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蕭澤沒料及她會突然抱他,措手不及差點將杯子里的熱水撒她身上,幸得拿水杯的手收的即使,卻因用力過渡,熱水還是必不可免的溢出一些,滴在了他的手指上。
"總監!"
吳秘書驚叫了一聲,跪在了宋蕭澤跟前就要查看宋蕭澤的手,嚴儇與她的手正巧都伸到了宋蕭澤手邊,宋蕭澤卻巧妙將手一收,徑直將嚴儇的手納入掌心里,也同時避開了吳秘書的觸踫。
朱驁聞聲,驀地皺眉,「開價吧!」
半個月的時間,他只教會她三首鋼琴曲,而且因為她右手不便,他教她的亦只有主旋律部分。
她心里也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遽然放的四平八穩的。
宋蕭澤瞪了嚴儇一眼,「放心,我亦不屑那麼做!」
嚴儇權當被狗咬口了一口,她進去也沒過過久,便是又挺著胸脯走了出來,沒多大意外,手里還拿著一個晉級牌。
朱倩听到兒子拒絕跟他們同住,眼里閃過黯然,「阿驁,你現在是警局局長,工作肯定會很忙,自己一個人住能照顧好自己麼?還不如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
直至最後一個音節完成後,MaksimMrvica忍不住從座椅上站起來,邊拍著手邊激動的道,「明明一個人才能完成的曲目居然被兩個人完成,而且配合的相當默契,這是一個surprize更是一個perfect!」
宋蕭澤進來嚴儇房間的時候一眼便瞧見了趴在鋼琴上焉兒了的嚴儇,他壓著步子悄悄的走近她,趁她不注意驀地從身後抱住了她!
男人先是僵了僵,隨後側頭睨了眼嚴儇,美目瞬變陰鷙,「你知不知道,之前所有說我美的人!都、死、了!」
吳秘書先她一步進去演奏,瞅著她,嚴儇是真覺好笑,這人還真是愛逞強,挺著胸脯昂著頭走了過來,與她擦肩而過時,還故作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也怕被別人听到她的毒舌,她將聲音放的很低,但她卻還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嚴儇呵呵干笑了兩聲,見男人依舊一副死人臉,悻悻閉了嘴。
朱驁不耐煩的掏出支票,「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就是!」
宋蕭澤臉上沒過多的表情,牽著嚴儇的手走近了幾人,卻與嚴儇單獨坐在了離他們最遠的沙發上。
吳秘書敲門進來,宋蕭澤也不抬頭,繼續敲打著電腦鍵盤,直到吳秘書徐步走至他跟前,他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全身都倚在座椅上,仰頭閉目,「吳秘書,你跟在我低下做事做了多少年了?」
嚴儇窩進宋蕭澤的懷中,他這一番話下來也徹底將她方才吃癟的憋屈一並的煙消雲散。
嚴儇原先是閉著眼的,她想睜開眼看看男人,卻在睜開眼時,驟然對上了一雙石化了的眼眸。
宋蕭澤一怔,俊臉微紅,卻還是由著她,打橫抱著她進了方才那間吳秘書所說的,除她之外不許任何人再進的休息室。
"累了?"宋蕭澤也不管吳秘書還在,雙手架住嚴儇將她整個人提到自己的腿上,語氣低柔的關心她。
終是輪到了她,上場之前宋蕭澤給了她一個擁抱,故意調笑讓她放松,「別壓抑自己,就是贏不了也沒關系,大不了我把她辭退給你解氣!」
兩人回到宋宅,嚴儇沒想到還會再遇上朱驁,但朱驁確確實實的坐在宋宅大廳里的沙發上。
*
朱驁揚了揚眉,盯著嚴儇只笑不語。
車上,嚴儇側頭,毫不避諱的看著朱驁,這男人未免長得太過陰柔,如女子般的柳葉眉下一雙勾人魂魄的美目,尖削的下巴,朱唇微微上挑,更顯撩人入骨。
怕叡叡找她,不過11點嚴儇就從宋蕭澤辦公室走了出來。
朱驁說著將嚴儇推進了副駕駛座,再冷睇了癱軟在地的女人一眼,將嘴角的邪魅詭異笑容加大,「還有……你以為我是個傻子嗎?你所謂的那個干爹,到底他是你的干爹,還是你是他的地下情人?
