在門口,然後帶著小個子回自己的房間準備實施下一個計劃,墨紅妝則是坐在原位,手里吃著自己剛剛從廚房拿來的皮蛋瘦肉粥,這次自己試過,新鮮無毒。

該死的東西,竟然還敢打擾我用早膳的食欲,墨紅妝嚼著自己口中肉汁飽滿的皮蛋,一邊不爽地想著,明明自己昨晚失眠還喝了一晚上的龍井茶都夠不爽了,這一次找點樂子來好好玩玩。

看我不虐死你們,敢在那麼好吃的東西里下毒,還是送到我的房間里,耽誤了我用早膳的時辰,如此重罪,足夠你們生不如死了!

突然,窗戶一個黑影閃過,墨紅妝敏銳地挑起眉頭,將自己眼前的肉粥至于一旁,拿起一條干淨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自己的唇瓣,似是沒有注意,但藏在木桌下的指尖已經冒起了一道寒光。

墨紅妝眼眸低垂,仍由那黑影自窗外不停走過,隨即,在門的另一旁,消失不見,連同氣息。

是誰……

墨紅妝心中有些異樣,這怎麼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且自己從剛才到現在,除了能夠察覺到窗外那抹黑影閃過外,連他的腳步聲,氣息什麼的都感覺不出來。

無聲無息,沒有殺氣,仿佛連自己的存在感都抹去了一般,這是,最高的殺手境界!

難不成是鬼母把義肢送到了?若她的鬼魅步的話,確實是可以做到這樣,但別說這辦事速率,自己也跟鬼母交過手,鬼魅步雖然深不可測,但自己好歹也能探出一二,找到鬼母的方向所在,只不過分別了幾個月而已,鬼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墨紅妝原本想敵不動我不動,等待著局面發展,凶手自己暴露出狐狸尾巴來,但自己隔壁房間里還有兩位仁兄在,難不成不是針對自己,而是沖著重樓和小個子這兩個人去的?

想到重樓那神秘的身世,以及能夠觀星宿算天命的手法,若是暴露了的話,會有高手找上他也是極有可能的,雖然自己不想插手這樣的麻煩事,但現在重樓是我的手下,對我有用,于情于理,此時我不能袖手不管。

墨紅妝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墨紅妝悄然站起了身,運起輕功,在木桌上翻身一躍,無聲無息地來到了房門口,將耳朵貼在房門上,細細听著外面的動靜,眉頭一挑。

還是沒有。

難不成是離開了?墨紅妝心里如此想著,但手上戒備不敢放下,將銀針挑在指尖後,房門一推,就這樣大咧咧地出了去,將整個目標暴露了出來。

是敵是友,趕緊出手見分曉吧!

「紅妝,記得我教導過你,你這樣輕率地將自己暴露出來是很好的誘敵主意,但若是被真正強大的高手看到了,可是會受傷的,我可不準。」

出乎墨紅妝的意料,那個黑影竟然一直在門的旁邊靠著沒有離去,直至這聲音的響起,墨紅妝猛然回過神來,差一點將自己手中的銀針就打過去,但過了一秒,隨即愣住了。

墨紅妝听著這熟悉的嗓音,見那一身黑衣暴露在自己的眸子之中,那張熟悉無比的狐狸面具,精致的下巴,性感的薄唇,眸子含著一抹柔意,這熟悉的一切,讓墨紅妝不由驚訝叫出聲來︰「爺,你怎麼來了?」

「鬼母說你跟她飛鴿傳書,說要義肢,她現在不在天城,一時間趕不回來,剛巧我就在天城,就從她的一個暗閣里拿了過來,順便看看你在這墨王府里過得怎麼樣。」

魔尊手里拿著一個用天蠶仙絲包裹成,猶如畫卷般長度的包袱,沖著墨紅妝搖了搖,墨紅妝心下暗松了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這鬼母也太懶了吧,竟然讓自己主子幫她送東西,不怕會被下令開除麼?