「是啊,不過他怎麼會來這樣?听好多人說,他好像從來不愛湊人多熱鬧處的啊?」
就在車子發動離開前,嚴儇驟然想了起來,對,這眉眼跟她老媽……像了有六分!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嚴儇笑著側頭,「吳秘書,謝謝你讓我來參加這場鋼琴比賽,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原來我有勝十級鋼琴家的潛力……以後啊若宋蕭澤想听鋼琴曲,也就不用麻煩吳秘書了,不過,吳秘書應該不會因為這場比賽從今以後再不彈琴了吧?」
嚴儇跌進他勝過夜晚繁星的笑容里,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不必了。」朱驁直接否了,「市政委早便為我準備好了公寓,我也去看過,還不錯,而且離著警局也近,你這麼隔著太原,我也就不來回折騰了。」
嚴儇一僵,驀地躲開了男人的唇,帶著窘迫臉深深地埋入了男人的胸膛。
嚴儇深深感覺自己在跟一個外星人交談,她有些無奈的側身看向朱驁,「你的世界里,難道除了錢再沒有別的了麼?我之所以幫你,不是因為想要得到你什麼,而是我能看出來你對那個女人根本沒有一點感情,若是你們勉強在一起了,兩人都不會幸福!若非說我是有什麼目的,那也只是想要蹭你的車坐讓你送是回家,僅此而已!」
宋蕭澤卻不松手,「我陪你進去。」
嚴儇哼哼不說話,宋蕭澤理了理她的卷發,柔笑道,「去吧!」
這男人可是被世人譽為鋼琴聖手,她是沒有想到,宋氏竟能請到如此權威的評委席。
朱驁美目一挑,唇勾起,吐出殘忍狠絕的話語,「你還真把自己當我正牌女友的身份了?你我自始至終都是再平常不過的男歡女愛,當時我跟你說的很明白,你亦是自願,如今是你先破壞了規矩愛上了我,這又與我何干?」
嚴儇激動的不得了,被人夸贊心里也是樂開了話。
溫熱的唇在她唇上吮吻著,嚴儇依偎在他懷中,這次她再沒有反抗,而是心甘情願的任他肆意親吻。
嚴儇心下忍不住冷哼,怎麼可能是剛回國!半個月前她還差點被他撞死來著好不好!
「夠了!」嚴儇情不自禁的說著,卻猛地被朱驁一聲厲吼打斷,「別再讓我說第三遍,下、車!」
她的話男人似乎很沒所謂,嚴儇心里一堵也就什麼話都說了,「我看你是不是生活封閉了你太久了,我們人活著不就是在為美好的未來而奮斗麼?我勸你還是多到外面走動走動,多多觀察,只要有人氣的地方,到處都充滿了人情味,有幸福,有愛,有很多感人的故事——」
宋蕭澤斜睨了她一眼,「那你到底是學還是不學?」
嚴儇有些莫名其妙,直到男人不耐煩的開了口,「這便是我新交往的女伴,怎麼,難道非得看著我跟別的女人親熱你才肯死心?」
她在彈奏之時也並沒有讓人失望,高山流水,氣勢磅礡的演奏,連MaksimMrvica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且不論她現在沒人教,就算是有人教她,她的手也彈不了吧?
決賽時吳秘書選的是李斯特根據莫扎特歌劇《唐璜》改編的鋼琴曲《唐璜的回憶》,無疑,這是一首超高難度的鋼琴曲。
嚴儇下車後,朱驁一動不動的呆在車上,良久,自嘲一笑,人情味?幸福?朱驁你又何必執著于一個小丫頭的胡言亂語呢?像你這種活在地獄深淵里的人,根本不配也無需言幸福!
來到了後台,嚴儇激動不已的抱著宋蕭澤,宋蕭澤略微無奈的瞅著掛在他脖子上的小女人,扣著她縴細的腰坐了下來,「復賽憑著我們兩個人的默契,也肯定是沒問題的,我給你挑的決賽曲目其實是連鋼琴初學者都可以彈的曲目,《G旋之歌》沒有多少的技術含量,但是我要你投入所有的感情,傾力去彈它,決賽我不會再陪你上台,你要讓他們自己去感受曲子里的‘人生不管在多困難的時候都可以完成最動人的樂章’的寓意,只有這首歌,才能讓他們感覺到你的特別之處,懂嗎?」
瞬間風雲轉變,嚴儇難以置信的眨眨眼,反觀吳秘書,臉上似是被迫吃了蒼蠅。
不過,單就女人看她時的輕蔑樣子,她怎麼著也要還嘴的,「請問,我這種女人怎麼了?」
而宋蕭澤本就篤定,臉上也沒有過多的編輯,只是不動聲色的牽住嚴儇的手。
MaksimMrvica笑了笑,「你怎麼這麼肯定她就會進決賽?」
嚴儇一瞪眼,「喂!我前頭幫了你,你後頭就想翻臉不認人啊!」現在外頭的的士那麼難打,本來還想著幫幫他換個人送她回去也是不錯的!沒想到遇上這樣個小氣的人!
嚴儇先朝著評委席鞠了一個躬,這次坐到了鋼琴凳上,暗暗呼了口氣,伸手左手,慢慢地進入了狀態。
「什麼?你會喜歡這種女人?」坐在車里的女人眼楮似能噴火,陰狠的盯著她,尖叫道。
她說,「嚴小姐,你可還真有臉來參加,瞧瞧在座的哪一個不是八級以上的參與者?待會丟臉的時候,看千萬別說你認識總監,免得給總監丟了臉!」
嚴儇干笑兩人,不免覺得宋蕭澤太過夸張,「我看你是大爺日子過久了,什麼都不覺得難,我可先把話給你挑明了,我寧可被吳秘書笑話也不要走後門得來的贏家,你听清楚了沒有?」
嚴儇在心里碎了他一口,可又不想當著外人駁了他面子,也就隨他去。
他問她,「小傻瓜,這麼點小事也值得你這麼開心?」
三位評委討論了一番,MaksimMrvica再次開了口,「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嘗試,不過若是默契有加也不是不可能……可以試試。」
「我要的從來不是你要怎麼謝我,如果想要謝我,那就愛上我可好?」他的前胸不留一絲縫隙的與她相抵,她的雙腿被他分開掛在他的腰月復上,他捧著她的臉,呼吸漸厚。
「而這位嚴小姐不同,她可以說是在用靈魂彈琴!包括我的靈魂都被她的音樂吸引的翩翩起舞,心情也一樣,可以隨著她的音樂時而悲、時而喜,她能將自己的悲傷、自己的喜怒哀樂帶進音樂從而也將我們代了進去,對,這明明就是在用靈魂彈琴嘛!所以,這一票,我不得不投給嚴小姐。」
中午與宋蕭澤吃了午飯,宋蕭澤不厭煩的又囑咐了她一中午,直至決賽正式開始。
身旁是凝著他一臉動容的朱倩,宋國維眼尖的看到宋蕭澤兩人回來,連忙招宋蕭澤過來,「蕭澤,阿驁回來了,儇儇也快過來。」
宋蕭澤一句話不說,宋國維也不指望他說,若他開口,嘴里吐出來的必定不是好話,還不如不說。
鋼琴大賽本就是文人雅士的天地,因此今天前來觀看的觀眾並不太多,卻都是一些鋼琴愛好者。
她剛要開口說他,直接自己後背一涼,自己已經被他擱在洗手間冷硬的牆面上,而他自己也隨之覆在了她的身上。zVXC。
原來他叫朱驁!