想著鬼母敢要魔尊幫他送東西過來的場面,墨紅妝不禁想著鬼母什麼時候膽子那麼肥了,可墨紅妝沒有想到的是,鬼母這是故意跟魔尊這樣說的,為的就是把這送東西的差事交給魔尊,制造與墨紅妝見面的機會,好邀功來著。

全魔宮上下的人經過這十年,只要是不傻不殘不智障的都看得出魔尊喜歡墨紅妝這丫頭了,只有墨紅妝這個當事人簡直是急死了,壓根就沒察覺到魔尊對她的情意,有時候還以為魔尊是生氣了,這可真是快要急死他們這些旁觀者,于是經過商量完畢。

所有人一致決定,一旦有什麼機會制造墨紅妝和魔尊相見,必須得嚴格執行,哪怕犯著冒犯魔尊和墨紅妝也在所不惜,因為他們實在是急死了,他們的主子難得在十年前就找到了自己的所愛,可拖到了現在,竟然還是當初那個模樣?

開什麼玩笑!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人生哪里有那麼多個十年,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啊!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嗎?站在這里,若是被別人看見了……」

魔尊見墨紅妝皺眉深思的模樣,暗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試探性地問著,墨紅妝這才想起魔尊的身份是曝不得光的,若是被其他人見到傳了出去,這可是會帶來很大的一場風波,還是在天城,連忙拉著魔尊的手轉身快步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魔尊看著墨紅妝拉著自己的那雙玉手,臉上的笑意越發擴大了。

「爺,不過這麼麻煩的事,您何必親自來呢,您知不知道您的身份有多尊貴,早知道我就自己出去拿了。」

墨紅妝將魔尊拉倒桌子旁坐著,一臉哀怨地說著,順便還把鬼母的暗閣給拆了,值錢的都打劫了,這該死的鬼母,竟然讓爺給她送東西,她不知道死活,我自己還尷尬得要命呢!

魔尊感到有些不悅,但在墨紅妝面前著實不敢表露出來,只能壓抑著嗓音︰「怎麼?我來給你送東西,你看起來很不高興?」

「沒什麼,就是覺得……」

墨紅妝有些說不下去了,難道要說像您這麼尊貴身份的人竟然甘願做一個快遞員,還帶送貨上門來簽收的那種?雖然墨紅妝平日里感覺魔尊並不怎麼忙,但暗地里其實要他處理的事情還是很多,特別是來到天城,魔尊說的那件要事處理,恐怕大有文章。

自己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到爺,也怕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耽誤了爺的行程,那麼自己會內疚死的。

「覺得什麼?」

魔尊昂著下巴,一雙眸子黝黑深邃地看著墨紅妝,期待著她的下文,這樣的目光看的墨紅妝根本就說不下去了,只能無奈地繳械投降︰「好吧,您喜歡就好,我熱烈歡迎都來不及呢,不過以後來的時候還是跟我說一聲,剛才我真當您是刺客了。」

「若我真的是刺客,在你開門的時候你就已經中招了,世界上哪里有像我這樣的刺客……」

魔尊輕輕一笑,手里拿起面前的茶杯,優雅地送入唇瓣,喝著茶杯里余剩的龍井,心中默默補上了一句,哪怕是我自己受傷流血,也絕不想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紅妝啊紅妝,你可知道在我心里,你有多重要嗎?

「若您是刺客的話,天底下就沒有什麼大人物可以活著存在啦。」

墨紅妝開玩笑地說著,魔尊的實力,也確實讓墨紅妝敢放下如此的話,但看到魔尊喝著龍井的一剎那,突然像想起了什麼,瞳孔猛然放大,盯著魔尊手里的那個茶杯,半響沒有出聲,陷入了呆愣狀。

魔尊笑了笑,看墨紅妝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茶杯,心中覺得有些貓膩,沖著墨紅妝舉了舉手中的茶杯︰「怎麼了?這個茶杯有問題?」

「啊,沒什麼。」

墨紅妝感覺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該死,那個茶杯是我自己剛剛用過的,這算什麼,間接性接吻嗎?咳,墨紅妝你給我純潔一點,爺根本就沒有想到那方面去,你一個人在瞎起哄什麼勁,也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

魔尊看著墨紅妝的耳根子貌似冒出了幾朵可疑的紅暈,又望了望自己手中的茶杯,突然間像發現了什麼,感覺自己剛剛喝入月復中的茶水變得像蜜一樣甜,禁不住輕笑出聲來。

「爺,您笑什麼?」

墨紅妝有些苦逼地問著,現在她對魔尊所作的一切舉動莫名其妙變得敏感了起來,少了以往相處的那種隨性和自在,特別是在昨天對爺那種突如其來的想念,此時一股腦地涌上心頭,讓墨紅妝感覺更是防不勝防。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該死的。