嚴儇心里激動的不得了,有他在她身旁,她就一點都不緊張。
朱驁微微皺了皺眉,再看了眼幽怨盯著她看的前女伴,最後將視線移到看著他笑著一臉篤定的小女人,他僵著臉笑,又似咬牙道出,「當然,愛、了!愛死我們家小呆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八月,宋氏財團舉行的鋼琴大賽如期到來。
你的世界是被仇恨跟謊言堆積起來的,朱驁!你活下去的理由只為報復!
那性感女人氣綠了臉,嫉妒撐昏了腦,抬手就要給嚴儇一巴掌,卻被朱驁及時抓住了手腕,一用力甩了出去!
卻冷不丁的看到了牆角一對男女熱吻的場景。
本以為這男人是下車給她道歉的,不想這男人大步走到她跟前,竟是一句話不說牽起她的手走向副駕駛位置,嚴儇還納悶著,他已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里面,一個性感嫵媚女坐在里面,雙手抱臂,冷冷的抬頭看著車外的他倆。
嚴儇出了宋氏,便直接往打的處尋的士,可是現在恰是接近午休時間,來來回回的的士上竟都是坐著人的。
這半個月,也全虧了宋蕭澤,只是他白天還要忙公司,晚上回來又要忙她,這段時間對他,她也是挺過意不去的。
宋蕭澤也不忌諱周圍還那麼多人在,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低笑,「別得意忘形再給忘了!好好彈,輸贏我陪你。」
從預賽到復賽最後是決賽,至少要三首!
嚴儇朝阿驁笑了笑,朱驁也只是略朝嚴儇頷首,心底卻驀地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的未婚妻是麼?
一旁吳秘書看著調.情的兩人,手陡然收緊了手上的礦泉水瓶子,手指泛了白,臉上也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學!學無止境!我偏不信今年的冠軍還是她的!」
嚴儇被他吻的意亂情迷,任他輕而易舉的撬開了她的牙關,精準捕捉到她的舌尖,肆意逗.弄、撩.撥,灼熱的氣息在她身上蔓延開,嚴儇似也動了情,雙手勾住他的脖頸,讓兩人靠的更近。
車里的性感女人听嚴儇這麼說,直接從車上走了下來,儼然一副要動手打她的模樣,嚴儇挑眉看著她,女人卻是譏誚一笑,「你這種女人?你也配叫女人?要胸部沒胸部,要沒,朱驁能喜歡你這種女人,才怪!」
宋蕭澤捏了捏她的瓊鼻,戲謔的笑,「那你還真是被她擺了一道,如果我告訴你,她可是蟬聯了三屆冠軍杯的參賽者,你會怎麼想?」
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好像她都無懼。
嚴儇盡量讓自己的心情放平穩,時間一分一分的過,也終是輪到她了,深深吸了口氣,她方從座椅上坐起,還沒走幾步呢,只听著身後一陣騷動聲,她疑惑地朝後看去,卻見宋蕭澤被陽光擁簇著從安全出口那里走來。
兩人演奏了一曲莫扎特的《女人心》,兩人一路彈下來,節奏時而舒緩有序時而跌宕起伏,閉上眼楮听絕對听不出這是由兩個人來完成的,如果這是一個人完成的,可能會遜色于前面的有幾位彈得非常好的選手,但若這是兩人共同完成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宋蕭澤話不多說,將她抱到了鋼琴凳上,自己坐在了她的另一側,笑著道,「連你自己都說學無止境,同樣,技術亦是無止境的,李斯特有旁人所沒有的天賦,能駕駛他曲子的後人也不過爾爾,這次我們請的評委都是各國資深級的鋼琴大師,論技巧誰敢跟他們比?所以,你可以技不如別人,但我們可以從別的方向下手,換句話說,我要讓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簡直是孺子不可教!虧我還看在你長得——」‘美’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朱驁滿是危險信號的眸子給嚇噤了聲。
「阿驁幾年沒回來了,這剛回國,還沒準備好房子吧?不如就先在這兒住下?」宋國維用商量的語氣問。
嚴儇側眸看了眼臉色驟然大變的吳秘書,心情瞬間好得不得了,雙手圈上宋蕭澤的脖頸,借力在宋蕭澤唇角上偷了一個香,杏眼笑的彎彎的,"好啊,那你抱我進去!"
嚴儇怔愣間就被宋蕭澤拉近了預賽考場,評委席上坐著的是三個外國人,嚴儇只認識一個,是中間的那個,他來自克羅地亞的歐洲新古典王子︰MaksimMrvica,人也長得很王子。
因時間有限,要一天內選出冠軍,也就是說預賽之後直接復賽最後再進行決賽,所以,預賽參賽人數也是有限的只有百名人額。
這是多悲哀的暗戀者……
哦,不,若不是你這張臉,你以為你入的了他的眼?」
最後,所有參賽選手都表演完畢,決賽中的所有人也被再次的請到了舞台上,嚴儇有些受寵若驚的被評為點了名。
吳秘書憋著紅通紅,總監讓她走,她唯有不甘心的轉身,然後,身後宋蕭澤卻又驀地喚住了她,她滿懷期盼的轉身,跌進一雙深邃狹長的眼,他卻真應了他說的冷酷無情,「吳秘書,你說你跟了我六年,我卻只知道你叫吳秘書,其然,你也不過只是宋氏財團的總監秘書,所以,吳秘書,你好好工作吧!」
嚴儇心口一窒,不待她回答,他已攫住她的雙唇,吻落下,他像是怕嚇到她般,極輕柔的描繪著她美好的唇形。
嚴儇委屈的看向宋蕭澤,宋蕭澤圈住嚴儇的腰身,轉頭對著吳秘書笑,"我是娶老婆又不是找秘書,老婆娶回家本就是用來疼的,換句話說,秘書我可以聘請無數個,老婆一輩子可就那麼一個,吳秘書你說我說的對不對?"用驚聲渡。
最後,迫于他警告的眼神也唯有下了車。
幾位評委互視了一眼,其中一位頭發全白的女藝術家笑著點頭,「恭喜,riseinrank(晉級)」
「想謝我?」宋蕭澤垂眸笑問。
預賽後台,嚴儇一眼瞧見了穿著醒目紅色衣裙的吳秘書,恰巧吳秘書也在朝她這般看來,兩人相視一笑也算是打了招呼。
「就一只手彈。」他肯定的道。
不用問他也知是怎麼了,宋蕭澤回頭淡淡掃了一下還不識趣離開的男人,抱著羞在他胸膛上不下來的小女人,淡定自如的走了出去。
宋蕭澤將雙手伸入她的腋下,將赤著腳的她提到自己的腳背上站著,忍不住輕笑,「我以前不是說過我要教你彈的麼?再說,上午我若不依著你,你憋在心口的那口氣不散出來,能好受麼?」
嚴儇有些懊悔的皺起眉,早知如此就听宋蕭澤的話讓他派人送她回去得了!
嚴儇挑眉,「我有那麼嫉惡如仇麼?」
嚴儇被他意味深長的笑看的皺起了眉,宋蕭澤緊了緊懷中的嚴儇,又笑道,「倒是你,變化了不少,才幾年不見,身份竟也混的如此可觀。」
這是多狠心的男人,一句話、一句話便將一個暗戀者推向地獄,不、他不是狠心,是無心!
嚴儇愣,「什麼?」
吳秘書的臉青一陣紫一陣的,略微頷首,撐著身子從地上站起。
朱驁這才將目光凝向朱倩,卻是一臉的淡漠與茫然,「這有什麼?之前我不也是一個人住的好好的麼?」
只是宋蕭澤一出現,幾位看起來年齡都不小的評委都露出了疑惑的眼神,觀眾席上觀眾有人已經眼尖的認出宋蕭澤,也有人激動不已的喚他的名字。
宋蕭澤的雙手突地環住了嚴儇的雙肩,亦笑著看向朱驁,「你看我有妻有兒的,想過的不好都不行?」
便是那位白了發的女鋼琴家,她說,「嚴小姐的演奏很成功,再我看來,只追求技術並不是可取的,現在很多人彈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但是總缺少了一種讓人感動的韻味,這一點,嚴小姐做到了,我非常激動,這一票,我投給嚴小姐。」
嚴儇下了台,朝著看著她笑的宋蕭澤奔了上去,宋蕭澤伸手接住了她,嚴儇窩在他懷中開心的笑。
嚴儇點頭,忽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人提了起來,他提著她走了有一段路才停下來,撒眸看去,兩人居然來到了男洗手間!