「沒什麼,就是想笑而已。」

魔尊含糊地回答著,但嘴上笑意不減,墨紅妝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額上不禁冒出了些許冷汗,只是想笑而已?要知道魔尊這一笑,好比黃河水清,在以前根本就是難得一見的場面,若魔尊笑了,要麼就是某人就要死了,要麼就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所以魔尊會笑了。

剛剛,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麼?墨紅妝努力思考著自己剛剛和爺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發現除了爺誤喝了自己剛剛喝過的茶杯,其余的貌似都沒有問題,對了,茶杯!

那是我喝過的,難道爺發現了?墨紅妝都忘了,爺是有潔癖的,若是被他知道那個茶杯是自己剛剛喝過的,會不會感到惡心嫌棄什麼的?墨紅妝偷偷看了一眼魔尊的臉色,忽然更加苦逼地發現,爺戴了面具,自己壓根什麼都看不到啊。

爺的眸子,算了,自己沒有那個膽量去直視爺妄圖猜出他心里究竟怎麼想的,而且現在爺的眼楮都笑得眯成一道縫了,哪里還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除了笑還是笑,還有嘴唇也是,壓根就看不出爺到底在想什麼,但莫名讓自己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

這兩人就這樣僵著,墨紅妝以為是魔尊發現自己剛剛喝的是自己喝剩下的茶水而惹惱的笑,而魔尊心中壓根就不是墨紅妝想的那樣,是真的高興發出的笑,他是有潔癖不錯,但若是墨紅妝的東西,只要是稍稍染指到了一點,自己都會感覺很高興,就像是這次,不經意間的觸踫,讓魔尊的心也有些幸福洋溢了起來。

就這樣僵著了半響,魔尊不說話,墨紅妝也不說話,但現在最先忍不住的人就是墨紅妝了,她感覺自己要窒息了,特別是魔尊眼楮這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連偏一眼都沒有,就是這樣含著笑意,讓墨紅妝越來越感覺毛骨悚然起來,這是要發怒的預兆麼?

墨紅妝禁不住想起以前在魔宮的時候,魔尊這樣笑著看著他人時,都是雞飛狗跳,眾人一律逃出魔宮,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壓根就不敢回來的場景,可墨紅妝和其他人當初也沒有想到魔尊之所以笑是因為墨紅妝,所以很多次逃跑都逃錯了。

「好吧,爺,其實老實說,剛剛那杯茶,是我喝的,請您別介意,不如,我給您還一壺,將這茶具全部都弄成新的如何?」

墨紅妝實在是受不了了,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原則,勇敢地站了出來承認了錯誤,若是按爺以往那麼寵我的習慣,就這一點,還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吧?

「哦,這個,我剛剛也發現了,沒什麼啊,我挺喜歡的。」

魔尊剛剛看著墨紅妝的眉頭松了又皺,皺了又松,不由笑著搖了搖頭,平日里就知道這丫頭喜歡自己神游在自己的思想里,不理會他人的表情,要不然自己也不會苦逼到讓墨紅妝到現在都還沒發現自己對他的心意了,只能慢慢等著那一天的到來了。

「啊?!」

墨紅妝的嘴巴張得簡直是能吞下一個雞蛋了,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液,這是暗示什麼的嗎?暗示他十分生氣,暗示自己罪無可恕?可是我也不知道爺為什麼會突然拿起那杯茶就這樣喝下去啊,要早知道自己就拼命阻止了,現在倒好,自己慘了!

「你剛剛在吃早膳?」

魔尊注意到了桌旁還有一碗皮蛋瘦肉粥,墨紅妝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指了指那碗瘦肉粥︰「是啊,剛剛,我是在吃早膳。」

「吃飽了沒?」

魔尊生怕墨紅妝餓著了跟自己說話,此時也連忙追問,墨紅妝不敢含糊,雖然不知道魔尊是出何意圖,連忙點頭如搗蒜般︰「是啊,我已經吃飽了,怎麼?爺您也感覺有些餓了?用過早膳了嗎?要不要我準備一碗給您?」

------題外話------

兩個人都是彼此的克星,歡喜冤家,無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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