嚴儇用力的點了點頭,果不其然復賽她毫無懸念的入圍了,人數從也從40個人直接降到10個。
看的入迷了,竟是張口就嘆,「你怎麼可能長得這麼美啊……」
嚴儇轉過身來正對著他,冷哼,「還不都是因為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會彈鋼琴!」
回家的路上,嚴儇就沒停止過責怨宋蕭澤,宋蕭澤也由著她去,實在受不了了,在等紅燈的當空,驟然傾身再次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唇,嚴儇要朝後靠,他哪里肯啊,擎住她的後頸,霸道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他似上了癮,怎麼吻都吻不夠她。
宋蕭澤從容一笑,開始用流利的英文與評委們交流,「現在站在台上的這位漂亮女選手是我愛人,她的右手曾經受過傷,所以現在只能用一只手彈琴,我是打算預賽與復賽與她共同演奏,主旋部分就由參賽選手來演奏,我只給她加伴奏,決賽時,我將退出演奏,由她自己獨立完成。」
這樣的大賽亦有不少的鋼琴國手參加,比如吳秘書,那也是鋼琴十級的國手啊。
「蕭澤,這幾年過的還好嗎?」朱驁揚著笑問坐在對面的宋蕭澤。
宋蕭澤緩緩睜開狹長鳳眸,對上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他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吳秘書,我沒有你說的那麼無私,相反,其實我是個很自私的人,不僅自私,我還很無情又冷酷,所以我做任何事情從來不會去顧忌別人的感受,只要目的達到,那就是我所要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宋蕭澤最討厭別人在我眼皮底下班門弄斧,吳秘書,這些……你都曉得吧?」
嚴儇環視著周圍的參賽選手,心里忍不住自己犯嘀咕,這還沒輪到她上場呢,她便開始緊張了起來!
听到她前面人都是用兩只手彈得主旋加伴奏的鋼琴曲,嚴儇有一陣的悲涼,不過也是一陣,若她就這麼放棄豈非對不起宋蕭澤教她的這片心意?
MaksimMrvica也是點到了吳秘書,他說,「這位吳小姐的鋼琴底子確實了得,你所彈奏的《唐璜的回憶》幾乎讓我以為自己穿越了,听到了真實版的李斯特的《唐璜的回憶》,但是……我想說的是,第一個李斯特的騰空出世是令人驚奇的,他是音樂界的奇才亦是奇跡,但若第二個李斯特出現時,因為有了第一個做鋪墊,別人也就不會覺得新奇了。」
晚上,嚴儇獨自待在房間里,瞅著眼前粉色的鋼琴發了愁,今天是15號,也就是說,她必須在半個月的時間內學會彈三首鋼琴?
現在後悔也沒了用,她便邊往家的方向走著,邊尋著路上的的士,這一晃,竟忽視了拐角處朝她這里開過來的車子,待嚴儇听著喇叭聲尋去時,那車子正已漂移的時速朝她開來,嚴儇驚呆了,一時間竟然沒了反應。
這時……單間的廁所門驀地打了開,出來的男人只是剛剛提上了褲子,邊拉著拉鏈邊向外走著。
直至彈奏完畢,嚴儇從曲目上回神,卻微有些狐疑,怎麼現場突然間這般安靜呢?
宋蕭澤這邊,嚴儇一走,他便座機通知了吳秘書到他辦公室里來。
「總監。」吳秘書已經趕了上去,宋蕭澤卻面無表情應了一聲,再無他話,吳秘書尷尬的停在了那里,最後在別人探究的眼神中悄悄退到了一側。
今天上午在宋蕭澤辦公室,她就不該那般逞強!
「這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可不盡然!」嚴儇想都不想的回,伸手把玩著她衣領上的紐扣,想了想又道,「宋蕭澤,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旁邊已經有女的開始竊竊私語,「咦,這不是財團宋總監嗎?」
「那就听你的,嘿嘿……拿不了冠軍也無所謂,只要贏了你那個臭屁秘書就行了。」
只有主旋律的一首《g旋之歌》,很單調的曲目,听著听著,卻忍不住讓現場許多人落了淚。
她忐忑著回到了後台,問宋蕭澤她談的怎麼樣時,宋蕭澤卻直笑不語。
「我要進去了。」嚴儇悄悄的道。
妖嬈男人見嚴儇說話便不開口了,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動,眸底具是玩味。
吳秘書點頭,想著他閉著眼看不到,又半是欣賞半是開玩笑的回,「沉穩精明,做事雷厲風行,算無遺策。對下屬也很好,唯一的怪嗜,極度喜靜。」
車里的人也有些怪,剎車後並沒有及時下車,至少做做樣子也要關心一下受害者的心情吧?
只是他不說,有人可是不會放過他。
嚴儇睨了一眼朱驁,長了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倒是跟她的名字挺合拍的。
女人被迫摔倒在地,因為朱驁阻力而擦破了她嬌女敕的皮肉,女人在看到自己受傷的手後,大慟,「朱驁!你這只沒心沒肺的狗!枉我在我干爹面前大力舉薦你,現在我沒用了,就想甩掉我了?你以為我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就扔到一邊去的女人麼!」
"那進休息室躺會兒再走可好?"
他有些擔憂的望向宋蕭澤,宋蕭澤依舊是一派的鎮定從容。
嚴儇嘴角抽了抽,這什麼年頭啊,差點被人撞死,沒撞死也算是萬幸了,可居然還成了別人甩女人的擋箭牌,還被莫名其妙的人身攻擊!
幸好車子里的主人是個老手,及時剎住了車,嚴儇有些僵硬的垂眸看去,那紅車跑車的車頭與她腿的距離竟然只差毫米。
嚴儇從窗內看向地上慘白著臉的女人,秀氣眉頭驟然皺起,怎麼……突然覺得,她的眉眼好熟悉、好熟悉……真相在她腦中就要呼之欲出,到底是誰、是誰呢……
朱倩一臉受傷的表情,嚴儇心里看了個透徹,原來是跟宋蕭澤父子一樣,又是一對不合拍的母子。
嚴儇笑著將手遞出,在宋蕭澤握上她手的那一刻,場面微微有些失控,但是她現在一點都不怕。
朱驁大笑,「哪里比得上你宋少的身份,手一伸,A市哪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不都得讓你三分?」
朱驁說完,不再看她一眼,繞到駕駛座,坐了進去。
不過嚴儇現在是吃準了朱驁,也就隨便夸張的說了,「胸小小沒關系,只要我們家驁驁是真心愛我的就行,是不是啊,驁驁?」
朱驁在看到嚴儇的第一眼時也是訝然,不過也是一小會兒,卻難逃宋蕭澤的法眼。
嚴儇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腿竟開始有些發軟。
便是這淡淡的一句話,徹底將吳秘書打入深淵,她暗暗愛了這個男人數年,最後卻從他口中得知,他連自己的全名都記不清楚!
「啊?」嚴儇拉下了臉,「那還比個什麼啊!」
車子跑了連兩分鐘的路程都沒,男人驟然剎了車,陰沉低戾的聲音響在整個車廂里面,「下車!」
宋蕭澤無形中的體貼,讓嚴儇心口一暖,凝著宋蕭澤的眼眸也瞬間溫柔了下來,原來這就是他只讓她練好主旋部分的目的。
「是麼?」宋蕭澤不動聲色的繼續問,「跟在我身邊這麼久,應該知道我宋蕭澤的為人處事麼?」
只是見到此男人,連嚴儇這個從來不是帥哥美女控的人也禁不住的在心底連連贊嘆了。
雖然腳底下有地毯,她赤腳走路也不會腳涼,不過被他這麼貼心照顧著,嚴儇心里還是忍不住滋衍生甜,就連開口說出的話也禁不住的柔上了幾分,「可我的右手不行啊,難不成你想讓我一只手彈啊。」
宋蕭澤側眸睨了眼乖乖坐在她身側的小女人一眼,心思百轉,倒也只是敏唇不語。
什麼?小呆?嚴儇危險的眯起眼,可能真是的太‘小’,顯然不具備令眼前男人害怕的氣場,兩人暗里斗的厲害,可看在旁人眼里卻全然成了明著調.情!
嚴儇嚇得從座椅上反跳而起,後知後覺的聞到身後熟悉的男性氣息卻又沒預兆的嘆了聲氣。
吳秘書心里又急又疼,咬牙瞪著嚴儇,那樣子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你毛毛躁躁的干什麼?什麼都幫不上忙也就罷了,還要總監反過來照顧你!"
過了好一會兒,嚴儇調整的差不多的時候,從駕駛座上才舍得走下來一個男人。
宋國維見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吳秘書斂起心神,嘴唇動了動,宋蕭澤卻先她開了口,「我欣賞你工作上的能力可並不代表你可以連我的女人都欺負!別跟我解釋什麼,也別用你的小人之人渡君子之月復,她什麼都沒跟我說,不是連你自己都說我算無遺策麼?我又豈會怎看不出你那點小計倆!吳秘書,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別挑戰我身為你直屬上司的權威!現在請你、出去工作吧!」
嚴儇懶懶散散倚在他身上,聞聲,點頭,"是有點。"
吳秘書迷戀的瞅著宋蕭澤的俊臉,微有些觸景的嘆,「從總監剛上任的時候我便跟在總監身邊了,到現在,也至少六年了吧。」
宋蕭澤輕擰她的臉頰,「反正對我是挺嫉嫉惡如仇的。」
最後再後頭車子不斷的喇叭聲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唇,盯著她被自己吮吻得紅腫的櫻唇,心情大好的啟動了車子。
介于還在台上,吳秘書沒有張口反駁,嘴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手卻在無形中攥的生緊生緊的。
「怎麼了這是,唉聲嘆氣的?」宋蕭澤扣著嚴儇的腰,將她的背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膛上,說話間,下顎來回的廝磨著小女人的耳朵。
宋蕭澤嘴角的笑意加深,「您可能會覺得我很盲目自大,但是我相信她,她在我眼里是最好的。」
另一位一直未開口講話的男評委卻非常的看好吳秘書,直接將票投給了吳秘書。
……
嚴儇見他一副篤定不驚的樣子,方才心底的大片烏雲竟奇跡般的放晴了!
「儇儇這是你朱姨的兒子,阿驁這是蕭澤的未婚妻。」宋國維還在為兩人互作介紹。
宋蕭澤柔柔的看著嚴儇,心里默默地道,更何況你以前得獎無數,靠的從來不單是技術,以前的你絕對可以稱得起女李斯特的稱謂。
宋蕭澤下唇似笑非笑的一揚,倒是沒再接他的話。
嚴儇在旁邊听著,卻是眉頭不由皺起,她怎麼會從他兩人的對話中听出一抹火藥味呢?
朱驁看著嚴儇,感覺到那道驟然向他射來的凌厲眸光,他的唇角忍不住綻開了抹大弧,「前幾天我在大馬路上撿到了一直小貓,那只小貓眼楮很漂亮,清澈卻又撩人,我忍不住想要將她收養在身邊,可我最近才知道,那只小貓,她原先竟是有主人的!可我又舍不得放她走,蕭澤你說,我倒是放……還是不放的好呢?」